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56章

　　好吧，这是开玩笑，方希不是那种人……不管你们想不想他是，为了本书能顺利完本，他都不能是。

　　先说学校，他这半个月请假下来，家里的女孩们有林寻打掩护，但学校里就没了……且不说方希爆炸的人际关系，只想想他平时的业务，那些求方爷做事的人，到了地方，没找到人，肯定得问候一两句，询问的对象自不必说，萧雨涵和林馨羽，现成的两位美少女，一前一后摆在面前。

　　林馨羽小天使不必多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道一句“方哥哥好像在家帮爸爸做事”，老老实实；可到萧雨涵这里……那就出事了。

　　这丫头跟方希接触久了，算是学会了“利用真话说谎”的技巧，若有人问方哥这阵子怎么了，萧雨涵便沉下眼睑，一副发现丈夫结了扎断了十指还没了舌头的三十岁妇女的悲伤脸，“他在家，有些事，来不了……”，说完，硬生生从眼角挤出几滴泪来，那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方希在家里出了事——方希得病了来不了学校——方希因为去红灯区才得了病——方希得了梅毒，命不久矣……

　　至于方希这刚过了十三岁生日没多久的翩翩正太是怎么得梅毒的……舒伯特二十五岁就得了，现在社会风气这么乱，十三岁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等过几天，方希来了学校，一进教室，就看到那满到课桌都塞不下的慰问品，什么鲜花巧克力算是正常，漫画同人志就当送礼者私人爱好，妈的为什么还有人送了几盒套子……竟然还贴了个便条，上面俨然是“注意私人卫生”几个字。

　　方希得知真相后，脸都黑了……

　　我们可以依此知道，当天晚上萧大小姐的结局。

　　到了第二天，大小姐的同桌见她坐个椅子扭来扭去，眉头微皱，好奇问了一句，萧雨涵顺嘴就是一句，方哥哥昨晚弄得我很痛，今天早上床都下不来。

　　同桌当时就惊了……

　　这都是之后的事了。

　　楚舒窈被周易学院录取之后，几天后便去了学校报到，她也是初二，对此，林寻很上道地把她安排到了方希那一班，其送小白兔到大灰狼口中的险恶用心，路人皆知……这小白兔，居然还挺高兴的，打理耳朵梳梳毛，努力把自己做成大灰狼最喜欢的口味，满心期待着被吃掉……

　　她入校后，杀手少女被发现的危险彻底消失，因此，这段日子，算是无波无澜过去了。

　　且说这日，方希如以往那般，把许一诺的上半身扶起来，靠住床背，自己则拿了饭盒在一边喂——中了十香软筋散这药，面部肌肉还是可以动一动的，要不然，话都说不出来……这便省事了许多，只消方希道一句“张嘴，我要进去了”，她便乖乖张开了嘴，很是听话。

　　嗯，说到这里，不由想起大圣爷对铁扇公主说的那句名言，“嫂嫂快张嘴，俺老孙要出来了！”……心中有邪，看什么都不对劲。

　　许一诺吃饭时，嚼得是很慢的，闭着嘴，贝齿一点点咬碎食物，需得嚼二十下左右，才会咽下去。方希问她为何，她只回一句，“好东西要慢慢享受”。

　　方希开了个玩笑，“那好东西还要一起分享呢……怎么不见你分享给我？”

　　许一诺闻言，张开嘴，伸出粉红的小舌头，那上面托着一团嚼碎了的东西，“@＃￥@＃￥……”

　　“……麻烦说人话。”

　　她收回舌头，“分享给你啊。”重新伸了出来。

　　“……算了，我嫌你脏。”

　　“确实有点脏……好久没刷牙了。”许一诺点点头，面上狐疑，“不过，你们男生不是对美少女的口水这种东西挺热衷的吗？我之前看到网上有卖……”顿了顿，“你是照顾我的好人，你只要不亲过来，我不介意的……”

　　说这话时，她面上微红，大抵是有些羞涩的。到底是非工作状态，若是之前那模式，这丫头别说红脸，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这话槽点实在太多，方希愣是没敢接。

　　吃了饭，方希重新把许一诺的身体铺平，遂后，开始揉捏她的小腿、胳膊等地方，入手柔软，尚留余温——在医院里，那些断了腿的、行动受限的病人，每天都会被护士来这么一遭，不然，长时间不动，容易出问题。

