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所有幻想世界的普通酒馆 第31章

作者:未知

可是苦苦思考半晌的伊卡布也已陷入僵局。怀孕的寡妇、被枭首的父子、森林中似乎知情的女巫、无头骑士,这表面上毫不相关的几者之间分明有着某种联系,但他一时间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些挑战伦理道德的桃色新闻。

他急切想找一个人来提出其他意见供他参考、理顺他的思维,九叔又明确表示不懂这方面,那该怎么办呢?

“……你先别急。”见他抓耳挠腮的,九叔也想了想,又开口跟他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两个都很熟悉的另外一个地方?我听酒馆的老板说,那位马先生以前也是当警官的,而且他是生活在你我的未来。”

伊卡布一拍大腿,没错啊,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他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拉起九叔,说道:“好,我们现在就去酒馆。”

“等等,先要找到门在哪吧……”

“我知道在哪!”

九叔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伊卡布拉着走下了山坡,来到了另一侧范塔索家的大宅。

范塔索先生正在用晚餐,见两个人走进来,还特意邀请两个人坐下来一起吃。急得冒火的伊卡布哪有这个时间,行了礼之后快速地说道:“范塔索先生,我的朋友在森林里发现了无头骑士可能的埋葬位置,还有一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女巫,明天我们需要准备至少一百人分组前往深林中探索,希望能够解决无头骑士。我现在要去楼上跟朋友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讨论案情,请女仆不要打扰我们,我们不饿谢谢。”

说完,他跟九叔就上楼去了。

范塔索先生和夫人被堵得张口结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能看到俩人的背影了。

“……好吧,明天又得召集大伙去林子里了。奇怪,他刚才还说不一定是无头骑士做的,怎么这么快又相信了?”范塔索老爷念叨着,干脆也不管了,回过头吃自己的饭。

另一边,走到楼上的九叔有点头疼,只想捂着脑门自己静一静。

他知道这间酒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也用不着把门开在人家家里吧?幸好上来之前伊卡布就说了不想人来打扰,不然这还没法解释了,两个大活人就在走廊尽头消失了?

第二十四章 遗嘱

“我对‘灵异’的东西不很了解……”

酒馆里,被诚心诚意拜托了的马克斯暂且放下了酒杯,开始给既算前辈又算后辈的伊卡布讲解经验。

其实他这个人很喜欢帮别人忙、平生就爱管闲事,但你不去要求他他就动也不会动,只会一直盯着你,心里还想着“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找我”。

薛鲤就不同了,他喜欢听故事、跟客人们聊天,也从不吝于把这一点展现出来,伊卡布和九叔刚进来找上马克斯的时候,他就已经搬了个椅子坐到旁边兴致勃勃地开始听了。

“但以我办过案子的经验看来,需要犯罪者动用这种‘绝对不留痕迹’的手段处理首尾的案件无非就三种,争产、逃税、骗保险。在这三种案件中,犯罪者自身必须是清白的,不然就无法达成目的……而在伊卡布你的那个年代、又涉及到当地最大的贵族,第一种可能性最大。”

马克斯说着,递给九叔一支卷烟,自己也点上,在烟雾缭绕中继续:“我的建议是,查阅当地所有跟这两个家族有关的法律文件,特别注意遗嘱和生前赠予。另外,取死者贵族和寡妇腹中胎儿的组织样本,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

伊卡布点了点头,说:“感谢您的建议。第一点我毫无疑问可以做到,但第二点……可能我就需要你们的帮忙了,我的年代和九叔的年代不具备这种分析的条件,甚至我那里的遗传学还刚起步呢!”

“不要紧,你先去取样,我们酒馆的客人……有这方面的专家。”

马克斯说着,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裤兜。

“另外,伊卡布你也可以跟那位大小姐聊聊,既然这两家出自同一个家族,那么说不定她也知道些什么。”九叔也提出了建议。

“啊……为什么是卡崔娜而不是范塔索老爷呢?”伊卡布提出疑问。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我看你们俩最聊得来。”

没多久,这三个行动力很强的男人就各自出了门,听完了那个世界故事的薛鲤也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吧台后面。

阿米莉亚难得没有坐到吧台前喝酒,而是在游戏机那边操纵着摇杆和按钮,想必是要用这种需要反应速度和精确出力的操作来进一步熟悉自己的义手;黑发的奇多在照顾那棵豌豆苗,还时不时伸出手来逗弄一下旁边笼子里的仓鼠,只有金发的黛格无所事事地靠在吧台的另一边,拨弄着自己衣服上挂着的细金属链。

“我们的酒馆是不是太不正常了,所有人都在跟鬼怪打交道?”他只能转过头去,跟黛格聊上几句。

“我就不是。”黛格回答。

“这个嘛……你也为阿米莉亚和塞勒涅服务过,所以严格说来……”

薛鲤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门响,又一位客人走了进来。

这次来的不是熟人……以前从没见过他,他是个皮肤略黑、浓眉大眼、没留胡子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长袍、戴着头巾,进来之后还在甩着衣角上的水。

“老板,你这里还挺暖和的……哎哟,这是什么灯?”

