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司白毛修女 第474章

“心鬼？”瓦尔特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

“心鬼是极东之地的说法，意思是人心之中有潜藏的鬼怪，以人的恐惧、愤怒、偏执、贪念、等一切负面情绪为食，壮大着自身寻找着机会要将你所吞噬。想象一下那是一双永远在你的身体之中盯着你的眼睛，寻找着你的一切破绽，等待着一个时机将你取代。”宫铭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周围似乎都环绕起了刺骨的冷风。

“有没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是你在上课搭有些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按上了你的肩膀。”

“大人，我已经过了那个那种会被神话故事吓哭的年纪很久了。”然而瓦尔特·扬面无表情。“我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已经可以了，一般能被称为小孩的人已经达不到这个水平了。”

“啧。”红发的男人砸吧了一下嘴巴，收起了双眼之中刻意引燃用来营造气氛的黄金瞳和用渴望宝石召来的冷风，看着瓦尔特话语之中满是嫌弃。“所以说像你这种老头子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点都不知道配合。”

“……”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瓦尔特只能沉默，假装自己没有看到面前这个几百岁老头子的耍宝。

“其实【心鬼】并不是只在极东之地的神话之中才存在。”好像丧失了趣味的宫铭懒洋洋的说道。“在世界各地的神话之中都出现过，只是用的是不同的名字。比如在神州叫它叫心魔，在印度它叫大自在天魔，在北欧神话之中它被拟人化叫洛基，在基督教神话里面它的象征是伊甸的蛇。当然，在天命的研究之中，它还有更学术一些的名字。”

“……崩坏人格。”已经明白过来宫铭在说些什么的瓦尔特表情一肃，沉默了一会之后，才轻声答道。

“对，崩坏人格。”宫铭插起自己饭上面的一块叉烧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狭义上的崩坏人格仅指拟似律者在从具有圣痕的【适格者】转变成拟似律者的过程之中所产生的意识。但是广义上的崩坏意识还可以只所有具有自我意识的生物在被崩坏能彻底侵蚀之后产生的和破坏性的、侵略性的、对文明表现出强烈憎恶性的人格。”

“一般来说这种人格在产生之后会对原本的意识具有压倒性的优势，这种表现下到最低等的崩坏兽上到拟似律者都会表现出这种情况。所以我们普遍认为被崩坏能彻底侵蚀之后这个人就已经死了，剩下的就只有这个人躯壳之中诞生的一个崩坏人格。这一点在拟似律者的层面上古往今来只有五个特例。”宫铭说到这里看着瓦尔特笑了笑。

“就是在我们逆熵办公室里坐着的那几个。”瓦尔特听到5这个数字立刻反应了过来。

“她们的特殊之处在于他们其实并不是被崩坏所侵染的。她们具有的力量的本质来源于您，是被您生造出来拟似律者。如果说拟似律者都算是那位唯一真神的儿子女儿。那么她们几个从概念上来算应该算是那位唯一真神的孙女。有了您在中间做了一层转化，所以她们自从成为拟似律者开始就没有产生过所谓的【另一个人格】。”

至于八重樱——她的拟似律者身份只是自我催眠出来的东西，她实质上是上个纪元第十二律者的审判级崩坏兽。这个就不放在拟似律者的层面进行讨论了。

“嗯。”宫铭点了点头。

“至于律者，瓦尔特·乔伊斯是在我和真神的战场上诞生的，算是真神的计划出了差错被我摘了果子。而你现在虽然有第一律者的核心，但是本质上你并不是被崩坏承认的第一律者，甚至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圣痕，连【适格者】都不算。实际上，你使用第一律者的核心和其他人使用神之键的原理并没有太大区别。第二律者西琳则表现出来完完全全的律者人格，那具身体原本的人格在她破茧之前就消失了。第三律者雷电芽衣现实是出于一种人类人格和律者人格共生的状态，平时是律者人格在沉睡。至于第四律者温蒂，她本身的人格就有所缺陷，律者人格是基于原本的人格直接扭曲出来的，一直都只有一个人格。”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瓦尔特·杨闻言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宫铭“您说起这些的意思是……？”

“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在刚刚提到瓦尔特的时候并没有用第一律者称呼他？”宫铭放下了手中的叉烧。

“硬要算的话，他在崩坏概念之中应该是第1.5律者，是我的复制体。但是其实这个第1.5律者也并没有被完全的崩坏意识作为第一律者承认过。因为乔伊斯没有自己伴生的审判级崩坏兽。”

