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米核心
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出身的位面，也是被另一个强大且疯狂的存在改造成了实验场，也不知道和这些神灵比起来到底哪一个更恶劣一点……
摇了摇头，将往事抛到脑后，她问向赵哲另一个她刚刚注意到的问题：
“您刚才说这些‘游乐场’有不同的主题……那这个世界也有所谓的主题吗？是什么？”
“……是凡人养成。”
赵哲沉默了一会儿，如此回答道。
“凡人……养成？”
雅赛萝拉有些不明白这个词组的意思。
“就是神灵下凡，封印自己的绝大部分神力，以个人魅力吸引凡人组成‘眷族’，然后赋予眷族们名为‘神之恩惠’的力量，引导他们一步步变得强大起来。
对于来到这个世界的诸神们来说，祂们的本体神力高低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祂们麾下的眷族是否强大。
拥有强大眷族的神灵，在诸神间就有更大的面子和威望，反之亦然。”
赵哲向自己的徒弟解释着神灵们在这个世界所定下的规则，这都是他从那个至高善神的记忆中得到的信息——后者虽然不是这个游乐场位面的常客，但却也来过一两次，甚至祂那制造天使的手段就是在这个世界和其他位面的神灵交易得来的！
“原来如此，难怪您会说这个世界的主题是‘凡人养成’，这还真是货真价实的真人养成游戏呢！”
雅赛萝拉脸色有些怪异，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想到这种“消遣”办法的诸神们。
自我降格到凡人的地步，亲自培养凡人眷属，然后以眷属的强弱定义祂们在这个世界的强弱……不得不说，这些神灵还真会玩儿！
但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些神灵如果真的一心培养凡人，那想必一定会培养出一些如同自己、如同老师这般堪比神灵的存在吧？
这些从凡人中超脱而出的存在，在得知了自己的世界只是诸神的游乐场之后，难道不会造反吗？
难不成他们都被神灵彻底驯化，站到神灵那一边去了？
还是说，根本没有人类能成长到这个地步？
再往深入去想一想，那所谓的“神之恩惠”，会不会隐藏着什么暗手，限制了凡人们的成长上限？
跟着赵哲混了那么久，雅赛萝拉也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傻白甜的天真公主了，此时一想到神灵们可能会有的阴谋，顿时就有各种各样的猜测自她心中闪现。
她将这些猜测与赵哲说了。
“或许真的如此吧……”
赵哲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也觉得这个世界的所谓“神之恩惠”有问题，只是因为至高善神并非当初第一批创造游乐场的神灵，甚至也没有在这个世界留下眷族，对于这个世界的“神之恩惠”系统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此赵哲也没法从对方的记忆中判断其中内情到底如何。
“但想要知道实情，还是去实地看一看更好。”
光凭猜测就下定论可不好，还是得眼见为实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于是，两人来到了这个世界的中心，名为欧拉丽的迷宫都市。
这是一座建立在地下迷宫之上的城市，高耸入云的巴别塔矗立于城市正中心，高塔之下，无数人类、亚人、乃至神灵生活于此，一代又一代获得了神灵恩惠的冒险者们在神灵们的鼓舞下闯进地下迷宫中，以杀之不尽的怪物获取财富、名誉、乃至力量！
这里要着重提一下地下迷宫，也被称之为地下城，是位于欧拉丽地底，不知道有多少层深的超巨型迷宫。
其中的环境复杂多变，怪物不断诞生；越是底下的层数，怪物越是可怕与不可知。
而且，这地下城有着拒绝神力的特性，神灵们被禁制进入地下城，一旦进入其中并且散发出神灵的气息，立刻就会激起地下城的剧烈反应，其中的怪物会变得比平常更加强大，更深层的怪物也会违背习性，出现在上层，往往每一次都会在冒险者中造成巨大的伤亡。
照理说，在一个神灵创造的世界中，居然会有这种抗拒神力的存在，显然是非常不合理的。
事实上也的确有很多后来的神灵好奇过地下城的来历与抗拒神灵的原因，但却几乎没有人能找到答案。
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恐怕就要去问最早那一批改造了这个世界的强大神灵们了。
只可惜，在至高善神的记忆中，那一批神灵大多都已经退隐或者消失，很少出现在这个世界，就算想要询问也找不到人了！
不过，来到欧拉丽的赵哲与雅赛萝拉并不怎么在意这地下城的来历，他们更多的还是在关注这座城市中的凡人与神灵们。
更准确地说，是在关注凡人与神灵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以他们两人的实力与眼力，自然能分辨得出，在自己面前走过的到底是凡人还是神灵。
只是，观察了一通后，眼前的结果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
“看起来……好和谐！”
雅赛萝拉忍不住这么评价着。
可不是吗！
走在大街上，既可以看到横刀挎剑、趾高气昂的凡人，也可以看到一脸穷酸相，在路边卖炸薯球的神灵。
商店里，有凡人和神灵为了一件商品的价格针锋相对地讨价还价，酒馆中，也有神与凡人举着酒杯勾肩搭背，酣然畅饮……
神与人之间仿佛没有了隔阂，和谐、愉快、欢腾不已地生活在了一起。
与《哥布林杀手》世界那恨不得将全世界所有生灵统统当成提线木偶的神灵们相比，这里的神灵们无疑要和蔼得太多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偶遇赫尔墨斯
虽然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和谐景象，但雅赛萝拉并没有立刻就下结论。
她此时所见的，仅仅只是这座城市的表面。
这个世界的神灵对凡人们的真实态度，也不是在这种大街上随便看看就能看得出来的。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真正确认了，在这座城市里的神灵们，果然都统统封印了自己的神力，在日常生活中和凡人完全没什么两样。
而且，这似乎还不是一种由神灵们自觉执行的规矩，甚至已经成为了某种铭刻在天地间的规则！
虽然雅赛萝拉本身并非神灵，但似乎是因为有着神道分身的关系，她却的的确确从这个世界上感受到了某种隐晦的规则，一旦她使用自己的神力，立刻就会被这个世界驱逐出境！
——哪怕她现在其实没办法从自己的分身处借取神力。
好在，她此时的一身力量尽数源自于自己的基因锁和符文修真，没有半点神力在身，因此即便这道规则似乎也将她识别为了神灵，但却根本对她没有半点约束效力——她的心灵之光和修真法力都不是神力，而是属于人类的力量，用了也不违反规则啊！
就在两人于街上闲逛之时，突然间，一个声音响起。
“哦呀？是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呢！”
抬眼望去，却见一位穿着便装、头戴一顶插着羽毛的帽子、满脸爽朗笑容的男子拦在两人的面前。
然而，在赵哲和雅赛萝拉的眼中，此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淡淡神辉，神性气息表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