错过这位新客人的马克斯,正站在伦敦的阴云下,掏出一只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伦敦就是这样,阴天的时候多、晴朗的时候少。除了塞勒涅这种吸血鬼之外,没人会喜欢这种天气……而且最近连她也不太喜欢阴天了。她接受了迈克的原始血液,可以在太阳下出门之后,每天白天都要在外面乱转,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的夜里。

电话接通了,另一边传来了这位女士的问候声。

“马克斯。”

马克斯立刻回过神说:“是我,‘月光女神’……你知道迈克去哪了吗?我去了医院,没找到他。”

“……他升职了,现在受命前往贝克斯利担任院长,重建当地的某间医院。”

“等等,我听见你说‘重建’?”

马克斯刚说完,就听见电话对面传来压抑着的笑声。说实话,这比他目前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都更惊悚……这个女人竟然会笑出声来!不会跟“九叔”那个世界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她被鬼上身了吧?

“……抱歉,但你记得马库斯吧?他之前混进贝克斯利医院偷血,被护士发现报警;军方迅速包围了那里,使用了汽油弹。他还是跑了……从地下停车场挖地道跑掉的。”

想象了一下青色的、背后生着肉翅的怪物在火焰的包围中挥爪刨地的画面,马克斯也忍不住有点想笑。

“好吧,我能理解你对那个怪物的感觉。能把迈克的新联系方式和地址发我吗?我有急事需要找他。”

“……我跟你一起去。你现在在哪?”

问明了马克斯现在所在的地点、叫他暂时呆那别动之后,塞勒涅挂断了电话。

无聊的马克斯只能抽着烟等在那,看着伦敦街面上远比上次来的时候稀少的人群。经过了吸血鬼长老马库斯大闹伦敦、宵禁令、抗议宵禁令、强制措施等一系列折腾之后,哪怕秩序已经恢复正常,敢在晚上出门的市民也不多了。

就在这冷寂的气氛中,塞勒涅的车子停在了他面前,车窗落下,女吸血鬼对他歪了歪头。

“现在你们这的情况到底什么样?怎么听着好像世界大战的样子?”

坐上副驾驶之后,马克斯这么问。

塞勒涅一边手握方向盘盯着路,一边回答他:“差不多。伦敦所有异种生物几乎都被抓起来了,马库斯为了制造混乱还特意转化了一大批吸血鬼,不过这些低等血裔已经都被当局控制。阿米莉亚认为他们大概已开始研究吸血鬼和狼人‘永生’的奥秘,所以在贝克斯利医院事件之后才放松了对马库斯的追捕,不再使用致命武器。……你来的很是时候,如果马库斯也落到他们手里,我为了自身的安全就只能前往欧洲大陆藏身。”

“不考虑一下圣保罗吗?”

“不……我在这的事情还没做完,还不想跑得太远。”

塞勒涅看了马克斯一眼,按了按车上的电台,让音响里传来了牛仔音乐的悠扬旋律。车子一个加速,从这里往东面驶去了,在夜色中留下尾灯红色的弧光。

远在另一个世界,九叔负责按马克斯的提醒去殓房取下死者范加雷老爷和寡妇腹中胎儿的身体组织用来鉴定,伊卡布则趁这个时间钻到了镇政务厅的档案库里。

詹姆斯·哈登布鲁克先生是这里的管理人,但现在时间已经太晚了,他没有出现在这里;伊卡布也没有惊动门卫,而是用了一点小手段撬开了门锁。

没有人指点或帮忙,要从一屋子的故纸堆里找出某几份文件来还是很有难度的,幸好哈登布鲁克先生是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他把这些文件都按年份、种类各自分了堆,找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伊卡布终于从某堆文件的最深处找到了那份可能会证明一切的遗嘱。

那是第一位死者彼得·范加雷立下的,上面写明了:“温希普女士与其子改姓范加雷,进入范加雷氏族谱,拥有彼得·范加雷所有财产的继承权”。

“真给马克斯猜着了!”

伊卡布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立刻开始在其他类型的文件里寻找佐证。

就在他继续翻找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人声,白发的哈登布鲁克先生冲了进来,对他怒吼:“柯瑞恩警官,你竟敢未经允许闯进档案储存室!请你立刻出去!”

