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林野收回了手，看了一眼其余的灭却师，不由感到奇怪。
明明自家老大被狂轰乱炸了一番，但这群人非但没有上来帮忙防御，也没人主动进攻林野，反而纷纷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为什么？
灭却师似乎不是这么懦弱无能的种族吧？
“唔……糟了！”
突然，一个正在旁观的灭却师脸色大变，胸口处一阵鼓胀，就像是恐怖电影里一般被从内部破开，一声空爆后血肉飞溅，其胸口出现人头大小的空洞，其本人连句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直接躺倒了。
“路易……”
“唉……”
其他灭却师脸色黯然，但并没有过多的惊慌之色，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惨烈场面。
林野见此转头看向了斋藤：“你干的？”
斋藤也同样看着那具尸体，慎重而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是。”
“那就是她干的了。”
林野不假思索地将手指向了浓烟滚滚的爆炸中心，眼神渐渐凌厉起来。
刚才的鬼道声势很大，波动过于混乱，所以他没有分辨清楚，但现在却能清晰感知到在里面有个特殊的灵压正在缓缓提升。
“受到那么多鬼道的直击，气息却没有丝毫衰减，但我很确信刚才你没能展开防御。”
林野淡淡说道：“加上那个人突然爆炸，你的同伴却是这种反应……这就是你的能力吗？用别人的性命交换自己的？”
“差不多吧。”
女灭却师玛莎施施然从烟雾中走了出来，一尘不染的靴子踩在地面上，浑身上下竟没有半点伤痕和污垢，完全不像是在爆炸中心待过。
“但注意你的言辞，死神！
这群仆役的生命怎么能与我‘交换’呢？天平想要保持平衡，双方须是对等的，所以‘交换’一词无从谈起。
他们只是在用生命赎买自己的灵魂而已。”
“……赎买？”
“这些混血灭却师都将灵魂卖给了我，只有得到我的允许，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们才能得到自由，不然就算是灵魂状态也会被束缚在我身边。
这就是我的能力，陛下赐予的圣文字【V】——value（价值）！”
啪！
玛莎打了个响指，一阵莫名的风吹起了她的斗篷，从中飞出一个个青白色的光球，而后在四方具现出上百个白衣灭却师！
“原本只不过是我储蓄起来的财产罢了，但在这个世界（尸魂界）里，似乎也能当作棋子来使用啊。”
第462章:言灵?我也会啊!
“下贱的杂种们，你们就为了我——女爵玛莎而死吧，这是光荣的牺牲！”
女灭却师一挥手，那些新出现的白衣人就像是接到命令的机器人一样向林野攻了过来。
“破道之六十七·雷鸣散！”
林野毫不犹豫地发动了广域攻击，这个雷、水双系混合的鬼道瞬间释放出大量雾气将他与斋藤的身影笼罩，同时一道道灼目的雷光向四面八方射去，将冲上来的十几个灭却师统统弹开。
下一刻，林野已经单臂搂着斋藤双肩，出现在了两百米之外，免于了被上百灭却师包围的险境。
“那些家伙都是灵魂吗？”斋藤眉头紧皱，“虽然这里是尸魂界……但这真是见鬼了！”
按照尸魂界的法则，在这里灵魂是以实体的形态出现的，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这些灭却师……之前显然是进行了形态变化的，就像是现世里的幽灵一样。
“恐怕这就是她的能力吧，拘役被契约了的灵魂。”林野微微摇头，“不过尸魂界的特殊性，让她的能力得到了强化……搞得好像她才是在主场的那个一样。”
这些灭却师的灵魂在现世还没什么，但在尸魂界就是一个个的士兵啊，这个女人可以说是随身携带了一个战团！
“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老子还没到动不了的地步！”斋藤咧嘴一笑，“倒是你，一个人能行吗？还是我们联手把握更大一些。”
林野摇头拒绝，斋藤眼神一暗有些失望。
但林野并没有改变想法，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以斋藤现在的身体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和他一起迎战只会牵扯林野的注意力罢了。
“小心一点。”
话音未落，林野已经瞬步离开，出现在战场半空。
“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强大的灵压在空中凝聚成形，一枚枚宛如彗星般的灵弹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与热，整个天空都仿佛暗淡了几分。
感受到从上方传来的毁灭性波动，所有灭却师都抬起头来露出了骇然之色，然而下一刻林野掌握的最高阶破道便轰击而下！
嗡！
嗡！
嗡！
嗡！
空间仿佛被扭曲了一般，一道道彗星拉成细长的光线，落在方圆百米的地面上顷刻间释放出能摧毁一切的爆炸，将包括玛莎在内的灭却师都笼罩进去。
但看着这一幕的林野却并未变得轻松，反而皱紧了眉头：“不会这么简单的……”
果然，下一刻巨大的灵子弓矢便破开爆炸的热风向林野射来。
轰！
刺眼的白光炸裂开来，林野仿佛逃脱了神明制裁的阴影一样从中落下。
而地面上的灭却师正合力张开巨大的灵子屏障，看到林野坠落后又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冲上天空。
铮！
林野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竟用肉身扫开了灭却师的箭矢，硬生生穿过了这波箭雨的洗礼，而后手腕翻转不知从哪变出一柄西洋风格的十字大剑，扬起黄昏色的光辉向下一斩——
“巴鲁蒙克！”
屠龙圣剑的对军级光炮轰击在屏障之上，灭却师们抵挡林野的八十一号破道本就勉强，这一下顿时被冲垮了阵型，十多个正面迎上光炮的直接就消失在薄暮之光中。
