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超级想要你的2000个女修 第67章

作者:灰白之裔

此刻,我不想以将军的副手下命令,而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恳请各位帮帮忙,救救我误入歧途的孩子。

所以,我不会强迫你们加入哪一边,但谁阻挡我去救我的孩子,作为母亲,我会和他拼命!”

第一百零二章 彭城之战 7 16→15

苏禄对拯救胡玄冬的迫切发自内心,但大家伙对她的感情牌不感冒,因为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泰西人有重视家庭的传统,但在职场环境里,他们罕有集体意识,更别说产生家人般的私情。

通过飞行法宝的观瞄,他们不难看到在变身以前,桂堂东压着胡玄冬打,而在变身之后,纵然桂堂东想办法取得要塞火力的支援,情况却是反了过来。

此刻的胡玄冬如此强大,如此危险,因而在兵甲门的价值观里,她是如此美丽,让人们放弃手边的战斗,看着盘踞在大地上的美丽之物,把强大的猎物逼入绝境的悲剧。

泰西人比中原之地的人们更钟爱悲剧,他们认为对剧中人物的怜悯和变化无常的命运之恐惧,有助于净化他们的灵魂,使得他们对人间有更清醒的认知。

只是,为他们献上悲剧的伟大演员,似乎是以违反中原之地的规则换来华丽的表演,而演员的养母,另一位命运的演员正要登场。

苏禄是要终结悲剧,还是要升华悲剧的主题,让其变得更加悲切?

无论如何,突骑施战团(包括归属在内的少量葛逻禄战团修士)在看到苏禄现身,与胡玄冬对峙的瞬间,纷纷停止战斗。

“你们……”芙兰错愕不已的看着自己的同僚,“将军没有下达停战的命令,你们这是背叛!”

王大龙冷冷的说:“闭嘴吧,将军的七人幕僚里,你因将军把你从压力去质器的命运里解救出来,而感激于她;康易路是将军亲自招募的,只对将军负责;查拉图那个好色女,忠于将军的原因,只是因为想睡她。

而我们剩下的三个人只是将军的雇员(翡儿被俘虏了),没有道理为一个疑似违反底线的老板继续战斗的理由,万一她失败了,我们都要死……这不值得。

好好看清形式,你觉得,在目睹将军现在的姿态后,战团修士们没有别的想法吗?”

芙兰看向四周,发现修士们对胡玄冬身姿迷恋又畏惧,他们的战意暂时被主帅的变化夺走。她抬起手臂,几秒之后,懊恼了放回去。

“但愿苏禄说的是真的,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拯救将军。”她嘟囔道。

自然,苏禄仅仅告知胡玄冬的亲信真实情况,而亲信们传达给士兵们的停战理由,则是接下来的战斗有可能是误伤友军,所以他们退场把舞台留给将军和她的敌人。

少廪君奇怪的看着当面之敌的撤退,猜测和苏禄的出现有关。她禁止己方战舰继续开炮,害怕突骑施战团去而复返,给己方摇摇欲坠的残破舰队致命一击。

更重要的是,双方停战之后,她卸下指挥的重任,用赶山鞭驱赶山石降落到桂堂东身后,惊讶的看着“白化”后,粉粉嫩嫩,美丽动人的胡玄冬,第一反应是“她比我漂亮”。

桂堂东后退,他悄悄抓住少廪君的手摁在他后腰上,少廪君入手之处,感觉到一片亏空,惊讶胡玄冬竟把桂堂东逼到这种程度。

八大门派封锁这些知识不是没有理由的,少廪君暗想,胡玄冬不过学了一个月,便能和桂堂东掰掰手腕,若是我能弄到这些知识……就要面临被围攻的局面了。

八大门派存在某些潜在的规则,比如当一名真传比其他门派的真传明显更强的时候,就会受到其他门派隐约的针对。

桂堂东可能是八大门派真传里最早晋升元婴境的人,关键在于,他仅仅只有三十岁,是真传里最二年轻的。可以预见,他晋升元婴境后,利用境界优势,将把自己的领先优势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桂堂东自己的未来越光明,他的竞争者们的未来越晦暗,所以,以他七月份在南荒受到月华苑一位真传的袭击为开端,真传们对桂堂东的敌意活动比以往更直接明显。

基于同样的理由,哪怕少廪君没有被桂堂东奴役,她看到胡玄冬与桂堂东的交战结果,也一定会帮桂堂东制衡胡玄冬。

制衡,便是八大门派缔结秩序大体稳定运转的关键。

胡玄冬转身看向苏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妈妈,你要帮助外人对付你的女儿吗?”

