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所有幻想世界的普通酒馆 第14章

作者:未知

穿过挤满大快朵颐的狼人的车厢、忍受着它们危险的目光可不是什么值得铭记的体验,但他暂且只能相信卢西安……而他也的确没被攻击,虽然一路上始终如芒在背。

尾部的车厢是最先被清空的,现在已经只剩下四周的残肢与鲜血、还有被撕碎的诸般奢侈装饰。

克莱恩走过满地的狼藉,推开车尾的门,却先在黑暗中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光点。

马克斯站在阴影里吸着烟,见他出来,对他笑了笑,低声说:“出来的果然是你,我赌赢了。”

“……人类?”克莱恩大为震撼,难以相信在这个超自然生物杀成血海的战场上、竟然有个人类优哉游哉地抽烟。

“是的,和曾经的你一样。”

马克斯伸出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当着克莱恩的面打开了。

之前他说要跟奇多去把钱花掉……但其实,两个人还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拿回了一样他已经见过其效果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血?!”克莱恩感觉到全身的力气都在被那个盒子里暗红色的血液吸走,大惊失色地想要举起手里的刀,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只能看着马克斯把血液朝着他的脸泼了过来。

第十五章 死亡行者

来这之前,迈克曾经拉住马克斯,给他讲了几个奇妙的发现。

迈克当时说虽然时间有限、样本量也不多,不足以彻底证实,但他直觉认为这一定是对的。

“……吸血鬼和狼人的基因,在有着病毒一般的强侵略性的同时、自身的结构也相对脆弱。这是不矛盾的,因为逆转录病毒传播的本质就是用自身的序列侵染宿主的DNA、替代宿主的DNA进行复制和表达,导致宿主细胞乃至器官的病变。

“它们的基因片段大量存在于血液中,并且有能力侵入人类的细胞。

“但同时,它们的基因也更容易受影响产生断裂、崩坏。人类其实也是会被紫外线影响产生晒伤、皮肤病变的,吸血鬼只不过是把这个受影响的阈值大幅降低了,以至于微量的紫外线就能使细胞死亡。同理,狼人也是因为基因结构的脆弱、更易被银离子伤害。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与变异前的源基因进一步融合、互补,形成传播性降低但更加稳定的结构。我想,这就是它们需要我的原因。”

当时马克斯问他:“……也就是说,其他能对人类稳定的基因结构造成损伤的事物,也可以确定对吸血鬼和狼人会有更强的效果?”

迈克回答:“是的,但这种影响一定要足够快,而且病毒不行,因为病毒的侵略性相对于它们的基因来说更弱,只会被它们‘消化’掉。”

马克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塞勒涅在废土世界对被污染的狼血反应那么强烈了。

毁灭了整个世界的核辐射……满足以上所说的所有条件。

回到阿米莉亚的火车上,这些拜托麦克斯特意收集的狼血作用效果是如此之强烈,以至于正面被泼中的克莱恩立刻就捂住脸惨叫起来。

他的头发大片大片地脱落,几秒间头顶和脸上的皮肤就已溃烂,融化成一团团的猩红、啪叽啪叽地滴落在火车外的铁轨枕木上;那悲哀的惨叫也很快不成形,因为他的喉咙也开始灼烧,整个人也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只能像刚刚被他偷袭的阿米莉亚一样,躺在地上疯狂地翻滚。

马克斯大踏步地走上前来,一脚踩在他正逐渐崩塌的胸口,对着那张血肉扭曲的脸摇摇头,说道:“……真抱歉,我得趁辐射物彻底毁灭你之前取走你的血。答应过‘月光女神’的。”

说着,他掏出一根大得过分的针筒,猛地一甩手臂,钉进了身下吸血鬼的心脏中。

靠前的几个车厢中,被敲碎的车窗下,月光里的狼人们正在分食着自己的死敌。忽然,克莱恩临死时的哀嚎在夜空中响彻,让它们不明所以地停下动作、抬起了头。

同一时间,车窗里咚咚咚地扔下几个圆形的黑色物体来。

“什……”

狼人们本能反应的话音还没落下,银粉手雷已经猛然炸开。

戴着全覆式防毒面具、皮手套和颈套、紧身衣外额外套了一层灰蒙蒙的纤维,将全身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都好好保护起来的塞勒涅,在那一声炸响后,一脚踢碎已经断裂凹陷的火车天花板,于洁白的月光照耀下从天而降。

她不得不打扮成这副好像只多毛猫头鹰似的样子,因为马克斯在她的武器中加了点料……如果不这么做,她会比那些狼人们更快失去战斗力。

防毒面罩椭圆形的目镜阻碍了她的一部分视线,让她不得不更努力地集中精神、保持比以往狩猎时更强的专注度;哪怕隔着几层衣服,手里的银剑上还是传来让她不舒服的感觉,提醒着她一定要快速解决战斗。

