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和我的大事业 第134章

作者:偷瓜养猹

  这话倒不是全在忽悠,有那么一点真心诚意。

  杜若是一个恐怖的人。

  “我就当你是夸我吧,所以你们想要什么?”恐怖的杜若显得很轻佻,全然不在乎自己眼前就是须弥的大贤者。

  阿扎尔可以理解,作为神明使者,他当然要轻蔑,唾弃,甚至敌视一个背叛神明的人类。

  所以阿扎尔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我们只想要和平。”

  “和平,和平可是很珍贵的啊,你们准备用什么换取呢?”杜若似乎有些感兴趣了,但话语中充满了恶意。

  理解,理解。

  阿扎尔明白自己与其说是求和,不如说是投降,和以此试探那位赤王冕下的态度。

  在那之前,必须过杜若这一关。

  而他是一个恐怖的人。

  当他对至冬发起威胁,至冬也要感到棘手,愚人众在沙海的行动都变得克制起来,少去刺激人家。

  而教令院只感到恐惧。

  杜若不仅有起兵造反的胆子,甚至还想直接对强国开战。

  太莽了!

  在沙海莽子里他也是相当莽的那一种,偏偏他就是沙海之王,有权莽过去一波,哪怕只有一波,至冬也不想沾上。

  压力给到教令院。

  教令院也很麻,难道他们就愿意承受了。

  雨林之中的沙漠人更多,但凡有一个听从沙海之王的号召,雨林都得乱起来……这群人不事生产,个个负责苦力,血汗工厂,镀金旅团等等低端但确实能打的社会分工,吃苦耐劳是优点,却对雨林没什么归属感。

  他们是心向沙海的,至少看上去是,很危险啊!

  在提瓦特,人类的权力来自于神明,尘世七国大致如此,哪怕是蒙德,西风教会也是政权重要组成。

  但是须弥不同。

  五百年了,它逐渐去草神化,从而达成了一种权力来自于人的状态,六贤者都算是政客,伪装自己有正统的神授之权,实则挥霍的是每一个须弥人,包括沙漠人让渡出的自己的部分权利,才让这些力量成为了‘权力’。

  六贤者对此心知肚明,但是他们不敢真的揭破,只能继续伪装,继续欺骗,继续表里不一……

  但他们越发心知肚明,自己的权力来自于人。

  在须弥,学者才是人,因此教令院掌握学者。

  但是杜若不同,他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不论是学者还是牛马,只要你是赤王信徒,愿意跟上,他都接纳,都用。

  高举赤王的名义,把权利让渡的对象下放到底层,成为了自己的‘权力’。

  换言之,大家都是一样,那么在人类的层面上,谁掌握了越多的人,谁就拥有了越多的权力。

  甚至因为魔神爱人的特性,这份权力量变到一定程度还能质变。

  否则纳西妲为何一次次维护六贤者,因为他们代表的不是自己,是须弥这个国家许多人让渡给他们的权力。

  总之,杜若让教令院恐惧。

  不管是魔神层面,还是人类层面,这种赤裸裸的让他们权力失效的行为,除了让他们恐惧。

  ——也让他们杀心骤起!

  紧急让三十人团出动,开始宣战……喀万驿出事了。

  再让值得信赖的雨林人刺杀,拖延时间,人都没了。

  还没等继续想出拖时间,重新集结部队的办法,人已经杀到家门口了,还闯入净善宫,直接天武杀道断心。

  太致命了!

