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客书生
“我还没醉……我还能嗝……喝……呼……”
本来给宫铭接风洗尘的聚会应当是办在宫铭的小楼里面的,但是考虑到宫铭毕竟是一个人居住,结束之后收拾起来并不方便,所最最后还是定在了琪亚娜等人居住的地方。
当众人的聚会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是是是,还能喝还能喝,您可睡您的吧,”
宫铭满脸无奈的抱起喝的烂醉像是一滩泥一样摊在地上的无量塔姬子,把她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和一旁收拾碗筷的雷电芽衣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一个有些头疼的笑容。
德丽莎在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接到了一些紧急的文件过去处理了,布诺妮娅年轻还小,熬不住夜,先前已经趴在宫铭的腿上睡着了,被宫铭抱进了她自己的卧室之中。至于琪亚娜,笨蛋这种生物似乎在如何消耗自己的精力这件事情上格外有天赋,一开始最闹腾的她反而是第一个睡过去的。终于当时间快要逼近午夜,一直自己灌自己酒的姬子终于把自己灌醉之后,这场聚会也走向了结束。
看着满地的狼藉,宫铭和雷电芽衣还是选择了暂时放下那些垃圾,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安置好了姬子之后,两人便对视了一眼,一同走出了小楼。
小楼外面,是圣芙蕾雅学院整齐的花园,头顶,是长空市干净的星空。
难得的,宫铭主动牵起了雷电芽衣的手,在这所学院干净的道路上散着步,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静谧。
“其实……我以为你们会问我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片刻之后,宫铭首先开口了,打破了这份和谐的沉默。
“但是没有想到,你们最终还是选择了避过这个话题。”
“如果你是有什么压力需要向我倾诉的话,那么我是可以听的。”然而有着一头藏青色长发的少女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如果只是为了宽我的心而你本身其实不是那么愿意说的话,那么其实也不必说的。”
“我的话,其实是那种很传统的极东之地的女孩子啦。”这个女孩娇俏的说道,脚下轻轻的打着旋。“男人在外有自己的事情,并不应当过分去干涉,这种道理,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所以,我并不在意你这三个月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失去了音讯,为什么明明去的是伦敦最后却是从纽约回来。为什么明明已经通知了完成了事情却还要晚三天才会回来。”
她停下了脚步,帮身边的男人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衣领,在宫铭的视线里,这个女孩的眉眼之间,是如水般的温柔。
“只要你最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只要最后还是你,就好。”
就在这时,女孩的发丝之间突然闪过了一丝樱花的色泽。然后雷电芽衣像是想起了什么意义,又开口补充道:“樱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大度的吗?”红发的男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开口调笑道。“你就不怕我在外面乱搞些男女关系?都不吃醋的吗?”
“吃醋?我就不说樱了,光是后面那栋小楼里面就躺着三个呐。”
然而女孩闻言只是白了他一眼,耸了耸可爱的小鼻子,努力的想要作出一个板着脸的表情,最后反而是自己没憋住先笑了起来。
“反正对于男人来说,永远不都是到手的不如偷不着的吗,啧~大猪蹄子。”
“什么叫到手的并不如偷不着的。”宫铭哑然失笑,抬手刮了刮面前女孩晶莹的琼鼻。“就连你这妮子,我不也还没吃尽嘴里嘛。”
“那你倒是来吃嘛。”雷电芽衣搂住了男人的臂弯。“反正按照极东之地的传统,我早就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就怕某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还想着趁着还没结婚在外面多勾搭几个,一直不敢来娶呢~”
“喂!把你家男人说的这么猥琐真的好吗?”
