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难怪能成为棋子。
齐缘复盘了一下岁老二的思路——截云是感染者,还是边缘群体阿纳萨,所以基本无法进城,只能趁着山海众作乱的时候混入玉门,这样就框死了她的入场时间,山海众也是由岁老二偷偷发动,连睚都是他找来的演员……
多线汇聚,同时引爆,实在是相当精妙的安排,能夸一句神级棋手。
可惜,下棋遇上了砸棋盘。
除了说一声承让,齐缘再无二话。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大理寺会确定你该赔多少钱,赔给什么人。”
齐缘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截云沉默不语,捏住了手中的环刃。
麟青砚看了一眼齐缘,用眼神询问是否该采取强制措施。
齐缘摇了摇头。
麟青砚有些搞不懂了,他怎么变得如此有耐心了?
玉佩之中,岁老二的灵魂之火微微跳动,在推衍着每一种可能,和往常一样,只要掌握的信息足够多,他就能预测未来。
电光火石间,岁老二想出了最有可能的路线。
“对于年轻女性,齐缘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容和温和,刚才的一通夸赞就是证明。”
岁老二照例嘲讽起手:“这毕竟只是金钱纠纷,且事出有因,齐缘对截云也心存同情,只要截云稍加反抗,成功逃脱。齐缘也不会穷追不舍……”
这场实力悬殊的绞杀,最终是截云这颗弱小的黑子被盘活了。
会是他的胜利。
可透过玉佩,他忽然看见形势急转直下。
齐缘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会把你带进玉门,暂时停留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我们不会过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等讨论出赔偿方案,我们再执行。”
截云沉默了一会儿,紧绷的身体忽然软了下来,环刃缓缓下垂。
“去的是玉门,还不限制人身自由?”
截云脸上压根藏不住事,一旦事情的发展符合想法,她便不加掩饰地松了一口气。
“那你早说啊。”
她当即表示愿意跟齐缘走,完全出于主动。
岁老二:“?!”
杀人还要诛心?
齐缘怎么知道截云想去玉门,却因为感染者身份无法正常进入?这样偏门的情报,难道不该只有他这个提前落子,眼睛遍布全大炎的人才知道的吗?
“又是这无法解释的强运!”
岁老二疯狂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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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来吗?”
回去的路上,麟青砚忍不住问道,齐缘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惊蛰的肩膀。
“法律方面的事就交给你了,雷子姐!”
麟青砚:“?”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涌上【习惯了】的感觉。
刚才一阵撩拨,齐缘已确定了岁老二碎片的存在——每次他奋力挑动情绪,截云额头的玉佩都会给一个微不足道的反馈,简直就是最佳观众。
截云以戴罪之身坐在车顶,反复擦拭着环刃,却忽然开口说道:“我要去挑战玉门的擂台榜,这是师父死前告诉我……”
“可以,我们的执法人员会在台下观战。”
截云此举,是为了重走一遍自己师父在玉门走过的道路,齐缘当然是连连点头,当场答应下来。
只要能把岁老二碎片骗到玉门,什么都好说。
截云吞了口唾沫,没想到齐缘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回想起刚才齐缘的一番不掺假的鼓励,她内心不由升起一丝感激。
“谢谢。”
公德+1。
249:别慌,能翻盘。
接下来的两天,玉门擂台榜又出现了新的传说。
一位很纯真的女侠,以极高的出勤率刷新了记录。本来这样年轻人年年有,根本不是什么新闻,但台下的一道身影却引得人们不得不关注。
那是一位身穿大红袍的大理寺官员!
她身穿红袍,不与任何人交流,行走时似有风雷之声,非常符合大家对大理寺官员的想象。
一时间,猜测声四起。
有猜绝顶武林高手被朝廷鹰犬纠缠的,有猜戴罪之身来边疆立功的,对于这些传言,那位大理寺官员没有任何反应,每次听到都会快步离开。
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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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来擂台赛场看管截云,麟青砚无奈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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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缘到底在干嘛呢?”
自从回到玉门,齐缘就将截云交给了她,让麟青砚想出一个用劳动改造代替赔偿的方案。至于齐缘本人,则一头扎进宗师府邸,不知道又在偷偷摸摸安排什么。
齐缘这事儿办的实在……太有太傅的风格了。
虽然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但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总感觉自己在做的事,会成为某个重大事件的一环。
“看见了珍奇无比的场景呢。”麦哲伦瞳孔闪光,自言自语。
麟青砚害臊无比,只有麦哲伦赢麻了,不止了解擂台赛的真实情况,还知道了大理寺官员在民众心中的权威地位,得到了许多一手资料。
“截云小姐好像也学会了很多东西。”
麦哲伦认真地看着场上,手提环刃如灵猫般舞动的身影:“除了看了玉门的很多景色,她好像还爱上了猪排饭。”
麟青砚忍不住捂脸:“这是因为最近几天,犯人只有特供的炸猪肉盖饭吃吧?”
