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尼禄大公
“我也去。”雪之下雪乃拿起准备好的棒球棍，也准备一同前去。
“我......”本来想说他一个人就好，但是看到了她坚决的眼神，如果拒绝的话，会伤害到她的自尊的吧。
她就是这般骄傲的人。
上杉玄信停下来打开车门的动作，他先前倾着看了前方小楼楼上的窗户，里面好像闪过了一抹影子。
“早坂你待在车上。”说着，上杉玄信朝雪之下那边伸出手。
雪之下雪乃一动不动，注视着他逐渐靠近的手，直到他打开她前面的手套箱。
里面是一把警用左轮，虽然没什么用，但是一直放在里面。
上杉玄信将它拿出来递给后座的早坂，“等会你坐在前面，注意四周，车就不要熄火了。”
“我知道。”接过部长递来的左轮，拇指下意识地放在扳机处，早坂爱清楚地点了点头。
“走吧。”嘱咐完，上杉玄信才向雪之下雪乃说下车。
两人各自从车的左右两边下来，轻轻地合上门，但就算是再轻轻，为了能够确保关上，还是发出了咯嘣的清脆声响。
和声音也许没有多大关系，说不定纯粹只是丧尸看到了他们。
靠着门的那两只开始朝他们这边走来，浑身是血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它们发出沙哑的嘶吼。
这时，上杉玄信又抬头看了一眼二三楼那拉得不是那么紧实的窗帘。
SOS的横幅是从楼顶挂下来的，也就是真的有活人的话，只有可能是在上面。
“我来。”还没等上杉玄信出声，雪之下雪乃抢先一步向前，许是要证明自己。
毕竟这也是她的初阵呢。
上杉玄信刀搭在刀上，看着她干脆利落地用棒球棍分别砸倒两只丧尸，皆是一击毙命。
两只走尸的话尚且还在普通人的应对范围里，更不用说是雪之下了。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等上杉玄信靠近，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接着她马上又抬起头，看着自己说道，“没什么。”
“没有什么不舒服吗？”上杉玄信默默地走到她身边。
“很意外，确实没有。”原本以为会有杀人的抵触或是接触血腥的呕吐感，结果意外的很轻松。
“那就好，进去吧。”说完，他率先走到楼门口。
里面没有灯亮了，幸亏是白天，顶多有点阴凉，采光充足，光线还是不弱的。
雪之下雪乃拿着棒球棍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想要表现的心情在刚才已经发泄了出来，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吧，她分得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两人都抑制着脚步声，所以安静中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和鞋拖地板的滋啦声，绝不是他们两个的。
很明显是丧尸。
路过前台，进入一层的会客厅，小小的空间只眼睛一扫便知道丧尸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十只。
在吸引了几个面朝他这边的丧尸的注意后，上杉玄信带着雪之下飞快地后退。
随着一连串的动作引发的声响，丧尸从转角出来，径直地朝他们扑来。
上杉玄信先一步解决头一只的跑尸，然后往侧面躲闪，从而吸引到了第二三只丧尸。
挥刀顺畅地斩断它们的颈骨，伴随着血液涌出，它们都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那边的雪之下也很好地解决了朝她去的两只丧尸。
等上杉玄信砍死最后一只后，转角处又出现了新的，是被他们战斗的声音吸引了吧。
没有停歇地继续攻击，直到没有丧尸再从转角出现，而他们重新走回已经变得干干净净的会客厅。
柔软的沙发和玻璃小圆桌组成的一块块小小的空间，共同填满了一楼。
壁纸还有灯饰都带着清新的感觉，因为用了大量的青。
不过不管是盆栽还是桌上的物品亦或是远处装饰用的书架，都散落在地上，干净却又凌乱。
拿着刀柄，敲击着地面，声音回响在大厅中，但再也没有新的丧尸出现了。
“安全。”上杉玄信说道，他回过头看着雪之下，“体力还好吗？”
“没事。”深深呼吸了几下，雪之下雪乃她至少脸上是平静的表情，心脏说不定还在嘭嘭直跳。
稍微检查了一下周边，然后他们开始往二楼走。
和一楼一整层的宽敞感不同，二楼就是一个个小房间，明显是各有各的用途。
楼梯口堆砌着木质的桌子和椅子，像是在阻挡入侵者一样。
但是不太行，数量太少，简单地便能爬过去，起不到什么阻挡的作用。
静等着雪之下也过来，她穿着裤子动作还是很方便的。
于是上杉玄信也没管她，自己则屏住呼吸，走道并没有传来什么异动，仿佛真的没人。
既然门都是关上的，不妨先去三楼看看情况，想到这上杉玄信提议道，“先去三楼看看。”
“嗯。”发出仅仅是他能听见的回复声，是从鼻子中哼出来的可爱声音。
上杉玄信带着她又上了三楼，三楼也很安静，没有人更没有丧尸。
他轻轻地往前走，直到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从其中一个房间发出来的。
咕嘟咕嘟，像是在煮饭。
这总不能是丧尸干的，绝对是人，活人。
上杉玄信停在门口，和雪之下对视了一眼。
她轻眨着眼，眼睛里却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因为做饭这种事仿佛瞬间又回到了日一样，让人感觉放松了下来。
头往门上侧了侧，做了一个表示他要开门的动作，雪之下雪乃往后退了一步，握紧手里的棒球棍，保持着警戒。
而上杉玄信则握住门把手，缓缓地转动，最后打开。
里面是两个成年男性，成年指的是他们大概三四十岁吧。
因为他们都有胡子，很长的胡子，像是有一个多月都没有清理的邋遢，这让年龄变得有些模糊了。
