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接下来就由我们来开路吧！黑塔洛、团长！我们一起上！”
“收到，姐姐！”
“连小鬼都这么拼命，我可不能落下了。”
啊——！！！
隶属于铁牙佣兵团的副团长蜜蜜叫上了自己弟弟和团长李嘉图联手为远征队驱散白雾，三人同时大张开嘴巴发出无声的咆哮，如同涟漪般肉眼可见的共振波击溃了前方翻涌而来的雾浪，使得众人终于再次见到了白鲸的真身和依旧与其在高空中缠斗的威尔海姆。
“必须想办法再把祂打下来！”
库珥修抬头望向依靠双剑为支撑点挂在白鲸身上不愿意撒手的威尔海姆，退魔石虽然驱散了雾气，但也严重影响了魔法师们的输出，而魔晶也被他们消耗得七七八八了，现在只能依靠剑鬼能否对白鲸造成足够的伤口，从而影响敌人的飞行能力。
威尔海姆此时十分冷静，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后他就会彻底化身为杀戮的兵器，即便白鲸体表的“嘴巴”还在不断往外喷吐消灭之雾，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已经有了充足的闪避空间，虽然只要踏错一步他就会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难以想象…特蕾西亚会输给你这种程度的魔兽，虽然是有些难缠的能力，但只是这种强度……”
威尔海姆用余光扫了眼下方的讨伐队，紧握住双剑凝神屏气瞬间对白鲸斩出超高速的连剑，竟然凭借着剑刃劈砍时传来的反作用力形成短暂的滞空，彻底化身成由无数道剑气形成的龙卷，将白鲸本就受伤严重的侧腹强行撕开，甚至将其辅助飞行的腹鳍都给砍了下来。
呜——
失去平衡的白鲸发出痛苦不堪的鸣叫从高空坠落，通红的巨大眼球中满是凶狠和憎恨，面对这个只会东躲西跳还重伤了自己的人类，祂猛然用力地弓起身体将尾巴拍向了腹部。
“唔！？”
感受到危险的威尔海姆已经第一时间躲避，然而因为巨大的体型差距，他还是被白鲸的尾巴正面抽中，整个人瞬间像是炮弹般从空中高速直落下地面，即便他的身体再如何硬朗恐怕也得当场粉身碎骨。
就在这紧要关头，李嘉图连忙操纵着巨狼飞跃而起，精准地在半空中稳稳接住了威尔海姆，两人在巨大的动能冲击下齐齐坠向地面撞得七荤八素，前者作为缓冲垫甚至断掉了好几根肋骨，但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
“雾掉下来了。”
头破血流姿态有些狼狈的威尔海姆拽起李嘉图就往战场外围跑，因为伴随着白鲸的坠落，先前祂在高空中释放的消灭之雾就像是天塌了一样全部砸向了地面。
“全军后撤！”
库珥修只见到云层般覆盖了整片天空的白雾以一种令人战栗的压迫感盖向了他们，以白鲸坠落的地方为中心，消灭之雾仿佛被飞溅而起的海啸吞没了四周的所有事物，躲在任何遮蔽物后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连死物都会被这恐怖的力量全部抹除。
众人拼命地催使着坐骑向外狂奔，死死压低身体不敢抬头看向天空，也不知道何时死亡会突然降临，根本顾不及其它，只能祈祷自己和同伴们能够逃出生天。
库珥修的坐骑是一头矫健非常的白色地龙，凭借着出色的冲刺速度她暂时先撤到了安全的距离，可当她回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队员们正在拼命逃窜，带着或绝望或恐惧的神情被白雾追上然后彻底吞没，紧接着…他们最后的表情也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能证明他们曾存在于世的证据和记忆…什么也没有剩下。
