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女友们 第111章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9 小姨子都是姐夫的……

　　最后，念长歌无奈地打了个响指，用指尖上的一缕火焰帮叶零露点了纸钱，并收获了一句诚意满满的“好厉害！”

　　对此，他的想法是……现在对策局招人的标准都这么低了吗？这种脑袋不慎灵光的小丫头是怎么被招进去的？

　　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

　　和许东来不同，念长歌很少会用辛辣的语言去评价某个后辈一样的角色……他就像那种改作文时，评语只写闪光点的语文老师，即便批评，也会辅以自己独特的幽默感，譬如“你的文笔我给九分，创意我给八分，文章的结构性比较遗憾，只能拿七分，但文章哲学性值得我给十分！至于总分，请把前几个分数加起来，并对比一百分的满分。”

　　火源拿到手后，叶零露相当珍惜地将之捧在手心，保存了起来，走了几步，放在堆好了的纸钱堆上——这时候念长歌才发现，她祭拜的人离自己并不远，不过十来步，算算距离，竟和许东来的位置是挨着的。

　　走过去，那碑却也是有字的。

　　【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念长歌。

　　念长歌：“……”

　　想想也是，不论从辈分，从年龄，从因缘，能和姓许的排在一起的，也就他本人了。

　　真是种奇妙的感觉，感觉就像作者把自己的小号写进了书里，然后那个小号还被写了同人文……

　　听白吟说，“英灵”这种东西，好像是要历史上有名的角色才能担当，我这种的还好，起码隔了层土，也不知道那些法老王若是被拉了出来，看到自己那保存完好，并放在博物馆展览的木乃伊后，会是什么感受……

　　这些奇特的感觉暂且不提。

　　念长歌无声走过去，待叶零露烧了纸，做了祷告，问：“你……姓方？”

　　“我姓叶。”叶零露呲了呲牙，“刚才说过的啊，叶、零、露，记性不好啊帅哥。”

　　一个来烧纸钱都能忘带打火机的人，居然说我记性不好……

　　这个且不提，不是姓方，也就是说，应当不是我孙女的血脉，不是姓念，看来他们夫妻俩也没闹什么能让女儿改姓的矛盾……等等，叶姓？

　　念长歌凭多年的阅历，以及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脸，很轻易地就和叶零露聊了起来。

　　这丫头很显然是自来熟，对人也不生分，或者说熟络地过了头，待人亲近，却不冒犯，放在学院之类的地方，想来也是个受欢迎的性子……

　　“等等，帅哥你说你叫念长歌？”

　　聊了几句话后，叶零露才刚反应过来似的，看了看碑文，又看了看念长歌，用一种很像是举着精灵球，且里面还装着新抓的宝可梦似的口吻，惊喜道：“你和我外曾祖父重名诶！”

　　哦，外曾祖父……姓叶，也就是说，乔木那一血脉的人么？

　　此处代言，念长歌生前的发妻，名为“叶乔木”，其相识的经过，若是写成小说，至少也得一万六千多字（真的是一万六千多字），可惜婚后没多久得了重病，受困与医疗条件，撒手人寰，而念长歌也没有再娶的意思，一心为国的男人，自然是没有女人插足的位置的。

　　叶乔木的父亲也是个公心十足的男人，为了避免自家的亲戚牵扯到当时极其出众的念长歌，待女儿嫁过去后，便断了联系，所以，念长歌与发妻的娘家并没什么来往，甚至于后者到念长歌去世时都不知道，自家竟还有这么个权倾天下的女婿。

　　念长歌心中思考着这些，口上却笑道：“说不定我就是他的转世呢？”

　　“占我便宜是吧？”叶零露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我还想跟你要个微信号呢……”

　　念长歌愣了约莫两秒：“你要这个作甚？”

　　“因为你帅啊！”

　　“……所以？”

　　“所以我跟你要微信呀，要是聊得投机，说不定还会拉你当我男朋友呢。”叶零露理所当然道，“这年头，帅哥可是稀有资源，难得被我撞到了，岂有放过的道理？”

　　念长歌：“……”

　　他沉默了足足十秒，然后……开始翻身上的口袋。

　　这次轮到叶零露愣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对方是找手机，并产生了“他还蛮主动的”这种想法，但……当念长歌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将身上搜查了一遍后，那小眼神，便变成了某种疑惑的意味。

　　“你……在做什么？”

　　“找窃听器。”念长歌平静道。

　　“……？”

