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54章

　　但努力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回报的啊……缺了这么久的基础，连老师都没有，哪怕是有网上的教材讲解，也很吃力，事倍功半。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她不是什么聪明的女孩。

　　所以，确实是有预想过的……没有考进去的结果，所以，也早早做好了准备，这学期，就先在一个别的学校，好好学一学……周易学校的入校考试，半年就有一次的，只要努努力，未必没有机会。

　　半年而已……很短的，四千多个小时，一百八十二天……一百八十二次送别，望着那背影，直到消失在地平线中。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都已经等待了半年了，再等待半年，一样的。

　　而且，也不是总是分别的啊……早上起来，可以说早上好，晚上，可以等着他到家，然后露出对着镜子练了好久的微笑……夜里的时候，还能被拥进怀里的，很温暖的拥抱。

　　真的是，很温暖、很温暖的。

　　已经够了……已经够了的。

　　如织的人流穿梭，行走的，跑动的，来来回回，人与人间的缝隙，碎片般，拼凑出一个低着头的俏影来。

　　楚舒窈就这么站着，身体有些佝偻，脆弱如沙尘，仿若随时可能被风吹散掉，她努力勾起嘴角，弯出一个艰难的、美丽的笑容来。

　　她从来如此，不论悲伤或迷茫，总是独自承担着，像个不透明的瓶子，把那些漆黑的情绪，一点点塞进去，封住瓶口……于是，展现在他人面前的，便又是那瓶壁表面的，剔透精致的花纹了。

　　——可那悲伤终究还是溢出来了。

　　湿润的水珠，难以遏止地从眸中涌出来，流过脸颊，在地面摔碎……她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却只有泪腔回荡。

　　她舔了一下干燥的唇，嘴巴张开，闭合，视线内的地面，彻底模糊掉。

　　那细细的哭泣声，从喉咙中，咕哝出来了。

　　.

　　.

　　“诶诶诶，让一下让一下——”

　　远方，有两个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人跑了过来，一男一女，看模样，慌慌张张的，他们停在布告栏那里，喘了几口，“我们……哈……我们是学生会的……”停顿几秒，长呼几口气，“这份榜单……不全……非常抱歉……”

　　这话音一出，旁边，这片区域，瞬间安静大半，剩下的声音也受此影响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人身上。

　　他们倒也不露怯，想来学生会的有这素质也正常……但见，左边那人，从怀里拿了个张纸，目光盯着，声音清亮。

　　“考生号…………姓名，童周……”

　　“考生号…………姓名，冯不二……”

　　“考生号…………”他念完这数字，喘了口气，大概是方才的余韵还在，舔了舔唇，大声道。

　　“姓名，楚舒窈。”

　　“以上，也是入学考试所录取的名额……这是学生会的失误，如果对各位造成什么影响，我们深感抱歉。”

　　......

　　校董办公室。

　　“你这……”念长歌端着杯茶，似笑非笑，“是不是，违规了？”

　　方希满脸淡定，“譬如？”

　　“譬如什么？”念长歌道，“人赃俱获，铁案如山。”

　　“别给我扣帽子……我做什么了？”方希问，“想cos包青天，你至少先弄个拉风的肤色，再弄个更拉风的纹身纹到额心。”顿了顿，“最后，还得和五千年难出一位的女皇帝有一腿……”

　　“等一下。”念长歌虚着眼，“武则天什么时候和包拯有一腿了……你这哪来的野史？”

　　“你看啊，这俩人，年龄近似，志趣相合，皆为当世顶尖……”方希说的煞有其事，“再说，女皇帝嘛……后宫面首三千人，安能辨我是雌雄，细皮嫩肉类型的腻了，偶尔缓缓口味，来个面如煤炭的，也是很正常的对吧，数据表示，这个肤色的人某部位都会长上一些……不服的话，他们可以出来跟我辩论下嘛。”