喔喔喔——
白鲸周身无数的嘴巴再一次同时发出像是婴孩啼哭又像是海妖高亢的尖叫声让人心生恶寒，这声音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魔力，让原本背着各自主人逃跑的地龙陷入狂暴状态，直接将讨伐队的成员掀翻在地，转而用锋利的牙齿咬碎了他们喉咙。
即便有骑士身手敏捷没有被摔断骨头，同时还成功反杀了自己坐骑，他们也很快受到白鲸的叫声所侵袭，纷纷痛苦地捂住头盔口吐白沫痉挛着倒地不起，更有甚者用头部不断撞击地面，竟然硬生生敲晕了自己，虽然症状不一，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们全部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即便是像威尔海姆、库珥修这样意志力极为坚定的存在，也同样感觉头痛难忍战斗力受到极大的削弱，然而不断向外扩散的消灭之雾可不会因此停止，短短十几秒远征队的死伤就超过大半，原本足有两三百人的队伍此时竟仅剩下寥寥数十。
“这声音…是通过雾气作为媒介的精神污染。”
已经深入战场腹地的爱蜜莉雅忍不住捂紧了耳朵，然而这种做法完全无济于事，白鲸尖锐的叫声依旧源源不断地钻进她的脑海中，就像有人拿着小刀在沿着自己的脑回沟刻画，这种痛苦足以折磨得意志不坚的人选择自尽。
“超大范围持续不断的san值判定吗？换我来抗吧，去找菲利克斯，我有事情要问他。”
罗森直接替少女挡下了白鲸的精神污染攻击，虽说卡列尼娜的特殊防火墙(真理之礼)也能将之隔绝开来，意识海不会受到影响，但他主要是想试试强度如何，嗯…就像是睡觉睡久了有点偏头痛的感觉。
“菲利丝吗？我明白了！”
爱蜜莉雅看着不远处远征队的士兵们接二连三地被消灭之雾吞没，脸上不禁闪过一丝不忍，但她此时也没有办法去拯救他们，只能抿紧着嘴唇继续朝前方赶去。
“老爷子…放下我吧，这样我们谁也跑不了。”
因为强行救下威尔海姆被砸成重伤的李嘉图无奈地劝说道，他突然想起来大半个月前妖精少女那所谓的锦鲤推论，当时自己只认为对方纯粹就是在鬼扯，没想到血色新娘的强运竟恐怖如斯，白鲸的诡异程度已经远超他们事先的预想。
“我做不出来丢下救命恩人逃跑的事情，而且面对杀死吾妻的仇人，我无法忍受就这样任由祂继续在王国肆虐。”
威尔海姆将犬人放下，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拔剑对敌，他已经感受到来自雾气中的杀意，白鲸就像是负伤的野兽盯上了伤害到祂的自己…就在附近，距离消灭之雾扩散到这里还有不到十秒的时间，他必须在此与仇敌决出胜负。
“上面！”
坐在地上的李嘉图耸动了两下鼻子，突然出声向剑鬼提醒道，威尔海姆猛然抬头，发现白鲸正以一种俯冲的姿势张开血盆大口朝他们迎面撞来。
但威尔海姆完全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反而双腿微屈压低了重心，双剑相交做出蓄势待发的架势，只要他能重现出曾经“天剑”的一斩，就有机会将白鲸瞬间斩杀。
就在双方即将短兵相接的刹那，威尔海姆脚下的地面被他蹬得粉碎，整个人顿时化作一道璀璨流光冲天而起，下一秒…白鲸巨大的头颅突然从侧翼的迷雾探出将他当场咬成爆开的血沫，而见到这一幕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李嘉图也被从后方出现的第三头白鲸整个吞下。
Chapter.630 真的吗?我不信.