苏禄脸上浮现愧疚,然后愤怒的看着胡玄冬身后莱拉的虚影:“你就是山鬼吧,从我女儿的身边滚开!”

山鬼冷冷的看着苏禄:“为何你会觉得是我把我的持有者变成这般模样?你们人类铸造我的核心,锻造我的身体,赋予我被设定的人格,录入你们渴望传承的知识。

我被设定,要尽心尽力去教持有者我所储备的知识,并在合适的时候提供咨询,我没有强制改变持有者意识的权限,更没有能力。

为何,你们觉得是我蛊惑持有者,而不是持有者主动踏入禁忌的领域?你们不断否定她的欲望,打击她的热情,她从爱着的你们那里,收获的反馈永远为负。

她需要一个宣泄点,而我回应了她,从始至终,都是她在决定知识的使用方式。一个人持刀杀人,是刀的错?是刀匠的错?”

“你此番不断偷换概念,不当类比,避重就轻的对话,可不像一个被限制权限的器灵说出来的。”桂堂东说。

“因为在此之前,我已经经历了八位持有者:立志屠龙的少年勇士,亡国的公主,恨不得把世界点燃的帝国修士(魔修),道貌盎然的门派长老,年老体衰的合欢宗女修,向不存在的神明献上虔诚的信徒,失去所有家人孑然一身的老人,被宠坏的孩子……

八种对知识的渴慕,八种对知识的实践,八种不同的人生,八种不同但相似的结局……你们人类的情感狂暴,而充满自毁倾向,你们如同野兽。却以规则约束自己,内心不断承受自由被限制的痛苦。

在你们种种情绪的洗礼下,即便是我是人工造物,通过记录你们的情感,在不同的场合,我也能模仿相应的感情,表现出我是个通晓人性的东西。

但我不是人类,谁愿意变成你们人类这样的怪物?”

山鬼消失了,它对人类的批判反而坚定了苏禄,关于自己女儿是被蛊惑的念头,她劝慰道:“你看,它对人类充满恶意,就算它不会控制你去做什么,却乐得在你自我加速毁灭的时候做个观众!

我并不是勾结外人来对付你,我只是想避免最坏的结局出现:你打赢桂道友,之后呢,你会因为明显使用禁忌力量的行为,被下一位兵甲门真传剥夺殆尽。

你赢了,但你失去一切,这就不算赢,而是你的大失败……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为何你要执着到不惜跨越底线的程度?”

胡玄冬自嘲道:“如果我还记得自己的本心,那我不会走到这一步。讽刺的是,在我决定使用禁忌的力量,完成自我的转变时,我才想起自己修道的初心……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玄冬你……”

“妈妈,到我这边来吧。”

胡玄冬对苏禄张开怀抱。“人类种种束缚,已经不再是我的束缚,那种突破枷锁后被解放的kuai感,你真该感受一次!

这也让我意识到,过去作为人类负重前行,自我折磨是多么愚蠢,而毫无意义的行为。”

桂堂东看向苏禄:“我想,有可能星炬殿为了扭转被八大门派恶意针对的不利局面,而在其知识里加入针对外门修炼者的模因污染,于受害者未察觉间,一点点的篡改受害者的认知,让她觉得一切行为皆出自自己的内心,并且本能的想要把所有人感染成和她一个样。

你有办法解决她思想的污染吗?”

苏禄犹豫了一下:“有,但我需要你们帮忙。”

“我尽力。”

在这段时间里,少廪君按在桂堂东后腰的手没有松开,少廪君以地梁宗独有的功法寻找灵气存在的地脉,并施加引导,将桂堂东脚下土地的灵气含量成倍提升,加快桂堂东补充灵气的速度。

尽管如此,人体自带的聚灵阵效果实属低能,无论怎么修炼都无法改变它对灵气的吸收效率远不及人工聚灵阵的事实,所以桂堂东这一会儿并没有恢复多少灵气,而是用摄入身体的灵气,压制丹药的副作用。

苏禄、桂堂东与少廪君联手,但胡玄冬毫无畏惧,她身体飘起,长发编织为弓,左臂短戈右臂短剑,左脚与右脚分别闪烁着长枪与弩具的光泽。

少廪君说道:“兵甲门崇敬之神蚩尤,是八神中唯一向人类透露真名之神,祂司掌战争、农业、冶炼、铸造与刑法,并向人类馈赠五类由金属打造的武器,谓之五兵。

关于五兵具体是哪五种兵器,齐地的历史学家还存在争议,显然,这位兵甲门真传为我们演示了五兵的一类假说:弓、弩、戈、剑、枪。”

