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的格里芬指挥官 第230章

作者:青bird

  “敌人的老巢就在附近,加大侦查力度!”

  恰巧,外部侦查骑兵抓到一伙塞外的行商,经过仔细盘问,行商们指出了科尔沁部左翼中旗就在三十里外,他们正是来此贸易的。

  马蹄隆隆,数千铁骑如旋风般直扑三十里外的一堆蒙古包。

  然而当他们进入之时,惊讶的发现这一带人影全无,整个部落搬迁,所有牧民都跑光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帐篷。

  “坚壁清野!”

  在场的义勇军战士们脸色阴沉,没想到蒙古人会来中原这一套!

  有战士叹了一口气:“这帮鞑子是想饿死我们啊!”

  漠南蒙古,也就是后世内蒙古的范围,而往外蒙一带走,越走越远,则几乎得不到朝廷的补给,而且一路上沙地繁多,行进困难,有不少士兵因水土不服生病。

  看着地上的痕迹,负责侦查的斥候道:“蒙古人的帐篷没来得及收走,路上也有些遗留的东西,说明他们走的太急,蒙古军的主力应该就在附近!”

  一路向北,十日时间,大军一连向北新进了五百里,人马身心疲惫,然而依旧没有找到敌军主力。

  这期间,不断有三五成群的蒙古游骑出现在大军眼前,企图吸引他们前往某地。

  义勇军任凭他们在旁边卖力的表演,依旧按照自己寻出的痕迹方向进军。

  蒙古轻骑如同从地里长出来一样,像群野狗一样跟在后面尾随乱吠,时刻保持在火力范围之外跟随,因为他们已有不少跳的欢的同伴被狙杀了。

  义勇军一旦回身追击,这些蒙古游骑便夹着尾巴一哄而散,几马换乘,立刻远遁,远远的吊着追击的义勇军,企图再次引诱他们,跟闹着玩似的。

  看着落荒而逃、丢金扔银的蒙古游骑,一名轻骑恨声骂了一句:“这些狗蛮子,演的还他妈挺像!”

  侦查排长策马走了过了过来,叹息了一声,道:“我军的粮草不多了,如今还是找不到敌人的驻扎地,如今军心开始有些浮动了”

  义勇军一直以来的战斗,都太过顺利了,基本上没有遇到过什么有效的抵抗,在如今主力部队都在南下收复中原的时候,他们面对蒙古骑兵这种无赖战法自然而然的开始浮躁起来。

  蒙古军在后勤上,使用的是成吉思汗发明的肉松和奶粉,十分便于携带,一般一人多马,一名士兵一次性携带的奶粉和肉松几乎可以顶一个月的口粮。

  这就使得蒙古军队几乎不需要后勤保障,具有极强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可以放心大胆的长途奔袭。

  再者,蒙古一个骑兵要携带量三匹马,不断的换乘,这样既能保持马的体力和速度,又能保持持久的行军。

  饶是义勇军财大气粗,学习了这种行军方式,也很难做到和真正蒙古骑兵一样,只能每人配备两匹马,而且很多南方的士兵吃不惯这些草原上的食物,长时间嘴里能淡出鸟味来。

  有人恨声道:“蒙古蛮子最擅长的就是跑路,如果让我找到他们的老巢,定让他们巢倾卵覆!”

  ......

  蒙古各旗老巢相隔数百里,又无卫星搜索,沙尘漫天,义勇军在后续增援尚未到达的情况下,陷入了困难,长时间找不到敌人的老巢搞一波补给,就真得饿死了。

  好在姜寒为了保险还专门派遣了一帮巡游者龙骑兵和侦察者作为大军的侦查单位辅助,可以帮助寻找水源,大家不至于渴死。

  而随着日子的推移,义勇军们的浮躁情绪也越来越重,军中政委的压力开始变大了。

  大军才行预定目标的一半路程,也不见敌军主力,再走个几百里,如果没有补给,只能活活饿死在草原戈壁了。

  历朝出塞作战,鞑子的老巢难找,粮草难继,经常几万人,十几万人全军覆没的,很多将领都开始担忧这次出塞。

  负责带队的191扫了这群年轻的将领,风轻云淡的问:“我军的物资补给还能维持多久?”