　　不管怎样，方希在这方面，总是很体贴的，要是以后混的不行，他去当个贴身管家，绝对绰绰有余，能拐跑人家大小姐那种……

　　嗯，几年后，在东瀛那边做某件事的时候，方希确确实实当了一次贴身管家，并成功证实了上面那句话，且表现出色，效果斐然，自这之后，但凡有类似的任务，都被许老塞给了他，无他，这货对女性，尤其是年龄尚小的女性，那是自带五个加号的特攻，实在太顺手了。

　　……这就是以后的事了。

　　暂说现在，许一诺对方希这种按摩行为一直很不解，以为是他想占占便宜之类的……考虑到对方对自己有恩，许一诺虽心中羞赧，倒也没开口拒绝。

　　但，基于药物的作用，往往是按摩到一半，杀手少女就会突然嘤咛几下，声音很是奇怪，待方希用更奇怪的目光看过来时，她便绷着脸，双颊红润，一副就当被狗咬了的引颈就戮的姿态……

　　自这之后，每到这时，方希便会扯些话出来，用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今天，也不例外……

　　.

　　.

　　①之前看了个相声，突然有了个很不错的灵感，并衍生出了一段私人感觉很有趣的剧情……

　　所以，最近，可能会不定时加更。

第41章 偷吻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许一诺说。

　　话题被打开后，这些话，便如水花，一股脑倒出来了。

　　“并不是说我没有父母，而是我的父母就是开孤儿院的……就是城北那一家，有条巷子，前几年还是古巷，这之后，邻里陆陆续续把地卖了……现在那里是一条商业街。”

　　“京城的地很值钱，人之常情。”方希点头。

　　人与人的交流中，比起和自己一样的叙述者，人们会更喜欢倾听者——从这方面看，方希实在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倾听者，对话过程中，他会露出微微认真的姿态，从不会打断对方的话，只会在句末的衔接顺着话问一句，或者说些“然后呢”“我在听”之类的话，让对方觉得自己的话很重要。

　　相对之下，许一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叙述者，语序混乱，往往是想到哪说到哪。

　　“嗯，听妈妈说，确实是很值钱的……这些年，一直都有人上来购买，价格很高很高……”许一诺顿了顿，“够我杀你一次的钱了。”

　　……好的我已经知道我的人头多值钱了麻烦不要再重复了。

　　方希心里吐槽一句，“然后呢？卖了吗？”

　　“没有。妈妈说了，卖了的话，确实能拿到很多很多的钱……可这样的话，她就得换一个城市住了。她不想离开这里，因为她要等爸爸，她说她和爸爸就是在这里遇到的。”

　　许一诺想了想，“我记忆里，是没见过爸爸的……好像是出去当了兵，七八岁的时候，有一群人来到家里，捧着花，抱着爸爸的照片，黑白色的照片，裱起来了的……都是很高很高的男人，穿着军装，有人哭着……给妈妈说了些话，又给了我们一大笔钱。”

　　“没过多久，妈妈就伤心得死掉了。”

　　她说了这句，顿了顿，面色平静，“当时，不太明白，现在想想的话，爸爸应该也是死掉了的。”

　　这个话题，想来是有些悲伤的，而许一诺也确实有些悲伤，眼睑低垂着，遮住了眸子。

　　“然后呢？”方希问，“有人……”他组织了下措辞，“赡养你么？”

　　“有的，我拒绝了。”许一诺道，“因为在孤儿院里，所有人都是没有父母的啊……有很多人，小小的孩子，很懂事也很可怜的。”

　　“你也是孩子。”方希轻声道。

　　“我不是孩子。”许一诺有些不满，“我不是孩子，不是孩子不是孩子不是孩子……”

　　她分明说自己不是孩子，却做着这般稚气的举措。方希闻言，只得“呵”了一声，不知是叹气还在笑，“对，不是，我跟你道歉……”说了这句，把话题扭转过来，“所以，为什么不接受呢？”

　　他微顿半秒，“如果没错的话，你的父亲，应该是烈士，或者说，英雄……上面对这方面，很负责的，纵使这之中可能会有一些波折，但这方面，不太可能克扣的，吃力且不讨好。”方希这么说着，笑了笑，又补充一句，“要是真的很严重了……那做这事的人，就该死了。”

