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看笔记本子
塞尔达显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失去了全部的胜算，失去了翻盘的可能，失去了身为魔神的威严。
最重要的是……失去了与生俱来、陪伴自己数千年的执念。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的塞尔达已然变成了一张白纸，除了这具身体和固有的性格之外，她基本上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嘿，再相处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变成家人呐。”
慕白半开玩笑地说道。
“什么嘛……”
鼓起小嘴的塞尔达本来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了，现在的结局对她而言简直就和做梦一样。
对于她而言，在内心之中涌动的不只是喜悦，还有一种对未来无限期待的幸福感。
因为塞尔达知道，既然慕白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那从今往后，自己依旧可以吃好吃的，睡在松软的沙发床上，穿上漂亮的衣服。
不久之前还已经看淡生死的她，突然对自己苟住性命这件事无比庆幸。
“等等……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慕白刚才要说离别的事情？”
就在塞尔达开心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慕白这边还有一个伏笔没有回收。
他说过不会杀掉自己，但那句离别又该怎么算？又会是什么新的、残酷的惩罚方式？
一想到这里，塞尔达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我先回去睡了。”
感到大事不妙的塞尔达立刻就想要脱身，好在慕白并没有难为她，就这么放塞尔达回去了。
至少暂时是这样。
·
·
“钟离~~该醒醒了~~”
“呜……”
时间往前回滚一些，就在慕白与塞尔达玩闹的时候，陷入短暂昏迷的钟离也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
“这个声音是……”
因为眼眸一直是睁着的缘故，所以在恢复意识之后，钟离先是应激性地闭上了眼，湿润了片刻之后才缓缓睁开。
而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眸之中又开始翻涌起水花。
一半是因为生理反应，另一半则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思念千年的友人。
“归终！”
除了感动之外，钟离还有满心的惊喜，可她却没有表现的十分惊讶，早在之前，她就从慕白的身上感受到了归终的气息。
那时的“冥冥之中”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
“这是真实的你，还是我脑内的幻象？亦或是你残存的幻影？”
三种不同的存在意味着三种完全不同的状况。
“虽然没有实体，但此时的我的确是真实的我。”
归终知道钟离想要什么答案，也十分开心地将她“中奖”的事情告知给了她。
“为什么千年来一直不见你的身影？在归离原被毁时身死的你，到底去哪了？”
钟离此时并没有张嘴，她正在和归终用意念在脑内沟通，因为归终是灵体的状态，真用嘴反而还交流不了了。
“我的灵魂一直潜藏在那支传颂之笔上，因为刚才接收到了巨大的能量，所以才能现身，进入你的思绪之中。”
长袖的少女微微偏着脑袋，虽然她没有像钟离那样直接表达出来，可看她怀恋的眼神和莹莹的笑意，想必也是非常喜悦。
“抱歉……没能守护好你。”
这句道歉，是钟离数千年前就想对归终说的话，也是在心底埋藏了数千年而没能说出来的话。
今日今时，她也总算是了解了一件心事。
可心事了却，钟离却不觉得开心，相反，因为回想起了当时“没能赶上”的那一幕，表情还显得有些憔悴。
要说无敌的武神摩拉克斯，在这千年来有没有“快要”被打垮的一刻，那就是在一片已经凋零的琉璃百合前，与只剩残魂的归终告别的那一刻。
“笨蛋~~”
归终轻轻地捧起了钟离的脸蛋儿，一边抚摸着她一边说道：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怪不到你的头上吧？”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失去你这件事做一个归结，或许我的人性还是残缺的。”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慕白在，你的未来注定会多姿多彩的。”
“慕白？”
这样一个名字让钟离的思绪从过往的回忆来到了现在。
“是你选中了他吗？因为你们有着同样的信念。”
慕白对人类的看法，简直和归终如出一辙。
“我哪有那个资格，是他选中了我。”
归终笑着说道：
“我的传颂之笔是为了描绘未来而存在的，作为慕白的工具来说再合适不过了，我可以很确定地说：璃月……甚至整个世界的未来，都掌握在慕白的手中。”
“是嘛……这倒是不奇怪，毕竟慕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就连我也只能仰视。”
“才不是这样呢！”
归终厉声否认了钟离的一直以来对慕白的看法。