整个车厢的狼人们都被手雷突袭搞得手忙脚乱,漂浮在空气中的银粉和另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物质快速腐蚀着它们的皮肤,眼睛和口腔更是第一时间感觉到了灼烧和疼痛,接下来就是气管和肺部……

塞勒涅吐了一口气,双手各握着一把短剑,咬紧牙一个箭步冲进了正乱作一团的狼群。

她倾听着自己的心跳,调整着自己透过防毒面罩的悠长呼吸,双手感觉着武器挥舞的惯性,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又一道银色的弧光。

狼人们徒劳地挥舞着利爪,但失去视觉的它们无法触及她分毫,反倒是一个又一个地被掠过的剑锋撕开喉咙、切断动脉、斩裂胸腔。血液随着她前进的脚步、被银剑的轨迹挥向后方,跟无力倒下的尸体一起变成不再具有任何意义的残骸。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内,她已经走到了这节车厢的尽头,一脚踢开了门。

背后的狼人们已经没法再出声了……他们和被他们杀死的吸血鬼一样,变成了永恒寂静的一部分。

门后站着的是卢西安,还有少数几只狼人。看到倒毙在地的同族们,它们发出悲愤的嚎叫,但空气中漂浮着的东西让它们不敢靠近。

“死亡行者……”卢西安从喉咙里挤出沉重的话语,紧盯着正往前逼近的塞勒涅。

几百年来第一次,他觉得这个名字真的没有叫错。带着全覆式面罩的塞勒涅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是代表死神前来人间的使者,除了收割受害者的灵魂外别无所求。

说起来,他的确也早就不想活了……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在把维克多和他的血色恐怖终结之前,狼人永不会停下脚步!

卢西安盯着塞勒涅看了几眼,忽然举起手里的双管猎枪,砰的一声打了过去。

身边的狼人也早就按捺不住了,和枪声一起咆哮着冲向前方。但它们扑了个空——塞勒涅忽然一个转身,从子弹和利爪的包围中脱身出来,只把那套灰色的辐射防护服留在了原地。

辐射狼血的气味还在空中扩散,但在这节车厢中并没有足够高的致命浓度,让她可以暂且卸下防护,露出黑色的矫健身姿,把速度提升到极限……

卢西安甚至无法用视觉捕捉到她的身影,只是感觉眼前一暗,连忙后跳了一步,正躲开由下向上倏然闪现的一道白练。

塞勒涅的银剑没能一击建功,这是今天第一个从她手下逃出一招的狼人。但她仍然冷静,或者不如说,她的头脑总是在狩猎时特别清晰;哪怕是在吸血鬼最强盛的那个年代,她也是死亡行者中最强、最镇定的那一个,更不用说现在……

两把银剑飞向身后,噗噗两声正刺进转回头来的狼人的心脏,迅速消灭了它们的生命,让它们向后倒去,把那几只扑空了的蠢狼带得东倒西歪,又为她争取了几秒钟的时间。

她没空回头确认战果,而是已经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匕首,继续冲向前方,把卢西安手里刚要举起的枪和他的手指一起砍成两截。

卢西安痛哼一声,猛地一跺脚,整个人快速跳起,撞破天花板跳上车顶,对着月光高声嚎叫,灰黑色的毛发迅速覆盖了他的全身。

通常情况下他都不想变身,这涉及到他年轻时代刻骨铭心的记忆和伤痛。但这次不行了,那个死亡行者太快了,快到令他感到惊讶……甚至维克多本人都没曾带给他如此强烈的危机感。

“……不,她不可能……”

想起克莱恩所说的话,他忍不住想到,难道是这个死亡行者已经接受了“钥匙”的血液?但也不对……根据他对这一系血脉浓度的计算,如果她真的吸了那个医生的血,那她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应该远比现在强。

塞勒涅紧跟着他跳上了车顶,没有给他再思考的机会,扬手就是一道银光飞射而来。

卢西安咬着牙,愤怒地一掌拍飞那枚银制飞镖,朝着她扑了过去。

但他也只不过是多坚持了那么一会而已……

车尾的马克斯费力地爬上车顶的时候,正看见塞勒涅掀开自己的防毒面罩,向着躺在那的卢西安走去。

她这时才能小心翼翼地深呼吸,平复着剧烈的心跳,躲避着下面火车里飘散的辐射尘,来到卢西安身边。她的紧身皮衣被利爪在肋下划破,如果不是她足够灵活,现在躺在那的也许就是她了……但利用这个错身而过的机会,她直接把匕首送进了狼人的脊椎,所以这个冒险还是值得的。

看到她湛蓝色的眼睛,弥留之际的卢西安突然感觉脑子都清醒了。

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在变回人类的过程中对这个死亡行者说:“……喝我的血。”

他知道吸血鬼能够从血液中提取记忆,就像编剧为了剧情的顺利推进特意添加的设定一样……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因为血液就是生命力,而记忆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塞勒涅扬起下巴,对着他点点头。她其实也很好奇,这个狼人记忆里会有什么?会有嘶吼着屠杀某些人类全家、就像她曾经遭遇一样的记忆吗?

