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无之鹤
“不过，黑铁一辉同学，你还没有好吗？等了这么久，都快等不及了呢！”
秦墨的话出乎了黑铁一辉的意料。
“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模仿剑技」啊！都这么久了，看穿了我的剑吗？”秦墨的脸上浮现出了期待。
「模仿剑技」，剑法有其学问，招式有其历史，呼吸有其理念，每一套剑术都在传达着这些信息，只要沿着这些脉络，就能抵达该剑术的根本之理。
黑铁一辉正是掌握着这种技巧，大部分的剑术，他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看穿。
但是怎么可能看穿？光是应付闪避秦墨的斩击就几乎耗尽精力了。
更何况，秦墨的每一剑都是不同的。
明明对手只有一个人，却好像在和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在比剑一样。
迷雾之下，还是看不穿秦墨的正体。
“原来如此，没有看穿吗？”秦墨的表情显得有些失望。
黑铁一辉的反应已经很清楚的将答案告诉了秦墨。
“那么这个暂且不管，你的「完全掌握」呢？我这个人被你看穿了吗？”
听到秦墨的话之后，黑铁一辉也是很无奈。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人那么期待对手把自己看穿？但是黑铁一辉确实了解一点这样的心情。
宛若从剑法的招式中解开历史的枢纽，从顺序与方向推敲出对手的动作。
宛若从刀法之中习得流派的真髓，从受伤的深度与角度推算出对手的位置。
宛若从对手的呼吸之中偷得独创的理念，从言辞和声音之中推断出对手的思考模式。
然后把所有的一切，跟事先便钻研好的爱好、性格、兴趣等各种各样的情报统合整理、精密解析、彻底理解————掌握对手这个人类的一切。
黑铁一辉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么战斗过来的。
但是唯独秦墨是一个例外，他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看穿这个人。
黑铁一辉意识到这个人从上场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展现过真正的自己，秦墨表现出来的有很大一部分是刻意泄漏给他的情报。
其中大部分都是真的，也有一小部分是假的。
就像他的剑技一样都笼罩在了迷雾之中，黑铁一辉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接触秦墨的思考模式，掌握秦墨的绝对价值观。
没有完全看穿，只是看穿了一小部分。
“也没有看穿吗？”
耳边似乎传来了失望的声音，然而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遍体生寒。
“黑铁一辉同学，你可能不知道。”
“在你观察着我的同时，我也在观测着你。”
第八十七章 来自本能的反击
“你一直都在戒备我，神经绷得很紧，但是如果你好好看看自己的身体的话，就会发现没有这个必要。”
秦墨的话语让黑铁一辉低下了头，也让他看到了本来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六道交错的伤口形成了一个整齐的六芒星刻在了他的上半身，不断渗出的鲜血让这个六芒星显得十分诡异。
是这样的吗？从没想到过被别人手下留情到这种地步。
“怎么样，画得是不是很整齐？”秦墨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恶意。
“嗯，秦墨同学的剑…很精准。”
即使蒙受屈辱，黑铁一辉仍然在笑着。
“别再骗自己了，黑铁一辉同学，你的洞察能力很强，有没有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呢？”
“有的事情不知道远比知道要好的多，不是吗？即使糊里糊涂的败北显得悲哀，却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秦墨向前走了一步。
紧接着，黑铁一辉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黑铁一辉同学，你的直觉真的很准呢！”
“刚才你也是主动退出了交叉距离，不错，相当的果断。”
秦墨的口中满是称赞的话语，心里却不是那么的愉快了。
“哥哥？退缩了？”
这对黑铁珠雫来说是一个预想之外的沉重打击，他的哥哥竟然面对力量退缩了。
“咦？真是没想到黑铁小弟居然退缩了呢！”西京宁音意外的感叹一下之后，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难道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差吗？”
黑铁一辉的战斗领域只有在交叉距离而已，而现在他主动退出了这个距离，放弃了去战斗。
“这不可能，黑铁一辉这个男人就算是面对我也没有退缩过。”
新宫寺黑乃看向秦墨的眼神有些不满。
“关键在于秦墨，从双方踏入这个训练场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每一次行动，都在有意攫取黑铁的意志。”
“刀华，为什么这么吃惊？”观众席上的御祓泡沫察觉到了身边之人的异常。
“嗯，有点奇怪。其实从我第一天见到黑铁同学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了，希望能和他一战。他的体内永远都流淌着勇猛果敢的电流，但是……”
现在那个黑铁一辉懦弱的样子，甚至让东堂刀华都快认不出来了。
“表情变得很凄惨呢！黑铁一辉同学。”
表情变得很凄惨吗？秦墨的话让黑铁一辉陷入了沉思。
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什么？一条因为畏惧而退缩的败家犬吗？
连好好面对都做不到吗？
有时候，过于敏锐也是一种痛苦，就像秦墨说的那样，糊里糊涂的输了或许真的是一种幸福。
越是了解对手，就越是感到绝望，双方所拥有的东西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