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白骑士
对于斯卡蒂的询问,灰烬沉默片刻,随后摇了摇头,“抱歉,自我们分开之后,那段记忆便已经完全模糊了,恐怕需要一些时间或者契机恢复,但是没有关系,‘门’的状况现在怎么样。”
“仍然紧闭着,但是深海已经不再安全,她也已经在您的安排下和我一起去往了罗德岛,现在她的代号是幽灵鲨……只是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回去,如果她见到您的话,可能会很高兴吧……也多亏了您的药剂,幽灵鲨的状况好了许多。”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灰烬此时叹了口气,将视线转向了一边拿着图纸的霜叶,微笑着说道,“稍微回自己房间休息一下吧,地图放这里就行了……一路上从切尔诺博格赶到这里,这么多天几乎没有休息的赶路,对身体伤害很大,我的源石技艺虽然与治疗相关,可无法缓解疲劳。”
霜叶将这些地图摆在了桌面后,稍稍退到了一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果然,没有那些经历的霜叶,肯定不会那么听话啊……”
灰烬在内心中嘟囔着说道。
“您肯定是在想,现在的我并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仅仅只是靠着您的血液回,观察了他人视角中有着不同经历的霜叶所走过的旅程的一位看客,严格意义上,我们并不是一个人。”
“的确是这样的。”
霜叶直视着灰烬的目光,缓缓说道,“对我而言,那只是如同观看了一场电影一般的体验,要想说完全融入到那段记忆中的情感,变成那个霜叶,我无法做到,但是……”
她紧紧捏住了自己的双拳,看着眼前的灰烬,极其认真地说道,“那份感情,毫无疑问是真实的,它清楚明白地传递给了我,所以……”
“我绝不会再犯下当时所犯下的错误,医生,这一次……请让我陪您走到最后吧。”
“我会保护好您,在我倒下之前,绝不让任何人伤害您,这就是我作为佣兵,必须履行的合约。”
灰烬听到这里,沉默片刻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那我们抓紧时间,两小时后我们乘坐去往谢拉格的列车,再进行休息吧。”
他继续投入到了关于桌上地图上各种信息的讨论,那上面有整个泰拉世界的地图,也有着两个国家的地图。
“卡西米尔与汐斯塔……斯卡蒂,你居然将那十多个目标都……”
“漫长的旅行不代表着漫无目的的浪费时间,灰烬大人,是您教会我的。”
“咳咳,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
“错觉,灰烬大人,是错觉。”
“你就是在讽刺我吧!”
在内心中发出声音的灰烬再也装不出严肃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出来。
这个家伙挖苦起人来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很好,这代表着来自于门后的污染尚不严重。
“但是到了谢拉格您打算怎么处理那位老人。”
斯卡蒂压低了声音说道,“是他们触碰到了‘棺椁’,导致了您记忆的出错。”
“也是他们的行动,导致了我只能依靠着少数几条线索搜索失去‘信标’的您,真是,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呢。”
斯卡蒂叹了口气,而灰烬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闪过了几次记忆片段。
那是一个老人与一辆不断奔驰的改装列车的回家故事。
那是失去了一切的他,选择了独自赎罪,将一切责任包揽,想要将秘密全部抹去的故事
尽管那只是些许记忆的残片,但是灰烬还是能够理解那名老人的苦心,他想要弥补,所以采取了这样的措施。
“……你已经找到他了吗?”
“是的,他就在谢拉格,而且还是希瓦艾什家族的座上宾客,按照您曾经的吩咐,我不能对希瓦艾什家族的势力或成员出手,亦或是起正面冲突,所以将他带出十分麻烦。”
“在确认了对方的位置后,我留下了印记便暂时离开了,对方看起来将会长时间居住在这座雪城,所以我为了寻找剩下‘钥匙’的线索,便再次动身去往了切尔诺博格。”
“辛苦你了。”
灰烬开口说道,看着地图上的谢拉格,脑海中交织了各种念头。
他们的最终目的仍然是卡西米尔,谢拉格作为必经之地,也是良好的补给场所,只是不知道“牛奶加冰”在这个地方好不好使。
“我们的首要目的还是收集‘钥匙’,如果他还清楚‘棺椁’的位置,那自然是最好,但那东西很大,可能也不在他身上。”
“我猜测他更有可能将‘棺椁’直接交给了莱茵生命,我的记忆里有过推测,他曾经是莱茵生命的高级主管之一。”
说到记忆时,灰烬稍微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个时候他也多少有些理解霜叶之前的感觉了。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是继承了过去“医生”人格与思想的存在。
但对于这具身躯曾经的意志来说,他们真的是一个人吗?
实际上是,但却又不是。
灰烬知道当时这具身躯为了保护唤醒失败的博士,被迫将最后不多维持人性的血液全部输送给了博士,到了最后无法抑制身体狼血最终失控。
而现在的他,依靠的是斯卡蒂的鲜血所带有的人格信息,最终借助着这具身躯成功实现了“苏醒”。
他们都是同一源头而产出,但最终其实并不相同。
“但是棺椁的信息仍然有必要去确认一下,如果有棺椁的话,我们至少不会那么被动,也不至于像是曾经那样,被时间追着跑。”灰烬在思考片刻后,便做出了决定。
“谢拉格,仍然有着去试探的价值。”
“医生,罗德岛……您不回去吗?”
霜叶此时看着灰烬开口说道,但显然她指代的是另一层意思。
她该怎么办?
灰烬听到这里,脑海中闪过了些许记忆的残片,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沉浸在回忆中,尽可能的将它们融入脑海与身体一般。
但最终,他摇了摇头。
“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罗德岛方面有‘博士’在,没有问题的。”
“可是……”
“博士必定会带领罗德岛走向胜利,也必定会将希望带给整个泰拉世界……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灰烬将视线转向了地图,继续开口道,“暂定目标仍然是谢拉格,休息两小时,我们出发。”
第176章 维系自我的片段
能成为希瓦艾什家族认定朋友的存在并不多,其中被希瓦艾什当前的族长授予信物,象征两人永不融化的友谊的冰晶,在希瓦艾什家族数百年的历史之中,也只不过渺渺三人。
永结冰晶大部分时候都会随着他们主人的离世淹没在历史之中,鲜少有归还的部分,然而今天,一块永结冰晶却送回到了希瓦艾什族长的书桌上。
此时他一边处理着公文,一边拿着电话,声音比起往常要沉重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