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
梅莉虽然没有持有能读取未来的眼睛，但有着看透世界的眼睛。
注视着摩根的那双千里眼明确地看穿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将今天的绝望化作复仇的原动力，纯洁美丽的不列颠公主将会堕落为复仇的妖妃——
摩根一定会成为亚瑟王今生最大的敌人吧。
从不列颠的角度来考虑的话，梅莉觉得应该趁着现在她尚且年幼时将她囚禁。
等到十年后，羽翼丰满的她恐怕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压制的敌人。
到了那个时候，被囚禁的人反而会是自己吧。
但梅莉并不打算对摩根做些什么，一方面是实在无法对自己的学生出手。
而更重要的一点则是。
就像摩根没有杀死年仅5岁的亚瑟而是跑来与自己当面对质那样，梅莉和摩根，同样身为人与幻想之混血的她们，心中都有着天真的一面。
而这天真的一面正是乌瑟断定摩根不适合作为国王的依据。
“啊啊……摩根她拥有岛之力呢，真的很让人吃惊。
她一定能够成为比我更加优秀的国王吧。
我也确实有一瞬犹豫过，但——
妖精是不行的……接下来的不列颠需要一个更加冷酷的王。
天真烂漫而又敏感善良的妖精[摩根]一定无法在战乱中率领不列颠。”
乌瑟王的话语犹在耳边。
“龙种……下一任不列颠之王需要的应当拥有坚韧的龙之心脏！
就算众叛亲离也不为所动的精神，才是不列颠国王应有的品质！”
就这样，乌瑟决定以最高位的幻想种，龙种为蓝本创造出一个【理想的国王】。
那便是摩根的妹妹，亚瑟的由来。
“……唔。”
疼痛令梅莉从回忆中苏醒，她单膝跪在地上。
“——是吗，果然变成这样了啊。”
梅莉俯视着自己的腹部，白色的术袍被染上了殷红。
摩根使用魔术刺伤了她，气息也从卡美洛的城堡里消失。
“伤口好浅……果然很天真啊，摩根。”
抚摸着被弟子划伤的腹部，花之魔术师无奈地叹息道。
“从明天开始自己就是亚瑟的老师了啊……不准备一下不行了。”
……
……
……
卡美洛郊外的小山丘，黄昏将绿意染成了橘色。
少女跪倒在草地上。
“这世上没有谁会比我更加热爱这座岛屿……同样，这世上没有谁会比我更受岛屿宠爱。”
几乎要将下唇咬碎，悲伤使得她难以呼吸，摩根俯视着不列颠的梦幻风景，放声大哭。
“我也想要守护不列颠……守护不列颠的神秘、不列颠的人们。所以我比谁都更加努力、比谁都更加投入——”
泣不成声的她哭诉。
究竟自己何处比不上妹妹。
被守护的人不是应该是亚瑟才对吗？
“不对、不对……这样不对。不该是这样。为什么会是亚瑟？
我知道自己确实不够优秀，但既然神秘选择了我，那么我就应该才是不列颠的真王————！”
像是要撕裂听者胸口的哀伤与愤怒，少女放出足以诅咒世界的恸哭。
“————这是错的。这一切绝对是错的！”
「阻止你成为国王的，是来自人类史的恶意与诅咒，是人理选择了你的妹妹。」
站出来回答少女质问的，不是任何一个人类、而是世界本身。
在神秘侧的世界中被冠以希腊神话的地母神，【盖亚】之名的星球意志。
伴随着大陆神代的结束，人类登上了星球灵长之座。
盖亚虽然承认了人类的存在、容许了共生关系，但祂的心中对这个过于繁盛的种族依旧抱有强烈的不信任感。
在不算遥远的过去，从月球降下的王曾经如此告诫盖亚。
“人类是很可怕的。他们在一次次文明的终结中成长，总有一天这些弱小的生命会反噬你、杀死这颗星球。”
朱月的预言显然是正确的，在脱离神灵庇护之后的人类迸发出的活力超乎想象。
身为星球肚脐的不列颠岛是地球上最后一处神代残存之地，如今已经是风中残烛。
出于限制人类的考量，盖亚对于不列颠神代的终结是否正确也抱有疑问。
而和人类不同，妖精是星球的触角、分灵。
摩根的祖先魔女更是诞生于星之内海的乐园妖精[亚玲]，相当于是盖亚的亲生女儿。
因此她决定给少女一个机会，当然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身为神秘侧之子的摩根若能成为不列颠王，即意味着岛屿的神代将会延续下去。
「你想要成为国王吗。」
坠落至绝望底端的少女，被不列颠岛宠爱的公主，确实听见了星球的声音。
「被人理否定的岛之子啊，我会准备机会给你。」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少女没有多想，不假思索地抓住了救命稻草。