在利齿刺入血管的那一刻,卢西安也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

“索尼娅,我来了……再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他喃喃自语着,眼中的光芒逐渐消散。

第十六章 医生

酒馆里,薛鲤正在制作育苗盘。

黛格和奇多从废土世界带回来的那株幼苗正在茁壮成长,叶子初见形状;这株植物有着心形的托叶和卵圆的小叶,翻阅了不少资料、把它与各种图片比对过的薛鲤终于可以肯定,这是豌豆。

虽然它不是什么特别的植物,甚至换个世界就可以大把大把地买到,但考虑到它是在那种环境下活了下来,还对巫瓦里尼的母亲们有特殊的意义,薛鲤还是决定不把其当作食物……这株豌豆的种子也将全部作为下一代扩大种植,直到成规模之后为酒馆供应。

虽然五谷不分、甚至一开始都认不出豌豆苗,但薛鲤兴致勃勃地打算尝试水培豌豆,为此还特意买了一堆塑料容器。

正当他尝试着用扎带固定盘内的矮方盆的时候,酒馆的门开了,塞勒涅扛着一具棺材走了进来,马克斯则是两手空空地跟在她身后。

……这也没办法,再强壮的人类也不会比吸血鬼力气更大。

如果换了间正常的酒馆,这个行为已经可以算是寻衅滋事了,不过鉴于这间酒馆从一开始就与“正常”两个字无缘,老板薛鲤还是决定忍了,转而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马克斯进来后挪动了几张桌子,为这具棺材腾开空间,塞勒涅则是面无表情地把它放在地上,掀开了棺盖。

“……医生?”她低声问。

一旁看着热闹的迈克也走上前来,跟薛鲤一起往棺材里看去,然后同时发出“嘶——”地倒吸冷气的声音。

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削瘦苍白的女性,此刻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她的双手被齐根切断,侧腹旁边更有一个一尺多宽的大洞,外加混在一起的破碎内脏。

在进入酒馆的一刹那,她的濒死过程已经被强行中止,如果不然的话,可能在几分钟之后大家就要面对一具尸体了。但吸血鬼强悍的恢复力也并没有生效,因为沾染在她伤口上的蓝紫色液体还在散发着光芒,阻止着细胞的再生。

“这是谁?”薛鲤问。

“……阿米莉亚长老,最古老的吸血鬼之一。”塞勒涅回答,并不愿意多说为什么要救她、又是谁把她弄成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迈克仔细查看了伤口,摇了摇头。他没有医治过吸血鬼,但按照人类病人的经验推断,此时需要立刻大量输血、同时进行手臂和腹腔手术;问题是在这间酒馆里他绝对做不到,而一旦离开这里,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阿米莉亚就会立即被已经流入血液中的紫外线发生源杀死。在酒馆里永远以这个状态活下去?那还不如去死。

阿米莉亚好像已经知道了结果,她拼命睁开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出气声。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哪怕吸血鬼的生命也不是。”马克斯在一旁轻声说。

“长老”这个称呼已经足以证明阿米莉亚的年纪,她早已比一般人类活得久上许多,也许也是时候接受现实、和这世上的所有生命一样闭眼安息了。

阿米莉亚也听到了,她的眼神平静了许多,慢慢地闭上了嘴。

不过迈克没有接受,他抬起头看着塞勒涅,问她:“所以……我的血液的确是关键,是不是?”

“是。”塞勒涅回答,“我从卢西安和克莱恩的记忆中获知了一切,你的确与我们两族有着同一个先祖,而且血脉更纯正、基因更稳定。”

迈克点了点头,继续对她说:“那三个姑娘不在,所以……带我回咱们的世界吧,从我身上取血喂给这位‘阿米莉亚长老’。”

“你确定吗?你完全不需要这么做。”塞勒涅说,旁边的马克斯好像也想劝劝他的样子。

迈克挥挥手阻止了两人,认真地说:“从我妻子在车祸里死在我身边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确信,现在当然也一样。我就是为了想拯救生命而学医的,在明明有办法治疗的情况下、不可能放着濒死的病人不管。”

接受了他的“纯正血脉”之后,理论上阿米莉亚的基因结构将会变得更稳固,血液中的异物也就不再能对她产生即刻的生命威胁。在腹腔缝合后完全可以再安排一次血液滤过,这些东西到时就会被排出体外。