  军需官立时站出回道:“回禀将军,我军将士自带的粮草不足三日!缴获的牛羊全部宰杀掉,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月!”

  义勇军难,蒙古军更难,骑兵比起步兵更加难养。

  中原战马需要喂养粟米草料,草原战马也要吃谷物,偶尔吃草一天也要几个时辰,还需要大量的饮水。

  他们坚壁清野,携带者牧民,赶着大量的牛羊,更需要聚集在某处草场河流之地。

  部落迁移,大批的牛羊聚成一堆,数万头乃至十几万头,行动肯定缓慢。

  面对着撵在身后的义勇军骑兵,哲里木盟不得不分出部分牧民,驱赶着一些牛羊往其他方向跑,诱使义勇军追错方向。

  这些天来,哲里木盟各旗损失惨重,有苦难言。

  “我要回去干他们,和他们拼命!”

  洮儿河上游,牛羊牧民成群,科尔沁左翼中旗扎萨克满珠习礼嚷着要与大炎军决战。

  在几个扎萨克的忽悠下,第一个玩坚壁清野的就是他的部落,眼看着一路上族中的老弱妇孺和牛羊辎重就保不住了,满珠习礼再也忍受不了这种逃荒式的战斗。

  庄妃的大哥吴克善道:“四弟,你消停些,我们不是那些大炎军的对手,与他们硬碰硬只能是送死!”

  满珠习礼一鞭子甩在一个走不动的牧民身上,愤怒道:“那就这样等死吗?我们的速度太慢,他们迟早要追上来的!”

  明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很多扎萨克也想强行一战,失去了牛羊和牧民,自己变的一无所有,还不如拼一把碰碰运气。

  那边的争吵引起了土谢图亲王巴达礼的注意,他摇了摇头叹息道:“这支中原部队也太不正常了,追了咱们一千多里了还没饿死,也不回师,多大的仇啊,这样把人当狗撵,照这样下去,我哲里木盟要不战自溃了......”

  眼看就要跑出哲里木盟和漠南的范围,巴达礼只得写了份书信,派出亲信送往漠北喀尔喀三部,向土谢图汗衮布和车臣汗硕垒请求避难。(车臣汗和车臣共和国没任何关系)

  九月十五日,在草原戈壁上新进了一个多月的义勇军,终于找到了一路北撤的哲里木盟!还等到了,一直以来苦苦等待的援军!

  在北直隶周边收复之后,姜寒收到了来自漠北的求援报告,于是便把手头所有的快速机动人形都派了过去,还带了相当一部分的物资,大量铁血人形进入漠北之后,马上就扩大了排查范围。

  而义勇军骑兵们也没有闲着等待后续增援,而是在政委们的思想教育之后积极出击,通过蒙古游骑骚扰的方位,活动范围,出动的人数,又通过检查被击毙的蒙古轻骑,检查他们携带的肉松奶粉,马料数量,判断他们大部所在,辎重聚集地点。

  天空上的侦察者如同鸟群一般,将整个漠北的地形逐渐划清,河流,草甸,以及部落行动的痕迹,一览无余。

  根据这些,义勇军这才找准了方向,确定了哲里木盟蒙古联军的动向。

  “追了上千里,终于找到你们了!”每个义勇军将领都非常振奋。

  目标已现,接下来便是围猎。

  汉之冠军侯霍去病,明之成祖皇帝朱棣,无一不是奔袭千里,寻到了敌军的老巢,不得不逼他们决战!

  游牧民族最善流窜,有着超强的流动型,在某种程度上,技术跟流寇不相上下。

  尤其是土谢图亲王巴达礼,就跟会算命一样,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就会卷起铺盖首先开润,跑的比兔子还快。

  当初的扬州大战,巴达礼便是第一个跑路的蒙古王爷,当点没把皇太极气到当场暴毙升天。

  对付这种润人皇帝,这一战必须突击,屏蔽战场,严密封锁消息,打他们个猝手不及!