“略略略~”
月色下,两人笑闹着打闹追赶了一会,然而这场追逐终于还是以某个红发的男人一把将女孩抱在怀里作为了结束,
宫铭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怀中的女孩,寻找了一个地方长椅,坐了下来。
月色下,两人忽而安静了下来。
“其实……”男人将女孩抱在自己的怀里,“这三个月,我只是去了见了一下我的几个老朋友,顺便谈了一下生意——虽然最后没谈成罢了。”
“……”雷电芽衣闻言只是在他的怀里缩了缩,并不言语。
“虽然这些老朋友的身份多少有些敏感吧,尤其是对于天命的人来说……但是委实不是我刻意想要隐瞒什么的,只是这种事情不说还好,一旦说了,就解释不清了。”宫铭委婉的说道。
“是逆熵那边的人吗?”藏青色长发的女孩在男人的怀中像是小猫一样缩了缩——这个动作平时素来是布诺妮娅对她做的,但是此时在男人和雷电芽衣这里,身份却是倒转了过来。
“是啊……”宫铭轻笑的点了点头,“那最后三天,也只是陪那几个平日里很忙的朋友逛了逛纽约城,最后陪其中的某个人在纽约的一个教堂之中坐了一个下午。”
“教堂啊……是结婚的地方啊……”雷电芽衣状若无意的轻声说道。
“是啊……”宫铭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脑海之中仿佛闪过了那个下午,两个路人安静的坐在教堂的角落时……
纯白的教堂里春日温柔的阳光,洒满的鲜花,和飞过的白鸽。
“那一天。”他用下巴轻轻的摩擦着怀中女孩的长发。
“也有人在那里结婚呢。”
第二百零九章 所谓大人了,就是要吃更多苦的意思了
当宫铭推开训练场的门的时候,不出意外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偌大的训练场中,此时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灰发的女孩站起其中,摆着常人看不懂的拳桩,掌间有玄妙的图腾浮现。
她似乎并没有发现男人的到来,仍旧背对着他做着自己的事情,拳桩打的一丝不苟,并不追逐快或者刚猛,然而寸劲之间,却仍有衣袖翻飞的声响传出,
宫铭抱着双臂靠着训练场的外围墙壁,安静的看着那个场中的女子。不断变换的身形在训练场天花板的灯光照射之下带出仿佛琉璃般的幻影,有一种在柔软和钢直之间不断游走的韵味。
一段拳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若是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看,那么时间也就很快就流逝了吧?
终于,当墙上的钟表已经缓缓的走向了凌晨三点的钟刻的时候,灰发的女子好像这才注意到了那个站在那里的男人,挑了挑眉,抬起手,对他做了一个邀战的起手式。
宫铭笑了起来,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抛向了一遍的长椅,来到场中站定,一直半闭的眼眸从缓缓睁开,金色的瞳孔之中,有一抹精光一掠而过。
符华的嘴角也同时勾起,收势,起手。
下一秒,场中两股烟尘从地面爆射而出,两道幻影几乎是同时从两人原本站立的地方冲出,然后就是拳脚相接的声音猛地从场中暴起,不绝于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毫无疑问可以说是世间最高超的一场技巧上的搏斗,两人都并未选择更强大的力量作为支撑而是将力量压制在了普通人的水平,但是世间再无一人有如同这两人一般悠长的寿命可以锻炼自己在这一方面的技艺。那是用时间堆砌出来的武艺,在漫长的打磨之中变成了超越人想象的技巧。
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如果一个人将一种技艺重复几年,几十年,几百年乃至几千年,能得到什么样子的成果。
现在,场中这两个人给出了答案。
可惜的是,凌晨的时间,并不会有观众在此处观摩这样一场对决——或者说,这本来也是两人能放开手脚的原因。
很快,两人之间便分出了胜负。
“砰。”
失去了反抗力的宫铭被灰发的少女抓住了手臂,一个背摔,摔在了地上,溅起了少许训练场上用于防滑的尘埃。
“呼……”
符华松开了男人的手臂,站直了身子,调整了一下呼吸,仍然按照拳桩的架势,规规矩矩的坐了一个收势的姿态。
“痛唉……”男人苦着脸,装模做样的扶着后腰从地上爬了起来。抱怨道:“你就不能轻点吗?”
“你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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