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无限技能树！ 第308章

（如同吉尔伽美什这样英雄中的英雄王，也会期待永生吗？

对于如此真实、如同身边的朋友一般，没有掩饰自己心中欲望的王，人们感觉到说不出来的情感在回荡。

一些抱有美好幻想的人，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但意外的，他们却并没有因为吉尔伽美什的这种坦诚，而感到幻想破灭。

是怎么回事呢？

还是说——）

「这样就可以击败死亡，一雪友人被死夺取的耻辱。」

「我这样遐想着，耳中便仿佛听见了乌鲁克民众们的欢呼。

——如果我将不老不死带回我的城邦，迎接我的，一定是民众们空前盛大的赞扬和美誉吧。」

「其实说到底，我也不过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之子啊。光是想象着那番光景，我便已热血难抑。」

「然而虚荣心也与这昂扬的热情，一同滋生出来。

我在那时注意到了自己的仪容。之前一直都没有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是相当寒碜。」

（这一刻的吉尔伽美什，让人们比起完美的王，感觉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众人心神震动。那种说不出、道不清的感觉，更强烈了。

——唯独没有失望。）

「回到乌鲁克之前，先洗净身子吧。我带着这样的打算走进附近的泉池中。想要缓解自己的倦怠。」

「那是积攒了数十年的疲惫。池中的清泉如同掠拂天际的清风，也像是皑皑灵峰的圣雪，温暖而清凉，轻柔的安抚着我的身躯。」

「——安详。」

「我真切的这样想着。这种自由，仿佛肉体和精神都从长久的桎梏中解放出来。」

「此时的我并没有沉浸在自身所取得的成果中，我不为灵草也不为永生，而是更加陶醉着倾心着，想用尽全力朝世界呐喊。」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喜悦。」

第四百六十六章 我何须不老不死？我根本不须！！

‘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喜悦！’

哈鲁特沉默，柚叶怔怔地看着那样的话语。

第一次感受到，身为王者那份孤独到底有多么强烈。

仿佛到这一刻，英雄王才真正卸下了身上的担子，发自内心欢喜、休憩着、洗浴自己的身体。

这一刻，他忘记了‘所有’，却真实的更加令人动容。

……

「收集财富是我的本能，就和呼吸一样。它并不是快乐。」

「但在那个瞬间，我第一次对自己能够诞生到这个世界上而欢喜，并由衷的、发自心底的感谢。」

「虽然一直都被讴歌“拥有人类的视点”，但直到那一刻，我都并不能算是一个人类。」

「我从所有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了。没有迷惘、没有畏惧。没有执着也没有使命。只是任凭压倒性的全能感在身体中游荡、奔走，继而又因此颤抖。」

「我无法自抑地那样想着——」

「——这就是生命的跃动。这就是本我的报酬！这可以堪比宇宙诞生般的结论的欢愉，我能够永远的、永远的随心所欲的品味下去！」

「但是，等待着如此愚蠢的我的，只有蛇的偷吃而已。我失去了灵草，而蛇则获得了新的身体离开了。」

「——看着那一幕，难耐的自嘲支配了我全身，我情不自禁的放声大笑。快要把身体笑成扭曲、笑到失控。就像疯了一样完全完全停不下来」

「看啊！这就是给我的结论！」

（……！小公主趴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下意识抓紧了床单。

一边想象中吉尔伽美什抽风大笑的场景。

一边——‘吉尔伽美什，不会疯掉吧？’

在小公主看来，吉尔伽美什的药被偷吃了，果然——他还是无法接受啊！完了，他的情绪好激动！

但是——）

「我大声嘲笑着自己的愚蠢！」

「我终于得到手的、我为此骄傲自豪的，仅仅，仅仅只是“无”而已！ 啊……但并不是一无所获哦？因为我总算是彻底理解到了！」

「——在最后的最后，一切结束时，我的手中不会有任何东西残留。 这就是在我付出了所有后，给我的唯一报酬！」

「初次感受到的生的充实、生命的喜悦，全都是像那样转瞬即逝、顷刻消失殆尽的东西。」

「我最后能拥有的，只不过是“无”！」

「这就是人世啊。这就是我一直见证着、要一直见证下去的世界！永生不死的身体又如何能明白这醍醐灌顶的滋味？」

（一连串的话语，和想象中的抱怨完全不同……却更加歇斯底里、透彻人性的反问、质问。那种感觉，就像是丢失了宝贵的东西，却发现了更加宝贵的真理、情感时的幡然醒悟。

赫米托斯：“……！从有到无，生命的演变过程、人世吗？”）

「永生不过是凡俗们的不切实际，只是以为永远活下去就不会迎来终结的杂种们的痴人说梦！」

「我何须不老不死？我根本不须！我的双眼从最初便预见了全部的未来，我没有任何畏惧死亡的理由！！」

如山洪崩提、如雷鸣响彻苍穹——震耳欲聋的话语。

带着强烈到、要呼之欲出、犹如实质的气魄、王的气概，在那文字中，大大方方地展露在人前！

吉尔伽美什此刻那听起来，好似无比狂妄、又无比令人信服的言论。

让小公主看呆。

铁匠的儿子、贵族的小少爷、猫耳娘柚叶、另一位有着英雄王之名的哈鲁特……

此刻，他们都仿佛看到了一位顶天立地的王。

然后那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了！！一切尚未结束，王那震撼人心的发言将直至顶峰。