屋里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异味，味道的散发地应该是在人的身上。
“什？！”其中一个人注意到了他们，惊叫着，“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要干什么？”
另一个人回过头也看上去很惊讶的样子，回身时手里还握着做饭用的厨房刀。
这两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憔悴，不，用憔悴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状态。
整个人恍恍惚惚，并且在看到上杉玄信他们时下意识地露出恶狠狠的表情，目露凶光，让上杉玄信差点以为他会拿手里的刀冲过来。
不过终归还是没有。
四人先是安静了一秒，此刻唯一的响声只有咕嘟咕嘟的煮水声。
“那个......，楼外侧那个SOS是你们贴的吧？”雪之下雪乃首先站了出来开口道。
拿着厨房刀的那人也是一愣，然后凶恶的表情瞬间缩了回去，脸上是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淡然，他小声承认着，“是的。”
这人直愣愣地盯着雪之下看，仿佛从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孩。
贪婪？还是好奇？
至少上杉玄信对他的感官并不好，普通的上班族，不收拾干净，如同流浪汉一样看起来非常的恶心，相由心生是一方面，当然他也不会因为人的外貌就放松警惕。
至于另一位也同样因为雪之下雪乃看呆住了，完全忽视了还拿刀站着的上杉玄信。
“......这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吗？”来自雪之下雪乃的疑问让他们回过神来。
“是、是的。”拿刀的男人亽回答的没有那么及时，甚至还有点吞吞吐吐。
但在回答过后，他们还对视了一眼，接着又没有了下文，这让上杉玄信开始有点警惕。
......因为这是等待救援的人的状态嘛？
“这样啊。”雪之下雪乃皱着眉头，马上又看了看四周，“你们是在做饭吗？”
“是的。”咧嘴笑开露出一嘴黄牙，拿厨房刀的那人出声邀请着，“要不要一起吃啊？”
“有什么好吃的？”将刀插回腰间，上杉玄信越过雪之下，站在前面。
这时拿刀的人才正式地正眼看着他，“啊~，是肉啊，很好吃的。”
“是啊是啊。”另一个人想让人信服般地附和着。
“你们今天还没吃饭的吧？”拿刀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上杉玄信看，缓缓问道。
“嗯，肚子都饿扁了。”将手离开刀柄，上杉玄信摊开手笑道。
这让雪之下雪乃侧眼瞟了一眼他的后背，接着她也点头道，“今天还没有吃。”
“正好，快做好了。”拿刀的男人炫耀似的掀起锅盖，白色的热气从锅里升起。
“这一锅应该不够吃的啊。”上杉玄信走到锅前，看着里面的白水煮肉，血沫都没有撇开，水表面是粉色的细末。
同时他还注意到男人拿刀的手，随着他靠近突然一抖。
“那、那我再去切一点放进去。”拿刀的男人这么说着，然后走到那边桌子那，果真拿出一块带骨的肉，在那切。
“说起来我们还有个同伴在外面车里待着呢，她应该也饿了。”上杉玄信不经意地提起着。
“真的嘛？”另一个人马上走到窗户那，顺着没有拉开的一丝缝隙往外看去。
正在这时，趁着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雪之下雪乃轻声快步上前，想趁机拉住上杉玄信的衣摆，刚才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接着就看到他飞快地朝锅里瞄了一眼，手伸进去像是要捞什么东西。
那可是热锅啊？！雪之下雪乃微张着嘴，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
而下一秒，便见他居合拔刀，仅仅眨眼间刀尖便插入切肉男人的后背，从胸口穿过。
没有刺耳的惨叫，因为还没来得及反应，仅仅是发出了闷痛声来，后面更是发不出声来了。
听到同伴动静的男人从窗口回头，就见他持刀直刺过来。
“你？！”脸上是惊愕的表情，而这正是他死前最后的遗言。
上杉玄信将刀从尸体上抽出，甩了甩刀上的血。
看到他的血振，雪之下雪乃才惊觉，“怎么了？”
突然出手，吓了她一大跳。
全程不过三秒，两个活人都被他杀死了。
“不......”先是摇摇头，上杉玄信看向雪之下，眉头紧皱，“你说，我们都只是在吃罐头里的肉，为什么他们能拿出新鲜的肉来。”
“这......”确实有点奇怪，但是应该有别的原因吧，不过心慌的雪之下雪乃赶忙走到锅前。
上杉玄信也稍微有点不确定地回到锅前，站在雪之下的对面，他拿起旁边的筷子往里面翻找着，搅拌起切的风格非常粗犷的碎肉堆，看上去就很没什么食欲。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
接着他便从锅里捞出一枚戒指。
这是一枚婚戒。
第二百三十八章：习惯而已
“戒指？”
短暂地停止了呼吸，雪之下雪乃盯着筷子上夹着的戒指在看，这是一枚标准的对戒。
结婚的男人一般会准备三枚戒指，求婚用的钻戒，和结婚后要戴的结婚对戒。
“嗯，而且这样的话......”
将戒指放在一旁，上杉玄信又用筷子在锅里翻找着，果然找到了带着一节长骨的肉。
不用翻看，他也没有那个兴趣，便知道这个是手指，还是完整的手指，正对着他的那一面指甲已经脱落了。
末端是掌骨的一部分，非常非常粗犷的切口。
上杉玄信担心地看向雪之下的脸，但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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