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374章

作者:暴走中学生

  ——那些姑娘体内,有尼古拉斯的dna。

  会长对我说,尼古拉斯做出这些事并不像是为了自己的某种欲望,他绝非冲动的施暴者,反倒像是一个冰冷的科学家,他一定有自己的某种目的,尽管那目的我们还不知道。”

  方希和夏洛克不再插话了,他们听出了话里的痛苦,那种痛苦源自最亲近最信任之人的背弃,像是锐利的针刺在背脊上。

  伊桑道,“会长当时说的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惊恐地尖叫,像是见到了恶鬼,失望和愤怒在我体内流淌,像是火山深处的熔岩。”

  “我依稀记得会长让我冷静,但我没法冷静下来,当时下着大雨,我淋湿了全身找到了尼古拉斯的家,踢碎了大门,他一直没有结婚,所以家里只有一个人。我掐住他的脖颈,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可以度过那么光辉的一生啊。”

  伊桑在说前半段时分明有着满腔的愤怒,可到最后一句时,那声音又低落了下来,充斥着不甘和哀伤,像一个看到儿子堕落的父亲。

  “他说你没有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说你明明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他回答我说……你以前说,不允许我再问这些无聊的事。”

  “那句话像是在我脑海炸响了炽白的闪电,是啊,我明明对他说过的……很小的时候就说过,说别再问这些问题,男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伊桑缓缓闭上眼睛:“他确实犯了错,但犯下更大错误的,是我。”

  “我松开他的衣领,瘫倒在地上,像是被抽掉了脊梁的狗,这时会长赶到了,所有守望者的成员包围了这座宅邸……那时候我才发现这栋房子和我们曾经的家那么相似,原来尼古拉斯一直都活在我们认识的那一天,一个英伦的小镇子里。”

  “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当我从浑浑噩噩中醒来时,那栋房子在大雨中熊熊燃烧,雨水化作滚烫的蒸汽扑打在我的脸上……周围死了很多人,他们都死于自相残杀,因为尼古拉斯早已将‘钢印’烙在了那些同伴的脑海中……”

  “战斗激烈到连会长都陷入了重伤,可我却毫发无损,我的弟弟做了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可他仍旧不肯伤害我。”

  “我突然明白了父亲当年的心情……总有一些事是沉重到让人无法面对的,背负在身上,就像是背着山峦。”

  “我想自杀,可会长却阻止了我,他让所有活着的同伴见证,让我成为了新一任的会长,并嘱咐我一定要阻止尼古拉斯……不论他要做什么,阻止他。”

  伊桑说完这些,沉默了许久。

  他继续道:“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尼古拉斯到底想要什么,但我知道,他已经拥有了一个成品,那是一个流淌着他的血的女孩,名字叫凯蒂。”顿了顿,看向夏洛克,“也就是你家中的那一个姑娘。”

  夏洛克讶然,“原来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是我帮助她逃出来的……不然她怎么可能在监管局的追杀下坚持那么久呢?”伊桑道,“只是我无法站在明面上……因为只要涉及到我,尼古拉斯就会变得放肆且疯狂,从而做出很多我无法想象的事——庆幸的是,直到现在,事件还只是‘守望者个别成员私自的行为’,所以,他只是派出了一些执行员。”

  “因此你要寻求我的帮助?”方希问,“你无法出场?”

  “此前我确实无法出场,但我找到你并不是为了这些。”伊桑说,“我需要你,以及你身后的某些战斗力,帮我杀死他……而我,会亲自充当诱饵。”

  “听起来像是某种借刀杀人的夺权行为。”方希中肯地评价,“我甚至不知道你的故事的真假。”

  “无所谓,孩子,你可以慢慢思考,然后给我答复。”伊桑洒脱地笑了,“至于夺权……我还能再得到什么呢?我还能再失去什么呢?所谓‘会长’的责任,本就是我为了阻止尼古拉斯儿选择背负的,如果真的能杀死他,那我和他一同死去又能怎样呢?”

  “如果不相信我,那你大可以用剑连我和尼古拉斯一同贯穿……能让我这位会长死去,对对策局应该有好处吧?”

