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艾尔登剑圣 第207章

作者:沙罗双树

“反正你闲着总没好事,帮我一起打扫。”

“可我还要思考明天怎么......”

“嗯?!”

“你这呆瓜怎么突然变得凶恶起来了,没吃错药吧。”

“你说啥??”

“没什么没什么。”唐恩讪笑起来,只得埋头做事,心说女人果真惹不得,这木头补完计划也不全是好事。

菈妮性格强势,梅琳娜越来越不老实,瑟濂天生爱使唤人,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擦拭着血渍,忽略掉这些凶杀惊悚因素,其实和普通家庭没啥区别,这一弄就到了后半夜。

唐恩出门把一盆血水倒进沟中,回来的时候看到梅琳娜正坐在椅子上,脑袋低垂。

“困了?”唐恩每次这么问都会觉得古怪,这是他给培养起来的好习惯。

“嗯,暂时不想回去,灵化之后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以往巴不得灵化的梅琳娜现在改了口风。

在外面又能吃东西,又能睡觉多有趣啊。

“那边有床,你休息一下吧,帕奇不会这么早回来。”

“不要,那床好臭,全是汗渍和血液的味道。”梅琳娜变得讲究起来,看了眼唐恩:“借你肩膀睡一下。”

“行吧,不过公平起见,下次你得还。”

梅琳娜顿时警惕起来,问道:“怎么还?”

“还记得魔法学院那一夜吗?”

少女抬头,想起那一夜唐恩睡在自己大腿上休息,现在想来有些怪,可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

“成交。”

唐恩笑了,端着板凳坐过去,拍了拍自己肩膀:“尽管来,我受得住。”

“不就借个肩膀,有必要这么大义凛然?”梅琳娜露出个古怪的表情,将头靠了过去,闭上双眼。

很神奇,当靠在唐恩肩膀上,她就感觉无限的安全感,如同进入了某个坚不可摧的堡垒,任凭外界风暴呼啸都没有半点影响。

如往常那般,她放弃了思考,不多时传出了轻轻鼾声。

唐恩侧头看去,能见到烛光下白皙的皮肤与俏丽熔岩,他伸手拨开刘海,见到微微颤动的睫毛,由于不是第一次,他也没什么可感慨的。

从最初的冷漠到好奇,再由好奇到习惯,与两人初见时比起,梅琳娜除了核心没变,几乎判若两人。

“的确,木头已经不适合了,但呆瓜依然非常贴切。”唐恩自言自语,随即露出了微笑。

梅琳娜已经不再是木头了,她不再忍受孤寂,不再冷漠看待一切,比如唐恩也是个老乔峰了,两人初见时他的目光就从胸再到脸。

但那时候的梅琳娜除了些许厌恶,根本无所谓,如同一个毫无感情的使命机器,别说与菈妮和唐恩斗嘴,连看都不会看对方一眼。

但现在不一样了,见过那么多人,经历那么多事,再加上唐恩下了那么多力气,莫说木头,就算岩石也得孵出鸡来。

“哎,我怎么也困了。”唐恩打了个哈欠,歪下脑袋,正好与梅琳娜触碰,同时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了同样的安全感。

烛光摇曳,一对男女头碰着头,肩靠着肩,寂寥无声。

第二百六十六章 耍帅,我也是专业的

沉眠对于唐恩来说并不习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脑袋失去了支撑物,顿时惊醒过来。

“咦,我居然睡熟了?”

惊醒的男人抹了抹嘴角,发现旁边的梅琳娜已经消失不见,同时也很惊讶。

他在任务中从来都是浅睡,没曾想一不留神居然睡死过去,要是遇到刺客那岂不是糟糕,这违背了一个战士的准则。

“这家伙什么时候不见的,也不说一声。”

“就在刚才。”话音一落,梅琳娜的声音传入脑海,有些闷闷的说道:“下次睡觉别流口水,把我领子都给弄脏了。”

“胡扯,我从来都是浅睡,那些口水一定是你的。”

“别想骗我!这次我醒来之后好好查看过,就是你的!”

