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秘书小姐微笑着叫了一声。
开玩笑……我可是堂堂对策局长。
你以为，你带着这种危险性笑容，然后用甜蜜的称呼威胁一句，我就会妥协了吗？
我低下头：“……对不起是我太狂妄了。”
没错，我会！
其二 对策局长绝不花心
下午的时候，和念曲儿见了面。
约见的是很正式的场合，事情也是很正式的事，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很喜欢穿红色的裙子，走起路时像跃动的火苗。她比我小一岁，也是三十的人了，这个年龄的人穿这种亮色的裙子说起来好像有些奇怪，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即便我是局长，也管不到这里，除非她什么也不穿来上班……
念曲儿和楚舒窈相同，毕了业后便接管了对策局的事务。
有【算仙】存在，她完全不需要“历练”这种事情，早上上班，到地儿就能开干，反正她接管的也是念老的职务，一家人无缝衔接——她终究不是对策局长，当年念老需要同时把握大方向和琐碎，到了她这里便不用为大势操心了，算是轻松许多。
至于“大势”谁来操心……那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了。
想想也是，自古以来，在其位，谋其政，皇帝干皇帝的事儿，宰相干宰相的事儿；前者操心后者的职务，那叫渎职；后者操心前者的职务，那叫找死。
念曲儿入职之后，与我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地位超然，能力也超然，办公室就在我隔壁，算是效仿上一代许东来和念长歌的情况……有什么事情，走几步，敲敲门就到。
笃笃。
“请进。”
推门进来，随手把待客的椅子拉到办公桌旁边，和我坐对面，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守望者的事。”
“他们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吧？”
“就是合作的问题。”
“需要我这局长来过手？闹了大事？”
“事情不大，但只有你能说上话，你是交际花。”
“请注意，交际花是形容女性的，叫我交际草。”
“交际交际着就草起来了？像是樱岛那边。”
“注意形象我的大小姐，这里可是神圣的对策局长办公室，而且谐音字是要扣钱的。”
念曲儿撩起头发，“当年爷爷和许爷爷在这里讨论姑娘胸大好还是胸小好的时候可没见有多神圣。”
我扶住额头。
她似乎很喜欢我无言以对的样子，嘴角愉快的翘起来，像是舒展开的玫瑰花瓣，不过很快又平下，继续开始正题。
商讨着到了晚上，念曲儿看了看腕表，“一起去吃顿饭？”
“去哪儿，食堂？我记得今天有国宴大厨炖的肘子。”作为一个美食爱好者，这种情报我不会记错。
念曲儿白了我一眼，“你见过有一起去食堂吃饭的吗？”
“我和舒窈就经常去。”
“在你的认知中，我们的关系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这次轮到她扶额了，“还是说你又想折腾出什么传言出来？”
念曲儿说的是我的事。
大人物间的传言总是很流行，尤其是八卦这方面……前阵子，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将当年我智斗念奴娇的桥段传了出来，这之中，我算计算仙，欺瞒命运的高光时刻没多流行，反倒是我贴身看卫念曲儿的情节流传地越来越离谱，跟皇家宫廷秘史似的……
甚至有混账以此为题材撰写了数篇带颜色的文章，其文采斐然，辞藻华丽，剧情紧凑，个中细节简直让我瞠目结舌……
作为男人，我倒是无所谓，可念大小姐至今别说嫁人，绯闻男友都没一个，这种坏人清白故事流传起来，性质委实恶劣了些。
……不过她本人既然没说什么，我也就懒得追究了。
最多是把始作俑者刘芒叫到办公室约谈几分钟，并表示你丫要是再敢胡编乱造我就把你发配到南极找北极熊，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回来……
约好了地方，我让念曲儿先去，自己再处理些档案。
二十分钟后，消息发来：
“到了吗。”
“看你身后。”
念曲儿扭头看了看，“没看到你。”
“没看到就对了，我还没出门。”
念大小姐打了六个点过来。
……没出门当然是玩笑话，发完这消息后，我便走到了约好的位置。
迎接我的是一道不善的目光，念曲儿斜着眼看了我足足两秒，轻哼一声。
然后是吃饭。
途中念曲儿要了酒，大量的白酒，多到服务生都想让我们俩签一个“酗酒猝死与本店无关”的责任书。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习惯？”我好笑地问。
“你对我很了解么？”斜视过来，“现在你知道了，一起喝？”
“不烟不酒，做二十一世纪好男人。”
“说谎，明明是酒量差，我又不会嘲笑你。”念曲儿说，“不喝算了，来给我倒。”
倒酒当然可以。
这顿饭吃了很久。
其实食物没动多少，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白酒一杯接一杯，倒满再喝掉，倒满再喝掉，一瓶空掉就再要一瓶，天越来越黑，脸越来越红。
反正能力者的身体出不了问题，我便由着她喝，不劝她继续，也不劝她停，只当倒酒的工具人。
“前阵子，有人说我喜欢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念曲儿正坐在酒店顶楼的巨大落地窗前，窗外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绵绵细雨，巨大的玻璃映出了念曲儿已经变得知性而成熟的侧脸，刘海在脸颊的一侧垂下来。
“造谣的始作俑者已经抓到了。”我耸了下肩，“再出现类似时间，我就让他去南极找北极熊。”
“这不是谣言。”她说。
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念曲儿直直看过来，嗤笑：“喏，你不敢说话了……你不是很大胆很霸道的吗，为什么这种事情就这么小心翼翼呢？”
“你喝醉了。”我说。
“我有可能会喝醉么？”
“需要我找面镜子让你照一照自己红着的脸吗？”
念曲儿又笑了一下，柔软的笑意，“脸红就一定是要醉酒吗？我是在为你找理由。”
“什么理由？”
“你又在装糊涂了……喝醉了，我当然就什么就不知道了啊。”
“……”
“……”
短暂的沉默。
“方希。”
“嗯？”
“我想和你上床……”
“……”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灌到你不省人事。”
那他们有没有上床呢？
谁知道。
其三 对策局长绝不好色
接下来的话，聊聊萧雨涵吧。
要说她，首先还得从老爹方生说起。
当年我从美利坚回来后，回国就听到了方生正式退休的消息，听道君师兄说，凡是概念级能力，或多或少都会对使用者的造成某种负担，这之中，【诸生尘烬】显然是负担特别大的那种。
这种负担并非身体方面的，更多的是“命运”方面，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时辰到了，甭管你是生龙活虎，中气十足，该死就死，毫无商量的余地。
好在，老爹这些年倒也没怎么透支，未来只要不用能力，活到七八十不成问题。
他本人对此倒是淡然，用他的话说便是：“所谓寿命，就像男人的性能力，只要能满足别人的需求，时间长短并不是问题。”
只是这种情况下，若是要方生仍旧在对策局内发光发热，那也太不人道了些，况且当时对策局已经有了我的存在，作为能力者中的战略威慑，我更年轻，更强大，更有潜力，既然如此，老爹的作用倒也没那么大了。
退休后，方生和阴玄在中原经营了一家私营店铺，面积不大，大概就是常规饭馆的规模——听老爹说，他原本是想办家酒吧的，可惜，这世上所有结了婚的男人都会逐渐失去自理生活的能力，在这种威慑下，他只得听从我那后妈“从此以后禁烟禁酒”的命令......