“……但你回去不是会有危险吗?”马克斯问。

“……这就要这位女士来解决了。就当是我的诊金吧。”

对于迈克的要求,塞勒涅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事实上他的安全已经不会再是问题,狼人的最主要势力已经在这一夜灭绝,剩下的无非是三三两两的散兵游勇,它们不可能知道关于迈克的事;而吸血鬼——在她再回去一次之后,也将不复存在。

她遭遇了几百年的欺骗、背叛,此刻心中只有怒火。

这六百年来,她没有一刻忘记当初那一夜,风声中野兽的吼叫,被杀死的爸爸、妈妈、姐姐和外甥女……那对双胞胎女孩当时只有六岁,却好像被扯碎的布娃娃一样倒在血泊中。

现在知道一切之后,这件事显得更恶劣了……因为狼人的残暴可能来自天生无法控制的野性,吸血鬼的阴谋却是纯粹而主动的恶。

她甚至还很感激维克多,几百年来一直忠诚于他、将他当成血主、为他斩除一切敌人,也为他的命令和自己的仇恨一直在狩猎。在初次走进这里的那一晚之前,她已经忘掉了除杀戮之外的所有东西……

“……我需要更多辐射物。”塞勒涅说。

“……那你当初怎么不省着点用?”马克斯吐槽,然后再一次拉上了奇多。

他曾经抱怨说酒馆里的人把他看成美国总统,什么武器都想跟他要……现在看来,有一天这群混蛋还真会问他原子弹多少钱一斤啊!

阿米莉亚会被暂且留在酒馆里,保住她的命;马克斯和奇多带铅盒去废土,再给某几只倒霉的变异狼放点血。

还没等一切安排停当,酒馆的门又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满脸眼泪的奇多、基娅,还有身上插着一整根钢管、已经失去意识的吉布。

“救救她……快救救她……”

不用问,这几个姑娘肯定也看中了这间酒馆“没人会在这死亡”的特点,在救护车已经赶不及的情况下带吉布来这里续命。

在场的所有人再一次看向迈克,可他这次检查之后只是摇摇头,给出了谁也不愿意听到的结论:“心脏停跳了。脑部缺血已经很严重,脑细胞正大量死亡,现在也已经不可能再醒来,出去之后立刻就会……”

“等一下,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薛鲤不得不问道,之前听女孩们说可能是怨灵杀人,但怨灵用不着拿根两米长的钢管把人捅穿吧?它们不是应该更倾向于用“自己的死法”来害人的吗?

“不……不是弗莱迪……是个两米多高、戴着曲棍球面具的壮汉,就像是水晶湖的杀人狂杰森,这个变态在营地大开杀戒!”

洛丽满脸是泪地喊道,她们现在已经彻底错乱了,万万没想到警方和父亲等大人们说的竟然是真的,还真是“模仿水晶湖类似案件的变态杀人犯”!没有任何神秘学因素,当然十字架、盐也完全没有用。

“不完全是……”正准备出发的马克斯看了看吉布的伤口,皱着眉头说:“你看到吉布受伤的瞬间了吗?”

“当然看到了……”比较冷静的基娅也一边哆嗦着一边说,“吉布好久没回来,我们就很担心地去找她,毕竟最近弗莱迪的事情搞得人心惶惶……”

人心惶惶还要搞什么野营派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高中生好。

但反正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吉布在营地喝了半箱啤酒,醉醺醺地去找地方放水,但很久都没回来,姐妹们于是一起去营地外的玉米地里找她。

吉布走得并不远,或许是酒精让她起了睡意,洛丽和基娅找到她时,她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睡觉呢。奇怪的是她把裤子脱了,姐妹们心想难道是尿到一半突然醉倒?不会有这种事吧?

但随即,玉米地深处就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一个留着视觉系乐队发型的青年男性头颅被扔了出来,正落在吉布身边。这个男青年同样没穿裤子的身体紧接着就踉跄着出现,甚至还走了两步,然后才软倒在地,脖子上一股一股地喷出鲜红的血箭。

两米多高、戴着曲棍球面具的高壮身影推开玉米的茎秆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根从栏杆上掰下来的钢管,一下就把吉布钉在了地上……

[15.第15]

想起当时的情景,两个女孩又哭起来,洛丽带着哭腔说道:“……我们、我们想去救她,可是那家伙太强壮了,把基娅一下子就扔到了营地另一头,还朝着营地冲了过去。我看到有人把烈酒点燃了扔到他身上,可他就像完全不受影响一样挥舞着那把大砍刀……”

在那种情况下,她们俩能够把吉布救起、找到一扇“门”来这,已经是十分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