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九
按照道理来说，奥托是个很会试探底线的人，在意识到自己做的过火时也会光速滑跪，但显然这种程度的指责对他来说仿佛清风拂面。
“哎？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奥托的所作所为皆是发自本性，不要压抑自己的天性嘛，活的开心点。”
奥托试图站在长辈的角度上指指点点。
“我只说一句，奥托”，虚空万藏冷笑，“她就是往世乐土中的华，按照五万年的经历来说，你才是小姑娘。”
“......我是小姑娘？难道在意识中我呈现的是女性？”
“你的理解能力很好，下次不要再理解了。”
虚空万藏的表情极其丰富。
“既然如此，你可以变成女性的躯体吗？这样和我的意识比较搭配。”
“你是成心的还是故意的？滚出我的身体！”
奥托和虚空万藏顺利在虚无的意识中打了起来，与虚空万藏模拟出八重樱的外表，把奥托恶心坏了取得最终胜利。
“他们两个平时都是怎么说话的吗？怪不得奥托能一个人躲在房子里自得其乐”，宁鸿卓深深的叹服，之前就感觉虚空万藏正常的交流中就有些过于激动，现在看来这已经是它心智坚韧的表现，不愧是第一神之键，居然能跟奥托正常交流。
“那不能叫躲在房子里吧，分明是他霸凌剩下的所有人”，识宝纠正宁鸿卓的说法。
“你们在说什么？”符华好奇的询问。
“一些你最好不要知道的事情，知道后脑子会被污染。”
“好吧”，在见识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后，符华非常的听劝。
“宁宁，以后真的可以去月球吗？”
直到现在，识宝还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没问题，按照凯文的说法，月球上可是有他们的基地，说不定整个月球都被改造过。”
“听上去就是很了不起的成就”，识宝赞叹着。
“我倒是觉得，咱们的世界在没有其它星球的情况下正常运行那么久才是奇迹”，宁鸿卓说道。
“那也是很了不起咯，一件事情的了不起并不能掩盖另一件事情的了不起”，识之律者笑道，“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感觉概率再小的事情也遇见了无数次，说不定我的运气很好？！”
“当然是这样，平静的日常是由无数的奇迹构成”，宁鸿卓看着满目苍夷的城市，在残垣断壁中已经有顽强的植物重新生长着，“如果不是因为爱莉希雅巧合的挣脱名为终焉的束缚，这个时代的律者造成的危害保守估计也能翻倍，这才是真正的毫无希望，哪能等到凯文实行他的计划。”
“那有没有一直倒霉的人呢？”
识宝突然想到这件事。
“没有吧，也许有些人会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运气极差，但如果从头到尾都很倒霉，能一直撑下来也挺厉害的。”
宁鸿卓能想到的只有学生符华在抽奖上的运气足够倒霉，属于吃到保底也能歪的顶级非酋，但是换其它的角度，学生符华的朋友不少，在长辈眼里也属于靠谱的人，学业顶级身体素质也强，只要不碰赌运气的游戏就没有问题。
有人已经陷入了沉默。
师傅的离去，友人的离去，弟子的背叛，符华叹息一声，自己在紧要关头做出的选择仿佛全都是错的，这样一来连责怪环境都很难，只能说自己正在尽力而为。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从好的方面讲，见到了五万年之前的朋友，还找回了部分记忆，已经是值得开心的一天了。
“感觉有我没有我都一样啊”，奥托依旧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反倒是宁鸿卓安慰他，最起码他对于德丽莎整合天命来说还是发挥出该有的作用。
得到夸奖的奥托立刻变得喜不自胜起来，成功让宁鸿卓后悔自己为什么就要多嘴。
“好无聊”，继续飞行了一阵，识宝成功把自己整困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回去躺着”，宁鸿卓毫不迟疑的接上。
“好耶！”
符华和幽灵一样在半空中笑了笑，“那我也要正式踏上旅程了，应该从太虚山开始寻找吧，毕竟那里是我记忆中最重要的地方，识之律者也继承了我的记忆，说不定一上来就能找到她。”
“好，到时候记得喊我，让我也看看”，识宝道。
“当然，会有这么一天的”，符华很确定。
“需要我帮忙吗？或许我可以把自己的气息扩散到整个地球，反正她能听到我说话，这样可以省不少事情”，识宝提议。
和识宝相处久了，宁鸿卓根本就没有想过识宝权能的覆盖范围有多么庞大，听到这句话先是想怎么可能，然后才意识到她确实能做到。
