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布洛妮娅，不值得你这样拉拢。”
“啊啊啊，烦死了——你这小丫头，利益心这么重干嘛？！”
看着布洛妮娅此时的神态，德丽莎十分气恼地说道。
“你不反对的话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明天和我一起去极东支部，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就是了。”
就这样，布洛妮娅跟随德丽莎来到了极东支部。
而在这里，德丽莎出于一些考虑，没有公开她的身份。
本来，布洛妮娅在德丽莎那半强迫和半安慰的话语中，感觉自己的心情已经平稳了许多。
但是今天，在看到了由乃之前那副随时可能会当场哭出来的表情之后，她深深地感觉到......
罪孽这种东西，不会因为其他人不曾知晓就从她身上消失。
感情回路正常之后，布洛妮娅真的发现，自己和以前对比，变得更‘弱’了。
哪怕是‘走’在路上，她都因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在不停地走神着。
今天大家聚会结束后，布洛妮娅来到二楼的小阳台这边，说白了也是内心因为这些事十分烦躁和不安。
只是现在，在见到了这个男人之后，布洛妮娅发现......
在和对方单独相处的时候，自己内心中的负面情绪，十分不意外地开始加剧了。
“哈，看到我那么害怕干嘛。”
看着此时因为身体本能开始警惕的少女，林羽打开了冰啤酒之后，轻轻地喝了一口。
“安心吧，我今天心情还凑合，不会突然动手的。”
“我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你聊一聊罢了。”
听着林羽这句话，接住了冰啤酒的布洛妮娅，有样学样地打开了冰啤酒之后轻轻喝了一口，随即皱起了眉头。
“......不好喝。”
“这东西本来就是廉价的消耗品。”
嗤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易拉罐之后，林羽猛地一口将啤酒饮尽了。
“就像是你我的性命一样，对于那些上位者而言，我们的性命也像是这一罐冰啤酒一样，只是廉价的消耗品而已。”
“......可可利亚妈妈，是真的把布洛妮娅当成了女儿。”
此时听出了林羽这些话语弦外之音的布洛妮娅，马上生气地对着林羽反驳道。
“就算她做了不好的事，布洛妮娅也相信这份感情绝非是虚伪的！”
【哈，听听，多么让人感动的母女情，但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你，这个时候真的很想说一句——】
“哈，所以才说......”
靠在了阳台的护栏上之后，林羽收起了脸上的嗤笑，面色平静地看向了洋房外的景色。
“你这种小丫头片子，真的很好忽悠啊。”
“布洛妮娅的智商，很高的。”
“是啊，你很聪明。”
没有否认少女的反驳，林羽顺着布洛妮娅的话继续往下说道。
“但是，正是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才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我看过我们组织收集到的情报，所以知道可可利亚到底在做什么事。”
......！
难道说，可可利亚妈妈做的事，天命一直都知道吗？！
“X10实验，这是她去年宣布结束的项目。而这个项目，说白了就是用对崩坏不怎么了解的幼童，去进行量子化相关的实验。”
果然，天命真的知道这些事，激进派那边，已经有内鬼了吗？！
“可可利亚可能是真的对你们有感情吧，或许在你们眼里，是这样的。”
再次开启了一罐啤酒之后，林羽望着天空上悬挂的那一轮明月，对着布洛妮娅继续说道。
“而你们也因为这个原因，相信着‘妈妈不会害我的’，所以选择了参与实验。”
“我在搞到的名单里，看到了你提到的那个朋友的名字——那个爱沙尼亚的小丫头，叫希儿.芙乐艾对吧？”
听着林羽提到了挚友的名字之后，布洛妮娅本能地感觉心里一抽。
“她是因为X10实验而失踪的，你的身体也是因为X10实验出问题的。那么现在，聪明的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小姐，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愚蠢的笨蛋......”