只要能够成为不列颠王，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在少女做出回应后，自遥远的时空彼方，有一个声音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嗯……狂化的咒言就不加了吧，给?来个saber兰斯洛特。”
同时，大量的情报被灌入脑内。
这些情报中不光有参加圣杯战争所需要的必要知识，甚至还包括摩根的未来。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恐怕早已经被这巨大的情报量逼疯。
而摩根只是咬紧了贝齿，忍耐着头脑深处的剧痛。
随后，时空歪斜。
有如无底沼的重力源抓住了她。
再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
将自己召唤而来的少年的魔力通过圣杯法则涌入摩根的体内时，她瞪大了眼。
汗珠自端丽的脸上渗出。
哪怕是在与盖亚相遇之时，她都没有露出的表情，是战栗。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与无尽的黑暗连接的过程中，她目睹了真实。
摩根理解了。
少年是和自己相同的，是被人理所否定的存在。
与人为敌之物。
吞食人类之物。
毁灭人类之物。
自瘦弱身体中渗出的暗黑魔力与灾厄之兽[MasterTelion]的名号相称，凌驾于万物之上。
“Servant……”
少女不停地吞咽口水，调整呼吸，压下内心的恐惧。
——不可露怯。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名17岁的少女。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无能的失败者。
“Caster，摩根，回应您的召唤。”
少女以面若冷霜的表情俯视着少年，高傲地宣告道。
“人理的敌对者啊，你就是我的召唤者吗。”
少年挠了挠头，小声自言自语：“我超，怎么是摩根啊……牛逼。”
凝视着他脸上所露出的讶异与喜悦，摩根那千疮百孔的内心第一次感到了些许的治愈。
她撅起嘴唇、隐藏住因愉悦而上撩的嘴角，冷冷道。
“Master，您对召唤结果是我……感到不满意吗？”
如此，只属于不列颠公主的，比亚瑟王和圆桌骑士还要更早的圣杯探究之旅就此开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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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没想到吧。不是1500岁bba，也不是4000岁异闻带bba，是真17岁！
第097章 门外观战的枪呆
“……嗯？我的睡袍呢？”
阿尔托莉雅从蒸汽腾腾的浴室中走出，来到房间里。
刚刚出浴的香艳身躯上沾着点点晶莹露水，全身上下唯有一条短小的白色浴巾包裹着，勾勒出丰腴曼妙的曲线。
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披散在酥肩上的长长金发，一边环顾四周寻找着睡袍的下落。
“明明我有把睡袍放在衣架上啊……”
找寻了五分钟依然无果后，阿尔托莉雅在床边坐下。
柔软奢华的床褥在骑士王的丰臀坐下之后，形成了一个完美诱人的桃子型，她翘着腿自言自语道。
“虽然不太可能，难道是Master把我的睡袍偷走了吗？”
阿尔托莉雅想起前些天爱丽丝菲尔曾经对自己抱怨过，罗德偶尔喜欢把她的贴身衣物偷走、拿在手里把玩。
“真是孩子气呢……罗德大人。”
那时的爱丽丝菲尔抚摸着脸，表情恍惚地如此说道，“这么喜欢玩的话直接玩……咳咳，直接找我不就好了……?”
“……”
阿尔托莉雅托着下巴，黛眉微蹙。
果然，自己的睡袍会神秘失踪，不管怎么看Master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她从床边站起身，打开了房间的门。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去Master的房间呢。”
走在深夜的爱因兹贝伦城回廊中，骑士王的脸上挂着一抹不该属于骑士的艳丽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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