　　“神特么这肤色的人某部位长一些啊……”念长歌都惊了，“他们要是能见到你，第一件事绝对是把你剁成馅料喂狗……证据呢你？”

　　方希闻言，却是呵呵一笑，“对啊，证据呢？”看着念长歌，“说我违反校规……证据何在？”

　　念长歌脸皮直抽抽，“楚舒窈的入学手续还是你从我这里办的……记录还在这呢……”

　　“我付钱了吧？走的正规渠道对吧？”方希道，“就那钱，还是我前阵子买刮刮乐中的奖。”

　　他轻笑一声，“你看啊，从头到尾，我就做了两件事，第一，从您这给楚舒窈办了个入学手续，没走后门，且全款支付。”顿了顿，“第二，我用我在学生会留的人情，说服俩成员在人前扯了个谎，然后，给了他们两个不存在的编号，和一个真实的编号姓名……”

　　方希慢悠悠喝了杯茶，继续道，“甚至，他们也没全说谎……楚舒窈确实是被录取了，那俩人也没说‘考试录取’的啊。”眨了眨眼，“最多……是因为场合特殊，导致别人误会……这没办法的。”

　　念长歌听完，“没错。”哈哈笑了两声，“……确实没违反校规。”

　　他看着方希，笑道。

　　“法内狂徒……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

　　【您已重复解锁专属成就“法内狂徒”（普通）

　　描述：是法平等，线内皆允，不择手段，不忘初心。

　　奖励：你逃不掉的（普通）】

　　.

　　.

　　①欠更20，已还5。

　　②啧，落在我手里的女主角，还想逃掉……太天真了……

　　——by皇·幕后黑手·叔

第37章 心甘情愿的谎言

　　“不过……你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要是有人发现了，然后找你事，我可不管啊。”念老道。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

　　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但我还是要说，上面标了星号这话，确实可以说来自《》。

　　“行了。”方希一口灌了茶，朝念长歌摆摆手，“走了啊，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哭。”

　　“去吧。”

　　......

　　“……舒窈？你怎么在这？”

　　“啊……？方哥哥……今天，是公布成绩的日子，然后，就来了。”

　　“……我居然才知道。没关心过这些事……我的失误，回家找个席子，给你下跪认错……”

　　“噗嗤……下跪，就、就不用了吧……也不是多大的事啊……”

　　“只要是你的事，都挺重要……那，考上了么？”

　　“当然啊。”

　　啪啪的几下掌声，“很厉害……今天中午，让于姨多做几个菜，犒劳一下……或者出去，搓一顿，吃一顿好的……你感觉汉堡店怎么样？小羽小涵都挺喜欢的一家……嗯，那里的服务生很可爱……”

　　“不用啦……”

　　......

　　“……还有这种事？学生会失误，然后榜单不全……这跟秋后问斩一刀两断前发现那颗脑袋不对有什么区别，太刺激了……”

　　“是啊是啊！”颇为愤懑，银牙紧咬着，想咬人似的……“一群坏蛋！”

　　“没错！一群坏蛋！”

　　方希这边，附和的居然还挺开心的……

　　“……话说，真的不去汉堡店吗？……啊，不用啊……”

　　回家的路上，道路上空空荡荡的，两个人并肩走着，距离不过半米，说着这样那样的闲话……这，大抵便是楚舒窈所希冀的东西，是她一直努力所争取的东西。

　　柔和的风白色的雪，绿色的枝叶蓝色的天空，暖色的太阳暖色的笑，挨得很近的人拉得很长的影子，来来往往的形形色色的人，回想起来，这世间绚烂的色彩大抵很多，可你看到的这些，无非是世界灌输给你的影子。

　　就跟美丽的谎言一样。

　　方希对楚舒窈，好像总是在说谎的，医院时，说人在微笑的时候不能呼吸，其实只是想骗一个微笑；说醒来后一切都会好，结果第二天就不告而别；在林家的时候，也不止一次两次，刚到家时，新年时，等等等等……

　　楚舒窈着实是个很容易被欺骗的女孩，尤其是对方希来说。

　　……所以这次，他还是不负众望，欺骗了她。

　　所谓谎言，善意恶意，高尚卑劣，真诚虚伪，不论如何，人总是要被骗过一次，然后明白些什么。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会说谎。

　　只不过，说出最大谎言的人，是我。

　　......