“别用你那种不近人情的木鱼脑袋来推测慕白呀！”
“为、为什么突然发脾气……”
钟离有点被归终这个样子给吓到了。
“因为我一直在慕白的身边，所以比谁都清楚，慕白他是个温柔的愉悦犯。”
一说起慕白的话题，归终便露出一副“聊这个我就不困了”的表情：
“他虽然强大，却对这个世界乐在其中，从来不打算掌控他人和世界的命运，而是通过最有趣的方式柔和地引导它们向好的方向发展，虽然比谁都要伟大，却也比谁都要平易近人。”
“是这样吗？”
“钟离……我给你的尘世之锁，你没有解开吧？”
“啊？确实如此，干嘛突然说这件事？”
钟离有些诧异，不用蛮力的话，那把锁自己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于是钟离干脆就放弃了，将其放在隐秘之处搁置了起来。
“我就知道！因为你的神性还是太强，还是没有体会到真正的人性。”
归终解释道：
“正好看你几千年没个答案，我就给你个提示，那把尘世之锁就是你的心之锁，什么时候真正地敞开心扉迎接人性，什么时候就能解开。”
“人性缺失这件事我也知道，我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不只是归终所说的那些复杂的情感，就像胡桃所说的那样，自己还不知道该从什么事情上寻求快感。
以至于每当身体敏感的地方被强大的力量所触碰的时候，都会变得很奇怪。
“既然如此……”
归终思考了片刻，然后俏皮地说道：
“要不要和慕白结合试试？”
134.灵 魂 拷 问
“要不要和慕白结合试试？”
“结合？是什么意思？”
听到归终的推荐，钟离第一反应是不解。
她当然知道结合的几种释意，但无论哪一种，放到目前的语境来好像都不是很合适的样子，所以才产生了困惑。
“你在装什么糊涂啊，结合就是结合！结婚之后要做的事情！”
“不，稍微等一下……”
钟离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为什么我要去和慕白结合？”
“第一时间不是害羞的脸红而是一脸严肃的质疑，所以说钟离你的人性真的差了好多……”
归终有些无奈地按住了自己的额头，而钟离则是继续反驳道：
“我并非人类，并不需要阴阳两性的交合，这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那就试着去和慕白恋爱吧，情到深处自然浓，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抵触了。”
“恋爱……”
钟离再次思索了起来，这次她明白这个辞藻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我怕我应付不来。”
“没关系，你敏感的身体会为你助攻的。”
说这话的时候，归终也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身体的缺陷难道还有助于人性的启发吗？”
“听着，钟离，我能够像这样维持形态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有些事情你听我的就行。”
“好吧。”
钟离的确对慕白有些欣赏之情，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深入，她想：或许正如归终所说，可以试着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慕白来处理，那样说不定就能得到答案。
“只是我有些好奇，你想让我和慕白恋爱也好，结合也罢，这对启发人性真的会有所帮助吗？”
“会有帮助，但我也的确别有目的。”
归终知道自己骗不过钟离，于是坦然地说道：
“我只是想为你寻找一个归宿。”
“归宿？我想没有那个必要……”
“你总是那么强大，钟离，你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去保护什么，支撑起什么，所以你不觉得归宿很重要。”
归终大概是太过了解钟离了，对方的话都还没说完，她就已经猜到了钟离为什么会这样说。
“可我想让这样的你，也能体会到在温暖之中被爱护的感觉。”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身形已经快要溃散掉了，归终将钟离的脸蛋儿抱进怀里柔声说道：
“我曾经想要成为你的归宿，但我失败了，因为我太过弱小，可慕白不一样，他能做到这一点，他也值得你去追求，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归终……”
钟离能感受到自己被抱进怀中，却没有归终身体的触感，仰起头来，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经逐渐模糊。
“去尝试一下吧，到那时，你就能理解我的全部用意了，那把尘世之锁也将随之解开。”
语毕，归终便化作一缕青烟，回到了传颂之笔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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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
“……”
“我说！钟离！”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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