「我既存在于那个时代，又早已成为不灭。即便不能与年月同增，不能与天地同岁，但我只要能看透那遥远的未来就已足够！」

「——人类最古老的故事——。只要我还是被后世不断传颂着的英雄，我的责任便已尽。」

「所有的、所有的故事就只有这样简单。我在那个时代作为人而诞生，尝尽喜悦和欢愉后，又作为人死去。」

「对不起。我曾说过自诞生起我便是完全，这还是不准确的。我也有着不成熟的时期。」

「我几乎付出了一生来获得真正的成长。我的肉体与友人共度时日而被养育，精神则随着这份顿悟而蜕变为成熟。」

「——————那一刻，我漫长的孩提时代，终于是结束了。」

（继肉体后，精神上也终于成熟，中二时期渡过，贤王闪降临！）

「我仰头看着顶上旷远的青空，那份苍阔一直延伸着，朝向越发遥远的彼方而去。即使是我的双目，想要尽收眼底也需几经风霜」

「——我的躯体会在这个时代枯朽散尽，然而人类的认知却永远不会停滞，它会不断的成长，直至一日连数亿年前的光芒也可以明晰——」

熟悉的话语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的躯体终将随时代腐朽、散尽。

但他已经明白了……

这才是人类的一生去！他感受到了作为人而生、作为人而死的喜悦。

是啊！人类的认知永远也不会停滞向前！

文明会不断成长——这样就足够了。

“英雄王！”此刻、无数看到这里的人，忍不住失声念叨出那个名讳。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那个名号，到底代表了多么深沉、遥远的意义。

——人类最古老的故事——。

此刻在想想开篇时，介绍的……

那是属于苏美尔神话地域，曾经人类有文献记载以来，最早的英雄史诗。

“呜哇哇！！”克莱尔突然热泪盈眶，发出少女的悲鸣。

她想到了利库他们……

想到了或许还有无数人类地域，曾经的神话体系中，那些守候人类不断前行、见证他们人类成长的王者。

这些都是人类的英雄们，值得永远传唱的荣耀、功绩，美好传说。

他们的精神原本应该永存才对！

「只要我还是被后世不断传颂着的英雄，我的责任便已尽。」此刻在看到吉尔伽美什那样的话语。

面对那份觉悟——

王都内，各个书店中——还有许多房间、街道上正在阅读吉尔伽美什故事的人，内心都复杂起来。

有人捏紧了拳头，突然发现……

如果、如果不是安徒生的出现。

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吉尔伽美什的传说，也不会了解亚瑟王、利库休比、大公、齐格鲁德这些英雄。

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情！

‘人类，竟然将那么多重要的故事都遗忘了吗？’

第四百六十七章 所谓王，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我看见了。那样的光景在我眼前浮现。那是令人欣慰不已的未来」

「现在想来，兴许是我失去了追求」

「能够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这个时代已经不会再让我感到任何欢愉」

「我所能做的，只有以纯净之身长眠而已——死亡多尝那么几次又何妨？」

「直到世界终结」

「直到人类跨越我的星庭，驶出暗沉的大海——抵达苍穹的尽头而获得结论的那一天」

——那就是，他所看见的梦。

他以宽和的态度面对在自己心中悄然绽放、那短短一瞬作为人的喜悦，踏上了乌鲁克的归程。

这是吉尔伽美什冒险的终点。永生的灵药和他所领悟的真理比起来，真的是算不上什么。

「——啊，不过，在乌鲁克整建完毕后我又悄悄去了一趟深渊回收了一次。就算已经不想永生了，那也是个稀有的宝物」

（小公主她们：！！！……………………居然还回收了啊？！

随即少女们又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这不是根本就没有从本我的欲望中解放出来嘛英雄王？！）

「哼。怎么说话的。积累财宝对我来说就类似于本能，你不要管，给我闭嘴」

仿佛看到了众人那内心的诽谤，王者突然开口道。

……！

……？！！

惊了，众人身体一僵，就像在人背后说坏话却被抓了个现形，一般那种感觉。

还要再加上一点难以置信！

卧槽！哦擦擦擦擦！克莱尔她们惊呼出声。

这个英雄王要逆天了啊！

跨时代——通过史诗和她们隔空对话？！

（焰.安徒生：不，那只是你们的错觉。

只是点心理小技巧。他所做的不过是再现吉尔伽美什的反应。

如果不是因为前面的铺垫，下意识在内心吐槽英雄王，也不会产生英雄王是在和‘我’对话的错觉吧！

焰可是从来没说过，让英雄王正倾诉他故事的人，是异世界的人类们。）

「万事备全，不愁不忧。这话你总听过吧？搞不好有一天就会遇到必须得返老还童的情况呢」

（不死药——不，现在应该叫返老还童的灵药了。原来吉尔伽美什还第二次获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