“我得提醒你,哈登布鲁克先生——我受纽约市警局、纽约州警局和联邦法院授权,有权在此镇查阅一切可能与案情有关的文件或物证资料。”伊卡布不慌不忙地回答,抬头看了一眼刚刚进来时被他挂在柱子上的提灯……这老家伙应该就是恰巧看到了透出窗口的灯光,才如此着急地冲进来的。

但这种态度只能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的确藏有他不想让外人发现的秘密。

瞥了一眼手里拿着的另一份文件,伊卡布冷笑一声,将它向公证人先生一亮:“而且你并非与此案无关之人,这份结婚证明里和范加雷的遗嘱一样也签着你的名字!艾米丽·温希普已经不再孀居,她与彼得·范加雷是在你们的见证下结为夫妇!”

简单的结婚证明下正签着牧师斯廷威和公证人哈登布鲁克的名字,也就是说至少这两个人是知道三个死者……不对,是四个死者之间的关系的,并在一开始决定向伊卡布隐瞒。如果不是治安官暗示伊卡布去查验尸体,他到现在也不会理顺这一层,这些信息恰恰是此案的关键。

这不是鬼魂为了发泄怨气随机的杀戮,这是有意识、有明确动机的谋杀!

“也就是说,治安官菲利普斯也知道这一切,因为对婚姻和遗嘱的法律保障要由他来进行。兰开斯特医生也应该知道,他是本镇唯一的医生,孕妇的产前照料只会由他负责……现在,哈登布鲁克先生,唯一的问题是你们有没有把这个消息泄露给其他人,尤其是这一家的人?!”

伊卡布扔下那两张文件,从包里掏出他根据记忆重绘的那张族谱来,指向那个离彼得范加雷最近的、还没有被取走头颅的名字——博特斯·范塔索。

第二十五章 骑士

殓房里,九叔再不想动手也得动手了。

只是为了自己内心的平静,他还是先点了三炷香在……原本该是寡妇温希普头顶的位置,同时默念道:“姑娘你有怪勿怪,我全是为了帮助伊卡布找出此案真凶,还你们一个公道。打扰你和你的孩子实属不得已。”

鬼怪害人之事他见过不少,可像这么残忍的就没几个了。婴儿还没出世就遭此横祸,那刚刚成型的小胳膊小腿看得他一阵恻然,手指都不由颤抖了几下。

旁边的秋生和文才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几个死人下葬不过几天,还没开始腐烂呢,至于平常的臭味……在义庄干活,他俩早习惯了。这两位少爷一个扳着范加雷的肩膀,一个朝颈部下手,很容易就取了一点脊髓出来,在玻璃皿中封好。

“师父,下不了手吧?我来吧。”秋生抬头看见九叔迟迟不能动手,于是自告奋勇地想要代替他。

“那你来吧。”九叔顺水推舟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秋生,自己则是往窗外望去。

不看还好,一看他就立刻挺直了身子、瞪大了眼。

山坡下连绵的荒草中,正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朝着镇子这边快速冲过来。这黑影看形状好像一个骑着马的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眨眼就消失在房屋后面的阴影里,再出现时已经距这里只有几百尺,急促的马蹄声也在空旷的街道上开始鸣响。

终于看清那个黑影形象的九叔大惊失色,回头喊道:“趴下!”

秋生和文才听到师父的声音,没来得及多想就迅速趴在了停尸台旁边的地上,只听上面喀嚓一声,殓房的窗子已经连着窗框碎成了几百片。

一把斧子就在刚刚几个人脖颈的高度旋转着飞进来,撞碎了窗子后“铿”的一声砍在了另一侧的柱子中间,整片斧刃都嵌进去了,还嗡嗡叫着抖了好一阵。

九叔掀开双排扣大衣挡住了飞溅过来的碎玻璃,此时正站起身来将这些玻璃渣抖掉,还没等再说什么,那个身影已经一脚踢开了殓房的门,拎着他那把大剑走了进来。

近看之下,骑士的形象更加令人震怖,他一身的盔甲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却没有漆上除了黑色之外的任何一种颜色;他顶着这足有几十公斤的重甲、披着披风自如且迅捷地行动着,就好像他的脑袋还好好地呆在他的脖子上。

是的,现在他的脖颈部位是一个黑暗幽深的空洞,那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会有来自地狱的血和火随时喷溅而出。

“不对,这个骑士为什么会找上我们?”

九叔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突然想到,假如伊卡布和马克斯的推断正确……那么这骑士应该是受人控制、为此人继承范氏家产扫除障碍的,怎么会来袭击他们师徒三人呢?