啧,居然变聪明了。

唐恩挠了挠脸,倒打一耙的技能第一次失效,好在他脸皮够厚,干脆沉默以对。

海摩惩戒传来一种直观的印象,帕奇已经很近,看来是做完事情回来了,于是轻咳一声,脸上笑容尽数收敛,把腿翘在桌面。

“该做正事了。”

气沉似海,每个字都带有冰冷的杀意,搞得偷瞧的梅琳娜一愣,很难扭转印象。

温和的少年与嗜血的恶魔在一瞬间完成转换,搞得她都真假难辨,心说是不是又被这家伙给骗了。

吱呀——

木门被推开,一颗鬼鬼祟祟的光头伸了进来,他看到坐姿放肆的唐恩,急忙露出谄媚的笑容。

“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唐恩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直到帕奇额头布满冷汗,这目光才转移到他的手上,那里还包着纱布。

“下一次,就不是一根手指这般简单,我会搜寻你,找到你,然后将你化作最精纯的血液,融入我的身躯。”

帕奇这才注意到满屋子的血液全部消失了,心想该不会被这个变态给吃了吧。

昨晚打扫的时候很狼狈,但干净无比的房间却更加惊悚。

“绝对不会,您放心。”帕奇挤出个笑容,连忙把怀中的情报奉上:“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

唐恩勾勾手指,纸片被重力吸入手中,这等精确的魔力控制让帕奇又屏住呼吸,他见过许多魔法师,恐怕只有那些魔法教授才能做到。

目光扫过,原来这是一份地图,旁边还有许多标记,上面记录着往年盖利德飞龙的动向,还有一些传闻。

“‘猎龙者’席欧朵利克进入了盖利德?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好熟悉?”

“奇列姆附近发现了一只巨大的龙,按描述应该是古龙,这该不会是兰斯桑克斯吧?”

......

信息详尽,其中不少已经达到了军事机密级,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胡扯的,只要海摩惩戒在,帕奇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大人,还、还不错吧。”

“这些情报,你从哪里得来?”唐恩扬了扬地图,带着浓浓好奇,果然这一天没有浪费,这个猥琐光头让他豁然开朗。

“我有自己的渠道,而且有句老话叫做,有钱能模糊生死。”帕奇彻底放松下来,他已经展露出自己价值了。

术业有专攻,唐恩就做不到从各种偷鸡摸狗的角度,与各方势力的人扯上关系,他演技不差,但从不低声下气。

“帕奇,你是个人才。”

听到这话,光头彻底放松,赶忙抬起手道:“那我无意的冒犯能得到原谅吧,这个印记是不是......”

话没说完,一个袋子就甩了过来,他接过一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卢恩,那张谄媚的脸顿时变得贪婪起来。

“说过了,这是交易。”唐恩站起身来,其实并不比对方高多少,但那种压迫力让帕奇无意间佝偻腰背。

啪。

一只手放在了他肩膀上,让他浑身一颤,男人的嘴凑到耳边,语气缓慢而嗜血。

“你愿意为我和吾主做事吗?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我更想自由。

帕奇才不想踏上血指的贼船,那代表着巨大风险,可看到对方腰侧那收割了十几个人头的流体剑,又忙不迭的点头。

“没问题,我早就想为伟大的鲜血王朝效力了。”

这是谎言,当然瞒不过唐恩,可他也无所谓,情报已经拿到了,就算帕奇出卖自己,那就去找蒙格算账呗。

唐恩把一张叠起的纸条塞进对方怀里:“你的能力我已经看到了,这是吾主的命令,将东西拿到,你受益无穷。”

帕奇打开一看,果真是鲜血所写,每个字都尽显狰狞,充满了邪恶的感觉,可当他看清楚内容,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

没事吹什么牛啊,这玩意我去哪找?

