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508章

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祭祀?”

  “祭祀就是真正能主持复活仪式的人。”

  “缺了我它们就办不成事?”

  “并不,古神还是能复活,但整个族群没法大量获得它的恩赐。”

  这下轮到希茨菲尔皱眉了。

  原本她还想,如果必须要这个“祭祀”才能复活邪神,那她不配合就可以阻止邪神重生。

  最糟糕的结果大不了一死,相关觉悟她同样不缺。

  “普恩的视线一直笼罩着你,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神秘蠕行者缓缓退后。

  “等等!”

  “我要怎么寻找你们?”

  希茨菲尔追了上去,她怎能让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机会从手边溜走?

  “还是和今天一样,暗号是‘谦逊’,用瑟兰语。”

  “‘谦逊’?”

  “‘谦逊’。”

  对方一点点没入墙角的阴影。

  “你们对很多事物表现的都太傲慢了,这会蒙蔽你们的双眼,让你们无法看清真实的世界。”

  “我叫瑞波。”

  “这是我代费尔金给你的忠告。”

没起来,晚上爆肝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八章 泡沫之梦

  当天,希茨菲尔又去监牢探视了一次,将她这段时间的收获对同伴们和盘托出。

  这其中排除了莉亚,不是她不喜欢莉亚,而是这孩子情绪不太稳定,不告诉她也是为了她好。

  别到时候她陡然对那个觉醒同盟生出希望,最后发展却不符合她的幻想。

  那她会疯掉的,而且不可能再安慰回来。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在黑暗中站直身体,少女捧着女人的脸,主动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三天内我可能也就来这一次了……普恩对我总是来探望你们感到不满,我不能激怒它,你自己小心。”

  “尽管去做。”夏依冰坐在床边,死死抱紧她的腰,整个面庞都埋在少女稚嫩却也初具规模的软脂当中,鼻腔里满是淡淡的玉兰花香。

  “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来。”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眼巴巴的蹲在牢里。

  所有的事情都是希茨菲尔一个人在跑,她承担了什么?也就一点破译工作——甚至这个工作在现阶段看来根本不重要,因为那些“朋友”直接就能说她们的语言。

  每天在黑暗中与这些枯燥的文字为伍,这样的处境尚能忍受。但每每想到希茨菲尔正在外面欺骗着敌人,随时可能遭遇危险,她这颗心又怎么能放得下来。

  能从搂抱力度中体会到她的担忧,希茨菲尔稍微附身,凑到她耳鬓蹭了几下。

  然后就松开,在女人注视下再度离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瞬已经是四天之后。

  在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些事,比如城墙外的新营地已经建设大半,普恩为此拉着她好好庆祝了一番。

  又比如她多次登上城墙远眺,偶尔能看到远方的炊烟,估摸着斯麦尔等人也找到了食物补给。

  这不难猜——既然他们有能力穿过石柱林给予普恩骚扰,那些蛰伏着的泥岩蜘蛛肯定被他们干掉了许多。或许他们一开始想不到它们能吃,但随着时间推移储粮见底,他们总归要试试的。

  当然,最大的收获还是瑞波又见了她两次,双方已经初步建立了信任。

  “明天这个时候。”

  和她并肩站在城墙上,瑞波口中发出尖锐的语调:“在你从楼道往这里上的过程中会有人扯你的袖子。”

  “然后。”希茨菲尔转头看向他。

  “然后你就什么都别管,跟着拉扯的方向继续走就行。”

  “你终于想起来要带我去见同伴了?”她微微眯眼,“这要持续多长时间?普恩的耳目看不到我上城墙不会生疑?”

  “不会。”

