作者：夏墨
四季似笑非笑地看着艾莉卡：“被传颂的王？弑神者能有什么名声值得传颂？”
“当然是从不从之神的手中庇护我等人类了。”
嗯，大概也就是这个了，就算是口齿伶俐的艾莉卡也只是想到了这一条。
也许是觉得这气氛不妙，艾莉卡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换了一个话题：“奇怪，要下雨了吗？这里明明是地中海气候啊，温暖、干燥、很少有降雨才对……”
似乎是为了验证艾莉卡的话，随着“轰隆隆！”的雷鸣声，闪电在乌云中闪耀，风也开始急速地增强。
什么征兆都没有，暴风雨就这样袭来了。
蕾蒂西亚凝视着乌云，说道：“Master，云层之中有东西……”
第四章 此一时彼一时
艾莉卡听到蕾蒂西亚的话后，凝神看向天空的乌云，只是距离太远，尚且无法探知到更具体的事项，心中对于自己旁边的这两个神秘人的身份与实力更好奇了，但是只要能够跟在他们观察，总能知晓这两人的底细的，这是来自赤铜痔觳牌锸堪蚩āげ祭侍乩锏淖孕拧�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方面内容的时候，艾莉卡再度念出言灵召唤出了狮王之心，手中握着熟悉无比的武器，眼神锐利地盯着云层：“这样子怪异的天气，有很大的可能是受到不从之神或者神兽的影响，这是它出现的预兆。为了避免危及这里的居民，我们必须引开它。”
四季意外地看了凝神以待的艾莉卡一眼，虽然在性格上过于强势自信，不怎么讨喜，但是这份保护普通人的心意倒是值得称赞。
似乎是察觉到四季几人的窥探，云层中的神兽现身的了，那是一只在暴风雨中悠闲飞翔的四足巨兽——『山羊』，明明没有翅膀，却能够像中国龙一样飞翔在空中一样，带领风云雨雾，披着雷霆，在空中飞舞。
山羊在神话中有着重要的意义，欧洲和印度的许多民族，经常会把山羊比喻成天空中的闪电，同时在古代原始宗教中，“角”代表着强大的力量，所以有着角的山羊是象征强大力量与神秘的圣兽。
正是如此，原始宗教的神官和王在举行宗教仪式的时候，都会戴上有角的帽子或者头盔，目的便是在于证明此人拥有力量。至于山羊被贬低为与恶魔相关的魔兽，则是在基督教广泛流传之后的事情了。
蕾蒂西亚看着十来米高的山羊，脚下的影子宛若有生命般开始晃动：“这就是神兽？”
“是『山羊』，支配雷霆的神兽，不过眼前这只能说是虚有其表吧？大概是从神格的权能中分裂出来不稳定咒力聚合物，只要遭到外来力量的攻击，立马就会崩溃。”
四季摩挲着下巴如此说道。虽然没见过这个世界的神兽，但是天空中那只山羊明显是个样子货，身上的咒力很不稳定。
山羊似乎是察觉到四季的气息，它的视线转向地面，吼叫一声后，毛皮寄宿着耀眼的电光，天空骤然一亮，乌云中出现了连绵闪电编织成的雷网。伴随着狂风暴雨，天空的狂暴的落雷柱所过之处，磨擦大气热量膨胀，堪称电光石火的一击。
看似将三人囊括在内的雷电攻击，但四季敏锐的感知能清晰地觉察到天空上的山羊攻击的目标完全锁定在自己身上，蕾蒂西亚和艾莉卡只是殃及池鱼，毕竟一只依靠本能行动的神兽可没有“伤及无辜”这个概念。
自己被特别对待的一幕引起了四季的兴趣，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引来了山羊的攻击呢？
性别？罪业？神性？能力？考虑到山羊的主人是军神巴赫拉姆，以希腊名称呼则是韦勒斯拉纳的不从之神，恐怕很大可能是就是夺自『魔源之禁龙』阿兹·达哈卡的“千种魔法”了，毕竟在神话中，阿兹·达哈卡可是被曾经成了韦勒斯拉纳的俘虏。
联想到依然环绕在自己周围的神话之力，四季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就有趣了，如果真的如同我想的这样，不从之神好像能够玩出很多花样？”
面对数目众多的落雷，艾莉卡见四季一脸悠然的样子，银牙暗咬，压下心里逃离危险的本能，抬起了手中的剑，准备以自己的能力还击。
比艾莉卡的言灵更快的是蕾蒂西亚的反击，她脚下的幽暗的影子变得立体，化身为巨大的龙头，张开了巨颚，将空中闪耀的雷鸣一道不剩地吞噬了。
没等天空中的山羊反应过来，蕾蒂西亚右手出现了一根长矛，弯腰弓身，朝着天空射了出去。
“嗷嗷噢!”