“大人,这、这或许有点困难,我就一个小人物,怎么敢插手......”

“困难就是用来克服的,你有时间去做这件事,但记住,一定要尽心尽力,否则血池之中,我会给你找个好位置。”

话音落下,冰冷的刀锋悄然放到了脖子上,帕奇不敢转头,因为昨天就是这个幽灵切断了自己的无名指,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可用屁股想想就知道,这一定是鲜血王朝的恶魔,犹如附骨之蛆永远也无法摆脱。

好在手里的卢恩让他有了些安慰,就算风险大,收益也高啊,若是白帮忙,他早就想办法逃了。

“给、给我一点时间,东西给您弄来,到时候如何交易?”

“我会找你的,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鲜血女妖都会告诉我。”唐恩拍了拍他的脸。

原来那玩意叫鲜血女妖,就附在我身上。

帕奇记住了这个关键点,随后,眼珠子慢慢瞪大。

地板的缝隙中涌出了大量鲜血,形成了一层妖冶的血幕,它们如流体般爬过自己的身躯,将黯淡的房间化作鲜血海洋。

他很想拔腿就跑,但身体像是被禁锢住,半步都无法移动,直到整个视野都化作鲜红色,也看不清这位血指的人影。

诡秘而恐怖,将人内心深处的恐惧感全部吸引出来,当鼻腔全是腥臭血液,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安心做事,等我来找你。”

哗啦——

血幕落下,就如瀑布浇在地板上,而浑身鲜红的帕奇呆呆站着,眼前人影已随着血液消失不见。

......

几许星光浮现,唐恩出现在镇外,将染血的斗篷挖了个坑埋起来。

他当然不会什么鲜血祷告,一切不过是小戏法罢了,只是这戏法在实力的衬托下变得无比真实。

等了片刻,前去跟踪的梅琳娜回来了,如唐恩所说,那个褪色者根本没有尝试的勇气,乖乖离开办事了。

“你不如给他服下某种慢性毒药,何必大费周章。”

“不不不,人这种东西不能逼得太紧。”唐恩摸着托蕾忒的脑袋,显然深谙人性:“要有好处吊着他,这样才会尽心尽力的办事,单纯的威逼只会产生逆反心理。”

梅琳娜不太懂,可她也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便轻轻摇头:“你给他布置的任务简直是天方夜谭,这等蝼蚁,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呵呵,你要是遇到帕奇,恐怕被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

“说过多少次了,力量不是衡量价值的唯一因素,他成与不成,对我而言没有损失。”

“行吧,算你说得过去,但是最后搞得戏法算什么事,让人觉得你很邪恶。”梅琳娜露出嫌弃的表情来,“还有鲜血女妖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再说我?”

“离场方式要帅才镇得住人,顺带还能甩口黑锅出去。”

“黑锅?什么意思?”

“你说熏火镇这种地方,会不会有真血指?”

唐恩阴笑了几声,也懒得多说,干脆骑上马背,对着梅琳娜伸出手来。

他邀请少女共乘一马,然而梅琳娜并不领情,白了男人一眼,直接化作灵子消散。

啧,这女人真不可爱。

唐恩也懒得搭理,一夹马腹。

“托蕾忒,去奇列姆!”

战马东去,小镇依旧繁华,只是那浓重的血腥味再也遮掩不住。

嘎吱——

木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身穿古怪铠甲,腰佩长刀人影踏进了房间,他带着一张恶鬼面具,苍白的发丝如同一个老人。

那地面依旧残留着一层鲜血,看上去就像一场诡异的宗教仪式。

“是哪位同行干的?”老者发出低沉的声音,更是忽略了急促靠近的脚步声。

他半蹲于地,用手轻轻抹过,手指摩挲间,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不是鲜血祷告,更像是用某种方式将血液抽出来的戏法。

“奇怪,是谁在刻意模仿鲜血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