胡玄冬朝少廪君笑了笑,旋即一箭射向少廪君的面门,少廪君升起一道土墙,同时跳步后退,看利箭命中她刚才站立的土地,利箭落地的瞬间变回胡玄冬的头发。

一座建筑拔地而起,少廪君站在自己亲手打造的岗楼上俯视胡玄冬,胡玄冬的身体像蛇一样弹出,撞碎岗楼的一角。

少廪君的身形在坠落的碎块里出现,碎块顺从她的意志,化作石矛飞向胡玄冬的面门,被胡玄冬右腿暴涨的长枪一扫,尽皆拦在空中。

胡玄冬弓弩并发,黑色的雨袭向少廪君,少廪君手臂一扬,穹盖从大地升起,把胡玄冬的攻势尽皆拦下。同时,在她身后,两座新的岗楼升起,以城墙加以连接,胡玄冬赫然发现,方圆一公里内,城市的轮廓正从地面升起。

少廪君与胡玄冬争斗的功夫,桂堂东找到苏禄,在他们周围,墙壁升起并在他们头顶合拢,看到苏禄防备的动作,桂堂东说道:“别担心,少廪君用她最得意的功法组合技城市化,掩盖我们的踪迹。

她最擅长在开阔地带打防御战(虽然攻击力在八大门派真传里倒数),应该能拖胡玄冬一会儿。”

“你要和我商量具体的战术吗?”苏禄问。

桂堂东点点头:“没错,情况是这样的:苏道友有灵力,但阳炎府在功法里提前预设应对叛逃者的机制,让苏道友无法使用功法。

我们同修阳炎府功法,苏道友的火焰灵力可否借我用一些?”

苏禄苦笑道:“这样做有何意义?如果你能克制她的邪门法术,也不会将灵力耗尽。”

“所以,我顺带着想请问,阳炎府的阴三脉功法是否有对付胡玄冬这类异常的手段?”桂堂东问。

“?!”

“果然是有的吗?”

桂堂东笑了笑:“阳炎府功法的阳九脉涵盖灵气提炼、灵气操控、眼术、锻体、身法、攻击、防御、惩戒与净化九个领域,可以说,学尽阳九脉后,修士的绝大部分需求都能满足。

如果阴三脉仅仅为吸引女性修道者而设立,那么为何门派历代真传里,一定会有修行阴三脉功法的女真传存在?我想,这不是巧合,而是门派刻意为之。

这就代表,阴三脉功法一定有其特殊意义,使得其必须存在,且保证真传里有阴三脉功法的修行者,防备非常之事的发生。”

“的确有,但由我来做代价不菲。”苏禄说,“我是罪人,不配使用阳炎府的功法。”

“我知道,所以,该另一位阴三脉的修炼者派上用场。”

桂堂东激活通讯符箓,对历晴川说道:“师姐,考校你功课的时间到了,我们需要你使用阴三脉的功法,这边苏道友会给你指导。”

另一边,历晴川不耐的声音传来:“我没空!该死,城里出了大问题!你能来这边支援我吗?我搞不定城里的事!”

“你哪边发生了什么?”

历晴川的声音消失在爆炸里,桂堂东看着黯淡的通讯符箓,与苏禄面面相觑,苏禄问道:“城里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但我想起一个人,把我们俩个联系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桂堂东说。

苏禄的目光有一丝躲闪:“你要回去吗?”

“不管怎么打算,我都需要灵力。”

苏禄无可奈何的伸手,摁住桂堂东的肩膀,向他传导自己的灵力。

第一百零三章 彭城之战 8

将时间倒回十五分钟前,天空炮火连篇,浮动的阴影拼凑在一起,地上两位真传的厮杀不时爆发耀眼的光芒,位于城门楼之上的历晴川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看着紧张不安的萧燕燕。

萧燕燕大口大口喘息着,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晕和更多的铁青色,一副快要溺死的模样。

历晴川能够理解,为了应付事后可能的调查,江山社稷图已在萧燕燕手中,若是她用了诸侯级法宝,约等于宣判死刑,在死亡面前,习惯了富贵的萧燕燕怎么可能镇定?

