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第8章 敢问路在何方（下）
我是在糊里糊涂进屋之后，才发现皇上也在的。根据沈老大和鸟兄的反应，大概可以理解为皇上有话要问我却不方便直接问。所以让沈伊人代问。沈老大则看出来了我知道皇上藏身屏风后，所以跟我用问题把皇上诈了出来。
其实即便是她不出去便坐在屋里听于我也是无妨。六凶之事虽然是师门机要，可是也关乎家国。并且与皇上的对话里我并不会提及过多关于我自己的部分。
但沈伊人说过如果不是我想主动告诉她的话，她便不会听。想来，这也是她认为维持我们之间微妙关系的一种必要的坚持吧。
皇上坐到了沈伊人的位置上，咳嗽了一声，直视着我说道。
“明君。”
“在。”
“此后，敢问路在何方。”
“皇上问得好。”我冷笑道：“要是这个问题再来的晚一天，我的回答就会是班师回朝了。”
皇上捻须道：“有何不同。”
“没什么不同。”我也昂起头，摸着不存在的胡须道：“因为这样说，感觉比较帅。”
耍帅装比途中的皇上，表情像是被人照脸给了一拳。
“明君。”
“在。”
皇上威行怒视：“你知道吗？要不是朕有问题想问你，现在就踹爆你的狗头。”
我恭敬如临深渊“噢，陛下，我知道。我故意的。”
“妈的看脚！！”
“喂！有点风度行不行！！”
皇上起来就是一个兔子蹬鹰，害我不得不溜到厅心去。
“过来！朕踢不死你！！”
“皇上就能随便踢人啦！！小心我啥也不告诉你！”
玩了短暂的一场你追我逐之后
皇上狠狠道：“坐！”
我一抱拳：“谢谢！”
我们两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又复归原位。
坐下的时候，皇上哈地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这一声笑仿佛引发了什么开关居然收不住似的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要不要紧啊大叔。
我只是拿你寻开心而已，但你的笑法有点类似我们之间诞生了某种基情的笑啊。
“妈的小兔崽子，敢拿皇帝寻开心。”
想不到皇上对自己的认识相对很深刻啊。
“朕瞧你本来也就是这样的人。平时那副恭敬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今天怎么着？连敷衍一下也不愿意了？”
我两手一摊道：“此地别无外人。皇上和我要说的话也绝不会传出去的。除非皇上心胸狭隘秋后算账，不然我会有什么事？”
“小聪明倒是一套一套的，这就先认怂讨保命了？罢了，这些天郁闷日子过够了。舒展一下筋骨，笑两下，骂个脏话，也算是舒展心结。”
我瞧着皇上也是郁闷透了，问道。
“皇上，要不微臣陪你去逛逛？”
“哼，用得着你？湖州朕哪没去过？”
我眨眨眼：“春燕不轨阁？”
“类似什么地方？”
“万花楼。”
“欧？”皇上朝我投来一个饶有兴味的眼神。
外面忽然传来了沈老大宛若虎啸般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陛下，请问找微臣何事。”
“明君，如今国将大难，朕倚你为栋梁。来来来，把了这杯酒，言了这个欢，且言正事，且言正事。”
我们俩互换着眼神，把桌子往屋里搬进了少许，直到觉得沈老大应该听不见了才停下。
“圣上，你该说点什么了。”我提醒道。
“哦，那春燕不归……”
“不。”我打断道：“我说的是洛剑山庄的事。”
这四个字仿佛一下子将所有的烦恼都召唤了回来，皇上脸上立刻满是乌云。
“玩笑归玩笑，但微臣刚才所说的无一不真。虽然用词夸张了些，但湖州是否血流成河。也只是看皇上如今的应对而已。”
皇上缓慢地坐了回座位里。这半个月的休养，似乎对他没起到太多用处。反是增添了不少烦恼。
“你说的不错。朕来找你，你该已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找我的意思，已经明显的不需要用言语说出来了。
天底下对于六凶有研究，第一首推大罗山，第二便是各国王族。
皇上在知道我是大罗山这一代继承人的同时，自然知道我从师父那里继承来了怎样的知识。若要对付六凶，该当向谁询求意见。
消灭六凶，是大罗山的天职。无论身在何处都是一样。但与六凶同样，举全派足以镇压六凶的大罗山，同样是一杆锋利绝伦的大枪。这个力量，是否要借给人用，需要经过考量。
“这要看，皇上是否真有此意。”
“当然。朕是认真的。”
我默默注视着他到。
“皇上，若未曾见过，您不会懂六凶的力量有多么可怖。更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你这个决定而死。”
“正是因为不希望洛家的惨剧再重演，我才要向你求助。天地之间，唯有你们将那群凶兽理解的最为透彻。只有你帮了朕，才能让将士们不会无辜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