玛莎并没有受到黄昏圣剑的波及，就算不看圣文字能力，作为星十字骑士团的一员，她的基础能力也远高于普通灭却师，仅仅是余波还奈何不了她。
不过在看到林野如此恐怖的连续输出能力后，她的表情立刻便阴沉了下来，挥挥手让散乱的灭却师们重新变回了光团，回到了她斗篷之内。
“怎么？主动放弃人多的优势吗？”林野右手龙雀大环，左手黄昏圣剑，很是平静地看向了女灭却师。
玛莎冷哼一声：“虽然只是纯粹的物理破坏，但不得不承认，只是人多似乎对你没用，与其让他们在你的攻击下毫无价值的死去，不如让我来好好利用。”
“看来，你的‘储蓄’也是有限的。”林野笑了，“还没有到能随意抛洒的程度。”
听到这隐含讽刺却直中要害的话语，玛莎的脸色更不好了。
混血灭却师的地位虽然远远比不过纯血，但也不是可以随意支配的存在，如果玛莎没有任何理由就想拘役同族的灵魂，那么即便她是星十字骑士团的一员，也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所以她契约的都是犯下了过错的罪人，还有就是特意培养出来的工具人——玛莎她们家族在仆从中制造的混血灭却师。
玛莎在被赐下“圣血”，拥有了自己的圣文字后，依靠家族几个世代的积累才堪堪积累了大约两百个契约灵魂，此次则带来了一百五十多个。
老实说这已经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了，毕竟不是随便谁都能沐浴灵子箭雨而无伤的……但就从林野刚才露的那两手来说，靠人海战术围攻怕不是在给他送战绩！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留下这些灵魂自己用！
“我好像被小看了啊，是什么让你如此的自信，敢于轻蔑一个高贵的纯血？
或许你认为自己看穿了我的能力，但那只不过是热身运动而已，平民应该不知道，贵族即便在围猎时也会秉持优雅！”
与此同时，玛莎眼睛微眯，露出像是打量小动物的猫一样危险而优雅的神态。
“以七个灵魂的价值（Value）——神圣灭却矢！”
没有使用灵子长弓，玛莎伸出右手以指尖对准了林野，三个青白色的圆球从她斗篷下飞出来，像是阳光下的泡沫一般破裂溃散，而后在女灭却师的指尖便具现出一支宛如攻城弩般的巨大箭矢。
这箭矢所散发出的灵压波动，竟不弱于之前上百灭却师的合力！
林野眼神微微一动，还来不及惊讶，那箭矢已经在恐怖的速度下来到了他身前。
“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
缚道之七十三·倒山晶！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咚！
咚！
巨型箭矢展现出非同寻常的破坏力，林野召唤出的圆形防护盾和倒金字塔般的壁垒被接连突破，直到遇上“断空”形成的无形截面，才终于被阻拦下来爆裂成无数灵光飞散。
“真名解放！”
龙雀大环被插在地上，林野手中不知何时被换成了黎明魔剑格拉姆，与另一只手上的巴鲁蒙克一并散发出绚烂的灵子光辉。
黄金之心在快速跃动，大量的灵压被通过血管和神经灌入两把武器，同时空气中的大量浮游粒子也被吸引了过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
“天魔失坠！”
薄暮之光与黎明之火交缠在一起，化为开山裂海的光柱向女灭却师奔涌而去！
“十人份！”
玛莎想使用飞廉脚但却感觉被什么锁定了一样，本能意识到无法躲开这一击，于是心中发狠献祭了大量灵魂。
“吾之身前坚不可摧！”
铮！铮！铮！铮！
四面镶嵌着蔷薇图案的巨大盾牌在玛莎身前显现，互相叠加迎上了那恐怖的光辉——
轰隆隆！！！
第一面蔷薇之盾被毫无悬念的摧毁，但终究稍微阻挡了片刻，其后的三面也在削减魔剑光辉后依次破碎，光流顷刻间吞没了女灭却师的身躯！
“四人份！”
呼！
玛莎突然出现在那刺目的光辉之外，身体几乎被撕扯成了两半，但下一刻便有点点灵光飞来，快速修补着她的身体。
“竟然活下来了？”林野眼中闪过玩味之色。
“怪物！”
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也只不过是勉强逃脱，玛莎心中的怒火已经不可遏制。
“去，杀了他！”
挥手间放出三个灵魂，玛莎与这三人一起从不同方向对林野发动进攻，飞廉脚一动便从原地立刻消失。
虽然貌似是瞬移，但实际上不过是高速移动的手段罢了，林野丝毫不慌，收起了两件宝具，反手拔出龙雀大环，随便一刀便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刺中了一人——或者说是对方撞到了他的刀尖上。
“唔！”
被贯穿的正是玛莎，只见她痛苦的用手抓住了刀身——而后诡秘一笑。
“一人份——我此刻不会被刀剑所伤！”
这句话就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样，玛莎的身体仿佛变成了某种液体，轻轻一动竟将自己从刀身上“滑”了过去，连个伤口都看不到。
“三人份——你无法移动此剑！”
“嗯？”
林野手上一热，忽然发现龙雀大环像是被固定在了空间中一样，明明毫无支点，他用力收回竟纹丝不动？
就在同时，早先被玛莎放出来的三人闪现出来，手中一搓三把灵子光刃向林野背后砍去——
锵！锵！锵！
三把光刃齐齐崩断，而林野连头都没回，只是很感兴趣地盯着玛莎。
“不止是换命和灵压增幅，只要肯付出代价，甚至能有言灵一样的效果……你这个能力很有趣啊。”
林野松开手，“缓缓”向着玛莎伸去。
玛莎眼睛一瞪，下意识便想要向后躲闪，但身体却忽然不听使唤了，仿佛被蜘蛛网缠住的虫子一般难以动弹。
“其实我也会一点‘言灵’哦。”
林野十分友好地笑着：“一拳的份——你将无法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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