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和我的大事业 第220章

作者:偷瓜养猹

  巴巴托斯,唉。

  作为七神中最古老的一位,岩王帝君已经度过了太长的时光。

  还记得,在魔神战争的战火刚刚熄伒灭时,最后七位魔神各自登上‘神’之座,自此终结了魔神战争那个时代。

  他们虽然性格迥异又相隔万里,却都肩负着‘引导人类’的神圣职责。

  时代变迁,七神多有更替,时至今日,最初的七神之中,尚在执政之位的唯留下两位:岩王帝君,与那位自由而快活的风神。

  七神中第二古老的,就是那位自由而快活的风神,巴巴托斯。

  两千年前巴巴托斯初临璃月,岩王帝君的第一反应是:这位同僚在履行职责时遇到了困难,需要自己的帮助。所以还没等巴巴托斯从风中落下,岩之神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这位邻国神明,只等他开口,自己就将倾尽所能。

  然而,风之神却将一瓶酒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蒙德城的酒,你要尝尝吗?”

  为了送一瓶酒而弃职责于不顾,实在荒唐。

  还有更荒唐的,接下来那位风神不断前来造访,到璃月港四处游玩,还总向岩之神问出各种奇怪问题。

  不只是岩之神,巴巴托斯在尘世七国到处溜达。

  靠着这位自由的神,自那时起,那个时代的七神往往会在璃月相聚。

  世界不断变迁,他曾熟悉的一切都在逐渐消逝,可到现在,岩王帝君仍能回忆起那些酒的味道。

  七神之位更迭再更迭,酒会上的七人已逝五人。

  最初七神‘引导人类’的古老职责,终于也开始被一些新任神明视为无物了。

  亲历三千多年风霜,如今最坚固的岩石也能被磨损,而风也没有再来到他身旁。

  此刻,一张伪造的契约出现在他的璃月,它的出现充斥着逻辑上的漏洞,但曾经的蒙德旧贵族甘之如饴,如今的杜若也含笑带走。

  哪怕明知道契约有问题,他们也是情绪导向的思考者。

  这份契约真假根本不重要,甚至在不在杜若手上都不重要,他知道了就够了。

  钟离情绪稳定:

  “小友,你所求为何?”

  “钟离客卿,这种事不是看我要什么,而是您有什么。”

  杜若好似最奸诈的商人,并不自己定价。

  “曾经这份密约直接改变了一个国家,它让从下到上的变革变得温和,没有流那么多血,不够残酷和极端。”

  “蒙德的大局上,活下来的贵族太多了,甚至劳伦斯也能够活着,就像我在须弥也只是夷三族,而无法诛九族一样,牵连者太多,太多了,按照小吉祥草王冕下的意志,就连教令院也只能‘诛首恶’……”

  胡桃觉得两人不像是在谈生意,她正面大声嘀咕:

  “但你还是把他们都杀了。”

  杜若歪头,看着古灵精怪不怕他的少女,点点头:“是啊,他们很多人按照须弥的法律都罪不至死的,我当场改了法律,杀了。”

  胡桃怕怕的后退了些,睁大眼就着杜若的表情吃点心,这真是一个心硬如铁的家伙。

  钟离保持平静,异国的神,和异国的子民,如何引导,如何选择,并不是他该关注和干涉的。

  他不关心,不在乎。

  但杜若来到璃月,来到他面前,手里攥着东西,眼里燃着野火。

  “总之,这份密约的价值很大,真要清算,彼时蒙德干干净净的贵族真的不多,它改变了一个时代,我希望它在千年之后能够再次拥有同样的价值,再次改变一个时代。”

  “蒙德?”

  “不止蒙德。”

  杜若眼神热切,目光仿佛透过万民堂的楼阁,看向了整个璃月。

  这很好,我看上了,它应该有我的一份。

  宣称他都准备好了。

  等巴巴托斯扑街,等摩拉克斯遇刺,国与国之间最有底气的排除恶势力,反而是背靠小吉祥草王的须弥。

  稻妻?锁国了谁搭理,再解锁也膈应啊。

  对于摩拉克斯来说,这件事情很不地道。

  但背风的密约之上岩王帝君的符印都有,这也就意味着,璃月曾经插手了其他国家的内务,并且是足以倾覆他国政权,将所有权收归璃月的插手,璃月一开始就是这么打下来的。

  那么璃月继续开拓的宣称就有了,那些狂热的盲信之人,那些野心勃勃的勇敢狡诈之辈……自有人山呼杜若的名字恭迎他到来。

  老爷子眉头微皱。

  钟离一眼就能够看出杜若野心勃勃。

  新生的冰之女皇也只是对他不甚在意的东西有所求,立下契约交换,这位奔着璃月就来了。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破窗,一种掂蛋蛋。

  要么杀我,要么买我。

  这件事的有趣之处就在于,巴巴托斯用了一份契约,瓦解贵族派的抗拒,同时让温妮莎有权力代替民众原谅整个贵族阶层,进而拉拢他们,让血没有流成河,整体上蒙德人是受益的。

  而岩王帝君也认可这份伪造的契约……虽然最好是不要出现,但也并不打算澄清。

  无论如何,他是认可这份契约的。

  因此杜若俨然一副璃月若变,我自提刀上洛,争这失鹿的态度……

  伪造的契约都是小事了。

  他是怎么想的,这么笃定璃月要事变,玉衡星的表态果然还是太莽撞了么。

  钟离有点头疼。

  他对巴巴托斯算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毕竟风也不再来到他的身边,自己或许就快要成为唯一的最古七神。

  而杜若……看上去似乎是快死了,魔神出手也没救的那种,但布耶尔应该有办法。

  胡桃又来了,脑袋凑过来,嘴角还带着点心碎屑:“璃月可是有千岩军保护的哦,还有很多仙人,你不怕吗?”