  希茨菲尔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打算玩一把掉包。

  毕竟她现在出行穿的也是黑斗篷。而且由于身高的缘故这斗篷能把她的腿脚也遮挡完全,从远处看完全就是密不透风。

  这样的外观想要模仿可太容易了,随便找个身高体型和她相似的人,在她溜走时走上城墙暂时顶替,最起码能给她争取到半个小时。

  而且还方便盯着普恩,城墙上可是直接能看到普恩的军队在做什么的,万一普恩突然回来也来得及做出反应。

  这法子不错,她直接答应。

  晚上她想了想,决定使用欲念魔戒的力量睡上一觉。

  上次睡觉还是抵达翁塞因的当晚。距离今天已经过了差不多半月。地底世界暗无天日根本没有永夜的概念,魔戒已经储存了不少力量,差不多足够使用两次。

  太久不睡觉身体会吃不消的,这几天她的精力已经很难集中了,想事情总是走神,虚空中的低语也越发狂躁混乱。

  所以还是消耗一次机会睡一觉,睡一觉把精神养足一点,明天必须好好表现。

  躺在石床上入梦,希茨菲尔隐约看到了一些模糊画面。

  最先翻开的是一座大城。那是她在维恩梦墟,穿越梳子河之后抵达的镜面世界。

  维多利亚港——这是大城的名字。它是希茨菲尔来到长夏以来所见过最繁华、最有气质的地方。

  和梦中不同,此时的维多利亚港人头攒动,街道两边满是摊贩店铺,行人们前脚踩着后脚,大马路上汽车多的排起长龙,时不时有大人小孩骑着钢架自行车在缝隙里穿行。

  这是繁荣,也是迎面扑来的市井气。

  希茨菲尔被这样的场景摄走心神,一时竟忘了自己是在梦里,抬脚迈步想往里走。

  直到身体穿过那些行人她才反应过来,这一切不过是投射在梦里的历史幻象。

  但它到底是真正发生过的,还是单纯被她幻想的呢。

  她拿捏不定。

  左眼已经很久没有让她看到比较完整的历史投影了,因为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吃抑制药——但现在她已经停药很久。

  就在她疑虑的同时,幻象翻篇,从跳跃的市井画面来到教堂,呈现出一派朝圣景象。

  人们拿着银币投入钱箱,无论贵贱,都要规规矩矩的在大厅落座,低头忏悔自己的罪孽。

  修女们站在两边等候差遣,神甫和主教在祷台上念念有词,整个大厅显得异常庄严肃穆。

  但是突然,异变发生。

  希茨菲尔看的很清楚——台子上的主教先是卡壳,伸手捏住自己的喉咙,旁边的神甫不明所以抬头看他,惊恐的发现他的耳朵、眼眶、鼻孔以及嘴巴里都钻出了好几条暗红触须。

  触须在舞动,带着鲜血拼命舞动。

  他的皮肤越绷越紧,透过他手掌的遮掩,好几条凸起痕迹强行从脖颈挤了下去。

  希茨菲尔眉头一跳。

  从脑袋里冒出的触须……

  触须突破阻碍通过脖子进入身体……

  这和她的身体隐患也太像了。

  她更认真了,因为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主教剧烈颤抖着,触须已经彻底入侵到他的胸口,甚至有些已经蔓延至他的四肢,她能看到他手背皮肤下的蠕动突起。

  然后“蓬”的一下,他爆开了。

  不是以血肉的身份爆开,而是……那个过程很难用语言具体描述。

  他好像瞬间被转化成了别的东西,她所看到的画面好像变成了扭曲的反色。

  当视线再恢复正常的时候,她所看到的,其他人所看到的就是一团汹涌的泡沫。

  主教变成了泡沫。

  他的袍子、衣装失去支撑掉在地上。底下的人诧异抬头却只看到泡沫,看到它反射着炫目迷离的七彩光华。

  有了第一个,很快出现了第二个。

  神甫们一个个步了主教的后尘,这种传播比任何病毒还要快速,一开始他们还需要掐着脖子挣扎一会,到最后干脆是只要被肥皂泡碰到就“蓬”的一下跟着爆炸。

  蓬蓬!

  泡沫翻滚,汇聚成一道泡沫的海啸,它在街道上奔流,迅速淹没了整座城市。

  不知不觉,天上的乌云开始下沉。

  泡沫囤积了一会儿纷纷破裂,从圆球状炸成一团团灰粉。

  这些粉末和降下的乌云搅在一起,逐渐融合连成一片。

  它们变成了一团朦胧雾气。整座维多利亚港逐渐被雾气包裹进去,再也无法被窥见了。

  ……

  第二天苏醒,希茨菲尔发现衣襟都被汗水浸透。

  这个梦太古怪了。

  不但帮她点明了触须入侵躯干的下场,居然还展示了初期灰雾的形成过程。

  灰雾真是那样形成的吗?

  我一直有怀疑项圈封印的必要性,恰好这时就梦到了。

  是巧合,还是我又发了失感症?

  坐在床边,她掐着额头思索了很久。

  越是经历多,她就越是感觉失感症没有那么简单。

  作为神蚀者,她对这种诅咒灾病具备很强的抗性。

  连她都一直在受到困扰,那其他人……

  “不能再拖了。”

  她走到窗边,盯着外面的建筑胧影。

  “今天一定要和它们谈好。”

  “最好能见到那个神秘的首领。”

第七十九章 普恩的计划

  地底世界没有天亮的概念,反正上面吊着的大肉球一直在稳定输出红光。

  洗漱完毕,照例提交了外出申请,普恩也照例给予批准。

  反正对它来说,只要希茨菲尔尽量远离她“曾经的同类同伴”,她做什么别的事情都无所谓。

  只是去城墙看看而已,何况它也一直派人在盯梢的。

  披上斗篷,先是装模作样在城里兜了一圈,希茨菲尔这才开始往城墙走。

  路上,她抬头盯着上方的肉球,大致比了一下,感觉它距离地面将近有三四百米,只有古城遗迹里最高的尖塔才能靠近它。

  而那座尖塔她也并不陌生,它就坐落在刚开始普恩带她去的教堂后方,两栋建筑其实算连在一起。

  她一时好奇,招来随行的护卫问它:“那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护卫回答的时候还挠了挠头,“普恩首领……重视,不允许……任何靠近,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