  “假如真有可以将我们一同杀死的机会,请一定不要犹豫……我亲手铸就的错误,用我的血来洗刷,这是我最期望的事情。”伊桑认真道,“谢谢。”

第21章 斩断过去之刃(1)

  方希最终同意了伊桑的方案,用他本人的话说——“虽说我感觉这方案有点儿太过随便,但越简单的计划越不容易出错,况且你说的没错,计划要是完美成功,我们对策局就死了一个大敌;要是不完美成功,说不定就死了两个大敌;就算失败,保底也能死会长你一个……对我们而言,怎么算都不亏。”

  虽然方希说的是实话,但伊桑还是很想打他一顿……什么叫“说不定就死了两个大敌”啊?你就这么期待我们同归于尽?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

  正如伊桑所言,他本不配成为守望者的会长,只是因为尼古拉斯的存在才侥幸坐在了这个位置上,现在他有了弥补这个错误的方式,便绝不会止于死亡。

  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他已然无所畏惧。

  只是,与伊桑期待的不同,方希并没有叫来国内的战斗力……后者只是道:“要是出了岔子,我肯定有弥补的方案。”

  对于这句话,伊桑表示一定的怀疑……只是因为夏洛克也表示了“他说的没错”,会长大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伊桑这种心情倒也不难理解,就好比辅助冒着送死的危险潜行绕后,闪现开团,自己一条命没了也就没了,但要是队友跟不上伤害,白送一条命,岂不是蛋疼……

  ......

  珀尔塔,位于纽约中心,这是整座城市最接近阳光的地方,雄伟如巨人之骨。

  “珀尔”的意思是“珍珠”,这个名字象征着这座塔的独一无二,如同王冠正中央的明珠。

  方希仰起头,望着暴雨中形销骨立的巨塔,“我一直以为,像监管局这种组织一般都是建在下水道里的。”

  “怎么可能。”耳麦里传来夏洛克的声音,“这可是美利坚官方的超能组织,官方就等于有钱,这是常识。”

  “那可不一定,对策局的生活经费就窘迫得不行,当年前局长连闭关时吃得都是街上买的大肉包子,一个还不到一美元。”

  “你是说念长歌?他还闭过关?”凯特琳明显生起了兴趣,“就是武侠小说里那种随便找个山洞,不吃不喝坐上几十年的仪式?”

  念长歌在能力者界里的地位简直就相当于迈克尔杰克逊之于摇滚音乐,名声颇大且不必说,就算在国外也有一大票的迷弟迷妹,凯特琳就是其中之一……而方希刚才的话就等于偶像家属亲自朝粉丝爆的料。

  “意思差不多,不过时间没有那么长,地点也不是山洞,他本人更没有不吃不喝……甚至还吃了不少。”方希道,“出来之后还把守望者的会长胖揍了一顿。”

  伊桑听到自己一辈子的黑历史兼阴影,不得不出声打断:“咳,很抱歉打搅诸位的对话,但这么先进的通讯工具可不是让三位闲聊的。”

  但凡被念长歌近距离揍过的人都会有类似心理阴影,全世界都这样,不丢人。

  这是一个亲自让全世界自我感觉膨胀的能力者都学会了“玩儿远程的就跟别人战士近身”的男人。

  不止对策局有黑科技,守望者里当然也是有的,譬如他们聊天用的耳麦——说是耳麦,其实本体只是一张面积不到半平方厘米的透明薄膜,其本身自带粘合功能,只要贴在正常人小拇指尖大概能伸到耳朵里的那个地方,就能同时兼顾声音的传递和接收。

  这是一种专门针对能力者那超人听觉的设备,因为它对声音的传递靠的是骨骼的振动,所以即便是能力者也很难察觉其存在。

  这玩意儿逆天的地方不止在于其隐蔽性,还在于它运行时是没有电波的,它靠能力者本身的能量运行……也就是说,再先进的电波扫描装置都对它不起作用,人家跟你用的压根就不是一个能源。

  这次的行动只有几个人参与,成员为方希(及附身的科塔娜,用以方希回档后传递她记下的情报),夏洛克,凯特琳和伊桑——凯蒂当然是不能跟来的,她是尼古拉斯唯一的成品,带着她上门这种行为堪比肉包子长着腿自己跑到狗面前。

  敌人的能力是“思维钢印”,不合格的队友只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其实凯特琳也是不该跟来的,她虽然算是优秀的执行员,但终究不是人神……只是她执意要找尼古拉斯问清真相,用她的话来说,“反正我的生命是克隆的,本来就没什么价值,如果能用这种毫无价值的东西换到有价值的情报,那本身就是我的胜利。”

  夏洛克觉得这句话不对,但他说不出为什么;伊桑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善良”的道理,故也没有说话;方希倒是知道这句话的问题,但他没有多言……

  这要是换个人,譬如萧大小姐敢说出类似的台词,方希绝对当场用落衣缚情给她绑了,扔到紧闭屋里反省……说到底,他跟凯特琳并不熟。

  “趁着有机会,我们再确认一下。”方希道,“尼古拉斯大爷虽然深谙苟命的真谛,但本性是个扭曲的兄控,所以只要我们会长大人出现,他就必定会露面……凯特琳由于会被思维钢印的能力影响,所以不能出现在半径五百米内,只能使用能力远程狙击;夏洛克隐藏在会长大人的影子中,找准机会一击必杀……是这样么?”