说到这里时，老爹显得颇为怨念，他分明记得某位女杀手结婚前信誓旦旦地说要陪他一起喝酒泡夜店，结果结婚后翻脸的速度堪比rpg速通玩家翻找平民家的道具……
栽了栽了。
只是，听老爹说，男人这辈子总归是要栽到女人身上的，他并不后悔。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开了一家蛋糕店。
方生和杨婷清是在蛋糕店认识的这点，我是通过道具才知晓的，记忆中，前者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这种事，他说：“男人的苦痛都是咽在肚子里的，那种动不动跟人倾诉悲伤过往的，要么是为了装深沉，要么是为了撩妹，要么是为了装深沉撩妹。”
可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家蛋糕店。
或许在他心中，一直都有那么一家蛋糕店，店铺不大，里面有个性格冒冒失失而且做蛋糕死难吃的服务员，每当他走到店门前，那个平胸的服务员就会站在门前蹦跳着朝他招手。
每个人都有那么一家蛋糕店，它有着这样那样的遗憾，可它会一直存在，在每个黑夜燃起温暖的光，在我们心中。
◇
二代尊者是萧雨涵。
这位大小姐完美继承了上一代尊者的任性，执勤任务想接就接，公务时间想走就走，平日里最大的兴趣就是一脚踹开我办公室的大门，在秘书小姐抽搐的眼角中闹着跟我玩办公室恋情……
恋情是个很纯洁的词儿，可要是加上“办公室”的前缀，就有那么点儿不太适合在未成年人面前说的意味了……
每到这时候，楚舒窈就会义正言辞地站出来，表示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要给方哥哥惹麻烦云云……啊，舒窈，我的贴心小棉袄，我永远的神。
而萧大小姐往往会以一种霸占主权的姿势趴在我身上，环住我的脖颈，然后斜视秘书小姐一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敢说你们平时没试过？”
我默默抬头看天花板，试图数清那上面的纹理；秘书小姐则通红着脸低下头……
……当然，是有的。
只是，这里倒是要说明一下，类似我与舒窈的此类情况，往往都由我主动的——舒窈从来都不会主动提出“有可能让我难做”的条件，一丁点儿都不会。
她总是那样贴心的。
只是有时候，我刚处理了文案，躺在局长专用的人体工学椅上闭目养神，每到这时，秘书小姐就会带着柔软如柳絮的笑容，悄无声息地端来一杯咖啡或是一杯清茶，轻轻拍一拍我的肩，喊我起来——待我端起温度刚好能入口的饮品时，她又会俯下身，在我的唇上淡淡地啄那么一下，半红着脸，将发丝撩到耳后。
“这是奖励……”
……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气火旺盛的男人，请问，这时候，我是该老老实实来一句“谢谢”呢，还是该用另一条没端杯子的手臂环住美丽的秘书小姐的腰，顺势将之搂进怀里呢？
众所周知，楚舒窈是从来不会在任何地点，拒绝我的任何要求的……
或许正是这种原因，有了第一次此类事件后，秘书小姐似乎格外喜欢使用自身的美貌诱惑局长大人。
至于“神圣的局长办公室”……别开玩笑了，当年那俩老流氓在里面对诗的时候就没神圣到哪里去。
和楚舒窈这种顺理成章的做法不同，萧大小姐的做法格外简单粗暴——只要确定屋里没有“外人”，她就敢堂而皇之地把自己那能让正常的亚裔女孩怀疑人生的柔软压在我身上，唇如红樱，吐气如兰。
她就是有这种本钱，不妖而魅，不淫而媚。
请注意，这里的“外人”，范围并不算宽广……
某次，我正跟刘茫讨论着鱼肠那些人的安置问题，且听“砰”的一声，大门又双叒叕被一脚踹开，大小姐走路带风地迈进来，开口便道：“任务完成了，我要奖励。”
刘茫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任务奖励去赏惩司兑换啊……”
“我要的奖励他们给不了。”萧雨涵斜了他一眼，并付诸某种暗含威胁的眼神，“你们……聊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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