“这”，符华有些迟疑，“我记得上次宁鸿卓回去，就是要解决两个相同的律者核心不能同时存在的问题，就算现在看来效果很好，但如果使用权能的话，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毕竟现在的识之律者只是凭依在一片羽毛上，识宝你有心了，但我还是想自己去寻找。”
“随便你”，识宝被拒绝了也不以为然，“上次是
拜托梅比乌斯博士，这次大不了再拜托一次嘛，就当收房租了。”
“就是这么说，虽然从一开始梅比乌斯就带着恶意，但好像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拜托她帮忙，从行为上看完全就是个好心人啊，好像有些对不起她。”
宁鸿卓揉揉识宝的脑袋。
“不，就应该这样，多给博士些任务，不对，不能这样，还是少给一些吧”，克莱茵变得很激动，一想到梅比乌斯博士的任务就等于给自己，它立刻又改口。
虽然克莱茵说的很抽象，但在场的人还都能理解克莱茵的意思，这样一套下来感觉更抽象了。
这家伙怎么都被折磨成这样了？
“总之有机会看看能不能在其它事情上补偿她吧，也不知道梅比乌斯博士需要什么，希望不是什么猎奇的东西。”
“肯定是”，克莱茵小声嘀咕着，引来一阵侧目。
“实诚孩子也黑化了啊”，“这就是老实人的愤怒吧”，“从乙方变成甲方了”，诸如此类评语滔滔不绝。
克莱茵也不辩解，只是悠闲地看着周围的景物倒退。
随着飞行距离的延长，地面上已经出现努力生活的居民，看着居住点从荒凉变到繁荣，即使最闹腾的奥托也不得承认，想到这其中或许有自己的几分功劳确实会让人得意。
“快来快来，这里！”
在距离到达约定好的撤离地点之前，琪亚娜就站在楼顶边缘，穿着显眼的橘色风衣努力挥着手，声音微弱地试图吸引他们的目光。
要不是已经落在琪亚娜面前，还真听不到她在说话，最多只能算作比着口型。
“为什么这么小声啊？根本听不见你说话”，识宝很好奇，要不是她的眼睛尖还真的错过了。
“嗨呀，毕竟是隐秘行动，这样才比较符合气氛嘛，欢迎各位回来，对了，班长和奥托去哪了，这怎么还有一个玩偶。”
“我不是玩偶，我是克莱茵”，克莱茵强调自己的姓名，反而把琪亚娜吓了一跳。
“哎呀，这玩偶还会说话！”
琪亚娜大惊失色，这下也不说什么隐藏自己的事情了。
“这就是现在的空之律者吗？”
克莱茵转过头看着宁鸿卓，宁鸿卓只能耸耸肩，“我还以为你在乐土那里看见那些英桀已经习惯了。”
“我不应该有期待的，可能是芽衣小姐表现的太成熟了”，克莱茵叹了口气。
“芽衣，那里有芽衣！”
克莱茵的叹气声更大了。
“总之还是先走吧，你在这里等我们，不就是想让我们提前回去，符华还在羽渡尘里，奥托暂时呆在虚空万藏的身体中，等回到他们本来的身体你就能见到了。”
“哦哦，好的！”
琪亚娜先谨慎的转了半圈，然后才鬼鬼祟祟的打开传送门，像做贼一样请他们先通过。
“你都穿成这样子了，隔着很远也能看见你，这和隐秘根本就没有关系。”
识宝有些不明所以，她很确定周围没有新的意识，宁鸿卓跟着摇摇头，证明周围的电子设备早就陷入瘫痪。
“没有异常不就证明我的隐藏非常成功吗？怎么样各位，有没有什么收获呀？”
琪亚娜反问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识宝只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琪亚娜，觉得她好像不太聪明。
“还真有，这是芽衣给你的礼物，关于她在往事乐土中是如何战斗的，这礼物也是免得你太过想念她，不过需要要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宁鸿卓掏出芽衣战斗的备份，递到琪亚娜手中。
“芽衣给我的？果然她心里有我”，琪亚娜接过去，珍重地放进自己口袋中，还不忘多拍了两下，确保不会突然消失。
至于为什么要当着大家的面打开，芽衣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深意。
琪亚娜这样坚信着。
“所以你的隐秘行动成功了？”
“当然，我在这里不是为了防备世界蛇，是为了防备天命内部的观察，之前也不知道你们会跑这么久，所以奥托一直不私下接见高层，快要堆成山的申请报告都快让大姨妈抓狂了，不少人都在猜测天命大主教又在干些什么，那些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的家伙都人心惶惶的。”
琪亚娜撑开最大的门，“好了，快进去，之前奥托活着的时候没想到他的作用这么大，死了却发现异常好用诶。”
奥托憋着说不出话来，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太不给面子了？
