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秋兵
萨卡斯基大半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脚边这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形生物上,这是他大老远的从本部赶抵东海的归因所在。
“东海16支部的上校,据说你亲自会见了马尔科?”
“大...大将,属下也是被逼无奈啊,那可是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的队长,他有多大本事想必您比我清楚。”老鼠上校可不傻,当着大将的面开始倒起苦水来,意图减轻自己的罪责。
不过这倒的确是事实,老鼠若是抵死不透露情报,半个月前就有可能被不死鸟连人带支部基地给一齐掀了。
见东海支部基地的人渣出言为自己申辩,道伯曼也停下了随口数落,只是眼带悲悯之色的俯视着这个可怜虫。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低垂着头颅,将大半张脸庞遮掩在帽檐之下。
无人看清他说话时,此刻的面部表情。
愈多的花言巧语、伶牙善辩,只会在已知事实的眼前显得愈发苍白。
老鼠上校猜不透那位千里迢迢从本部赶来的军督,此时心底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也看不透对方被那顶普通军帽遮挡住的双眸中,到底浮现出怎样的神情。
被监察科羁押后,老鼠曾猜测闹出此番动静,很有可能会惊动本部,派遣一位少将甚至中将军衔的海兵过来探查此事也不为过。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霸天虎中队此行竟还拱卫着一艘闻所未闻的空中要塞。
更没有想到,燃烧军团之主竟然会亲自出马。
正当这位腐败的东海支部上校胡思乱想之际,那位凶名赫赫的海军最高战力已然开口:
“可是关于此事,你并没有即刻上报,而是将其藏掖,企图掩盖过去。”
萨卡斯基声线平稳,听不出什么波动、也察觉不到任何夹杂其间的情绪。像是一介善于推理的侦探,将蛛丝马迹的线索与已成定局的事实还原成事件的发生经过。
就事论事的平淡陈述,却一语揭破了老鼠多年来犯下罪孽。
每当他说一句话,被捉拿上来的戴罪之人脸色就苍白一分:
“至于为什么不上报,是因为你心中有鬼。
惧怕本部派人下来详查来龙去脉,这样一来,你勾结海贼、收其贿赂、数次外泄东海各支部合兵围剿的情报、充当他们保护伞之事,早晚会被人揪出来曝光。”
不知是不是错觉,待在一侧旁听许久的草帽一伙恍然间感觉到军团之主说话语气越发温和。
“老鼠上校,你知道自打远征军成立以来,有多少海军弟兄死在海贼的手上吗?”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道伯曼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阵势...不妙啊】海军本部的“平头哥”残忍地咧了咧嘴角,聆听着这甚至有些温柔的语态,俨然是赤犬先生盛怒的前兆。
“有的人,死在了军团每次组织的百人狂猎行动上。
有的人,死在了护航平民船只的岗位上。
还有更多人,死在万国、防御战两处大战场。”
“同样是部队,同样是海军,老夫的部下在前面与海贼拼命,有些还落得死无全尸的悲惨下场。”他的话语很轻,平静中带着些许的惋惜:“而你,以及由你为代表的一帮海军蛀虫却在大后方吃空饷,还在东海为那群杀死自己战友同胞的杀人狂充当庇护伞。”
下一刻,老鼠甚至觉得自己将会就此失聪。
狂暴的气浪与音波彻底在这方空间内炸响,所有人的耳畔都被突如其来的惊雷震得嗡嗡作响。
他说:
“凭! 什! 么!”
即便是隔着这间舱室老远的船坞都能隐约听见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有那么一瞬,草帽海贼团的船员们以为一座耸入云霄的庞然火山在他们身前爆发开来。
老鼠两股之间缓缓浸渍出一滩淡黄色的污物,是的,他怎么就忘了?远征军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疯子,这些早已被复仇、杀戮转化成一具具空壳的活“亡魂”们,曾在往日的各方战事中承受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而现在,自己居然惹恼了他们当中最疯的那一个。
那只把新旧四皇几乎打了个遍的海军疯狗。
萨卡斯基渐渐有些能体会、能理解原著中的泽法是何等痛心疾首了。
当这群军人近乎将自己的一切,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了海军这个军组织之时,
唯独不能容忍的,自己人的背叛。
最苦的差事他们抗,最要命的任务他们出,远征军从无一人有过抱怨。
至死,也不曾辱没军帽上那枚展翅蓝鸥的标志。
至死,也不曾抛下他们背负前行的【正義】二字。
但是,为什么?
这些被他们以性命为代价护在身后的弟兄,却在以市侩的嘴脸将精心制定的剿贼作战计划明码标价卖给海贼?
却在充当这些海上恶徒的保护伞?
爱之深,痛之切。
在军队这种地方,对叛徒的杀意,犹胜海贼。
站在一旁早就手痒难耐的道伯曼,猛然间单臂发力将这个海军叛徒拎上了半空:
“说!马尔科给你谈了什么?而你,又给他交付了怎样的情报!”
老鼠此刻唯一联想到的,是那位从本部叛逃出去的加斯帕德准将。
其凄惨的下场还历历在目,执行那次狂猎的【恶魔之子】径直将这个叛徒分尸为了无数拇指大小的糖块。
即使是这样,那个怪物新生代依旧将加斯帕德准将身躯的一部分沉入大海,而另一部分则当做糖果礼物送进了当地居民孩童的口中。
“我说!我说!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讲出来!!!请别将我切片做成刺身!!!”被拎在半空整个身子抖成糠筛的老鼠上校,犹如得了最猛烈的帕金森综合征。
他的声音因惊恐与畏惧而尖锐变调,空气似乎是从老鼠嗓子眼儿里被强行挤了出来:“马尔科说他来东海找人,问我最近一个月内,在海军管辖的领域内有没有听闻过【黑胡子】这么一号人。”
嘎巴一声,伴随着老鼠震天响地惨嚎,【斗犬】道伯曼在放下他之际顺手将其两臂关节卸下。
原本还略显温馨的小屋内转眼沦为了惨烈的刑讯室。
一道柔美而平静的女声从舱室内的一域幽幽响起,曾在深海大监狱学习用毒技巧数年之久的草帽海贼团副船长朝脾气暴戾的平头哥先生示意道:
“还是我来吧,道伯曼中将,毕竟,在因佩尔顿,我才是专业的审讯组组长。”
有些时候,她确实觉得远征军的某些手段略显过激。可对叛徒而言,却犹嫌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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