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所有幻想世界的普通酒馆 第9章

作者:未知

基娅则谨慎地提出反对意见:“万一是自然灾害呢?”

“不不不……这种规模自然灾害过去的话,复刊的报纸上会推出长篇累牍地‘受灾惨状’报道的。而且,那段时间之前发布的一些讣告,里面的关键信息都被涂黑了!就好像当局刻意要让某段时间消失,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丽继续说着,到最后连她自己也颤抖起来。

吉布也跟着开口:“……我也查到一些东西,也是四年前的事情……我们的镇子不大,从小到大我们都跟同一批孩子一起上学、一起升学,但四年前突然有一些孩子退学了。没人再谈起他们、他们的朋友也转到其他镇,所以我们这年级一直比其他年级人少……学校里的记录甚至把那些孩子的成绩表都删了,只留下‘某年某月退学’这一条……”

“等等!”洛丽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打断吉布的讲述问:“……那些孩子在几月退学?”

“……说来奇怪,都在1月……”吉布回答,然后也意识到了同样的事情,几乎脱口而出:“你妈妈就是……”

基娅赶紧捂住她的嘴,但洛丽已经双眼失焦地接了下去:“我妈妈就是在那个1月去世。”

她们还不能理解这巧合背后是否有什么神秘学上的关联,但光是巧合本身就已经足够恐怖。

另外,寻常的案件根本不足以让联邦当局冒这么大的风险、动用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资源消灭一切痕迹,毕竟枪击、抢劫、盗窃都已经是美国人生活的一部分了,大街上啃人脸的也不是没有。

“我们到底被扯进了什么事情里啊?”基娅快哭出来了,“……吉布,你昨晚已经喝了那么多了,为什么非要到刚发现的小酒吧里再续一杯?”

“所以现在这些又都怪我了?我怎么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吉布的手哆嗦着想要点根烟,却一直打不着火。

少女的心思总是最活跃的,而且也正是喜欢“死亡”、“黑暗”、“女巫”、“魔鬼”等一系列负能量概念的时候。平时阅览过的大量的恐怖片、惊悚文学和鬼怪漫画的画面一时间涌上心头,让几个姑娘都开始不受控制地瞎想。

“不,不能这样,起码我们三个不能吵架。”

洛丽赶紧牵起两个人的手:“吉布,基娅,你们还记得我们十岁时的事吗?”

那是很小的时候了,不过几个女孩显然都记得很清楚。

刚刚也说过,这是个不大的镇子,年纪相仿的孩子们多半从小就互相认识;她们并不是在高中时因为青春期的本能社交需求而凑成一堆的,跟那些背地里互相嫉妒的表面姐妹有本质的不同。

十岁那年,洛丽在下课后跑到野外去玩的时候碰见一只野狼。

这个镇子离北美灰狼的通常活动区域非常远,不知道这只狼是怎么游荡到这里来的。它前肢断了一只,而且异常消瘦,看到洛丽的那一刹那就开始流着口水目露凶光。

洛丽被吓呆了,十岁的小女孩只能尖叫着转身逃跑,根本不知道对捕食者露出后颈有多危险。

就在这时,跟班上男孩打了一架、不想回家的吉布也来到这里。

她叫嚷着:“别怕它,洛丽,我们打跑它!”

然后,这勇敢的女孩就捡起一块石头扔向那只灰狼。

但她们还是太小了,扔出的石头没什么杀伤力,看起来反而激怒了那只灰狼,直到基娅也听到这边的动静加入了战斗。

从小身材高大、力气过人的她掏出一把弹弓,全力瞄准灰狼的眼睛打;吉布用书包装了一兜碎石,嗷嗷叫着冲上去狂抡;洛丽也鼓起勇气,捡了根长树枝在旁边戳向灰狼的侧腹。

灰狼被赶跑了,但冲得太快的吉布胳膊上被抓了一把,不得不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吉布的父母始终没有出现,是基娅的父亲和洛丽的父亲赶过来付了钱。

“……从那天起我们就说好了,不管碰到什么困难,只要我们三个团结一心,就一定能战胜它。”洛丽说,跟另外两个女孩把额头靠在一起:“……我现在不怕什么鬼,因为有你们俩一直在我身边。我一定要知道……我母亲为什么会死,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当然会帮你,洛丽,我们人生中最美好的片段都是跟你一起度过的。”吉布说。

基娅也苦笑着回应:“是啊,当然了。我可不想失去你们两个。”

第六章 次夜

“不管那间酒吧是怎么回事,我们都要再回去。”

在收敛了爆发的情绪、整理了众人获得的调查结果之后,洛丽这么说。

基娅提出反对意见:“但我们还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可能四年前消失的那些人就是走进了那个地方、再也没回来?”

