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勇者当了千年土豆结果世界毁灭了这件事 第253章

作者:阿蔗

刘吉拆开那信,里面有一张摸上去相当厚实的纸。

两人刚一看那纸上的内容,顿时齐齐地睁大了双眼。

这张纸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刘吉最想知道的,关于最后一片镜子碎片的信息。

只是,它的所在地,确实超出了刘吉的预期。

“秘奥圣所,时任所长,齐翁·卡索罗斯……”刘吉看着那行人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亚茵,你见过他吗?”

“没有,不过,我听过很多和他有关的传言,”亚茵说道,“传闻他已经活了近两千年了,但极少露面,甚至不少大奥秘师都未曾见过他一面,而他的奥术造诣深不见底,……”

“听上去就是个麻烦的家伙啊,”刘吉长叹了一口气,“而且奥术这一块,想着就有点头大啊。”

“没事,这次我跟你一起去,”亚茵说道。

“咦?你一起?”刘吉一愣,“呃,但是……”

“你不会打算让我再等十年吧?”亚茵回看向刘吉。

“啊哈哈,这确实也是,”刘吉挠了挠后脑勺,“但是这毕竟……”

“可别太小看我了,”亚茵说道,“应付奥术我比你更擅长,而且,我可不像十年前那么弱了,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找个地方试试。”

“哈哈,那倒是不用,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刘吉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你和我们不一样,毕竟你不是不死之身……”

“我们从来都不是不死之身,但我们还是这样走了下来,”亚茵用带着些揶揄意味的语气说道,“别把普通人想得太弱不禁风了,勇者大人。”

刘吉看着亚茵,有些苦恼。

亚茵也看着刘吉,面色坦然。

沉默了一会儿,亚茵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打一架吧。”

“不,倒也……”刘吉依旧一脸的不情愿。

然而下一秒,冰凉的金属杖头已经杵在了他的下巴下方,他看着亚茵,赫然发现后者竟是已经张开了嘴,似是准备咏唱咒文了。

刘吉吓了一跳,意念一动,赶紧带着两人传送出了这片区域。

然而,就在外侧世界的森林旷野刚刚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突然,他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回到了那被世界深埋地下的千年之中。

无法行动,没有感知,什么都做不到,那恐怖的无力感让刘吉近乎窒息。

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那股来自整个世界的恐怖压制里再次降临到了他的身上,让他一瞬间慌了神,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但下一瞬间,他的世界再次恢复了光明。

睁眼,便是明媚的天空,和亚茵俯视着他的面容。

而自己,正枕着亚茵的膝盖,正在空无一人的湖边。

“怎么样?”亚茵微笑着问道。

“见鬼,这是什么……”刘吉一亮恍惚地问道。

“这是个小小的惩罚,”亚茵微笑着扯了扯刘吉的脸颊,“对你小看我的惩罚。”

“哈……嘶,这可真是,”刘吉咽了口唾沫,“这不是普通的奥术吧……”

“还记得吗,你教了我中文,”亚茵轻声道,“这是基于中文创造的全新奥术体系,也是我们十年来的钻研成果。”

“那可真是……有够夸张的,”刘吉挠了挠额头。

不过,同样类型的感觉,他好像确实也曾体验过。

那是亚茵学会了静夜思的那个夜晚,那种完全沉溺在月光之中的感觉,到现在他还历历在目。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亚茵微笑着问道。

“呃,我想……”刘吉咽了口唾沫,“嗯,我会保护好你的。”

“嗯,那就拜托你了,”亚茵微微低下头来,轻轻亲了一下刘吉的额头。

刘吉愣愣地看着亚茵,半天没有反应。

亚茵也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啊,怎么说,”刘吉挠了挠脸颊,“感觉你,好像气质有点……比起以前成熟多了?”

“是吗,”亚茵歪了歪头,“你更喜欢以前那样吗?”

“不,怎么说……”刘吉咬了下嘴唇,小声说道,“你没必要迎合我什么……呃,我是说,啧,有点难为情啊……”

“是吗,”亚茵微笑着,轻轻刮了下刘吉的鼻尖,“嗯,我明白的,总之,姑且原谅你了。”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热闹的欢呼声。

刘吉偏过头去,疑惑地问道:“那边是……”

“表演赛结束了吧,”亚茵偏过头去,“我猜今年土豆们输了?”

“啊,输了,”刘吉点点头,就在刚刚,他已经从血脉之中感受到了那边传递过来的信息,“有弥撒在,实在有些超纲了……”

“她是我见过最强的战士,”亚茵轻声道,“不过……”

“没人比得过暴君,对吧,”刘吉叹了口气。

“嗯,”亚茵点点头,“所以,我们也只能相信你了……”

“你不怕,我再次站到全世界的对立面吗?”刘吉问道。

亚茵转过头来看向他,微笑着说道:“那,也是我们的宿命了,将我们和这个世界的宿命寄托在你身上,本身就不公平,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怪你的……”

“不,”刘吉抬起手来,轻抚着亚茵的脸颊,“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我是我的承诺。”

“不是你们,”亚茵敲了下刘吉的额头,“我希望听见的是,‘我们’。”

刘吉看着亚茵,沉默了片刻,笑了笑,说道:“好吧……”

说着,刘吉坐起身来,吹了口气,问道:“呼,表演比赛之后是什么活动来着?”

亚茵看着刘吉,没有说话。

刘吉微笑着看着亚茵,歪了歪头,疑惑道:“怎么了吗?”

亚茵还是看着刘吉,一语不发。

刘吉又把头歪向另一边,依旧露出一脸疑惑,问道:“嗯?我脸上哪里不对劲吗?”

亚茵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了出去,接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没什么,接下来,我想就该到午宴了吧,要去吃烤肉吗?”