  “我对仙人十分倾慕。”杜若认真说道,看着这位其实并非没有听懂的胡堂主:“但我认为,璃月国泰民安的话,仙人自然不问世事。”

  “所以璃月不安吗?”胡桃追问。

  杜若双手一摊:“这句话不该问我,应该询问七星。”

  胡桃的脸上挂着狭促的微笑:“结果你只是在漫天要价啊。”

  璃月的商人太多太多,往生堂不算商业,胡桃更不算个生意人,但她对这些人的想法和路数门儿清。

  杜若就是在提高自己的‘价值’,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嗯嗯,就是这样。

  至于为什么和钟离谈……

  嗨,当她不知道吗?钟离这个家伙,肯定是仙人啦,老爹雇佣他这么多年,看着自己长大,一点儿没变。

  她没有压力的,帝君坐镇璃月,仙人坐镇往生堂,自己也是超超超级厉害的堂主,看热闹就好。

  大贤者杜若有事去找七星啊,找七星之前先和仙人通气,再去找帝君自卖自夸嘛,她不担心事情闹大的,看他怎么过三关闯六将。

  钟离微微摇头,打断了胡桃和杜若闹腾:“我明白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作为往生堂的客卿,恐怕我确实不能够拿出足够的筹码来交易它。”

  “往生堂无法记账这样的债务。”

  胡桃听到这句话,那叫一个欣慰啊,钟离,你成长了。

  她扭头叉腰:“对,对,往生堂可不是无所不能的,除了花摩拉之外别记账奇怪的内容。”

  钟离不看她,他有心收拢这份契约,是帮助巴巴托斯完成收尾,结果杜若舞剑,意在我全都要。

  须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样一个人登临大贤者之位,布耶尔知道他这么极端的吗?

  这是此刻他难免的,对异国升起的好奇。

  以及,还有事情要谈。

  “我认识有一位朋友,他也许对你的兴趣颇高。”钟离的话语不紧不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妨和我这位朋友谈一谈,或许他能付出让你接受的筹码。”

  “我很期待。”

  杜若当然从善如流,哪怕他都被烟绯摆了饯别宴了,愉快送走。

  胡桃用她点心渣渣的小手戳了戳钟离的肩膀,好奇问:“你还有这样的人脉,我认识吗?他可不像是一般人能够说服的,你看出来了没有,他浑身魔神残渣气息的,这种人不是疯就是颠的。”

  钟离眉眼垂下:“小事尔,这位可是须弥的大贤者。”

  “没错,区区致命伤。”杜若带着笑容,“胡堂主,往生堂的业务都有什么类型,我可以预约吗?”

  胡桃眼神亮了,立马舍了客卿,要给杜若提供“宾至如归”往生堂业务。

  “诶诶,你很有眼光嘛,明明这么年轻,敢问贵庚啊。”

  “他应该九岁了。”钟离看向了胡桃,让堂主消停一点,“堂主,我还要带他去见一见我那位朋友。”

  胡桃笑容有一瞬的消失,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看杜若。

  抬头,低头,抬头,低头。

  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去看钟离是否清醒。

  钟离抿了一口茶。

  璃月立国三千七百年,他什么人没见过,天才,人才,宝才,阅历丰富。

  也就是杜若赶上了好时候,否则也不过如此。

  “请随我来。”

  胡桃没法看乐子了,整个人都愣了愣显得有些自责起来。

  对坏蛋怎么冷嘲热讽都好,反正是个坏蛋,但……

  杜若跟上钟离,去见见他那位我有一个朋友。

  顺便摆摆手:

  “再见,胡堂主。帮我想个盛大一点的葬礼,要惊天动地空前绝后的那种。”

  胡桃还在数手指头。

  “哼,也没什么嘛,本堂主三岁倒立背书,通读卷藏名篇,六岁择日逃学,潜进棺材酣睡,八岁常驻堂中,研习丧葬礼数……十多岁时就执掌大仪,操办葬礼了,肯定给你风光大葬,死的安心。”

  表情慢慢凝重肃穆,生死之事不可嬉闹。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杜若:活不下去就发动黑暗动乱

  璃月港,玉京台,倚岩殿。

  钟离早已经中途离开,或许喝茶听书去了,杜若孤身前往此处。

  玉京台亭台楼阁无数,斗拱挑出屋檐,在转角处形成一个宛如鸟儿翼角的起翘,为玉石珍木琉璃香粉构造的古建筑增加了灵动的神韵。

  “如鸟斯革,如翚斯飞。君子攸跻。”

  杜若稍稍点评了一下眼前的传奇建筑,璃月玉京台旁气势恢弘的倚岩殿,承载着万千璃月人的美好愿望。

  作为供奉岩王帝君的地方,这里是璃月等级最高的权力建筑。

  固然帝君已经不常现身人前,只在每年请仙典仪出现,但所有璃月人都相信,倚岩殿中坐镇着岩王帝君。

  在这配色素雅的,屹立在天衡山下的镇国之地,守护着璃月众生。

  千岩军们站得笔挺,守卫在倚岩殿外,同时早有引路人在此等待。

  “请跟我来。”

  凝光笑容和煦,风姿绰约,哪怕此前她还在斟酌请仙典仪后的璃月商业调整,收到神谕之后也二话不说抵达此间,做迎宾之事。

  “有劳。”

  杜若并不遮掩,双眸中浮现茎草的纹路,温和且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