　　“嗯，那些叔叔，人很好的。”许一诺道，“可是，妈妈死了，孤儿院就是我负责了啊……要是我也走了，那那些孩子……擅长针线活的红袖、想当科学家的阿兰、喜欢画画的小鱼……还有好多的，好多好多的人。”她说，“他们怎么办呢？”

　　“所以我不能是孩子啊……我是孩子的话，我就没法照顾那些孩子了。”

　　方希脑海中，浮现出些许可行的办法来，他是成年人，对这些规则内的行事，算是很熟悉的，虽说变了个世界，但这些事，大抵不会变化……然，他看了看这个执拗地说自己不是孩子的女孩，轻轻“啧”了一声。

　　对这种孩子，还是别要求太多了。

　　“……反正，经历了很多的事。”

　　这个话题，持续了约半小时，许是从未对人倾诉过，这些东西，压在心底，说了出来后，便陡然轻松许多。许一诺第一次在方希面前说了这么多话，道完这些，大抵是累了，眼皮都在打架。

　　方希见状，很知趣地做了总结，意为结束话题，“不管怎么样，过去的事，也都过去了。”他用这略不负责任的话安慰几句，想到了什么，“对了，照你的说法，你每次任务，一次一星期是很正常的事……那孤儿院的事务是由谁负责的？总不能自生自灭吧。”

　　“啊，啊……？”许一诺勉强睁开眼睛，“请了个人的……为了安全，是个女人，我们都叫她董姨……”她确实是很困了，剩下的话，断断续续的，“院里的事务，都是她……她负责的，我提供钱就好……”

　　说罢，睡过去了。

　　而方希就这么坐在窗前的阴影中，面带思索，隐有阴霾……过了几秒，他“呵”了一声，呲起牙，笑容灿烂。

　　......

　　第二日，凌晨四点左右。

　　微光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悄悄的，洒进房间，床铺上面，女孩的上身，挺直起来了。

　　事实上，昨天早晨的时候，药效便褪去差不多了，至于为什么不离开……大抵是舍不得这里的饭菜。

　　不论再舍不得，终究是该走了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荡开，那些衣物，一件件穿上，她动作轻盈，杀手的底子还在，待衣冠打理好，下面的男孩仍在睡梦中。

　　收拾好之后，许一诺却是未如上次那般，干净利落走开……她站在地上，抿了下唇，面上，微微有红色透出来。

　　一番不知缘由是什么的挣扎……

　　她走到方希面前，俯下身，那手臂撑着……随后，低头，轻轻在那干燥的唇上，啄了一下。

　　电视里，男生好像都很喜欢这种的……唔，就当报答……

　　做完这些，她面色愈红，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好臭”……早上没刷牙，任谁嘴巴里的味道都好不到哪里去。

　　然后，许一诺撑起身，开了窗户，逃也似的跳下去了……

　　【系统提示：您与该对象好感度已达50，因技能仁者无敌加成，此数值永久恒定】

　　【您与许一诺好感度已达50，获取专属奖励】

　　【您与许一诺好感度已达60，羁绊能力已开启】

　　.

　　①我也好想要一个许一诺养在家里……可爱，好养活，还很笨……就这种女孩，我能把她忽悠成老婆……

第42章 繁华褪尽，人心如晦

　　夜，天地归暗。

　　穿过繁华的商业街，沿古巷深入，行走的过程，便好似褪去了繁华，那些属于城市的迷幻和绚烂，一点点抹去，待到了尽头，便是显得极为破落的院落。

　　许一诺上前，推开大门，伴着“吱呀”的，锈迹摩擦的刺耳响声。

　　此时的院落里，几个孩子正追逐打闹着，男女皆有，大抵都在八九岁的年纪，面上、衣服上，满是灰尘，听见这声音，不约而同朝这里看来。

　　这院落，安静了几秒，随后，孩子们便如潮水朝这里拥过来，不知是谁用清脆的声音道了句“姐姐回来了”，便像是投进湖潭的巨石，荡起涟漪......放下手里的玩具的，从屋里跑出来的，蜂拥而来，耳边满是叽叽喳喳的问候声，放眼望去，那些稚童的笑脸，热情洋溢。

　　“姐姐姐姐有带礼物吗？”

　　“快让姐姐去休息！快让姐姐休息！”