　　某一刻，楚舒窈的话音，突然停滞住了。

　　“额……怎么了？”方希问，想了两秒，表情一变，“……小涵往我脸上画乌龟了？”

　　楚舒窈摇摇头。

　　方希的表情更惊悚了，“那她画什么了？”

　　“……什么都没画啦！雨涵没那么过分吧……”楚舒窈哭笑不得，想了想萧雨涵平日的行径，迟疑着补充了一句，“……大概，没那么过分吧。”

　　好吧，萧大小姐不仅有这么过分，还敢更过分点……这，就是以后要说的事了。

　　“……那你为什么这幅表情。”方希一脸狐疑。

　　“什么表情？”楚舒窈下意识摸了下脸颊。

　　“要形容的话。”方希思考一下，“就跟上次，你正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做些青春期少女该做的事，然后我突然进门时……看到的，你脸上的那种表情一样。”顿了顿，“挺妩媚的。”

　　大概两秒的沉默……

　　“你你你你你你……”楚舒窈的脸，红到爆炸，“你居然知道！？”

　　“这不废话吗……你一个生理正常的青春无敌美少女，缩到被子里，大冬天只穿睡裙，脸红得跟涂了血一样，当时跟我说话时，眼神飘忽，呼吸急促……”方希虚着眼，“除了‘那种事’，你还能在床上刚做了几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不成？”

　　楚舒窈：“..................”

　　怎么办，好想打他，真的好想打他……反正我都做他的女仆了，抽他一下不过分吧……

　　......

　　此时，在无人知晓的，方希脑海深处，有这么一段，被科塔娜压着的信息。

　　【您获得“命运守望·效果一”相关信息。】

　　【您的技能“命运守望·效果一”效果已更新。】

　　洞悉人世，遍尝红尘——玩家可开启此效果，开启后，玩家可视见“可能性的未来中”，与视线内目标见面的次数，此效果消耗随“作用人数”“作用人物的命运干涉力”而提升（原）。

　　新增——玩家可牺牲此技能，使该效果恒定于一个单位目标，使用后，该效果永久消失。

　　【系统提示（重要）：使用该效果后，将开启“命运守望·效果二（与君相逢，三生有幸）”相关效果，并完成“命运守望·效果三（落子有悔，命运可欺）”及“命运守望·终极效果（愿我来世，心如琉璃）”核心前置。】

　　与君相逢，三生有幸——开启此技能后，玩家可对“洞悉尘世，遍尝红尘”所恒定的目标其“命运线”进行“观测”与“干涉”，此效果消耗极高，且会造成不可知的后果。

　　所谓羁绊能力，本质上，就是羁绊人物所拥有的能力。

　　而那楚舒窈所拥有的，“洞悉人世，遍尝红尘”的效果，从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是有、且只有一个观测对象……理所当然的，效果二，水到渠成。

　　所以……这一刻，她清晰看到了方希的命运……或者说，过去的命运。

　　“从头到尾，我就做了两件事。”

　　“从您这给楚舒窈办了个入学手续，没走后门，且全款支付。”

　　“……在人前扯了个谎……”

　　“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哭。”

　　这些东西，被轻描淡写地抹去，然后，化为一句话。

　　“我居然才知道。没关心过这些事……”他轻笑着，“我的失误，回家找个席子，给你下跪认错……”

　　你又骗我。

　　真好……嘻。

　　.

　　.

　　①是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话，说出自《》，着实没太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