  “用词有些奇怪,但大致没错。”伊桑笑道,“虽然很唠叨,但我还是要说……抱歉,谢谢。”

  他站在雨中,仰起头眺望,雨点打在珀尔塔的玻璃上,倒悬出光辉,像是镶嵌在尸骸上的宝石。

  伊桑缓缓直起了身,那副百岁老人的老态逐渐从他身上褪去,像是缓缓揭开了面具,面具下是一个年轻强壮的男人。

  为了今天,他换上了自己三十岁时的风衣,时光好像在他身上穿梭了,让这个手握权柄的男人重新变回了意气风发的执行员,如果说以前的伊桑像个慈眉善目的圣诞老人,红白相间的圣诞帽下是少得可怜的毛发,那今天的他就是杀上奥林匹斯山的奎托斯,秃也秃得霸气凛然。

  他抖开风衣,大步向前,如同将军披上自己的战袍,亲手斩断过去。

第22章 斩断过去之刃(2)

  伊桑走近时,珀尔塔的大门轰然打开,门后却无开门的人,狂风暴雨灌进去,像是故事中魔女的鬼宅,伊桑毫无惧色,昂首挺胸地走进去,眸光发亮,锐利如剑。

  “可真有排场。”影中的夏洛克呢喃。

  塔里没有开灯,入目的墙壁上镶满了单面的玻璃,从塔内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从外面看进去却是镜子;

  只是此刻这种单方面的透视被关闭了,镜面封锁了一切的光,暴雨天本就不亮堂,屋内更是漆黑一片,如果深渊。

  但随着伊桑的踏入,阶梯上的灯光突然亮起,炽白的光随着道路延伸到塔顶,耀眼璀璨,像是能登上天堂。

  “确实,神都没这么爱炫耀。”耳麦里响起方希的吐槽。

  “说不定那人自诩为神呢?”

  “神可不是自诩就能成为的,你得是教皇的儿子,还得被捆十字架上捅一枪。”方希说着只有自己明白的梗,“应该说是狂徒吧。”

  “是神是狂徒待会儿自然知晓,你应该在塔外吧?能看到内部?”夏洛克问。

  “我当然有我的方法,没点儿能耐也不敢披‘全者’这个马甲。”

  遗憾的是,方希并没有能“透过表面遮盖看内部”的技能,是科塔娜使用“数据波”扫描了内部,然后再将渲染了色彩后的图像放映在方希脑海中的——这种行为主要是防止尼古拉斯不讲武德,往塔里事先埋了什么大规模杀伤武器。

  反正要是方希在那里,他绝壁这么做……方大少向来以自己的下限为标准来揣度他人的下限,所以他从来没在这方面吃过亏。

  “您迟到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早到了一次啊,哥哥。”某种嘹亮的声音从珀尔塔顶端传来,那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沿着高塔垂落,听起来全然不像是老人,倒像是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青年人。

  “是啊,我变了许多,人在某一阶段的成长,总会以上个阶段的死去为代价。”伊桑道,“倒是你,依旧保留着早到的习惯。”

  “因为时间是财富,是珍宝,十几岁的我那么认为,一百多岁的我更加那么认为,所以我从来都不会迟到。”

  “但这是约见,尼古拉斯,约见总要两个人都到场才结束,你早到那么久,却还是要等我。”

  “没关系,我已经等待您那么多次了,最后更是等了七十多年,为了您,等待再久也是值得的。”

  不知为何,夏洛克竟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些温柔……见鬼的温柔,说这话的人可是世上排名有数的恶鬼,全世界邪恶科学家人体实验的次数都不一定有他一个人多,那劳什子温柔绝对跟鳄鱼的眼泪是一个性质的。

  伊桑叹了口气,“是啊,我总是让你等待,我们是长短差那么大的木板,命运却让我们存在于同一个木桶上。”

  他缓缓登上阶梯,一步一步,以伊桑的实力,别说爬楼梯,他从底层跳到顶端也是轻而易举,但他的步伐那样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向深渊,或者直面命运。

  “不要急,哥哥,慢慢地走,别忘了扶着栏杆,别摔到自己,我们的时间有很多。”尼古拉斯轻笑,“如果是别的人这么走,我可能会催促一声,如果催促无法起作用,那么我会让他自杀……唯独你,我愿意等久一些,再久一些。”

  伊桑问:“监管局的那些孩子们呢?”