　　“我在家很乖哦，不信姐姐去问董姨！”

　　“不是姐姐，是院长。”许一诺纠正了这么一句，便也笑道，“嗯，我回来了。”

　　那笑容，是从未在方希面前展现过的。

　　这般场景，每次许一诺回来，便总会在这小小的院落里发生。院子里的孩子，大都是很懂事的，极少会有稚童无理取闹的情况，所表现出的，只有乳鸟看到父母归巢时的亲昵——这，大抵和他们的生活环境有关。

　　这世间，便是如此，人生来于不同的家庭环境，得到不同的资源供应，然后，衍生出各自的心性……无需哀怨，不同的环境，自会有不同的欢喜。

　　门外的过程大致持续了十分钟左右，那些年长的孩子，很自觉地从许一诺身边走开，并带起别的孩子，告诉他们道理——他们的观念中，许一诺定然是很累了的，急需回屋休息。

　　很显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家姐姐这半个月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厕都有人帮忙把着，且负责这些的还是个男生......好吧，就算知道，应该也没什么，估计还会让姐姐赶紧把对方领回家之类的......现代的孩子，都很早熟的。

　　许一诺于孩子们的簇拥下进了屋，这个屋子，其实是很大的，单论大小，和林家的别墅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占地面积自不必说，也难怪会有开发商找上门来。这么大的地皮，只修了个这么破的院落，暴殄天物都不足以形容，简直就是《兰亭序》擦屁股，金马桶拉屎。

　　到了屋内，一个成年人正等在那里。

　　这便是“董姨”了，其本人，约莫三四十岁的年龄，容貌偏老，妆容浓厚，唇薄眉厚，身上散发着高档香水和油腻混杂的，道不明的味道——简单来说，这大妈要是生在以貌取人的世界，估计活不过三集。

　　见许一诺走过来，董姨挤出笑来，“回来啦？”顿了顿，又问，“钱呢？”

　　许一诺抿了下唇，“这次的任务，没有完成。”她脸上带着些愧疚，樱唇张张合合，略有犹豫，几秒后，她吐了口气，又说，“所以，需要违约金......很多很多。”

　　方希还没来及把不需要违约金的消息告诉她。

　　似是变脸一般，仅仅不出半秒的时长，董姨面上的笑容，平了下来，勾勒出一个带着冷漠，和隐隐的厌恶的表情来......待她开口时，那声音，也没了方才要钱时的热情，磨砂一般。

　　她用略有为难的语气，“钱……啊，违约金啊？”董姨顿了两秒，“你也知道的，京城的，京城的物价很贵，嗯，很贵。”她面上颇为无辜，“学费，食物，还有税务......很多很多的，对了，还有这件屋子，这间屋子，和旁边的建筑不对称......嗯，不对称。”

　　她似是想到了个好理由，“这不行啊，不能不对称……不然，上面的大人物有意见，这家院子，会被拆的……对，之前还有人找过来了……”

　　许一诺面上一紧，“……会被拆吗？”神色焦急。

　　“嗯，对，别的房子都这么高这么大，唯独这个这么破……不行啊，很不行。”董姨挠了挠头，“为了不让被拆，我又找找人，花了很多钱……很多很多的，我很不容易的啊，来回奔波，才解决了这事，很不容易……”

　　她说了这么一大段，作总结似的，“所以，钱……没了，用完了，一点也没了。”

　　董姨说完这这些，又看向许一诺，“……你不是，不是很厉害吗？多接几个任务啊……钱来的很快的不是吗？你说了的，一次任务就有一大笔……多接点。”她的笑容又出来了，“多接些，不然的话……这里被拆掉，那些孩子……就无家可归了，你也无家可归了。”眨眨眼，“我也是很心疼的……”

　　许一诺也眨眨眼，那神情，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像是想说什么，但那些话，最终，只凝成了一句。

　　“……是这样吗？会、会被拆掉啊。”

　　“对。”董姨斩钉截铁，“会被拆掉……然后，把这块地卖出去，用以偿还欠债。”

　　许一诺的唇，紧紧抿住，她站在那里，低着头，像是被穿了喉咙的鹿，神色萎靡。其纤细的手指被用力捏住，握得发白……空气沉寂了几秒，那董姨，面色稳健，嘴角似是想勾起，随后压下，来来回回。

　　终于，许一诺“嗯”了一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