天空中充满山羊苦闷的惨叫声，操纵雷的神兽被流星般的长矛命中，战斗力全失。
吞噬了雷电的龙之遗影毫不留情地无限延伸，蕾蒂西亚用出了最后一击，将神兽的身体刺穿。
一旁的艾莉卡表情微妙地看着气不喘脸不红的蕾蒂西亚，虽然这种程度的神兽她觉得自己也能够打倒，但那需要拼尽全力，使用赤铜黑十字所传承下来的招式里，被认为最难的奥义之一“各各他的言灵”才能做到，哪像蕾蒂西亚这样只能算热身程度吧？
晃了晃头，艾莉卡嘀咕道：“怎么觉得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危险了……”
被一分为二的山羊肉体变成沙一样的微粒逐渐崩坏，随后这些金色砂砾般的物体正准备朝着它们的主人飞去。
“两仪·密与疏的境界。”
随着四季的境界之力，金砂在无形的力量下被强制聚集在四季的手上。
艾莉卡探过头，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四季手中金光灿灿，宛若世间最美玉石的山羊雕像，上面闪耀的崇高感让她心生敬畏：“难道这就是权能的具现化？”
四季点头道：“是，这就是不从之神的权能。”
艾莉卡的声音带上来些许颤音：“那你是不是吸收了它就能够成为弑神者？”
“有这可能，不过，这样成就的弑神者大概会很弱势吧？”四季把玩了一番后，放开了束缚，恢复自由的『山羊』权能立马化为金光，飞向了它的主人处。
艾莉卡很是不解：“诶诶？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权能？”
“我想要打败的是一个全盛状态的不从之神，这样的话，得到我想要的权能机会也许更大一些。”
对于夺取不从之神的权能究竟有什么讲究，四季并不太了解，他只能猜测，揍一个完整状态的不从之神总比残血的更容易得到想要的权能吧？
蕾蒂西亚笑吟吟地说道：“Master，您不是说，不从之神的权能对您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吗？”
对于蕾蒂西亚的揶揄，四季伸手捏着她光滑的俏脸朝两边轻拉：“此一时彼一时嘛……”
被秀了一脸的艾莉卡出声了：“接下来，两位有何打算？”
四季看着储物空间中闪耀着星光的雕像，若有所思地说道：“没记错的话，这一次出现的不从之神，好像还有一个神王来着？对于不从之神的存在，我可是很好奇哦。”
藏身于某处地下神殿养伤的高大壮汉赤裸的上身突然觉得身体一冷，似乎被蛇盯上了一般。
岛屿的另一面，一名手持黄金剑的少年看着回归身体的『山羊』权能，浮现出一个略带狂气的笑容：“吾之宿敌已经迫不及待了吗？这一次，吾也许能碰到真正的强敌，真正的战斗!请赐吾一败吧！”
第五章 “我只是看过动画而已……”
直到四季带着蕾蒂西亚前往某地寻找他口中的不从之神好一会之后，艾莉卡这才有些呆萌地反应过来，快步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等等……”
蕾蒂西亚看了脸色平淡的四季一眼，温和地询问道：“艾莉卡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两位不是才从我这里得知萨丁岛，会不会搞错了？”
蕾蒂西亚稍稍收起了笑容，凝声道：“艾莉卡小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不是你质疑Master的理由。”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艾莉卡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言，道歉之后说道：“我只是好奇，这位先生为何会知道这个岛屿还有不从之神，难道是有什么办法寻找神灵的踪迹？”
“我只知道我知道的事情罢了。”
说到这里，艾莉卡眼睛一亮：“难道是类似先知、灵视、预言一类的能力？”
‘不，我只是看过动画而已……’
当然，这样的话说出来也没人信，四季也懒得辩解，顺着艾莉卡的话搪塞道：“你就当做是这样吧！”
以三人的脚程，前往不从之神所在花费的时间并不长。
随着距离目标越来越近，艾莉卡沉吟着说道：“圣巴斯提遗迹？难道这位在地面显现的不从之神是腓尼基人信奉的神灵？”
这个遗迹位于半岛突起的山岬上，虽然一半沉在海里，却一直保存至今，是泰伦斯的腓尼基人——以梅尔卡托为守护神的民族建造的城市。现在是一个蛮有名气的旅游景点。
不得不说，艾莉卡在交涉、交流方面的才能点得很高，一路下来，已经和蕾蒂西亚混了个眼熟了。在见到蕾蒂西亚对于不从之神似乎不太了解的样子，艾莉卡很是热心地为她解释起来——