他从口袋里掏起了一把指甲钳，开始修建指甲。

“每一个席位的律者只对应着一只审判级崩坏兽，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王】和【王座】之间的关系。但是第一律者的审判级崩坏兽的主人并不是乔伊斯，本机缘的第一个审判级崩坏兽很久很久之前出出现过了，但是被我杀死了。”

“……崩坏意识所承认的第一律者，【理之律者】这个席位所承认的唯一的人选。”瓦尔特沉默了。

“自始至终都只有您啊……”

“说了这么多，你明白我想要表达什么了吗？”宫铭从低着头剪指甲的姿势抬起头，用那对龙蛇般的金色竖瞳凝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龙瞳冰冷，扭曲而傲慢。

“如果我才是被承认的那个第一律者的话，那我的崩坏人格去哪里了呢？或者说……”

他的声音微微的发寒，这一次落在瓦尔特的耳朵之中，真的带着冰冷刺骨的凉意，巨大的恐惧从瓦尔特的脊背最深处升起，猛地冲入了他的大脑，身上的皮肤都好像开始发紧，四肢都开始冒汗，猛地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凉。

“你有没有想过，约你到这里来的‘宫铭’……”

“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三百八十六章 多谢

“噗嗤……”

看着面前的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摆出防御的姿态的瓦尔特，宫铭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不是，谁刚刚还在说不会被故事吓到的？哈哈哈……”这个红发的男人满是无良的看着瓦尔特。“也不过如此嘛，不是小孩的逆熵盟主先生。”

“宫铭大人！”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的瓦尔特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宫铭，“您这样实在是有失体统。”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宫铭咳嗽了两声试图重新将气氛拉回到严肃的状态上来。“不过我刚刚说的也并非是假话。我本身就是崩坏人格，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您真的是崩坏人格吗？”瓦尔特有些疑惑。“可是您为什么……”

“为什么做的事情和一个正经的拟似律者应该做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对吧？”宫铭耸了耸肩膀。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瓦尔特一愣。

“如果没有别人告诉乔伊斯他出生之前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律者意识吗？”宫铭往后倾斜靠在椅子上笑着说道。“连我的存在都是别人告诉他的，他自己都只有模糊的感应。如果没有别人告诉他的话，他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那样一个状态吧。”

“所以，我不也是同理吗？”宫铭歪着头看向自己对面的这个人。“到哪里去找一个人来告诉我我出生之前的事情呢？到哪里去寻找我出生之前发生的事情呢？我为什么要守护这个世界？我为什么觉得这一切都是我欠这个世界的？到底是谁让我这么想的？在我诞生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我从来都不知道。”

“……”瓦尔特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于除了符华以外这个时代的所有人来说宫铭都太过古老了，古老他们所有的故事开始之前宫铭就已经是无所不能的强者了，就已经是那个纵横无敌的尼古拉斯了。就像是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他是一个守护世界的角色，他是世界暗面无敌的守夜人，擎天之柱，万胜之主。从来没有人想过他为什么要做一切，以那样一个……

怪异的身份。

“我寻找这一切五百年了。”宫铭轻声说道。“我找遍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足迹遍布五大洲七大洋。但是其实我并非是是从未找到过线索，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它应该在哪里，只是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它。五百年来从未有过，尼古拉斯没有，宫铭也没有。”

“您……”瓦尔特沉默了一下。“也会有无法抑制的去畏惧的事情吗？”

“当然会有。”宫铭失笑。“我也只是人而已，是人就会有畏惧，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那您说知道的那个地方……”瓦尔特沉默了片刻之后，出声问道。“她在哪里？”

“广东……濒临南海。”宫铭并未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轻轻的将视线转移了出去，看向了外面的繁华的城市。

“南海……是我出生的地方。”

瓦尔特瞪大了眼睛。

“琪亚娜，你慢一点！”突然，一个女孩的满是无奈的叫声从下面传来上来，从两人所坐的二楼靠窗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两个有着一头白发的女孩和藏青色长发的女孩从下面的街道上跑过。

“哈哈哈，芽衣！快一点！快一点！”

“这里是不是圣芙蕾雅！别跑丢了！”

“来追我呀！”

两个女孩的身影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中一路跑过，注意力完全在对方身上的两人并未注意到在旁边的楼上还有两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们，直到她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瓦尔特顿时明白了过来宫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城市里了。

“她们……知道您来了吗？”

褐发的男人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