　　他当然要找窃听器。

　　虽然据念长歌所知，自己那个学生并没有随便往人身上安窃听器的癖好，最多自己身上带几根录音笔，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被听到，自己被一个疑似后辈的姑娘来了句“说不定还会拉你当我男朋友呢”，那逆徒绝对能笑一年，说不定，还会佐以“常言道姐姐加小姨子就是双重快乐，你若是答应了，岂不是快乐齐天？”之类的猥琐台词……

　　在确信自己身上并无任何窃听装置后，念长歌长舒了一口气。

　　面向叶零露疑惑的小眼神，他也没解释什么，不过，想了想，为了避免这事儿再次发生，念长歌委婉道：“我已经结婚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不仅结婚了，老婆都去世快两百年了，辈分大得我都不知道你该怎么叫……

　　“啊……”叶零露张张嘴巴，垂头丧气起来，“我就知道，一个男人不可能有钱还长得帅，单身还不是同性恋……”

　　念长歌不想对此评价……

　　不过，没过多久，叶零露又振作起来，许是念长歌语气老成得紧，她便不自觉摆出小姑娘的姿态，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由此看来，她那“找帅哥做男朋友”的发言，倒也未必有多认真。

　　念长歌本就很喜欢小孩子，更何况面前的丫头片子很可能和自己有些亲戚关系，便也乐得陪她聊上一会儿。

　　聊着聊着，说到了许东来——准确来说，聊到了“念长歌祭拜的人”。

　　叶零露问：“说起来，他是你什么人？”

　　“老朋友吧。”念长歌说，“很久以前的……老朋友。”

　　“骗人，你明明也不大的。”

　　念长歌笑而不语。

　　确实是老朋友，老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年代，世事纷乱，街道上，西装革履的，衣衫褴褛的，富家太太在酒会醉生梦死，平头百姓卖儿卖女只求管顿饱饭，街上未有兵马，日子却兵荒马乱。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10 极端暴力解决任何问题

　　接下来的三天，白吟过得算是悠闲。

　　当然，悠闲是他自己的感觉，换了旁人来看，大概就是皇帝爱国爱民，鞠躬尽瘁，子龙浑身是胆，陛下浑身是肝……昨天上午，竟然还有启奏，附上“臣以死奏”之类的恳切前缀，请白吟好好歇息一番的。

　　这可是稀罕事儿。

　　像海瑞那样死了都没钱买棺材的清官，终究是少数，这年头，对绝大部分的官员来说，忠君爱国，只是一句口号，忠的谁，爱的谁，自己心里都清楚……一个个不要钱，就要权，再不济，也是要名。

　　这种前提下，皇上当然越勤奋越好，若你表现出那么一丝留恋后宫，或是沉迷别的兴趣爱好的倾向，保证第二天早朝下面跪上一排，言语恳切，姿态谦卑，实际意思就一个：“给臣干活去。”

　　那白吟是怎么做到被请去休息的呢？

　　过程也很简单……大概两天前，退朝前，白吟让龙螭帮忙，把积压的那些公文送到他寝室去——其实这事儿轮不到龙螭，有专门负责这些的官员，但白吟不知道怎么走正规程序，用太监吧，影响又不好，就让公主帮个忙……

　　他倒是想让太子帮忙，反正太子进化后就是皇帝，进化条件是老爹嗝屁，碰个奏折太正常了，就算不说这个，一个十来岁的小伙子也总比还是大萝莉的龙螭有力气。

　　到这里还没什么，皇上勤奋就勤奋去，领导想加班，不带着你个员工一起通宵都够仁至义尽了，你还能拦着不成？

　　然后第二天早上，所有的奏折都批完了……

　　臣子都惊了……我嘞个去，那可是积压了一两周的奏折，里面还有些年代久远，但因为不好处理，所以先放着的——这工作效率，您是穿越过来的？

　　要知道，许多大臣上交的奏折，并不都是军机大事，甚至很多都是垃圾奏章，大概就是狗屁倒灶的小事儿，如张家长，李家短，王家媳妇不要脸之类，偶尔呢，还出一个赵弘燮这样的奏折狂魔，在位期间，上过的奏折接近一千二……

　　皇帝也是人，这么多奏折，也是会糊涂的，于是就会出现下面这种情况。

　　.

　　广州织造：皇上您好吗？

　　皇帝：朕安（朕很好）。

　　广州织造：皇上您好吗？

　　皇帝：朕安。

　　广州织造：皇上您好吗？

　　皇帝：朕躬甚安又胖些了（朕很好，还胖了一点。）

　　广州织造：这是天气和粮食价格报告，请皇上过目。

　　皇帝：朕安。

　　.