  全体骑兵在191的带领下全都卸掉了重甲,前来窥探军情的蒙古游骑生存困难,不断被狙杀,最近已经很难看到胆敢冒头作妖的蒙骑了。

  机遇难得,之前增援没到,一直找不到人,拔剑四顾心茫然,现在终于找到正主了,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无比,一阵风吹来,草原上到处充满凉意。

  一面面红色包边的大炎旗猎猎声响,义勇军和龙骑集结完毕,人马各立,形成一片大小方阵,场中除了猎猎作响的旗帜,以及几声战马的响鼻声,再无其他声音。

  看着密密集结的队伍,一些骑兵不安的面孔,政委徐达扭头看了191一眼,在得到对方的点头首肯之后,神情严肃的环视一圈,开始了鼓舞士气的演讲。

  “将士们!”

  “我们进入漠北,已经月余,这一个月来,我知道大家都很很苦!然而我们的亲朋百姓们更难,更苦!他们祖辈生活在蒙元的统治下,是最下等的人”

  “我们的先祖不惧风险,坚定不屈,推翻蒙元,”

  “大明太祖皇帝八次北伐,成组皇帝五征漠北,徐达,李文忠,沐英,蓝玉,他们率领我中华千千万万的将士,不惧风沙,披荆斩棘,多次征战漠北,为中原百姓开疆扩土”

  “你们脚下的土地,是我中华先辈们的埋骨之地!二百年前他们来过、战过!”

  “吾等秉承先贤遗志,奉我大炎皇帝之命,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我们不能因为胆怯,而沦丧了先辈们用鲜血换来的土地!我们也要为子孙后代而战!为了无数百姓们能够活在一个太平盛世而战!”

  黑压压人海,无数眼睛,随着徐达战马的移动而移动,人人眼中闪烁着自豪,灵魂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

  徐达策马走回阵前,高呼道:“先辈赤胆忠魂,熔铸我辈初心不改!”

  “义勇军的将士,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让敌人感受到你们的愤怒,让这片草原燃起燎原之火,让中华再次伟大!”

  徐盛高举银锤,大喝一声:“万岁!”

  “万岁!”

  “万岁!”

  “万岁!”

  数千义勇军向着徐达方向,狂热的呼喊,密密举起自己刀剑。

  “杀!杀!杀!”

  “将军,您讲两句?”

  全军将士大声的呐喊,回荡在草原上空,徐达看差不多了,选择将舞台还给191,然而191对于演讲这种事实在是不怎么擅长。

  她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出发!”

  马蹄轰隆,大地震颤,义勇军上千骑兵带着大量铁血人形有若洪流,浩浩荡荡冲击长着草木的草原旷野,扑向正在洮儿河边休整的蒙古主力。

  无边无际的草原上,苍茫浩渺,洮儿河畔,毡房点点,炊烟袅袅,羊群样晖,马儿嘶鸣。

  一群疲惫的牧民慵懒的躺在金色的草甸上,在心中痛骂着软弱无能的部落首领。

  忽然,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黑影慢慢拉近,伴随着万马奔腾的铁蹄轰鸣声!

  周围的牧民瞬间呆傻,远处奔腾而来的是一片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红潮,以及天上如同乌云一样的侦查者们。

  “炎军杀来了!”

  一道破音的尖叫声划破宁静的草原,不用想,奔袭而来的便是那大炎军队,正是自近日来一直躲避的杀星!

  蒙古人的营帐连绵十几里,不仅有各部联军,还有大量的牧民和牛羊,最先遭到攻击的是驻守外围的满珠习礼所部。

  满珠习礼是庄妃布木布泰的四哥,在清廷受封札萨克多罗巴图鲁郡王,自认年轻有为,是蒙古最强的勇士。

  “列阵!列阵!”

  “科尔沁的勇士们,随我上马杀敌.....”满珠习礼大声吼叫着。

  蒙古骑兵队伍轰然而动,以此作为对这位善战扎萨克的回应。

  满珠习礼不愧是名巴图鲁,称号没白拿,他急催胯下蒙古马,直奔袭来的义勇军而去。

  呼哨一声,科尔沁部的骑兵勇士们立即分成两部,像一支巨大的铁钳,于两翼包抄而去,充满发挥了蒙古骑兵的祖传战术。

  “射!”

