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凪愿
反倒是在杀掉妖王后，就再没有出现在万妖森海中。
至于为何，茉雨霖也知道。
相较于妖族，人族中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也有更多的牵挂。
“想要吗，就在这里。”
茉雨霖见得白衣男人不搭话，便是上前逼近了一步。
可他过了一会儿，只是道：“雨霖，给我吧。”
“自己来拿，一万年前我就同你说过，谁是世间最强，我便把它给谁，可我追问你，你却骗我。”
茉雨霖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叶凌天用法剑从后面突然抵住了她的心口。
让她交出白狐印记。
她那时可不认识叶凌天，便答：“我只是王女，进入妖帝古墓的白狐印记，一直在族长手里。”
“那对她来说，白狐印记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那时候他可真绝情的很。
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但茉雨霖从来不是好欺负的姑娘，她直言：“外族人，你想拿我威胁母亲，门都没有，白狐印记乃是妖帝古墓的通行证，是白狐族全族最为重要的东西，是至高之物。”
“白狐族的小公主就不重要吗？”
那时候他的手穿过了她的白发发角，手指从脑后一路沿着她赤果的背部往下。
撩拨和轻挑之意让茉雨霖全身发抖，她才刚化成人形，怎么就遇到了这种登徒子？
自尊和自傲，都让她羞愤恼怒。
可那柄顶在后心的法剑想要杀她实在轻而易举。
更让茉雨霖绝望的是。
对方缓缓说：“其实白狐印记，就在你的体内。”
没错。
在外界看来。
白狐印记是一代族长传一代族长。
但这在那年其实是个幌子。
茉雨霖的天资数万年一出，母亲为了让她能更快的成长。
没几年就将白狐印记埋入了她体内。
可以说茉雨霖从很小的时候起，实际上就已经接任了族长之位。
而这件事，竟然被突然出现的神秘男人看破了。
“你要不就交出来，要不就死。”
对方的手指在她背部一边儿画圆一边儿威胁。
可她只是问：“你怎么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看破……”
就连妖族的王都没法看破。
所有人都以为白狐印记仍旧在她母亲体内。
难道这个人，境界甚至在妖王之上？
恶寒爬满了茉雨霖的背部。
她忍不住颤抖。
“不是太高明的手法，对我而言……”
对方的耐心显然不多。
茉雨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背部的细小血管已经破了，有血滴正从里面挤出来。
可她不至于为了苟活而把白狐印记献出。
她没有吭声。
“你还蛮坚强的……”
对方的声音里听得少许意外。
“少夸我，你是人族吧？要杀要剐，随你便，让我交出白狐印记，不可能。”
茉雨霖当时是这般否认了。
可叶凌天当时问了下一句话，让她一愣。
“妖帝古墓，你其实偷偷进去过吧？”
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
这个男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潜伏在白狐族内？
不可能。
想要在白狐王族内潜伏三年。
甚至还能知晓她去了妖帝古墓这件事。
绝不可能。
但茉雨霖确实去过，从小就得到了白狐印记的她。
对于妖帝古墓说没有好奇心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经常趁着大雾偷跑到妖帝古墓，直到那次吃掉了妖帝灵果。
从那次以后，她的血脉精纯度就再上了一个台阶。
直逼远古狐族。
可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
一个是她，一个是母亲。
茉雨霖吞吃过妖帝灵果的事情，在当时绝对不能其它妖族知晓。
不然她很可能有危险，甚至被妖王强行逼婚。
茉雨霖的母亲为了保住她，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事告知任何人。
也告诫过茉雨霖，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除非她已经足够强。
但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对茉雨霖而言，不亚于自己已经拥有白狐印记这件事被别人知晓般令她心惊。
“我还知道你吞吃了妖帝灵果，那果子可真好吃，可惜就是太小了。”
“……”
当白衣男人这句话说完的时候。
那年，年幼的茉雨霖双腿彻底瘫软了下去。
就连本来遮掩着自己果体的九只小尾巴也没了劲道，她确实被吓到了。
因为这个白衣男人的话代表。
对方也进去过妖帝古墓。
怎么可能？
那时候茉雨霖被吓呆了，甚至都没能去考虑叶凌天言语中的严谨性。
没考虑他欺骗她的可能性。
只是问：“你怎么进的妖帝古墓？”
“就是那样进的呗，我想要白狐印记不是为了进妖帝古墓，那种地方，我想去多少次都可以。”
所以他为什么需要白狐印记？
那年的茉雨霖想不通。
也没法去想明白。
她当时察觉到了对方在她躯体上游离的眼神，可她没有力气。
整个大脑都几乎放弃了思考。
接下来怎么样都好。
刚刚拥有人形，就被一个神秘的人族男人胁迫，还被对方看光了身子，摸遍了背部，甚至得知这个男人能够不借助白狐印记随意出入妖帝古墓。
如此庞大的信息量，差点将年幼的茉雨霖思维冲碎。
那时候茉雨霖不明白，但现在她明白了。
一万年后，当叶凌天再度来到她的面前讨要白狐印记时。
她明白了叶凌天的用意。
既然叶凌天可以随意出入妖帝古墓。
那他之所以需要白狐印记的理由。
就是将这东西交由给其他人用。
于是，此时此刻，茉雨霖看着叶凌天，她问：“假若我把白狐印记给你，你打算给谁用？”
“我徒儿。”
“帝幽怜？”
“不是。”
“你又有新徒儿了？”
“嗯。”
“是不是和帝幽怜一样喜欢你？”
茉雨霖的问题变得尖锐。
以至于叶凌天沉默以对。
“……”
“那就免谈了，我还需要妖帝传承飞升上界。”
“去做什么？”
白衣男人的这个问题，反倒让茉雨霖一愣。
她缓了缓才道。
“你说我能去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茉雨霖的性子就如同外界所传一般如火般直白灼烈。
那晚，叶凌天没有杀她，也没有取走白狐印记。
只是在她的背部留下一个小小疤痕，就离开了。
想要消去那疤痕很容易。
但茉雨霖从来没有让那疤痕消失。
她转过身，将衣袍褪去，把自己曾经被白衣男人划过的背部暴露给了他看。
“你我曾约定，若是我有生之年得道飞升，败帝幽怜，胜苒夏，你便将精元尽数交予我。”
“我知道你那年是在开玩笑，可我不认为这是玩笑，只要我赢过她们，你作为凡人再强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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