洛丽摇摇头:“起码我妈妈不是,我参加了她的葬礼,并向她的遗体告了别。而且那里的人……那里的‘东西’,并没有对我们表现出恶意不是吗?我们已经收集到所有能从公开渠道获得的信息了;再想深入调查的话,要么跟当局作对、要么就得再去那酒吧转转。”

吉布点点头,赞同了她的话:“而且他们没收我们的钱……如果真的是那些想吃了我们或者吞噬我们灵魂的怪物,那昨晚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这倒是没错。昨天酒吧里见到的三个男人,有两个都异乎寻常地强壮,第三个的体格也起码算健康,如果他们想要做出什么事,那几个姑娘根本没机会走出那里。

而且,那间酒吧里的一切都很正常,顶多是生意不怎么好。

女招待无所事事、酒保神神叨叨、客人们对自身外的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正常得让人想打哈欠。

吉布在喝酒前还看到,旁边那个邋遢的男人点了张苹果派……这不就是典型的那种什么都卖的邻里小酒吧吗?

往好处想想,除了天亮后就自动消失、外加酒吧老板说的那些不能证实的话,那里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第一次没出什么事,那再去一次也无妨嘛!

决定前往酒吧的三个女孩立即出门,但刚要走到榆树街的街角时,就在路上遇到了吉布的男朋友特雷,还有他的朋友布雷克。

“嘿,宝贝!哈哈,今天你醒酒很早嘛,要不要再来根‘大雪茄’尝尝?……哦,还有姐妹们,幸好我们这边也有替补选手。我们找个酒吧跳跳舞怎么样?”特雷叫道,然后还哈哈哈地笑起来,哪怕一滴酒都没喝也显得不那么清醒。

“再跟我说一遍,你为什么找他当男友来着?”洛丽小声在吉布耳边说。

吉布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有……特别的长处。”

接着,她就向自己的男友大声喊:“我们要去那里!”然后指了指那间奇怪酒吧的门。

特雷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了看,挠了挠头,说道:“加油站便利店?别了,在那耍酒疯的话老罗宾会拿枪出来打我们的……我们正准备去‘棚屋’喝几杯,一起去吧。”

“不,我们有事。”吉布回答,然后转向自己的姐妹低声说:“他们看不见那扇门。”

“吉布!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能把其他人扯进来的吗?”洛丽不敢置信地问。

吉布则撇撇嘴,她刚才只是临时想试一试,倒没有想这么多……而且,她也没那么喜欢特雷,他是个自大狂、又总是出言不逊,好几次都惹得人只想往他脸上狠狠揍几拳。

不过特雷则没什么眼色,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油腻表情,晃过来捏着吉布的身体,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忘了吗,宝贝,我们得及时行乐……不去酒吧也行,我们去我家,在我爸的车上干上一炮……”

“滚开,特雷,我没时间跟你扯这个!”吉布赶紧推开他,见他还是不知好歹地硬要过来抱她,干脆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然后给了他一巴掌。

“法克……碧池,你干嘛?”特雷被打蒙了,抬头看着她不可置信地说。

吉布挑起眉毛骂道:“滚回去打飞机吧,我们分手了!你再来动我我就报警,等你爸开车来保你好了!”

一旁的布雷克赶紧拉住特雷,说着:“好了哥们,你把她惹急了。我们去喝我们的酒,她有事就让她去忙……”

特雷揉了揉自己的脸,对自己的前女友撂下狠话说:“你给我记住了,吉布,这事没完。”

见吉布真的掏出手机来准备报警,他连忙跟自己的朋友灰溜溜地走了。

“你不怕明天他在学校里打你吗,吉布,他可真干得出这种事。”基娅说道,赶紧帮自己的姐妹整理好了衣服。

“谢特,我刚才可没想那么多……算了,明天我上学之前买个电击器,或者再翘几节课,总之最近我会躲着他的。妈的,烦心事真是一件接一件……还是先把眼下的问题处理好吧。”吉布拍了拍脑袋,赶快拉着姐妹们往酒馆那边去了,因为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掉下雨点来。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雨点就变成了大雨,街道两侧地势较低的地方已经有水流哗哗地向下水口涌去,天空雷鸣电闪,正是恐怖片最喜欢的背景气氛。

几个女孩冒着大雨推开了酒馆的门,进入了一片温暖的包围里。

薛鲤正跟马克斯讨论着美国的飞机旅行为什么这么普及,就听到了门响,看见三个肩膀都被淋湿的姑娘带着水汽冲了进来,在地板上踩下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欢迎再次光临,客人。”

