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489章

“Papa~对「起源之石」的基础分析已经完成，确认「起源之石」内部含有大量活性物质！如果那些都是「脑虫」的话，根据之前寒川谷寻的案例，使用「基因提取器」就可以让这些东西逆流过来，我要准备开始了！”

“等等……”郝浪摁住耳麦，一边跟着夫内噜跑动，一边皱眉道：“我还是觉得这计划有问题，就算那些「脑虫」跟过来，你要怎么让她们承认你的地位？要知道这一代的「夏娃」已经诞生，我不觉得脑虫的「元老院」会随便选出新的夏娃！更何况你的情况还和樱满真名不一样！”

“不，可以的，Papa！如果你的分析正确，没有被人类感情影响的脑虫唯一目的就是进化的话，那么只要让她们看见更高的进化希望，她们就一定会去选择，因为这是她们的本能！”

“更高的进化希望？但你现在……”郝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的，Papa，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上‘更高层次的进化’……但作为超级AI，根据我的分析，我和极度强调‘意识存在’的脑虫有着非常高的共通性，所以，我还是有可能……”

“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那已经足够了，Papa……”结衣的声音忽然柔和起来，只听她道：“从真名小姐身上，我知道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类在被病毒感染的同时，人类的情绪也在感染病毒，而且这种情绪转化为感情后，病毒往往比人类更直接……结衣虽然不是人类，但在我心里，Papa没人有可以代替！结衣最喜欢Papa了，所以……所以共享了结衣思维的病毒，一定也会像结衣一样喜欢Papa！”

顿了顿，结衣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要开始了，Papa！我一定会成功的！”

说完这句，结衣根本不给郝浪反应的机会，直接从内部探出一根临时安装的特殊导管，稳稳地吸附在了结晶状的「起源之石」上。

下一刻，紫色的光芒忽然绽放！

第559章 不死定律

“唔……”

阶梯的顶端，那小小的平台上，「夏娃」一只手捂住脑袋，满脸痛苦。

“真名？！”

恙神涯平举着自己的「虚空」步枪，见原本正在追逐他们的「佑」已经去找郝浪的麻烦，便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在回头以后，他的脸上又露出担忧的表情，腾出的左手下意识就像去扶「夏娃」。

可是，却被「夏娃」避开了……

“滚开！”

即使脑袋里就像被针刺一样疼痛，在看见恙神涯伸手过来的时候，「夏娃」还是发出一声尖叫，两根晶体棱刺从地面蹿出，如果不是恙神涯反应得快，恐怕这一下就会被刺穿。

但问题在于，他躲得过少女无意识的攻击，却躲不过少女冰冷的言语，当「夏娃」再度把愤怒讥讽的目光投向他的时候，即便以恙神涯的心性都不禁感到黯然，同时，对另一名少年的存在也再次感觉到嫉妒。

虽然恙神涯明白这种嫉妒是不对的，可……人类这种生物，原本就不是只会做‘对的’事情啊！

“真名，我……”

“闭嘴！特里同……你竟然敢伤害集，竟然敢让集那么痛苦，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以为砍下集的手臂我就能认同你吗？只是区区一个玩具罢了，不要太放肆啊！”

忍着头痛，「夏娃」用诡异地眼神看着恙神涯，嘴里发出不屑的笑声，道：“你的命是我救下的，是我让将要死去的你活过来的，那么你就是我的东西，可以任我处置，你连自己的身份都看不清楚吗？！还是说……因为某些事情，让你产生了奇怪的妄想？！”

“……”

恙神涯沉默下来。

他知道「夏娃」说得没有错，从一开始他的定位就很明确---他是被樱满真名救下的少年，是「夏娃」的玩具，他在「夏娃」的眼里连樱满集的替代品都算不上，如果非要说特殊的话，那也只是「夏娃」恰好通过他找到了传播雄性病毒的办法（救他时的人工呼吸），换句话说他也只是运气好才能得到和樱满集相似的地位。

但归根结底，他与樱满集是不同的！

樱满集才是「夏娃」真正认可的王，是「夏娃」亲自选定的伴侣！而他，只是一个意外诞生的编外品---名为特里同的少年，从未如自己幻想的那样走入少女的内心，这是早已知晓的事情不是吗？可为何现在听少女亲口说出来，还是会感到心痛？