“噢,好啊,我正好还没吃饱呢,”刘吉当即站起身来,“咱们走吧。”

说着,便牵起亚茵的手来,转身缓缓地向着欢闹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亚茵跟在刘吉的身后,看着刘吉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然后,她从衣兜里抽出了另一只手。

在那只手中,竟是拿着另外一张信纸。

她看着那信纸上的内容,看一行,那内容就缓缓地消散一行,待到全部看完之后,那信纸也化作了一张白纸。

接着,亚茵张开手,将那信纸托在手中,轻轻往上一坨,那信纸竟是化作了一只小小的纸鸟,振翅而起,飞向了太阳的方向,然后,在那明媚的阳光之中,在两人的身后,化作了缥缈的飞灰。

271. 三合一 都说了,说怪话是要被雷劈的

刘吉不知道多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了。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高声歌唱,仿佛昨日的奔波劳苦,之前的斗争困苦都是假的。

这场宴会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人们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中间的石台上表演着一个接一个的节日节目,待到节目演完了,又燃起篝火,作为跳舞的舞池,供村民在其上欢闹起舞。

刘吉坐在稍远处的一片草皮上,看着石台中心那跃动的篝火,悠闲地发着呆。

“刚出炉的点心,我拿了一些过来,”亚茵拿着一包薄饼,坐到了刘吉身旁,将纸包递到了刘吉身前。

“噢!看起来不错,”刘吉随手拿起一块来,嘎嘣一下咬了一口。

亚茵自己也拿了一块后,便把纸包放在了两人中间的地上。

“说起来,这种节日很常见吗?”刘吉问道。

“不,一年只有一次,”亚茵摇头道,“食物和酒的产量有限,一年能支持这么一次活动就已经是极限了。”

“啊,也对,这城市还很年轻啊,”刘吉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这大概也会是人们过得最快乐的时候吧,等到人多了,发展起来之后,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现在也会有,这座城镇也并不完美,”亚茵笑了笑,“总会有互相不对付的人,总会有利益分配的矛盾,平日里吵闹的事情也不在少数,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人也总会存在,只是节日把一切都掩盖了罢了。”

“啊,也对,毕竟,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刘吉长出一口气,“所以,这城里有法律吗?”

“还没有,”亚茵摇头道,“但早晚会有的,到时候自然也会有执法机关,有掌权者出现……”

“嗯……前路漫漫啊,”刘吉笑了笑。

“能苦恼这种事,就已经足够幸福了,”亚茵说道,“我们所做的事,不就是为了让他们拥有这种机会的未来么。”

“是啊……”刘吉撑着下巴,“剩下的事,就得人们自己去想办法了……哈哈,这对话简直像真正的创世神一样。”

“若我们能完成这一切,至少对人类来说……不,这么说果然还是很奇怪,”亚茵望向了天空,“毕竟,说得这么伟大,我们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啊。”

“嗯,我同意,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伟大的人,”刘吉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混吃等死……”

“一个人?”亚茵看向刘吉。

“啊,”刘吉愣了下,旋即笑了起来,“对哦,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是哦,那可不好说呢,某人原来更喜欢一个人啊,”亚茵用带着些阴阳的语气嘀咕着,站起身来,晃悠着向着场外走去。

“诶,不是,我一时口误啊,”刘吉赶忙起身,想要去拉亚茵的手。

谁知后者轻轻一躲,没有让刘吉碰到,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刘吉看了眼身后,又看了看亚茵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跟上去,继续着自己无力的解释。

理所当然的,不论他怎么解释,都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他只能跟在亚茵的身后,渐渐地走出活动场地,走进了城区。

稍远处,正在舞池中和末文特跳舞的卡莉朵拉注意到了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挂上了一抹微笑。

“嗯?你在笑什么?”末文特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卡莉朵拉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今晚我应该不用回研究所了。”

“那不挺好,”末文特的手轻轻揽上了卡莉朵拉的腰肢,“你们每天泡在研究所里,我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

“少来,哪有每天,”卡莉朵拉轻轻敲了下末文特的脑门,“而且你明明每天都在家睡得跟死猪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

“咦?你怎么知道?”末文特愣了下。

“你每天那种训练强度,晚上还睡不着才见鬼了呢,”卡莉朵拉微笑着说道,“我还能不知道你吗。”

“哈哈,也对,”末文特笑了笑,“不过说起来,今天难得没训练啊……”

“哦?”卡莉朵拉轻轻一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今晚……”末文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卡莉朵拉,但没维持个两秒,就自己笑了出来,“哈哈,不,开个玩笑,只是有点感慨罢了,要是放在以前,我简直没法想象自己会这么刻苦。”

“要是看到现在的你,我想你师父应该会很欣慰吧,”卡莉朵拉笑了笑。

“不,大概不会吧,”末文特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别看他那样,其实,我想他是最希望我能一直保持以前那样的人……”

“是吗,”卡莉朵拉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你还是耿耿于怀啊。”

“啊,”末文特轻轻点了点头,“这种事,多少年都忘不了的……”

“他说不定已经死了,”卡莉朵拉轻声道。

“不,他还活着,”末文特摇了摇头,“而且,我想,他也在等着我……”

卡莉朵拉看着末文特,沉默了片刻,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她抬起手,轻轻弹了末文特的额头一下。

“今天别说这些了,好吗?”卡莉朵拉轻声道。

“哈,也对,抱歉,”末文特笑了笑,拉起卡莉朵拉的手来,转了个圈,跳起了一支来自故乡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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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场,纪露尼尼坐在敖萨的膝盖上,撑着脸颊,看着在场中翩翩起舞末文特和卡莉朵拉。

“你不上去跳一会儿吗?”敖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