他笑了,本来一个人在这酒馆的时候倒也习惯了,但一旦有了第一个客人,他就开始渴望这里变得更热闹、想要跟其他人交流。

其他世界的客人都是一个一个的来,而且都是苦大仇深的样子;突然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少女来酒馆消费,他心里也挺高兴的。

多跟年轻人聊天才能保持年轻心态嘛……虽然他也真记不清自己应该是多少岁了。

“呃……昨晚谢谢你,我们今天带了钱来的,算一起吧……”

洛丽在没来到这里的时候制定了不少计划、显得聪慧又勇敢,但真的走进来之后,她的第一句话却跟自己之前的豪言壮语完全不搭边。

“算了吧,你们这些小姑娘手里能有多少钱。”薛鲤笑着摇摇头,“今天喝什么?”

他的和善打消了洛丽最后一点戒心与恐惧,这个金发碧眼、符合美式傻妞一切刻板印象的姑娘鼓起勇气开口:“今天我们不是来喝酒的。我想问你,四年前春木镇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消失的人,是不是也曾来到这里?”

“呃……”

薛鲤不知该回答什么好。

马克斯说得不错,酒馆找来的客人一定有其“被选中”的原因,这几个姑娘完全不是他想象中那种平常的美国高中生。

但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也解决不到,四年前?四年前他多半还在酒馆里发疯呢,那时候他没有客人,当然更不可能接待“春木镇”那些消失的居民。

“我们的酒馆开张没多久。”想了一会之后,他慢慢地组织起语言回答:“因为我们并不在这个世界,所以连接到你们的镇子也只不过是从昨晚开始的事。……我昨天跟你们解释过这间酒馆的特性,希望你们听懂了。现在看来,酒馆选中的人一定是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或有什么事正要发生……但这些事绝对不会是我们带来的。”

“你、你之前从没来过春木镇?”洛丽又问,“可你是我们接触过的唯一的超自然存在,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在一夜间让那么多人消失、又让当局讳莫如深。”

看三个女孩不点单,薛鲤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叫过奇多和黛格来准备杯子和开水,给三个客人各倒了一杯热蜂蜜酒,然后才说:“外面在下雨是吧?先喝点蜂蜜酒暖暖身子,然后给我讲讲,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个事件是超自然的呢?我很想帮助你们,但我得知道你们碰到了什么,才能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要怎么帮上忙。”

洛丽没再说话,她要想想,面前这个人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如果“接受帮忙”,只是“签下契约”的另一种比较不引人警觉的说法呢?

吉布和基娅已经在一旁小声商量了一会,看到她犯了难,连忙拉拉她的衣角,做出一个只有三个人才懂的手势,意思是“敌基督者”。

看到那个手势的洛丽终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吧台后面的薛鲤说:“……我发誓不会付出任何东西的,不会付钱、不会付出身体,当然绝对不会付出灵魂,即使这样你也要帮忙吗?”

“我也不要你的那些东西……”意识到女孩把自己当成了某种喜欢做交易的地狱生物,薛鲤的嘴角直抽:“这样吧,看来我现在要大喊几个名字,让你们安心了。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真主安拉!释迦牟尼!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能管得到我的任何神灵,让我恢复所有记忆吧!”

一段时间之后,他才向着被震惊的其他人摊了摊手:“……起码我证明了我不是任何宗教的敌人吧?我帮你的忙也是在帮我自己,毕竟这个酒馆的所有客人都是我的朋友。所以,你还要不要把那些超自然的故事讲给我听?”

酒馆的其他员工也凑过来,明显很有兴趣的样子。

洛丽终于喝了口蜂蜜酒,定了定神,说道:“好吧,我要从我母亲开始讲起……”

第七章 血腥前奏

特雷今天晚上非常不爽。

他想起吉布对他又打又骂的情景,心里就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他爸都没打过他!区区一个小贱人怎敢让他受这委屈?

一定要报复,明天那小贱人就在学校等着吧,他说了要干一炮就必要干上一炮!

身边的布雷克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对这个朋友无语了。四肢发达通常并不意味着头脑简单,但特雷的头脑就很简单、简直可以说不存在。

“伙计,你他妈不会在想什么会让你自己蹲大牢的东西吧?就因为被打了一耳光?”

布雷克这么说着,还试图跟自己的好兄弟讲讲道理。

“她敢!她根本没那个胆子报警。”特雷回答。

“不……这首先不是报不报警的问题……”布雷克感觉有点头疼,这哥们是不是肾上腺素或者雄性激素分泌过度啊?或者两样都是?