“一般来说，尽管普通人类是看不到不从之神的，但神灵们大多会避开人类，因为在神灵眼中，不是每个人类都有荣耀瞻仰神灵伟大的容貌，待在观光地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但是古代的圣地和神殿都是吸引他们注意力的魅力存在，所以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四季一行人来到一个三角形的洞穴面前，强烈的寒气正从里面喷涌出来。
“真的存在异常！”艾莉卡惊叹了一句后，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劝四季从长计议，现在的她反而很好奇，面对不从之神，这两个神秘而强大的人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何人擅闯我的宫殿？！”尚未靠近，一个粗狂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说话的是一个坐在神殿王座上的壮年巨汉，一张脸的下半部几乎都被胡子遮住，超过两米的身高，身边放着两根粗壮的棍棒，最夸张的是一身隆隆涨起的肌肉，充满了哲♂学的气息，可以说是很有野性的外貌。
艾莉卡声音笃定地说道：“身处腓尼基人遗迹，并以手持棍棒的大汉形象行走于地面的神灵……请问，您的御名为梅尔卡托？”
如果不是有四季和蕾蒂西亚两人在身边，那艾莉卡会立马转身就跑，对方可是神明之王，治理着天，即使把世界和人类全都毁灭也会被容许的绝对的权力者。虽然普遍认为不从之神的强度跟自我成正比，但挂着神王称号的不从之神从来就没好对付的。
“不错的眼力！比起那些遗忘了古老王者的人类强不少。”大汉称赞了一句：“我正是梅尔卡托。另一个名字巴力·哈达德我也很喜欢，但是在这个岛上应该被称为梅尔卡托吧!”
四季的目光落在大汉胸前一柄没柄的断裂黄金刀刃上，说道：“看样子，将胜利之神的权能打得四分五裂的你也受伤不轻，否则也不会呆在自己曾经的圣殿中修养。”
“这是看了就知道的事，不管怎么说，韦勒斯拉纳都是小看不得的神灵。”梅尔卡托爽朗承认了这一点，随后又略带疑惑地盯着四季：“奇怪，你的气息既不是我等逾越神话之神，而也不像弑神者那些无礼之徒让人心生厌恶，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原来在你们不从之神眼中我的形象是这样子的么……”四季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隐晦的境界之力浮现，对着自己重新使用了『人与非人的境界』，抬头问道：“现在又如何呢？”
“完全变成人类了，真是不可思议。”梅尔卡托眯起了眼睛，问道：“那么你变成人类的目的是……”
“如你所想的那样，我需要杀死一名不从之神来验证我的想法，仅此而已。”四季双手一摊，笑着说道：“为了避免说我欺负伤者，梅尔卡托，让我顺手帮你治疗一下吧！”
艾莉卡目瞪口呆地看着四季说出了挑衅之极的话语，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开战前给敌人奶一口是哪个地方的骚操作？
“哈哈哈！！”梅尔卡托发出了开怀的大笑，地下神殿甚至地面随着他的笑声在震动，“面对众神之王的我说这种话，你这个话语简直是罪无可赦！既然战士已经在门口挑衅了，那身为神王的我哪有不给予惩戒之理？”
“神王？说起来，我也是一个神系的神王来着。”四季嘀咕了一句，手上浮现柔和的光，这是他顺手使用魔法帮助梅尔卡托拔除了胸口的黄金刀刃，治好了他的伤口。
虽然很傻，不过这是为了更好的验证自己的想法，事实上，连四季都觉得自己亲自对梅尔卡托出手简直像是在欺负小孩子……
看到胸口愈合的伤害，梅尔卡托心中一凛，再度将四季的危险性提高，身为神灵，地面的普通魔法对他是无效的，然而眼前的少年轻松地做到了这一点。
四季双手一拍，说道：“好了，出手吧，别做嘴炮强者。”
尽管对四季十分忌惮，但神王从来没有退缩的！
梅尔卡托站了起身，整个人的气势节节攀升，此时身处自己神殿的他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追击啊！放逐啊！追逐者，变成我爪牙的一对武器啊，追击眼前的不逊之徒，让他见识一下我怒火的威力！”
虚空歪曲了。
原本放在王座之上的两根棍棒——追击和放逐从扭曲的虚空中出现，对准四季落下，其中一根像闪电一样从正上方逼近，另一根像飞鸟一样从后方袭去。
“空间能力？”四季笑得很是愉悦，“这倒是倒是少见的体验。”
第六章 “你为什么没有成为弑神者?”