  “我给他们放了假,我们兄弟的见面,怎么能有无关人员的干涉呢?”尼古拉斯笑道,“您也是这么想的吧。”

  “嗯。”伊桑面无波动,“是的……我也这么想。”

  “我信你,这个世界是由欺骗组成的,但只有你永远不会骗我。”

  方希听着耳麦里的对话,忍不住道:“当年宇智波佐助也是这么相信他哥的,后来村里姓宇智波的就剩他一个了……”

  【宿主。】科塔娜无奈的声音响起,温软地像个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丈夫的妻子,【虽然我不该干涉你的个人爱好,但这个场合并不适合吐槽……】

  “好吧好吧,老婆大人说得对。”方希耸肩,闭口心道,“如果不对,那就参考第一条。”

  再长的阶梯也有尽头,正如再欢快的宴席也将散尽,伊桑踏上最后的阶梯时,尼古拉斯正站在窗台边,他穿着纯黑的长风衣,圆顶黑帽,脚下是黑色的皮鞋,背后是无穷无尽的狂风暴雨。

  这是标准的守望者执行员打扮,和伊桑这身衣服一模一样,这对兄弟并没有事先交流过,但他们默契地选择了同一身衣服,那是代表他们最难忘的过去,好似彼此仍是亲密无间的兄弟。

  “老家伙真是帅啊。”夏洛克感叹,“不过对方的局长头发健在……看来就算是亲兄弟,毛囊的发育也是不同的。”

  “Shut up。”凯特琳一字一顿,冷冷道,“……please(请闭嘴)。”

  夏洛克不再出声。

  尼古拉斯看着伊桑,露出和煦的笑,“好久不见,哥哥,你变老了。”

  “我们都变老了。”伊桑意有所指道,“我们已经一百多岁了,该把道路让给年轻人了。”

  “可我不那么想,因为道路很窄,想前进就只能踩着别人的尸体,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么远,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让开呢?”

  “但我们已经走不动了。”

  “没关系,机会是留给不服输的人的,只要我不服输,我就能继续走。”尼古拉斯说,“如果哥哥你走不动,那我就背着你。”

  伊桑望着他的脸,怔神了许久,时光的痕迹在他视线中流淌。

  他叹了口气,从风衣的大口袋里掏出一瓶可乐,“我给你带了这个。”

  这是他在来的路上在街边买的,夏洛克对此十分疑惑,几十年不见的兄弟带这个做什么,当武器?等尼古拉斯过来就一瓶扣到他头上?好像不是;那就是用来喝?但这种感人肺腑的重逢场面不是该喝酒么?哪有人重逢时喝可乐的?

  百事给了你多少钱,我可口可乐双倍。

  不过马上,他就知晓答案了……

第23章 斩断过去之刃(3)

  尼古拉斯望着那瓶可乐,欣喜地笑了起来,“谢谢,真巧,我也为你带了。”他同样从风衣的口袋里拿了一瓶百事可乐。

  1930,那年是美利坚经济大萧条,大量农场主破产,大量的人失业,大量的工厂倒闭,在那种恶劣的经济环境下,要打造品牌只能走两条路,技术创新或是物美价廉,这个时候,百事开始以低价策略销售产品,一份可乐只需五美分,到后来甚至变成五美分两份。

  “当年我们在守望者共同执行任务时,你总会迟到。”尼古拉斯笑着说,“而那时的我还没什么耐心,我很尊重你,却为你的行为生气,不敢对你大吼大叫,所以只能冷处理。”

  伊桑道:“是啊,我知道那是我的错,男子汉,犯了错就要承认,所以每次迟到,我都会为你带一瓶百事的可乐……那是街上最廉价的饮料,当时的我还很穷,买不起太贵的东西。”

  “没关系,其实当你诚恳道歉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你了,更何况是带了礼物呢?”尼古拉斯道,“我开心地把可乐一饮而尽,认为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可我转念一想,这么美味的好东西我怎么能独享呢?我向你抱歉,你说你喝过了,但我知道你没有,因为每个哥哥都会对弟弟这么说……于是我就很愧疚。”

  “然后等下一次行动,你也带了一瓶可乐,我们喝着彼此带来的那一瓶,无论什么都会一起分享。”伊桑说。

  “真是美好的一段时光。”尼古拉斯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但那不是昨天,尼古拉斯,那是很久很久的过去,很多东西都变了,连可乐都从五美分涨到了一美元。”

  “不,不是一美元。”尼古拉斯说,“是八十美分,自动售货机里的比超市里的贵上一些。”

  “有什么区别么?现在对我们来说,这早已称不上昂贵的饮料了。”

  “有的,区别在于你错了。”尼古拉斯说,“你也是会错的,哥哥。”

  “我总会错,谁都会错。”伊桑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