他头疼地掏出钱包,数了数兜里的钱,对着特雷说:“明天我要去市里找点乐子,你要是不想来就算了。”

特雷听到“乐子”立刻就打起了精神:“什么,你不是要看着你妹妹吗?你爸会放你出来?”

“……我实在不擅长看孩子,我妹妹讨厌我跟着她。而且,她今晚和明天会在我妈妈那,难得没有我什么事。”布雷克烦躁地说,“嘿,你到底要不要跟我来?不来就算了,我懒得理你。”

“……今晚呢?”特雷已经无暇再想什么女友或者说前女友的事,他的眼睛都快放光了。

“今晚……我请客……”布雷克分外肉痛地咬着牙,“我们去迈尔斯的派对那搞点好货来。”

正如每个小镇都有自己的治安官、每个高中都有自己的啦啦队长……每间学校里也一定有个“小贩”。追求廉价幸福感的青年男女们会通过这个小贩买到一些卷在烟里或直接吸的东西,当然因为给的钱少,买到的也多半是劣质货。

迈尔斯就是这个小贩……他举办的派对,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样子,无非就是铺货地推的另一种称呼罢了。

特雷当然最喜欢这种场合了,笑着说:“天呐,哥们,你真是太懂我了。放心吧,等我有钱一定请回来……”

俩人说完,赶紧在越来越大的雨里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真奇怪,刚刚没感觉要下雨啊?

就在同一时间,榆树街的尽头,那间奇怪的酒馆里,洛丽正把几个人发现的事件讲给这个奇怪的酒吧老板。

“我复印了几份报道……在这。”

她从包里掏出几张纸来,那上面果然如她所说,用黑色涂抹去了许多关键的信息。

薛鲤拿起那几张纸,轻声阅读:“……本地权威部门于昨日公布一则令人担忧的消息……看起来(涂黑)未能(涂黑)。至今已有(涂黑),治安官提醒家中有未成年人士的父母们紧闭门窗,对任何(涂黑)保持警戒。

“讣告:春木镇小学教师团治丧会在此遗憾宣布,一位伟大的教师,一位好妻子、好母亲,我们的教友(涂黑)于昨夜蒙主恩召。(涂黑)(涂黑)(涂黑)她生前尽职、友善,为春木镇的教育事业奋斗数年,是春木镇小学诸位同僚的工作伙伴,也是我们的好友。其亲属陷于巨大悲痛,因此我等组成此治丧会,助其家人进行治丧工作。葬礼将于(涂黑)日举行,请各位亲友届时参加。

“火灾!(涂黑)(涂黑)(涂黑)近日春木镇(涂黑)发生火灾,消防部门及时到场扑救阻止进一步蔓延。(涂黑)被烧毁,(涂黑)(涂黑)死亡。”

读到这篇报道后,薛鲤抬起头,点了点那几块被涂黑的地方。

“这几篇文章里这个是最奇怪的……别的文章也涉及到死亡,但一般都把死因和死者、死亡时间全都涂掉……只有这一篇,只抹去了死者的名字、没有抹去死因。”

老光头马克斯也凑过来,点头赞同:“……很敏锐嘛,老板。这种做法注定留下一大堆破绽……就我当过警察的经验来说,试图以‘涂黑新闻’的方式控制关于某次事件的信息是真的很愚蠢……一般情况下只需要直接将档案划为机密、将那段时间的所有出版物回收销毁、警告媒体泄密就要背法律责任,就完全能达到目的。”

“……我们只能先假设,她们镇子上的治安官不是蠢货。”薛鲤说,“马克斯,以你的经验看,执法部门会在什么情况下做出这种决定?”

马克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拿起那张纸看了看,边想边说:“手段不同,最可能的原因就是目的不同……他们并不担心造成恐慌,而是以物理手段确保相应信息无法传递,只会是因为危险来自信息传递的行为本身。”

薛鲤灵光一闪,插嘴说:“思维病毒?”

“……你概括的还挺准,也许真的是类似计算机病毒的东西,不过只在人的思维里传播……我说,世界上真有这种东西吗?”马克斯说,把探寻的目光投向三个女孩。

洛丽听得如坠雾中,听着两个人越说越玄,只能摇摇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说只有一部分人知道、另一部分人不能知道的东西?那这间酒吧不就正是吗?”

[10.第10]

薛鲤失笑摇头:“不,正相反……如果真像马克斯所说,那这东西当然是会试图让更多人知道,而不是把知情范围限定在少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