但事实是这家伙就是出现在这里了,还正挥舞着巨剑朝着九叔这砍过来,剑刃在空气中带起呜呜的风声,这力道和速度可不是得让人掉脑袋吗!

“朱砂!”九叔喊道,就地一滚,双手撑着窗口翻出了殓房,险险地避过了这要命的一剑。

秋生和文才在屋里听到他的命令,连忙手忙脚乱地从掉在地上的包里掏出朱砂来,看到那骑士回了头,吓得手一哆嗦,连忙把朱砂朝着骑士洒了过去。

骑士的脚步顿了一顿,伸出手一把拎起了旁边的停尸台,朝着两个年轻人扔了过来,把小范加雷的尸体掀到地上的同时也卷起一阵风,挡住、吹散了飘洒在空气里的大部分朱砂,势大力沉地撞在殓房一侧的墙上,差点把这堵砖墙给砸塌掉。

秋生和文才早就跑出来了,一脸惊惶地对九叔说:“师父,朱砂没了,这怎么办?”

“……我带了两斤朱砂,你们都给用了?”

“我们哪有时间细想啊师父!”

师徒三人正互相对话,那没了脑袋的骑士已经一脚踹塌了窗台,一手拿着从柱子上拔下来的斧头、一手拿着那把吓人的剑,朝着这边沉默地走过来。

秋生瞪大了眼睛,赶紧抓着师父的胳膊说:“他又过来了,师父快点想办法啊!”

九叔哪来的办法?工具都被扔殓房里了,法力又没了,请神也得不到回应,除了跑路还有什么好办法?

他刚想开口叫徒弟们快跑,突然看到旁边地上掉着一个彩绸的口袋。

这是刚刚他跳出窗外的时候动作太大,从他衣服里面甩出来的,里面如果没记错的话,是装着伊卡布所说的“用科学逻辑分析道术”的心得。

此时病急乱投医,九叔也管不了许多,连忙抓过锦囊打开,翻开那张纸,只见上面用铅笔认真地写着:

第一,部分影响整体;

第二,亲代影响子代;

第三,相似影响相似;

第四,概念对抗概念;

第五,万事皆有界限。

这几点总结并不是瞎写的,是对伊卡布那个笔记本上记载过的所有内容的精炼和总结;而伊卡布那个笔记本上所记的东西,平时当然也与九叔有过多次、长时间的讨论。

九叔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忽然想起当时跟这小洋人的讨论,只觉心中有所明悟。

事物的形状或其他属性使其能影响与之相似的事物,例如吃核桃补脑、饮人血长生;事物的一部分即使脱离也能影响其整体,例如用头发指甲施诅咒、用照片八字打小人;事物间因其引申的“理”不同而互有生克,比如代表“正直”的墨斗线克制僵尸、代表“纯净”的盐克制鬼物。概念概念,概括之认识也。

亲代影响子代就更好理解了,父亲的墓地风水影响儿子的财运,先人不痛快全家都遭殃嘛。

唯一不太容易明白的是这个“万事皆有界限”,但伊卡布跟九叔讨论过这个问题,这句话里面同时包含两个意思:一是县官不如现管,某些对应的问题只能由同一领域的方式来解决,想发财就别拜月老、孕妇房里别供关老爷,打蜈蚣精就得去找昴日星君;二是一个“神秘学人士”心里信念的边界就决定了他的能力范围,就像神打这种事,不信的人永远请不到。

此时无头骑士就在眼前,九叔跟徒弟说了一声:“去旁边那个洋庙”,紧接着双脚一用力,整个人向上跃起,正撞在无头骑士的怀里,躲开了挥下的剑刃。

他是没了法力,但并不是就没有其他方式从概念层面躲过无头骑士的追击了……

[32.第32]

就在两个徒弟跑向隔了条街的那个教堂的时候,无头骑士也退开一步,举起剑刃就要又一次地斩下。

但见九叔站在原地,身子稍微一转,整个头忽然消失不见,只剩了三角帽扣在了衣服领子上,被那一剑砍飞,露出黑洞洞的领口来,就好像是脱下盔甲换了厚外套的另一个无头骑士。

这个既不是道术也不是魔法,跟所有超自然的东西都没关系,只是九叔从跑江湖卖艺的那里学来的一招障眼法,偏偏就是这一下,叫那无头骑士愣在了原地。

作为鬼怪,他已经强到了脱离自己的尸身拥有实体、能够使用刀剑劈开房子、无法被任何常规武器杀伤的程度,但九叔看到伊卡布的那张纸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这种强大的原因……是沉睡谷镇民间流传的恐怖传说,把这个骑士和“斩首”的概念联系起来了。

一个真实存在的恶魔,外加来自一个群体的深信不疑,塑造了无头骑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