  打不过啊,魔神层面无能为力,人类层面……人已经杀到整个教令院,整个须弥的要害,但凡让他得逞,从此天下大乱。

  六贤者太理智了,反复衡量得失,不会像杜若一样莽的,他们深知人类在魔神面前有多无力,不是所有魔神都像小吉祥草王一样孱弱,她才是例外的那一个。

  于此,阿扎尔代表了六贤者共同的想法。

  春秋之战交赎金,这也是规矩。

  “我们愿意付出代价。”

  阿扎尔并不介意四周忠心耿耿的护卫听到这些内容,他是为了须弥:“只要赤王冕下愿意接纳我们,我们什么愿意做。”

  这几乎就是躺平认操了。

  人类面对魔神,这种态度往往待遇会更好一点,是经验之谈。

  杜若看了看达达利亚倒下的地方,他已经被拖到角落,脸打歪面具摘下来,五花大绑,没死,还要拷问他一些东西,但也活遭罪。

  真惨。

  所以傩杜若忍不住握紧了赤沙王器。

  阿扎尔一直尽量不去看那里,他真是一个聪明人,很聪明,六贤者没有傻子,怎么会突然眼巴巴就要投降。

  但是不投降不行啊。

  杜若真是一个恐怖的人。

  归来的赤王强不强他们不知道,这位赤沙之王是十分恐怖,偷偷潜入了净善宫这种地方不说,还带来了那种东西……

  貌似也是出自沙海,出自赤王,所以这才是正确的用法吗?

  魔神的一击!

  阿扎尔越发恳切补充说道:“哪怕是代表六贤者向须弥未来的主人献上忠诚,我们也都可以谈。”

  杜若还是按捺住了刺出这一枪的冲动,他该理解的,文官嘛,很正常,聪明人想得到,也就做得到,很难让人意外。

  但他还是忍不住讽刺:“就像对小吉祥草王一样忠诚?”

  阿扎尔全无被羞辱的感觉,摇摇头:“比那忠诚得多,我们从未信仰过小吉祥草王,我们信仰的只有智慧,小吉祥草王既无智慧,也无力量,她太弱小了,信仰她只会给须弥带来灾难。”

  从未效忠,何来背叛?

  他是有道理的。

  而眼下更有道理了,弃暗投明,赤王的使者都提着枪打过来了,不投降等死?

  我们伟大的头脑可不能这样消失。

  只要赤王接纳,确实的赢了下来,成为须弥的新神,战败的小吉祥草王就会和那些败亡的魔神一样,不被人类关注记录。

  须弥的历史也不会记载他们是背叛者,反而是如今的沙海根本没有统治须弥的力量,更需要他们,有太多操作空间。

  不能说六贤者不聪明,对危机看得透彻,应对也还算合理,提瓦特的魔神从没有不接纳信徒的说法,接下来就是信徒之间的纷争了。

  你信赤王,我也信赤王,大家都一样了。

  杜若真庆幸自己戴了面具,继续语气轻佻:“那这种事我们或许需要一个更加合适的场合,不适合在这里谈。”

  确实不适合,小吉祥草王就一墙之隔呢。

  太羞辱她了,当着面,恶心。

  阿扎尔从善如流:“请移步智慧宫。放心,我们十分尊重赤王冕下的力量。”

  “不必了,”杜若扬了扬赤沙王器,让阿扎尔额头冒出冷汗,已经通过虚空演算出了杜若见识过的可能性,很是紧张兮兮。

  “我们进去谈吧。”

  他指了指封印。

  “这?”

  “打开吧,我就投一枪,不会影响到外面的。”

  杜若的话语听上去十分恐怖。

  这个人,想要弑神!

  即便是教令院,囚禁了小吉祥草王之后,也从未有此想法,魔神死去之后的危害,可比他们生前大得多。

  阿扎尔额头冷汗更多了。

  “怎么,你们的诚意呢?”

  “陛下,你是否知晓魔神死后的可怕,小吉祥草王固然是弱小的神,她的陨落却可能会带走整个须弥城。”

  “那我要怎么相信你呢?若你是对小吉祥草王忠心耿耿的信徒,用这种方式将我诓骗……啊,你们这些贤者都是聪明人,不得不防。”

  “不,不会的,我们有办法让您相信!”阿扎尔很急,他一直偷偷用虚空对眼前的赤沙之王继续下黑手,全都泥入大海。

  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

  阿扎尔表情严肃:“陛下,您背后的赤王冕下,是否有信心应对来自其他魔神的挑战?在须弥失落了尘世七执政之一的名号之后!”