“团长！欸？蜜蜜…蜜蜜怎么哭了？”
蜜蜜·帕尔巴顿睁大了双眼看见李嘉图被巨大的白鲸之颚连同地面一起吞没不禁出声哭喊道，然而下一秒她却半点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哭，稚嫩的脸庞满是迷茫之色。
“快跑吧姐姐！白鲸竟然是群居魔兽，事先情报完全出错了！”
黑塔洛看着在雾气中游弋着不断吞食讨伐队成员的三头白鲸，咬紧牙关抓住姐姐的手撒腿就往外跑，这种时候谁跑得慢谁就是炮灰，然而他们的巨狼坐骑早已经在先前无差别的大范围精神攻击中暴毙，而自己的腿又实在太短了，即便有风魔法的加持，也没办法跑过在雾气中神出鬼没飞行速度奇快无比的白鲸。
望着还在持续向外扩散的消灭之雾，黑塔洛必须要考虑一个十分难以抉择的问题，他们三胞胎姐弟拥有着可以分摊伤害的『三分加护』，凭借这个能力他们多次在非常危险的情况下得以苟住性命。
但如果他们其中一人直接被白鲸一口咬碎，遭受到远不是三人能共同承受的伤害，其余两人也会瞬间暴毙，但如果自己和姐姐是被消灭之雾直接抹除的，或许没有参与此次大远征的弟弟缇碧能幸存下来。
“不跑了，姐姐跑不动了。”
与弟弟心有灵犀的蜜蜜突然站住了，她清楚自己和黑塔洛如今能够逃出生天的概率微乎其微，与其连累缇碧，不如让他们直接被消灭之雾吞噬，现在的她只希望白鲸能像传说中那样彻底抹除自己的存在，这样缇碧就可以忘掉他们，忘掉姐弟三人相互扶持走到现在的记忆，独自一人也能生活下去。
“……好。”
黑塔洛紧握住姐姐的手轻轻点了点头，他很年轻…死亡似乎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他本以为自己会无比恐惧着死亡，但真正到了这一刻，为了和姐姐一起保护弟弟，自己似乎有了赴死的勇气，就在他闭上眼睛任由白雾将自己吞没之际，耳边却突然听到了接连不断的轰鸣声。
“真·爆裂推进！”
卡列尼娜兴奋地喊出了招式名称，她控制的右腿每次踩在地面上都会印上一枚批脸兔标记，随即单向引爆借助爆炸产生的推力进行加速，她以前就喜欢称自己借助推进器的短距离冲刺是爆裂推进，但比起现在这样踩着地雷狂飙的快感，简直弱爆了好吗？
“慢一点！慢一点！卡列尼娜小姐！”
爱蜜莉雅手忙脚乱地配合着不听使唤的右腿高速向前突进，而罗森则连续挥剑劈散雾气负责开路，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可以长时间维持剑气的技能，所以周围的白雾很快就会重新聚拢，必须尽快通过才行。
而正因为如此，当爱蜜莉雅问起卡列尼娜有没有办法提速之后，就发展了现在这幅模样，三人直接从战场的一端强行穿越到另一端，凭借爆炸产生的推力，现在的她速度快得连白鲸都只能在身后吃灰，就是如果操作稍微有点偏差，恐怕得把自己的腿给炸断了。
“欸？这不是…大姐姐？你怎么在这……”
本来都打算慷慨就义的蜜蜜看见飞驰向自己的妖精姐姐不由得愣了一下，没等她把话说完，自己和弟弟黑塔洛就像是橄榄球般被对方一手抱起一个，险而又险地冲出了消灭之雾的覆盖范围。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蜜蜜你知道菲利丝的位置在哪吗？”
爱蜜莉雅自然是认识眼前的猫耳萝莉，因为在徽章被窃的那天，跟拉姆走丢的她恰好碰上对方吃饭没带钱包，于是自告奋勇地想帮忙付钱…然后发现自己也没带钱包，中间闹出了很多笑话，两人算是一起街头卖过艺的交情。
“这个蜜蜜知道，在炮兵队列那边。”
尽管周围被弥漫的雾气阻碍了视线，但凭借着惊人空间感知，蜜蜜还是非常准确地指出了方向，但如果她先前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有一头白鲸往那里过去了。
……
“怎么会这样…明明凑出了这么多人，明明做足了完全的准备，明明已经抢占先机打伤了白鲸，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不讲道理的情况？”
菲利丝呆呆地望着正肆意捕食的白鲸，怎么也想不通他们究竟败在哪里了，这一切本应该是像预想中的那样，库珥修大人顺利地讨伐了白鲸，然后满载荣誉凯旋而归接受大家的赞美，可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自己…白鲸竟然和同为三大魔兽的大兔一样是复数的存在。
哐当——
绝望的气氛在仅剩的远征队成员们之间迅速蔓延，第一个被击溃了心理防线的骑士丢下了自己的武器，捂着脸颤抖着肩膀干涩的喉咙发出了呜咽声，其余的骑士也面面相觑着，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
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意识到，面对实力如此可怕以至于太过荒谬的魔兽，自己的性命即将在这里终结，出征前那昂扬的斗志和勇气在这一刻全部土崩瓦解，他们曾经所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记忆和痕迹都将被白鲸彻底抹除。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至少…至少要将库珥修大人救出来！”