可是他想张嘴说话，却发觉这具虚空万藏模拟的身体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闭嘴，奥托”，虚空万藏补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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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琪亚娜小心谨慎的钻过传送门之后，紧跟着的是鬼鬼祟祟的沿着通道前进，大摇大摆的两个人加一个神之键看着琪亚娜压低身体，撅着屁股像两只脚走路的猫一样贴近通道移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而且还是什么古怪的梦。
上次吃完毒蘑菇好像也是这个画面，记得第一个吃毒蘑菇的还是草履虫。
哎，这不就对上了。
“我说，琪亚娜，你在做什么呢？”
识宝目光闪烁着，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
“嘘~”琪亚娜伸出食指按在嘴唇上，两只眼睛紧张兮兮的左右看去，“这可是秘密行动，不能被其他人发现，那个虚空万藏你能不能变成其他的外形，万一被人发现就前功尽弃了。”
虚空万藏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像真人，整张脸上写满了错愕。
第一次看见陷入呆滞的神之键，宁鸿卓干脆掏出终端给他拍了一张。
“喂，快门声关掉啊！”
琪亚娜不满的抱怨着，伸出手想要去关掉终端。
“等等，如果要隐秘行动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开门到实验室？”
识宝还是没听明白，只是看琪亚娜的动作一直很可爱，抱着观看表演的态度没有反驳。
“因为会有崩坏能波动啊，你不知道天命这边为了防备可能的袭击有多么外松内紧，要不是你们是客人，我都想把传送门开在几公里外，然后偷偷跑回来，反正对大家来说也就喘口气的功夫”，琪亚娜一副计划通的表情，终于从宁鸿卓手里把终端拿走，摁灭屏幕后又放了回去。
“........”虽然摁灭的是终端的屏幕，但虚空万藏好像是真的死机了。
“琪亚娜”，宁鸿卓一副慈祥的眼神，语重心长地将手按在琪亚娜的肩膀上，“这里有一位识之律者，有一位侵蚀之律者，你居然在担心咱们会被普通人人发现，我回头多给你买点核桃，记住不要吃被门夹过的核桃，说不定效果会变差。”
十分钟后，在满头黑线充当背景板的琪亚娜身边，奥托一脚踹开维生舱的表面，对着实验室内大吼一声，“我奥托终于又复活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好丢脸”，被重装小兔从维生仓中扶起的符华心好累。
“大家没事就好，布洛妮娅很高兴。”
“咦，我记得布洛妮娅上次说，布洛妮娅已经是个大人了，所以以后不会再用布洛妮娅称呼布洛妮娅，这句话怎么这么绕口呀。”
琪亚娜发现了布罗尼亚的弱点，立刻恢复活力展开攻击，可惜自己把自己说晕了。
“哼，愚蠢的琪亚娜”，对此布洛妮娅不屑一顾。
“喂！本小姐聪明着呢！”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传送门开到这里？还非要绕那么一圈，你不会是忘了你要接的人里面有识之律者吧。”
“我，我我”，琪亚娜一口气没上来，插着腰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睛用力转着转才想起自己还有制胜法宝，“哼，不管布洛妮娅你怎么说，芽衣可是给我送来了她的影像，你可没有哦，想不想看？”
布洛妮娅飘在半空中的身体向前晃动一下，然后才扭过头去，“我才不想看。”
“诶？你肯定是嘴硬，快说你想看嘛，我可不是担心你，只是芽衣说要让大家一起看”，琪亚娜在原地扭了扭，看到布洛妮娅不肯松口后，反而是自己的心软了下来。
那段影像.....
宁鸿卓面目狰狞的咬着牙，才没有让自己乐出声来，识宝更是干脆抓着他的胳膊，嘴角已经扬成一个健康的弧度。
这些人真的能拯救世界吗？
虚空万藏终于重新启动，开始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自己为什么会跑掉，但看看自己选择的奥托，只能在心中长叹。
“虽然你们已经聊得很热切，但是我们还是需要补充一句欢迎回来”，整整两个长光用相同的语气说出意思差不多的话，如同闪灵里的双胞胎一样，只能带给人惊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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