  “嗯,利诱不信就胁迫,我还以为你会拿出证明你可信的证据,结果就这?”

  阿扎尔并不落入杜若的预设话题,扭身一指达达利亚:“请看,冰之女皇的使者已经抵达此处,刺探小吉祥草王的虚实,赤王冕下可有信心抵御由此引发的战争,执意灭杀小吉祥草王?”

  须弥城,不能乱!

  乱了,须弥就将沦为魔神战争的受害者。

  归离原被洪水淹没,层岩巨渊高山化巨渊,还有那一个个岩枪……关于魔神的力量,六贤者有太多案例可以分析了,哪怕须弥曾经三王共治,没有遭遇过那种烈度的战争,放眼提瓦特都是魔神留下的痕迹。

  “他也是我的合作者,为什么要怕。”杜若顶着达达利亚同款面具,嗤笑出声,更不会被阿扎尔带节奏:“众所周知,尘世七国之中冰之女皇是最有容人之量的了,大不了加入愚人众共治须弥。”

  阿扎尔麻了。

  其实六贤者讨论过须弥加入至冬的可能,但后来放弃了,不说冰之女皇也是尘世七执政,如何看他们,光是他们在须弥是六贤者,一国之大权在握,而在愚人众能是个什么?

  能混上哪怕一个执行官?

  哪怕末席?

  还是去当教令院弃徒博士的手下?

  但眼前这位就很光棍,沙海本就比不过雨林,只是占了个魔神优势,若是引至冬下场……至冬怎么看都是沙海更好控制吧,反过来沙海也是一样,远交近攻的道理。

  阿扎尔强制借助知能冷静头脑思考,而后心服口服一样:“陛下非常人,那么请看这一份文件吧,这是我等六贤者取信赤王冕下的证据。”

  纳西妲提醒你,虚空传来了文件。

  杜若有接收到,看完,愣了。

  “这算是……教令院卖国的报价?”

  别说他愣了,脑海中小小神明的眼睛也瞪圆。

  “这是为了须弥。”

  阿扎尔十分认真。

  这份文件包含了六贤者给出来的各种条件,什么割让喀万驿,割让奥摩斯港,一切须弥三王时代属于沙海的领地全部退回,包括生活在雨林的沙漠人也都该是赤王的信徒,回归沙海,并赔偿大量财富,都可以谈,最直接的一点还有纳西妲的部分。

  他们诚恳的将五百年来不间断的观察和分析交了出来,并给出结论,纳西妲是无害的,暂时,赤王冕下大可不必灭杀,而是假借她之名向尘世七国宣告须弥回归诸神并治的时代,徐徐图之。

  一个利用纳西妲扬赤王声威的计划,把她吃干抹净利用得彻彻底底。

  十分的详细贴切可行,对赤王冕下好不好杜若不知道,对他这个赤沙之王是挺好的。

  几乎内定了下一个时代,沙海是须弥的主人,而他将取得前所未有的权力。

  这是在说服谁啊混蛋!

  财富,土地,人口,神明……面面俱到,事无巨细。

  杜若啧啧称奇,似乎沉迷进去,半晌都不说话,让阿扎尔和关注这里的贤者都目露期待。

  实际上他在和纳西妲开小会,主要是安抚这位小小神明。

  “冕下,大可不必为此感到悲伤,这或许只是他们用来拖延我的缓兵之计。”

  他妈的,他还得帮这群人说话。

  而纳西妲只是善良不是傻:“不必安慰,杜若,我明白的。我只是不理解。”

  “不必理解。”杜若很容易就接受了,甚至心平气和。

  他见过的历史很有这方面的内容,不过是压力下的取舍,割让的财富可以再收割,割让的土地依旧是须弥,人口也是可以舍弃的东西,只要权力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