菲利丝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依旧还记得库珥修大人的存在，所以她一定还活着，然而在场的骑士们却没有任何回应，因为在面对哪怕只有一头白鲸时，远征队就已经牺牲了大半的兵力，这还是有着威尔海姆和铁牙佣兵团协助的前提下。
在经历了从天而降的消灭之雾和大范围精神污染的双重打击之后，恐怕远征队现在就剩他们这里十几号人了，即便集结所有残存的兵力，也绝对不可能是三头白鲸的对手，说不定现在自杀，还能留下为王国殉死的名誉，给家人挣回一笔足够生活的抚恤金。
“你们…你们！不许死啊！不要就这么放弃啊！”
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从第一个选择自刎的人开始，陷入彻底绝望的远征队成员们接二连三地拔剑割断了自己喉咙，菲利丝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同伴纷纷自尽，一股汹涌的无力感淹没了他的内心。
事到如今，他除了等死以外已经什么都不了，虽然身为近卫骑士团的骑士，但他的战斗力也只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而最擅长的水魔法…也治愈不了绝望的心灵。
呜——
白鲸似乎对擅自自杀的人类相当不满，但好在祂还发现一只亚人正双目无神地站在原地，于是再次大张开满是利齿的下颚，准备充分享用对方体内充盈的玛娜。
“卡列酱！使用火爆飞踢！”
“少说这种怪话！”
轰——
一道银白的身影突然破雾而出，凌空一记回旋踢直接抽在白鲸硕大无比的额头上，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冲天而起的火光，卡列尼娜这一脚当即将体型超出自己数百倍的白鲸踹翻了过去，紧接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撕裂了周遭的白雾，让菲利丝得以亲眼见到这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欸？这白鲸怎么回事？”
稳稳落地的爱蜜莉雅发现刚才挨了卡列尼娜小姐一脚的白鲸在受到重创后，竟然直接化作雾气消散了。
“假的，真身已经重新升回了高空，我们杀祂再多的分身也没有用，只要玛娜还没耗尽，祂恐怕可以源源不断地召唤出分身跟我们打消耗战。”
罗森很容易就分辨出白鲸的把戏，因为白鲸肆虐露了格尼卡足足四百年有余，吞食掉的无辜平民少说也有数百万之众了，在他的视野中对方黑得就像是天空直接缺了一块图层，显眼无比想忽视都难。
“呼…菲利丝，虽然你不太看得上我们，但我们还是来救你了。”
确定暂时安全的爱蜜莉雅轻舒了一口气，随即将目光看向了显得有些狼狈的猫耳伪娘很不客气地说道，她虽然是乐于助人，但不代表她没脾气，对方让自己不要自取其辱的话她可还记忆犹新。
“爱蜜莉雅…大人？您…您是来救我们的吗？求您救救库珥修大人吧！我知道这种要求非常不知廉耻！所以在此之后您要我对先前的无礼以死谢罪都可以！求求您了！”
菲利丝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原本空洞的眼神中又重新泛起了希望的亮光，连忙抓住爱蜜莉雅的手声泪俱下地恳求道，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救命稻草，以刚刚妖精少女展现出的实力，完全有可能做到冲进消灭之雾深处把库珥修大人带出来。
“抱歉，保护三个人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爱蜜莉雅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的请求，这时候菲利丝才发现少女的左右腿上各挂着蜜蜜和黑塔洛，看样子应该是她刚从前面救出来的。
“爱蜜莉雅大人…您不要管我了，优先救库珥修大人吧，如果失去了库珥修大人，我一个人也没办法独活。”
菲利丝还没有荒唐到要求爱蜜莉雅放弃这对姐弟，他深吸了一口气松手后退了两步深深鞠躬，下定决心用自己性命换取库珥修大人得救的机会。
“真的吗？我不信。”
罗森十分有探究精神地反问道，他专程赶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救人的，而是要弄清楚白鲸那特殊的能够抹除目标存在痕迹的能力极限在哪里，要知道白鲸是暴食魔女的创造物，而其特殊能力的来源大概率就是相应的魔女因子，所以他完全可以通过解析白鲸的权能，从而反推出暴食魔女和暴食大罪司教的权能。