  满珠习礼在马背上抽出骑弓,呼喊这下令对奔来的义勇军进行齐射。

  箭雨蝗虫一般抛射向前方的骑兵,转瞬之间,便有数十上百骑人仰马翻。

  然而,令他震惊的是,眼前的大炎军诡异无比的不仅没有被扰乱,反而加速了冲锋的速度,数百骑一排,如墙推进。

  更有大量的钢铁怪物带着轰鸣声冲在最前方,箭羽射在那些怪物身上只能发出一些叮当作响的碰撞声,丝毫无法影响对方的步伐。

  随着一阵冰冷透骨的枪火声响起,冲锋在前的蒙古骑兵,前面几排瞬间落了一地,紧接着被随后赶来的同族骑兵马蹄践踏,顿时便血肉模糊一片,成为一团团的骨肉之泥。

  面对如此惨景,满珠习礼毫无同情之色,草原上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如此残酷的一幕,他早就习以为常。

  鲜血纷飞四溅,满珠习礼的心底腾起了遏制不住的兴奋,他疯狂的挥舞着弓箭,声嘶力竭的狂呼大叫:“勇士们,冲啊!”

  自己玩的那么嗨,他身边的蒙古勇士们却慌了,一个部落就几百号骑兵,加上青壮牧民勉强凑个一两千人,面对如海的敌军骑兵,这仗怎么打?首领哪来的自信?

  当科尔沁部骑兵对再次调整好角度和位置准备齐射时,来自铁血的子弹扫荡已经开始。

  龙骑兵的转轮机枪连带着巡游者的挂载机炮开始喷涂火舌,在行进之中如同暴雨泼洒向敌人,科尔沁部骑兵们猝不及防之下,人仰马翻,血肉模糊,一股恐惧感猛然而生。

  战马速度太快,后面的蒙古骑兵根本不及回避,将前面的战友生生的被踩踏而死。

  满珠习礼心疼不已,胸中气愤难当,然而他没有任何办法,对方的火枪连绵不绝,而且骑兵的间隔是如此的密......

  双方骑兵很快接近,龙旗与狼旗瞬间混合,长枪与刀斧等闪耀金属的寒光中,兵器的交击声,弓弦的响动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落马的惨叫声。

  双方接战不久,科尔沁部蒙古骑兵就好像割倒的牧草一般,倒了一茬又一茬,很多骑兵惊恐着掉头就跑。

  事实证明,散装的蒙古骑兵选择与191带领的作战经验丰富的义勇军钢铁洪流正面刚,完全没有还手之力,除了逃命,剩下的只有拼命的逃命。

  上千名蒙古兵转瞬之间便已经所剩无几,只有满珠习礼冲的最远,似乎进入了状态。

  在颠簸的马背上,满珠习礼与多位医用冠军骑兵交错而过,只是不是什么原因,他几乎没砍刺到对手,一波如入无人之境的操作看似勇猛激烈,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5,实则毫无卵用。

  看着周围一片黑压压的铳口对着自己,满珠习礼感觉明显不对劲,等他回头之时,只见自己身后的部下们,要么躺着,要么跪着,周围的草地早已被鲜血染红,除了尸身还是尸身。

  绝望之下的满珠习礼放慢了马速,淡定的掉头,满脸流露出强者的自信,想要浑水摸鱼趁机跑路。

  然而,一根长戟如同出水蛟龙一样将其从马上直接挑飞到半空,还没来得及反应,戟刃便划过了他的脖颈,将其身首异处。

  “不知所谓”191看都没看这个在军中搞行为艺术的怪人,继续策马向前。

  数里之外的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营帐,周围一片嘈杂。

  听到帐外人喊马嘶,大呼小叫的,吴克善眉头不由一皱,发怒道:“狗奴才,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在本王的帐前,竟然也敢这般纵马?”

  他正要冲上前去呵斥问罪呢,几骑已经冲到了他近前,呼哧呼哧跪倒一地,领头一人带着哭腔大呼道:“王爷,大事不好了!炎军来了!”

  “什么?”

  吴克善不由大惊,踹了一脚眼前这奴才:“放什么狗臭屁,那炎国军队从天上飞过来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