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凪愿
所以也理解了叶凌天的意思。
如果不的话，他说会有其它的东西准备给她。
那现在……
方界之内，大雨倾盆。
不至于吧……
苒夏生平头一次生出侥幸的念头。
以往，她是绝对不会这般想的。
绝对绝对不会。
可这次，她觉得很侥幸。
想来在这古帝方界中，他也没有准备太多。
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叶凌天接下来一句话就掐灭了她的想法。
“你衣服全湿了，把这个换上。”
“……”
苒夏一怔。
就瞧见了叶凌天从虚空中抓出一件被微弱灵气薄膜保护的衣物。
看样式的话，是非常少见的类型。
可布料总感觉不太多……
但颜色还算正常，是大量白色，带着少许黑色花纹。
而并非他曾经所说过的“想看你穿粉色的薄纱裙舞剑”。
所以，她竟然又生出了片刻庆幸的念头。
于是她摇摇头，说：“那件衣服，我届时会穿，先去救心荭吧。”
“你妥协了，这么容易？”
“……那我能怎么办？”
苒夏盯着叶凌天，不妥协该怎么办？
不妥协他也不会放她走。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不知道多久以后。
倒不是讨厌同他在一起，而是……
还有事要早点去做啊。
她这趟出行的目的，就是去帮苒心荭。
“你没有妥协，这只是权宜之策，没想到当年万事都是他人妥协于你的云霄仙子，也会这么想。”
“……”
苒夏觉得有点心烦，完全被看穿了，他的目光和语气，都同当年大不一样。
是那种洞悉一切的冷彻。
没有打算妥协于她的意思。
而是准备将所有该放在明面上，不该放在明面上的事情，都说出来。
统统说出来。
“穿上。”
“……好。”
苒夏点点头，将衣服接了过来。
可雨还是很大，她如果将外面那层灵力薄膜弄碎的话。
大概这衣服也会打湿掉。
所以她打算抬头，用她疑惑的眼神去无声询问他的意思。
但她一抬头，便见着他撑起了一柄伞。
是一柄打伞，比以往的任何一柄都要大。
完完全全将两个人笼罩在里面。
外面的雨声嘈杂，伞内却很安静。
伞角串联起来的水幕缓缓流淌，
苒夏默默将那件折叠起来的衣服取出，才发现其中还有两条用仙蚕丝制成的白袜。
那白袜并非纯白，而是异常轻薄，像是即将消失的雾。
穿上去的话，小腿大概会粉**白的，肌肤什么的，完全遮掩不住。
这倒是……
符合他的兴趣。
她记得以前也是这样。
所以白裙的女人在心中暗叹口气。
便打算把身上湿透的裙子褪下。
可她又瞅了眼身边的他，怎么能就这样在这里这么换。
但白衣男人就像是无视了她有点抗议和小幽怨的眼神般，依旧撑着伞。
目光在四周的风景和她的肌肤上游走。
他并不打算离开，这样的话已经写在行动里。
于是苒夏也不换了。
她不要面子的吗？
就这样两个人保持着沉默。
站了许久，苒夏有点憋不住。
她还在担心苒心荭的事。
如今那存在于核心区域的仙傀，估计都有快二十万丈高。
再不出面解决的话。
很可能就会变得更加难以解决。
而且整个古帝方界的不稳定已经从边缘区域传到这里。
再拖些时间，指不定整个方界中的核心机缘还真随着那通天光塔迸发去了诸天万界，难以寻觅。
但就这样下去，叶凌天也不会放她离开。
她心中很清楚。
特别清楚。
“就在这儿换吧，又不是第一次看。”
良久，白衣男人终于说话。
苒夏就面颊微鼓，还有点泛红
“……什么时候？”
“挺多时候，我照顾你生病的时候，你不就总是穿着内衣吗？”
“可……”
今天内衣都打湿了啊。
因为全是白色的，所以现在什么都看得见。
“没关系，总归会看，你觉得，早和晚，有区别吗？”
他继续说：“更何况，可能就只有一两个时辰。”
“……”
苒夏又有点吃惊了。
不是她心不稳，而是这句话的潜台词实在太多。
“嗯，有问题吗？苒仙子。”
“……你不要太过分，林天夜。”
苒夏可还没做好那种准备。
“你觉得我们俩谁更过分，就算一样过分，也扯平了。”
白衣男人只是轻飘飘的说。
白裙的女人便是无言。
“一两个时辰……太快。”
“可我等不及。”
“……”
苒夏没法子了。
确实，一万年对仙人来说不长，闭次死关对仙王来说都是十万年起步。
可……对曾经当了一万年凡人的他而言。
她能理解，但她真不想这样。
太快了，能不能缓缓。
“能不能，等回了忘云峰。”
“不好。”
“为什么？”
苒夏觉得做那种事总得有仪式感，忘云峰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也是生活许久的地方。
她这次真要生气了。
但他只道：“我徒儿都在，你这方面太蠢，根本没机会……苒仙子。”
这句话可真把苒夏的血压拉上来了。
什么叫她太蠢。
而且听他的这个意思，就是……
就是他那些徒儿，果然是喜欢他的咯？
苒夏想到这里，嘴角又有些微酸。
如果她当年不那样的话，根本就不会有……
后面的事情。
“什么叫我蠢？”
“把衣服换上。”
叶凌天没有回答苒夏的话，只道：“你再不脱，就让我帮你脱。”
“……”
“我很认真，这种事以前想过很多次。”
“你……”
都没个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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