四季身上银光浮现，名为追击者和放逐者的两根棍棒在他轻松地丢到世界的某个地方。
见状，梅尔卡托怒吼一声，双手抬起，耀眼的电光在他身上浮现：“居然能够将我得意的武器传送到遥远的地方？不过这些是没用的，追击和放逐能过穿梭时空，回到我的身边！”
“是吗？可惜的是，你没有机会了。”
四季轻笑一声，伸出右手，食指朝着梅尔卡托一点，来自从零开始世界的『奇迹级魔法·时间静止』，发动。
世界褪去了颜色，只剩下一片灰色，天地万象全都静止不动，原本喧闹的环境变成让人心悸的一片寂静。
胜负已分。
艾莉卡愣愣地说道：“这就结束了？”
“当然了。”四季不由好笑地反问道：“难道说你还期待我和梅尔卡托大战三百回合后，两败俱伤，然后回去查询对方在神话中的弱点，再进行击破？想太多了。”
“……”
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被特意放过的艾莉卡看着周围诡异的景象，以及时间被冻结，整个人像是被制成标本一般，一动不动的梅尔卡托神王，小嘴因为过于惊讶而微微张开，看上去有些呆萌。
艾莉卡知道自己碰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哪怕是被魔术师们视为王者，歌颂其力量的弑神者，也没有这样的力量吧？最重要的是，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刚这个男人使用的言灵是“奇迹级魔法”？
四季没有废话，径直来到梅尔卡托面前，化为衔尾蛇之眸的眼睛打量着命名虚空中存在着的某种事物与眼前这位不从之神的联系，不时摩挲着下巴，围着梅尔卡托绕圈子。
“他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什么古怪的魔法仪式？”
艾莉卡看四季的行为看得一头雾水，在碰到眼前这两个人后，种种的异常，她觉得自己不但好像变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连带着三观被重新刷新了一遍。
“唔，Master大概是在研究神话与不从之神的关系吧？”蕾蒂西亚同样不确定地回答道，从之前的表现看，在见识到权能之后，Master对于不从之神的兴趣骤然增加了不少。
“不从之神就是拂逆了自己神话的神灵，这就是神秘界的共识，难道还有其他的隐秘？”
听到蕾蒂西亚的话，艾莉卡眼睛闪闪地看着四季，期望他能够有什么大发现。
只是四季在艾莉卡不明觉厉的眼神中，鼓捣了好一阵后，就这么走了回来，什么都没说。
没给艾莉卡发问的机会，四季手中出现了一把剑身没有一丝杂色的神剑，它的剑身清澈明亮到让人难以相信是人手铸出来的，仿佛雨后月明的空澄明净。
在艾莉卡看来，这把神剑实在太过于美丽，与其说是凶器，不如说是艺术品。
“Master居然要使用夏阁艾迪剑？”
对于夏阁艾迪剑的效果，蕾蒂西亚是清楚的，正是因为了解，所以蕾蒂西亚才会对四季使用夏阁艾迪剑感到困惑。以这把神剑的威力，在箱庭都具备了强大的威慑力，更别说在当前的世界。
“啪！”
四季打了一个响指，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灰色世界重现恢复了色彩，万物再度活力满满地开始了新的旅途。
“你对我做了什么？”梅尔卡托威势十足的眼神盯着四季，身上的雷光噼里啪啦作响。尽管自己的时间被静止了，但梅尔卡托依然凭借着神灵的特异性以及四季身上的变化，察觉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情。
四季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只是稍微帮你做了一个体检，需要给你一份体检报告吗？说不定你回到神话后会有什么体会。不对，很遗憾，你连回归神话的机会都没有。”
“装神弄鬼！居然敢愚弄作为神王的我！”
梅尔卡托胡子一扬，身上跳跃着的闪电化成一条雷龙，朝着四季撕咬而来。
“倒是有点像千鸟了……”四季吐槽了一句后，目光凝视在梅尔卡托身上，叹了口气说道：“再见了，腓尼基人的守护神大人！以此剑，见证万物之结末！”
伴随着言灵，四季手中的神剑发出了纯粹而美丽的光芒，宛若破晓的晨曦。温和的白光轻柔地笼罩着敌人，不论是气势汹汹的雷龙还是威风凛凛的神王，都在这温柔的白光下毫无抵抗力地崩溃、消失，就像被一点点地被擦去在世间的痕迹。
明明是柔和而温暖的白光，效果却凶残到这种程度，如此截然相反的表现，让艾莉卡看得背后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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