　　可见奏折之繁杂无趣……

　　不过，对白吟来说，这个过程，还算轻松。

　　首先是正经的，涉及到政令的奏折……他是汉语言文学系的大学生，又有看书的好习惯，知识储备量能让本人这种老咸鱼泪目，所谓“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奏折怎么处理，结合下历史，便有了基础，以白吟的智商，轻松得就像写毕业论文。

　　当然，上面这段儿，也能用一句话来概括：他有算仙。

　　然后，是毫无信息量的奏折……我们可以将之称为垃圾短信。

　　关于这些奏折的处理方法，白吟效仿了下某位前辈：雍正。

　　这位皇帝的作风，诸位可以从以下事件看出：

　　......

　　某日，宫里邀请了个戏班子，欲在宫中搭台唱戏，有个御史认为此举有失体统，力谏不可以，并很固执地一连上了三次奏折，最后雍正不耐烦了，故在奏折上批道：

　　“尔欲沽名，三摺足矣。若再琐渎，必杀尔”

　　解压缩：你想沽名钓誉，这三个折子就够了，要是再烦我，回头就弄死你。

　　......

　　事实证明，干皇帝这行的，一般没什么耐心，唐朝有个反面教材叫卢祖尚，任瀛洲刺史，后来因为交州都督出缺，李世民准备把他官升一级，派交州去，结果卢祖尚死活不乐意，因为交州实在太远，且境内贫困，要啥没啥……他也是心大，觉得自己无错，就连抗了几道旨。

　　后来……他就被李世民一刀剁了。

　　既然不想离开，那你这辈子都不用走了，就埋这吧。

　　白吟一直很有耐心，小时候，为了测试隔壁家小孩的耐辣程度，他经常买根香肠，咬掉一口后，在鲜红的肠衣上涂一层辣椒油，然后开始在隔壁家门口等，一等就是俩小时……

　　不过，他现在是皇帝，皇帝完全有“没耐心”的权力，因此，对待那种垃圾奏折，他往往会发挥下自己从薛生那里学来的“幽默感”。

　　如某谄谀之臣拍马屁：“皇上当真明以洞察，实乃流芳百世之千古明君。”

　　白吟：“唯一的不明就是还留着你。”

　　如某言官对他上朝时还带女儿（龙螭）的行径不满，并辅以“女眷怎可干政”的台词。

　　白吟：“已阅。”——其措辞之简洁，颇有班主任批改暑假作业时“学生一个月，老师一个阅”的潇洒。

　　开玩笑，龙螭可是我重要的“通关钥匙”，我要是不带在身边，被暗杀了怎么办？

　　一天后，那言官可能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又发了一次垃圾短信，措辞如泣如诉，要不看内容，还以为死了什么亲戚——到奏折末尾，他表示，“臣深感于陛下面前之言微人轻，还望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这可不是真准备告老还乡，完全可以理解为稀有人才用辞职威胁领导。

　　白吟这次是这么回复的：“准。”

　　然后第二天，那人就真的被送走了，且表情跟昨天晚上那张奏折上的语气差不多……都跟死了亲爹似的。

　　当然，这事儿也没那么简单……文官集团么，哪有不抱团的？要是偶尔刷个声望都有辞职的危险，他们还怎么混？

　　所以，上奏折那位刚被送走，立刻就跳出了一堆穿着官袍，“扑通”就跪了一排，开口就是“臣以死谏……”

　　白吟一挥手：“准。”

　　那排人都愣了：您准什么啊？我这劝谏才开个头啊您就同意了？

　　莫非……我其实在皇帝心中非常重要？

　　换个专有名词儿，这叫“圣眷正浓”，历史上有很多权倾朝野的太监都能用这词形容，如魏忠贤，张让，王振……

　　再然后……跪着的那些人，就都被拖出去砍了。

　　你不是准备以死谏言么？满足你的需求，谏了，就去死吧。

　　白吟从不认为，只要在“幻境”，可以无视道德底线，就可以为所欲为。

　　因为不止是幻境，其实，不论在哪，他都能无视道德底线，为所欲为……

　　他当然可以很善良，但前提是不阻碍他的脚步，龙螭是他“通关”的关键，且是目前掌握的，唯一的关键，幻境里的虚拟人物而已，还想干涉龙螭的事，再废话就滚，还废话就死，在这里，有一点是和现实相同的，那就是，死人都不会开口说话。

　　从时间看，朱佑樘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也就是说，白吟在这个幻境，很可能待不到一个月，既是如此，“暴君”的人设，可以让他不受到所谓“清官”的掣肘，专心通关。

　　暴力产生问题；极端解决任何问题，这是实在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