为了缓解紧张,萧燕燕和旁边的人讲话,她用干涩的声音说道:“历道友,你最在乎的人就是桂道友,为何你一点都不紧张?”

“如果我回头的话,想来现在已经和你一样紧张了。”历晴川说,“他配得上我的担心,但我不想担心,因为担心是不知会发生什么,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无奈的等待结果降临……这很糟糕,不是吗?”

“所以,还是担心对吧。”萧燕燕说。

“谁让我爱他呢。”

“我想我能理解,那种对喜欢的人既爱又恨的感觉,无论心里有多么恨他,但每每想到过往的时候,忽然又涌出甜蜜的感觉,产生可以为他可以放弃一切,傻瓜般的念头。”

萧燕燕抬头看着天空:“我不想死,我好想和我的夫君一起长生。”

“长生是被禁止的。”

“因为你们八大门派,总是禁止这样那样的事情,好确保你们永远在天空之上俯视我们这些人,你们把长生宣传的十恶不赦,就是害怕获得长生的修士团结成强大的力量,推翻你们缔结的秩序……以及骄傲。

在我看来,八大门派能够在对大地的诸多事物协调一致的原因,就是你们怀着对大地上众生的骄傲,他们带着巨大的优越感,来规范,来指导,来干涉大地之上的生活。

我和夫君的美好生活,建立在徐国凡人的苦难上,而你们八大门派的美好生活,则建立在大地上散修们,乃至于魔修们的苦难之上。”

萧燕燕叹了口气:“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八大门派越是规定人们禁止追求长生,人们越是向往长生,长生……寄予了我们尚且未实现的欲望,它是希望。”

“爱比长生更重要吗?”历晴川问。

“不,我只是在追求另一种长生,长生的概念可以拓展,尤其是当我们无法实现长生的时候。

天齐派把自己融合进他人生命的做法,算不算一种长生?地梁宗将少廪君的血脉一代代流传,算不算一种长生?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让自己青史留名,被人们世代铭记,这算不算一种长生?

答案因人而异,大概八大门派的修士会轻蔑的否定吧,但对我这样弱小又无能的散修,我决心活在恋人的回忆里,我做的事夫君必不能忘,这样,我也就实现了自己的长生。

历道友,八大门派中的弟子,就没有和恋人一起永生的愿望吗?”

“有机会以飞升而实现永生的人,在化神期就已经舍弃自己的感情,摒弃作为人的种种欲望,专注而狂热的为飞升努力。

而那些没机会永生的人,纵然有这个念头,但他们本身能力,就这么在门派里默默无闻的度过一生……”

历晴川想起叛门的苏禄,想起至今仍保持一颗凡人之心的桂堂东,改口道:“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修士们要么渴望长生,要么渴望飞升,而师弟他既不渴望飞升,也不渴望长生……他就是个怪人。”

这时候,在徐堰王休憩之地,一团虚影慢慢凝结成型,徐堰王睁开眼睛,看着虚影的狐耳狐尾,他从勒花天身上找到一丝过去的身影,他或许爱过萧燕燕,那些在梳妆楼里度过的记忆不是虚假的。

“我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我对着三个女人,说过‘你是我此生唯一’这句话。”他嘟囔道。

“你的忏悔可以晚些做,毕竟,彭城外的暖场活动正在精彩上演,所有的目光都被我最爱的桂道友,与我不怎么喜欢的胡玄冬所吸引。

开始吧,徐国这副舞台该上演真正的剧目了。”

勒花天看向徐堰王下榻的床:“在此之前,能借你一项东西吗?”

“……这是谁的意思?”

勒花天解释道:“不不不,仅仅是我需要一具适合活动的身体,没有物质身体的话,仅仅凝聚自己的灵魂成型就很勉强了,完全没法做后面的事。

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才征求你的意见。”

“你到底是谁?”

“啊,这个问题问的很微妙,但至少,此刻我不是勒花天,而是传达命运的信使,制订命运的则是你我都无法违抗的人……所以,我是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谁?”

“我是赢子孺,徐国的现任君主,也是舞台上的演员。”

勒花天叹息一声:“看起来,我们都不能从对方那里得到理想的答案呢。”

几分钟后,徐堰王的住所发生爆炸,现场的修士看到被软禁的国王走出。他的白发被黑色浸染,他脸上的褶皱舒展,抚平,可憎的斑点被消去,肌肤变得光。每一步,他都走的从容有力,身体中迸发的活力覆盖他的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