“诶?我看她挺爱吃的啊。”
麦哲伦惊讶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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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岳的府邸,演武场。
拳声和往常一样在场中回荡,声音却透着十足的不通畅感,晨练之人仿佛没上润滑油的齿轮,一卡一卡的。
这对宗师来说可不常见。
“情债啊。”
齐缘站在演武场角落,双手抱胸,一脸遗憾地摇头拱火。
出拳的重岳顿时一停,又卡了一下。
“都已经是前尘往事了。”
重岳收起架势,呼出一口长气,地面的灰尘顿时被气流排开:“有很多事情是只能是如此,并不会永远按照预想的最好情况走下去,到底还是殊途。”
截云的到来,并没有避开重岳的耳目,稍微看一眼熟悉的招式,重岳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练拳练不下去了,宗师说起了一段前尘往事。
那时的玉门有三颗星,左宣辽左将军,武道宗师重岳,还有一位飒飒女侠。
都在战场上拼杀,三个人自然积累了深厚的感情。
再然后,重岳的演武场在城南,女侠的住所在城北,二者遥遥相望了许多年,就像小鸟在老树边旁日日夜夜地鸣唱,询问这棵树是否能成为自己最后的归宿。
重岳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应。
再然后,女侠释然地离开了龙门,在炎国境内行侠仗义,玉门再也没了她的消息,但现在女侠教的徒弟来了,小年轻不懂老一辈的释然,只以为自己师父遇到了负心汉。
齐缘边听边摇头。
“宗师,我可不管这些,你还是先想想到时候该怎么说吧。”
齐缘一副咱俩谁跟谁的样子:
“这就相当于提前透题,你有更长时间思考该如何应对,这算不算兄弟行为?”
“算是吧。”
重岳先点了点头,很快便反应过来,轻轻摇头。
“这就见外了呀,宗师。”
齐缘略感遗憾地说。
“……”宗师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言语。
“好了,不说前尘往事了,我们来聊天开心的事。”齐缘拍了拍手转移话题,“你知道朝廷那边,都是怎么对付小老二布下的棋子的吗?”
“这是开心的事吗?”重岳疑惑摆起了拳势。
还有,齐缘怎么也喊起小老二了?
顿了顿,重岳又感觉这好歹算是个话题,轻咳一声,开始说出自己对这件事的了解。
“朝廷那边,不会让我知道得很清楚。”
齐缘点了点头,对此他没有意外,但重岳明显还有话要说。
果然,后面立刻接了个但是。
“但是,二弟有时候会来找我复盘,用一种特别怜悯的语气,详细讲述某颗棋子是如何被摧毁或禁锢的,我不想对话,他就会自顾自说给我听。”
重岳无奈地摇了摇头,单手抚额:“所以我被迫对这些非常了解。”
“细说。”
齐缘郑重地掏出笔记本。
“大部分时候,他都能在被抓住之前将意识抽离,只留空荡荡的容器,让天师们如临大敌地又是封印又是摧毁。但唯独有一次,在机缘巧合之下,太傅亲自出手画符,将他的某段意识结结实实禁锢住了,根本无法脱离。”
重岳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
“这是二弟告诉我的,太傅习惯性地封印入匣之后便永不开启,以免又有人受蛊惑,所以压根不知道这事,太傅还以为自己又慢了一步,遭到了二弟酣畅淋漓的一顿嘲讽。”
“欺负老头,太没有公德了。”齐缘十分配合地骂了一声。
交流有条不紊地进行,齐缘很快就攒了一页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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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擂台场上,一块莹润的玉佩之中,某团火苗忽然抖动了一下,仿佛在打喷嚏。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岁老二复盘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发动了玉门剩余的一颗暗子,所有的情报都在告诉他,齐缘这两天没有任何动作,不是在地闲逛,就是到处吃小吃。
扑朔迷离。
是不是该趁势弃子,抛下截云就此离开?只需要数秒钟而已。
就在岁老二思索的时候,截云也若有所思地走下了擂台,自言自语道:“该去见重岳了。”
似乎是感悟够了,截云觉得时机已到。
见她坚定地朝宗师府走去,岁老二当即决定,先看看兄长的表情。
250:我还没出力,你就倒下了(3更)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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