是因为……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果然还是有着不甘吗？

“真名……”迎着少女那鄙夷嘲弄的视线，恙神涯抬起头，轻声道：“「亚当」的替代品也好……「王」的备选也好……其实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斩下集的手臂的时候，我就获得了能够保护你的力量！只有这一点，是我一直追求的事情，也是我从被你救下那天起就必须尽到的责任！”

“……”

即使是无情的「夏娃」，在听到这样的话后也沉默了片刻。

恙神涯以为她被自己打动，于是伸出左手，露出期盼的眼神道：“不管真名还是「夏娃」，只要把默示录完成，这场宿命就会终结……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如果死亡无法让你从命运的漩涡中逃脱的话，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办法，由我来……”

唰！

噗哧~！

鲜红的血液飙溅出来，恙神涯惊愕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左手---在那里有一个血肉模糊的空洞，空洞被晶体的棱刺穿破，红色的血液滴落到地上，就像在嘲笑他的妄想一样。

“别做梦了！”

少女冰冷的话语将恙神涯茫然的内心打回现实，只听她道：“谁都不能阻止我和集结合！谁都不能代替集！只有集……只有集才是我的「亚当」！虽然上一次被他拒绝了，但这次一定可以的！没错……一定可以！现在集已经长大了，他知道我是他最喜欢的姐姐，等他回想起来以后，一定能很高兴地接受我！然后，我的爱……我的责任……就都可以……”

“不可能的！”

被贯穿的掌心还在洒落鲜血，恙神涯的表情微微扭曲，嘶哑着嗓子努力用平稳的音调道：“集不可能会接受你！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吗？胆小，软弱，只会依赖他人！就算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最多也就是让过去重来一遍，那样的你又能得到什么？！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去问他，看他敢不敢……”

“闭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一声尖叫，本来就困扰于头痛的「夏娃」发泄似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那包裹着少女虚影的晶体牢笼随着「夏娃」感情的波动突然破碎。崩裂的紫色晶体很快在空气中消失，里面那位有着稚嫩面容和美丽长发的粉发少女，安静张开了眼睛。

“特里同……”

轻柔的呼唤，带着一点迷茫，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样。

“这次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集怎么会不接受我……集怎么会不喜欢我？！你在胡说！没错，都是你在胡说！总是用成人的眼神看我的家伙只是想代替集的位子罢了……这一次……这一次绝对和十年前不一样，而且「那家伙」也保证过……”捂着脑袋，「夏娃」喃喃自语，瞳孔中的神采忽明忽暗。

下一秒，她突然转过头，在恙神涯惊愕的注视中朝那道少女虚影扑了过去。

虚影中的少女在微微一怔后，也张开双臂迎向她。

两名有着相似容貌只是头发长度不同的女孩儿拥抱在一起，刺眼的光芒以两位少女为中心涌现出来，在光芒大放的瞬间，女孩儿们的脸上各自都露出了安宁的表情，仿佛原本缺失的灵魂在这一刻终于完整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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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再度成熟了啊。”

就在「夏娃」与那光影少女互相拥抱的时候，正与几名「行者」交手的「佑」也心有所感地扭头看了一眼，随后，他的嘴角就扬起一丝微笑。

“不过，还不够……”

嘀咕声中，「佑」抬起右手，那彷如少女般白皙的指尖浮现出好几枚晶体碎片。在他打了个响指后，这些碎片自动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夏娃」的头顶，然后于那璀璨的光芒中融合进去。

这些，都是「夏娃」十年前散落在六本木的灵魂碎片！

没有这些的话「夏娃」即使苏醒也不完整，并没有开启整个默示录的能力---但现在就没问题了，融合了楪祈体内的「夏娃」碎片、再加上始终被束缚在这里的‘真名’灵魂，还有「佑」收集的残落心相，这样的「夏娃」即使不算最完整，却也已经具备了该有的权力。

之前「夏娃」奋力向台阶的顶端奔跑，在「佑」看来其实是件很可笑的事情，因为那里的东西本来就是为「夏娃」准备的，无论她有没有意愿抢夺，那些东西最后都会给她。

唯一的区别在于原本「佑」是打算先让「夏娃」和茎道修一郎完全婚约，然后再给「夏娃」填补灵魂，现在顺序有了一点差别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反正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佑」有这个自信，毕竟，类似的情况在这颗星球上已经发生了三次，她们还从来没有失手的案例！

“在战斗的时候还敢分心，胆子很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