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你等等我啊……”
老大稍微有些笨拙地在我手里挑选着牌，然后志得意满地扔出一张标着二字的皮纸片。
“我出二！”
“我有四个五，炸。包赔翻倍，老大现在欠我五十两。”
老大气的往床上一躺，也不管光裸的大腿映入我的眼帘。
“你是不是作弊了，我怎么可能老输，还输给你？”
“这就是纸牌的魅力所在啊。不管你有多聪明多英明神武，都有可能会轻易地输给一个娴熟优雅的赌棍。”
沈老大想了想，颇为认真地道：“从这里出去之后，我要逮捕你。”
“那等你赢过我再说吧。”
对，我们在打牌。
准确的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们就颓废地坐在床上玩牌。
我用屋子里的书本封皮制作了一套在西域流行的卡牌，然后教老大怎么玩。
因为这段时间真的很枯燥。
魑魅将老大交给我看管之后就走开了。
我确认过，魑魅和毒王分别居住在这栋楼的南北两侧，守住了出入口。距离这里颇有些距离。他们是打算藏匿自己的行迹，至于我这个看守者的死活才不在他们心上。而且他们相互之间戒心很重，除非是任务所需，似乎都尽量不想逗留在同一空间的样子。
让我惊讶的是老大也再三保证说绝对不会有问题，并且得出了跟我察看到的差不多的结论。似乎她常年当官差有一套自己感应敌人所在的方法，差点比得上我的耳目灵敏。
“这本领叫‘秋毫能察’，我三岁就开始练，十五岁才学会的。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不过等你学会，你儿子可能都能打酱油了。四张，带顺。”
我一时语塞。
忽然想起老大是雁十三的传人。该不会当年雁十三那个叼毛能千里追我账也是靠了这一套追踪术吧……
嘿！这个老东西，他每次找到我都阴测测低笑着说他能找到我都是江湖同道给面子，我还为此掐了西门吹灯好几次。原来有这套本领么！？
“你坐过去点，我都没位置了。”
沈老大轻轻一挪身子，没好气地道：“你块头这么大，也好意思多占地方。”
我跟老大的位置现在比较奇妙。
由于老大的左手不方便，她不能一只手拿牌一只手出牌，于是她老人家公然征用了我的一只手——让我给她举牌。
而我只能用一只手举牌，然后用同一只手出牌……
在这段时间里，我将最近发生的事巨细靡遗的全都汇报了一遍。
我们一直玩到了深夜，我有些欲言又止。
“老大，那个……”
“有事就直说，别婆婆妈妈的。”
老大很专注地盯着我为她举着的牌，似乎在研究战略。
我想了想，还是说道。
“你的手……”
老大‘哦’地一声看了一眼自己弃置的左手，随意地道。
“这个？不就断了么？回宫里找太医接个义肢，反正也没全废，不用砍了吧。”
这、这心也太大了吧……你是看破世情的老兵吗？！
“别说的这么轻松，你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啊。”
沈老大忽然一愣，默然一阵，轻轻道。
“我是么？”
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只得以问题答道。
“你不是么？”
沈老大抬起头来，正好我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一瞬，陷入默然。也许她这个动作不是出自本意，只是无意之间与我对上了眼，所以眼神中产生了一丝宛若破开冰壳般的动摇，远不似我一直认识的那般坚强。
过了一阵她才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个姑娘家，没人告诉我。我想做的事太多太多，想弄死沈伊人的人也很多，朝廷上有，江湖上也有。我没时间去注意这些琐事。”
我突然意识到，沈老大跟一般的姑娘完全不同。
她的人生里有太多早已决定好并且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事物，所以她从来慢不下来。
心急地练功，心急地升职，心急地立功，就连才脱离危险，立刻又追寻下一个立功的机会，将自己置身危机。
这种特质早晚会让她付出代价……也许这只左手已经是其中之一了。
我摇摇头，继续道。
“我明天一早还要回去，给皇上他们报告找到你了。”
沈老大点头道。
“毒王此人行事诡秘，但练毒之人多喜在夜间活动，白日不须担心。至于魑魅那边，你可要准备好借口应付。”
“我理会得。”
“不过有件事可能比给魑魅交代还要辛苦，可就麻烦你了。”
“啊？什么？”
沈老大露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放下牌来。
“王炸，赔三十倍，四千两。还不拿来。”
卧……卧槽，这妮子学了才多久都会王炸了，你这是要翻天啊。
第76章 你好啊·来吃豆腐花
“胡闹！”
皇上一拍书案，原本喜上眉梢的神气被怒气冲刷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