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之碎片
“那你呢，身为母亲就合格了吗？”
“至少比起什么都没做的你，不是要合格了很多吗？”
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孝三的脑海里浮现出小雏的身影，抿动了一下子自己的嘴唇，脸上的表情平静了些许，但是睁开眼后，看着自己面前的四宫辉夜，他深吸了一口气。
“不可能。”
“你是一个理智的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可以不见那个孩子，也可以不出现在你和她的身边，但是唯独让我否认自己一个身份父亲的资格，我不会同意。”
“你同意与否，并不重要。”
“是的，并不重要，但是你为什么要问？”
“ 只是想看一下你的态度而已，你应该知道她是四宫家的孩子，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身份，如果你不彻底的放弃，这让我会和美玲，都感到相当的困扰。”
孝三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四宫辉夜，让四宫辉夜觉得面前的孝三，是那样的麻烦。
“答应下来，你对也没有什么影响不是吗？反正你自己也说了，不会出现在那个孩子的面前，那么对你而言，这个‘父亲’的身份，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在看着吧？”
“.......”
看着四宫辉夜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孝三吸了口气，坐在房间内沉默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抬头来，目光环视了客厅一圈，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四宫辉夜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思考，但是我不会让一个孩子，觉得自己父亲舍弃了她，我或许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但是当她站在我的面前，需要我的时候，我也绝不会成为一个陌生人。”
“真是说得大义凛然呢，只会说一些漂亮话了吗？”
四宫辉夜冷笑了一下，看着自己面前的孝三，表情一下子阴沉了起来，心情并没有比孝三好到哪里去。
抬起头来目光朝着某个角落望了一眼，再次落到孝三身上的时候，表情却是平静了许多，她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再次睁开双眼后，她缓缓开口。
“既然这样，不如让美玲自己来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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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审时度势
“你是，认真的吗？”
看着自己面前的四宫辉夜，孝三的表情显得相当的凝重，双眼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四宫辉夜，他甚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和自己开口说让一个年幼的女孩自己选择父母。
似乎是看透了孝三心底的难以置信，四宫辉夜的表情倒是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孝三，轻笑了一声。
“既然你不愿意答应我之前的要求，那么这样做，不是最简单和最有效的方法？”
“我应该说不愧是四宫家的人吗？”
对于四宫家，孝三自然也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的一无所知，看着自己面前的四宫辉夜，原本还因为曾经的那些交情而觉得四宫辉夜可能有所不同的孝三，此刻却是觉得那些关于四宫家的形容倒是相当的贴切。
“我能当当作是夸奖吗？早坂，将美玲带过来吧。”
对于空空的客厅，忽然的声音抬高了几分，孝三看着自己面前的四宫辉夜，想到等会儿很可能会有一个女仆领着一个女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情便是不由自主的复杂了起来。
他对于‘美玲’这个孩子，作为父亲而言，他是毫无疑问的失格，并没有做到任何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现在要美玲出现在他的面前，作出父母之间的抉择，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胜利的契机。
那将是一场毫无疑问的必败局面，没有人能够坦然的接受失败，即便是知道自己身为一个父亲的失格，但是在面对即将要到来的失败时，孝三还是忍不住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盯着自己面前的四宫辉夜，想要改变。
但是坐在客厅的时候，看着自己对面的四宫辉夜，才要出口的话，却是发觉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表情纠结的坐在沙发上。
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后的走道上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那优质皮鞋踩在大理石上，充满节奏感的脚步声，正朝着客厅这边一步一步的靠近。
焦躁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默然的坐在了沙发上，等待着审判。
当脚步声在客厅停下，就在孝三身旁不远处的地方，美玲看着自己的母亲，在书房里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客厅里所发生的一切，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角的余光则是不时的观察着那个闭目的男人。
“母亲。”
稚嫩且清澈的女孩声音响起，让闭目的孝三，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了站在四宫辉夜身旁的女孩。
还是婴儿的时候，他也曾偶尔的有照顾过她，那还是和早坂爱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但是在那过后，孝三便是和眼前的女孩没有了任何的交流和往来，看着那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他抿动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
既然身为父亲失格，没有尽职的照顾过这个孩子，那么现在看到了对方，就算是说是再多的话，也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不知道在对方的心底，对于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只是在看见到了女孩的时候，他忍不住的朝着对方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四宫辉夜。
“一定要那样做吗？”
四宫辉夜没有理会孝三，只是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
“事情在书房里的时候，你都已经看到了，我也就不再解释些什么了，反正那些该知道的事情，你也偷偷看到了吧？”
“母亲大人.......”