“执行X10实验，导致了这些惨剧的人，到底是谁呢？”
无法反驳。
哪怕布洛妮娅再怎么努力思考，都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出站得住脚的理由来反驳对方。
因为不管她想到什么理由，可可利亚的X10实验，都是导致孤儿院同伴失踪和死亡的真正原因。
“一个人的具体想法是什么，不是看他嘴上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实际行动到底做了什么。”
此时转过了身体的林羽，直接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对着布洛妮娅说道。
“可可利亚是怎么对你说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大概能猜到，她肯定是想说为了对抗崩坏和拯救希儿这些理由，对吧？”
“但是很遗憾的是，你太聪明了，所以才会因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母爱，选择了无视她对你和世界造成的伤痛。”
“说着爱着孩子的可可利亚，作为母亲让孩子们成为了人体试验的牺牲品。”
“说着为了对抗崩坏的可可利亚，作为抗崩坏组织干部，直接引导雷之律者降临，导致了无数无辜人受到了伤害。”
“这就是关于可可利亚这个人的‘真实’，而现在，聪明的布洛妮娅小姐，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呢？”
无话可说。
正因为布洛妮娅很聪明，她现在才说不出任何话语。
因为林羽的话语实际上就是真实。
可可利亚就算嘴上说得再好，她都对自己周围的人和那些无辜的普通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痛。
“为什么说我们以后是出生入死的同伴，原因也很简单。”
看着因为失落而低下头的布洛妮娅，林羽继续说道。
“如果你想要拯救你的那个朋友，需要律者的力量和科研技术，那你应该和芽衣搞好关系，然后在天命内获得话语权。”
“至于可可利亚那边，虽然这么直接有点伤人，但是你应该知道，她已经没有未来了。”
是啊。
在主动引发第三次崩坏之后，可可利亚妈妈在组织内和其他国度的高层那边，名声都已经臭了。
天命不会放过她，逆熵不会放过她，甚至常世内的其他国度都会厌恶她。
因为——她做的事情，确实是太过分了。
“可是......她，毕竟是布洛妮娅的母亲啊！”
一想到可可利亚即将面对的未来，布洛妮娅的声音突然大了几分。
“难道你想要布洛妮娅，就这么舍弃自己的母亲，叛逃到天命吗？你——会相信这样的布洛妮娅吗？！”
“当然，我相信你真的是个聪明人。”
此时的林羽，脸上突然多出了一分笑意。
“可可利亚现在基本死定了，但是她只要不作妖，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你要是能在她把自己作死之前，在天命立下足够大的功劳，爬到足够高的位置，那到时候有了话语权的你，说不定就能保住她的性命。”
“你加入天命，这并不是背叛，而是爱啊。”
在这一刻，林羽走到了布洛妮娅的面前，蹲下来之后轻轻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因为你是聪明人，所以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这些不是在忽悠你。”
“逆熵全力对上天命都只会落入下风，更何况可可利亚手里的机甲损失惨重，对上整个天命只会是个死字。”
“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在让你认清事实。要是想让你的母亲在绝路上能获得一线生机的话......”
“——就乖乖成为我们的同伴，提前帮你的母亲赎罪吧。”
“相信我，这是对你而言最好的选择。以后你要是回想起来今天的谈话......”
“——到了那个时候，你肯定会感谢我的。”
【精彩，太精彩了。】
【你知道她加入了天命，肯定有人扮了红脸，而现在你作为白脸出来，让她认清了形势之后，身边的这个不安定炸弹也已经解决了。】
【面对由乃你谈复仇，面对板鸭你谈赎罪，可可利亚的生死在不同人的面前简直是量子叠加状态。】
【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方面，本系统愿称呼你为——最强！】
.......................
第八十九章.无敌的琪亚娜，倒下了
【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方面，本系统愿称呼你为——最强！】
在听到了系统的这句话之后，林羽只觉得系统对他的误会很大。
好吧，也不能说误会，问题是这描述就不能稍微往好点说吗?
什么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叫对症下药！
【是啊，这叫对症下药。】
【有着这种想法的你，十分确信，自己说出的话语对于那两名少女而言，毫无疑问是一剂猛药。】
【由乃确实需要一些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布洛妮娅努力戴罪立功也确实存在着可行性——原著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可可利亚可未必能活得下来。】
【既然这些‘药’能解决问题，那它们自然就是好药，至于说‘药’自身存在的那些问题......】
【是药三分毒，在一些时候，确实存在着必要的牺牲。想要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妥当没有一丝缺漏，这是连奥托.阿波卡利斯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智力和能力都远不如他的你，又怎么可能做得比他更好呢。】
是啊，说得对。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完全解决，这个小丫头内心存在的一些问题。
现在我的举动，不管是对由乃也好还是对布洛妮娅也好，本质上只是给了她们一个理由，让她们有更多的时间去看清自己该做的事而已。
至于未来到底会怎么样，某些方面我还是有信心的。
可可利亚一定会在让布洛妮娅失望的同时，不会让我对她‘失望’。
【也是啊，毕竟这是崩坏第一抽象派。】
【其他出场频率不低的女性暂且不提，这种有着一副好皮囊的金毛大奶，在你眼里从来都不是你的目标。】
【坚信她只要作不死就会往死里作的你觉得——这女人还是早点死了比较好。】
抛开什么‘目标’这种诡异的词不提，你最后那句话我倒是十分赞同。
至于到时候布洛妮娅会不会伤心......哈，说白了，我还是不可能会做到面面俱到。
她爱着自己的母亲，而她的母亲是个畜生，那在这种情况下——让她看清楚自己母亲的真面目，也是为了她好。
女武神系统这东西我就懒得说了，反正可可利亚迟早会动用这张牌。
甚至我要是提前说了这件事，非但无法解释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反而还会让布洛妮娅提前有了心理准备。
她只有在完全信任可可利亚的时候迎来‘背叛’，才会认清可可利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哈，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女孩大概率被她娘亲坑，然后我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就这么看着......
真是堕落啊。
“那个......”
此时看着林羽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里，多出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后，布洛妮娅马上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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