Chapter.631 她啊...她死了呢
“呃…罗森老师的意思是他想知道白鲸的能力，是不是真的强大到可以完全修正一个人被抹除所有痕迹后的缺失。”
爱蜜莉雅看着菲利丝茫然的表情后有些不忍地解释道，有时候罗森说话太过精简以至于都抽象了，但归根结底他的逻辑就是“我让你活下来，跟你本人的意志何关？”。
“举个例子，你还记得威尔海姆是谁吗？在亚人战争中十分活跃的剑鬼，还有犬人李嘉图，就是那个…铁牙佣兵团的团长。”
爱蜜莉雅其实也不记得这两人是谁，只是复述了罗森跟她提起的名字，不过由此罗森也可以推断出白鲸抹除受害者存在痕迹的能力正是权能的一种，因为按照神恩术的描述，他现在只是不受权能的影响，但加护或者别的能力该生效还是会生效。
“威尔…海姆？没…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菲利丝眉头紧皱，反复咀嚼着这个在露格尼卡十分常见的姓名，脑海里完全没有与之相关的记忆，甚至连半点印象和熟悉感都没有，至于亚人战争…那不是前代剑圣特蕾西亚的舞台吗？她仅凭一己之力就击退了亚人联军，战争结束后还出任了近卫骑士团的团长，只是后来丢失王室公主后，戴罪立功在进行大远征时战败失踪了。
“铁牙佣兵团的团长就是蜜蜜欸，没有什么犬人李嘉图。”
抱着妖精少女左腿的蜜蜜也摇了摇头，表示铁牙佣兵团的团长一直以来就是她，而自己的两个弟弟则是出任副团长一职。
“原来如此，即便是朋友…甚至是亲人的关系也会忘得一干二净吗？不合理的地方还被自动填补上了。”
罗森本来以为白鲸的权能只是强行抹除受害者的存在，没想到imba到能直接修正现实，跟奈亚子的神恩术都有得一拼了。
“不…这些都不重要！爱蜜莉雅大人您的疑惑完全可以让库珥修大人给您解答，只要放弃我…然后换她活下来！”
菲利丝死死咬住嘴唇跪在地上试图替自己主人谋求一条生路，因为他知道对于眼前的妖精少女而言，他亦或者库珥修大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本身也没有任何交情，甚至像自己先前所说的那样，他们之间还是政敌、是竞争对手，所以他现在只能乞求对方的怜悯，看在自己愿意为主人自我牺牲的份上，救救库珥修大人。
“我拒绝，首先你对那位公爵大人爱得死去活来，说不定能抵抗白鲸的权能，反之对于公爵大人而言，你顶多就是她挚友，到时候我问她关于你的存在，她肯定像你们现在这样直接给忘了，根本达不到实验的目的。”
“其次，库珥修·卡尔斯腾在露格尼卡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如果她被抹除，白鲸的权能是否填补上这么大一个窟窿值得推敲，而你的话…死了就死了，不对历史进程造成任何影响，也就是说，死得毫无价值。”
罗森回绝得十分干净利落，虽然库珥修是王位候选人，但在大远征失败后对方也会彻底退出王选，所以不需要有任何政治考量，选择让库珥修成为白鲸的祭品，单纯只是因为她很合适而已。
“你…你怎么能……”
菲利丝错愕地睁大了双眼，恳求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让库珥修大人彻底丧失生存可能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被自己所深爱着。
呜——
已经饱腹的白鲸发出满足的鸣叫，与自己另外两具分身同时开始大范围释放消灭之雾打扫战场，这也是祂在数百年间屡屡犯下血案却很少被知觉的原因，每当祂进食完毕，都会选择无差别攻击清场，以防有猎物躲在祂没看到的角落逃过一劫。
“……结束了吗？”
依靠着风见加护才得以在雾气中苦苦支撑的库珥修听到那仿佛丧钟般的啼哭声，疲惫的脸上不禁露出悔恨痛苦的神色，除了寥寥几名同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召集多少人前来讨伐白鲸了。
或许只是区区十几人的队伍，或许是一整只王国的精英部队…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为自己的刚愎自用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那些死得无声无息毫无荣耀可言的士兵、失去支柱却得不到任何抚恤而破碎的家庭，这所有的罪孽都源于她的傲慢、她的自命不凡。
看着从四面八方同时涌来的白雾，不断挥出剑风直至力竭的库珥修终于停止了抵抗，在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刻，她突然想起了银发少女在报纸上对于自己理想的评价…不是所有的苦难都能靠意志和努力克服，我们必须谦逊地承认这个世界上有着人力所不可及的存在。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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