“那些事情我并不准备计较什么，毕竟那些，如果没有我的准许，你也根本看不见，现在的事情，你也很清楚了，在对面的这个男人，就是你血缘上的父亲，至于承不承认这个父亲，就是你今天的考题。”
冰冷的话语，让孝三的表情一度动容，但是看着那表情平静的女孩，他有默默的收起了自己那动摇的心情，平静的坐在了沙发上，不言不语。
在四宫辉夜的话说完过后，美玲的目光便是落到了孝三的身上，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男人，想到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心情便是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因为并没有去外面上学的缘故，对于那些所谓的父母，那些父亲和母亲的感觉，对于美玲而言并没有那么的执著，哪怕是在路上偶尔的看见那些父母一同牵绊着的孩子，她也会因为有着早坂爱的陪伴而不觉得寂寞。
对于她而言，父亲本就是一个不存在于她生活世界的人。
但是现在忽然的知道了自己有了一个父亲，一个和自己本应该是有着至亲关系的人，她的心情也是不由得泛起了波澜。
作为在四宫家教育下成长的孩子，即便四宫美玲才刚刚到和小雏差不多的年龄，但是对于事情的态度，却是要比起小雏绝对的成熟，哪怕是比起高宫雏要稍微的稚嫩一点，但那也是因为高宫雏整日浸泡在艺能圈。
因为并没有一共生活过的缘故，小孩子时期的记忆，对于美玲而言根本就已经记不清了，对于面前的孝三，或许有些亲近的感觉，但除此以外，就没有了其他的想法。
对于其他人而言，父亲和母亲应该是必然的存在，而从小就在四宫辉夜教育下长大的美玲而言，父亲并不是那么不可替代的存在。
站在客厅里的美玲在四宫辉夜，以及孝三的目光注视下，抿动了一下嘴唇。
早坂爱看着自家的小姐，眼神显得相当的复杂，夹杂着一丝怜惜与无奈，用着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自家的大小姐，心底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你，就是我的.......父亲？”
美玲朝着孝三缓缓的开口询问，让坐在沙发上的孝三，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那因为一声‘父亲’而涌动的心情。
“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我的确是你的父亲。”
“那么不是血缘关系上呢？”
“或许你的‘母亲’四宫辉夜，更像是父亲。”
“那‘母亲’呢？”
“或许是那位站在一旁的早坂小姐吧。”
聪明灵敏的四宫美玲倒是能够领会孝三话中的意思，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早坂爱一眼，轻轻的点头，将自己的目光重新的落到了孝三身上。
“为什么，你不在我的身边？”
话音落下，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是令孝三感到哑口无言。
“抱歉。”
“你是我的父亲吗？”
本该是由美玲做出的选择，此刻却是将选择权交到了孝三的手中，孝三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看着对方那纯净的双眼，心底不由得感到了几分震惊，张了张嘴，目光不由得落到了一旁四宫辉夜的身上。
对方的表情平静，眼神却是有些闪动，显然也并不是她让美玲说出这句话。
“.......”
这句话，做出了回答，那么一切就结束了，无论是关于四宫辉夜，还是面前的女孩。
压在自己心头上的重担也可以直接放下，剩下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孝三的心底心思涌动，想要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想要张口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个可以回答对方的答案。
‘不是。’
只要回答这个答案，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回答啊，只要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就可以彻底的轻松下来了，不需要在担心和四宫有关的事情了。’
但当自己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时，他还是有些迟疑，无法将自己的答案诉之于口。
那优柔寡断的性格，在此刻又开始了发作。
“你觉得呢？”
狡猾的将问题再次的抛给了面前的女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回答，无耻的将问题和决定重新的交给了自己面前的女孩子，他心底感到了一丝羞耻。
“我不知道。”
“是吗？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不是你不要我吗？”
面前的女孩子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脸上的表情显得困惑，四宫辉夜似乎并没有将事情完整的告诉她。
看着一旁似乎想要张口，却又抿紧了嘴唇的四宫辉夜，孝三的表情有些意外，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阻止他和美玲谈论这些事情的想法。
张了张口，刚想说起自己不在美玲身边的理由，但是看着美玲的脸庞，孝三沉默了一下。
叹息了一声。
“是我，抱歉，我明白了，我不是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好好生活吧。”
抬起头来看向了四宫辉夜，他的表情显得相当平静。
“这样，可以了吧？”
“你走吧。”
叹了口气，孝三站起了身来，看着四宫辉夜，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有些哑然，似乎被变故所愣住的美玲。
“照顾好她。”
便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走出了客厅，消失在了四宫辉夜和美玲的视野范围，早坂爱看向了四宫辉夜。
轻轻颔首，早坂爱便是了解了四宫辉夜的意思，跟着离去的孝三，一起消失在了客厅。
当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美玲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都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是美玲你的错，只是那个人，知道自己根本负担不起责任，选择了而离开而已。”
“责任？”
听到自己母亲的回答，美玲低下了头，轻声的嘀咕了一声，陷入了思索当中。
另一边，早坂爱跟上了快步离开的孝三。
从客厅离开的孝三，在这一路上上都是显得相当沉默，直至走到了门口都没有说那么一句话，直到来到了门口，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庄园，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早坂爱。
“小姐不一定会理解你的想法。”
“根本就不需要她理解，反正我这样做，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她。”
“为什么突然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谁知道呢，大概这样对大家都好吧。”
早坂爱看着眼前的男人，倒是觉得他并没有一开始那么的讨厌了，但是也依旧是让人不快，看着孝三坐上了车，消失在庄园的门口，早坂爱回去了。
从四宫家离开了过后，孝三一路飞驰着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小鸟游姐妹三人也还没有回来。
四宫家的事情，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以后是否还会给自己添麻烦，他不知道，也根本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
剩下的事情就是小鸟游空的事情了。
说是要搬出去住，一个才刚刚算是长大了些的女孩子，住在外面的安全性，孝三不能保证，所以他不可能答应下来。
除非小鸟游空能够让孝三确信她在外面，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坐在客厅，回想了一下在四宫家发生的事情，孝三的表情显得有些乏味。
事情都是那么的不尽人意，本来只是想和四宫辉夜将事情说开，只是没有想到会牵扯到美玲，对于那个孩子，孝三的心底多少也是有那么一些.......恻隐。
无论心底将对方和自己的关系撇的有多么干净，可有的事情，并不是说撇干净就能和自己分的一干二净。
他没有办法照顾好美玲，从小就和四宫辉夜一起生活，多少也会受到四宫辉夜的影响，和她的母亲那样，习惯了四宫家的生活，就算是孝三说自己愿意成为她的父亲，承担起以前没有承担的责任，对方就能接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