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这已经算是偏见了。”凯尔希否定道。
她接着说：“我们继续。卡兹戴尔不只是一个地名……它也是一个国家。它本身就代表了萨卡兹族。”
“国家是由人构成的。”
“卡兹戴尔的改变就意味着萨卡兹族的改变。它的同一意味着和平——萨卡兹们不再需要自相残杀。悲剧自然会减少发生的频率。”
“也只是减少不是吗？”余辉反问，“它永远无法断绝。”
“哪怕是在和平的社会与年代也有犯罪。”
“医生，你很清楚吧……人类社会的形成源自斗争。斗争……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
“正因如此……才需要有人来引导，构建一个和平的卡兹戴尔……”凯尔希尝试辩解，“人类正因为理想才伟大……”
“医生！”余辉高声打断了凯尔希的话，“别再试着说服自己了！”
“这些话是谁叫你的？”
他问。
凯尔希耳朵抖了抖，她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
“凯尔希医生……你在……憧憬着什么？”余辉缓缓说道，“在某人……某些人所构建的理想之中……你在……沉醉于什么？”
凯尔希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
眼神清明。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的直觉而已……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总是有一种违和感……换一个真正相信它，对它深信不疑的人来说，或许有说服力。”
“但是你……医生，你并不相信它，对吧。”
“你只是相信说出这些话的人。”
余辉摊手，“医生，你只是把你曾经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根本没法自圆其说。”
“那太假了。”
沉默，沉默，实验室内只有仪器滴答滴答的声响。
“呼……”凯尔希深呼吸，“你说对了。”
“我原本是想着说服你加入我们……不过看来我的说服失败了？”她问。
“我想是的。”余辉点头，“你看起来并不意外。”
“我也没想过你会加入……只是试试而已。”凯尔希无所谓的答道，“总没什么坏处。”
余辉苦笑了一声。
“不过，我们永远欢迎你。”
凯尔希话锋一转。
“嗯……如果有机会，我会考虑的。”余辉起身，说。
“现在，我饿了。医生，要一起去食堂吗？”
“不了。我吩咐过，会有干员送来的。”
“包括我的？”
“没有。”
“……”余辉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凯尔希的实验室……在心里骂骂咧咧……
凯尔希目送余辉离去。
许久，她在实验室内走动。指尖轻触墙壁。
在某个角落，一道暗门突兀地出现。
凯尔希顺着暗道走进去，黑暗渐渐吞没了她。
狭长的通道后是一间小小的房间。
最先挤入眼中的是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
一道身着黑袍，戴着兜帽的身影背对着凯尔希。
那正是余辉所扮演的“博士”。
“已经按你嘱咐的，对他说了。”凯尔希开口
“嗯，我知道了。”古怪的的电子合成的声音，听不出男女。
“你知道会失败？”
“倒不如说会成功才奇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博士回答。
“所以为什么要做无用功？”
“他……和我们……会在某一天相遇的……心中怀有固执的人……”博士说着不明所以的胡话，被凯尔希瞪了一眼后，他兜帽下的脑袋一缩，顿了顿。
又说。
“只是提前打个招呼罢了，留下一个至少是好的印象。当某一天他决心找个组织，我们会是他的优先考虑对象。”
“毕竟……你说的，那个佣兵，拥有某种近乎不死的能力。总要争取一下。”
“你我都不喜欢强求。”
“算了，不谈他。”凯尔希靠近博士，她与与博士并排站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执意来这里了吧？”
“有一些事，想要确认……也算不上是确认吧……只是多少有些不甘心。”
“【方舟计划】……花了那么久……那么多人为此奋斗了一生……却因为那般儿戏的原因被肢解的玻璃破碎……”
博士低着下巴，慢慢的，他(她)抬头看着凯尔希。
“顺便，能找到某些遗留物就更好了，或许对我们很有用。”
凯尔希沉默了，不同于和余辉对话是刻意装出的沉默。
她看透了眼前这个人，对他(她)的一切都熟知。
正因如此，她才会沉默。
因为无法言语——这是他(她)无法割舍的过去。
良久，凯尔希试着转移话题。
“尽早回去吧，殿下没有你在身边，总不安全。”
“你才是医生呐！”博士声音中带着笑意。
“医生可以有很多个，”凯尔希道，“但人的大脑这有一个！”
博士没有说话，他(她)走到凯尔希身后，轻轻环住了她。
“没事的。”
“刀疤商场那些老家伙，都是墙头草，风见鸡。他们早就把我寻找“替身”的事通知了特蕾西斯一脉。”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偷偷回到了殿下身边藏匿了起来。”
“在真正的我没露面之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殿下就是安全的。”
凯尔希往后靠了靠，背后是博士温暖的胸膛。
“你太得意了……”她鼓囊着，却没有责骂背后之人的意思，“没有下次。如果殿下出来问题，我不会放过你的。”
余辉说的没有错。
招募余辉是博士定下的。他(她)嘱咐凯尔希对余辉说出那些话。
博士与凯尔希都不曾想过一次就能成功说服余辉加入他们。
一切就如博士所说，只是给余辉竖立一个好印象。
一个为理想，为和平奋斗的组织。
凯尔希对余辉说出的话，她并不相信。
她相信的是说出这句话的人。
博士，以及特蕾西娅。
凯尔希相信着他们。
相信他们，能够建立一个理想的社会，一个和平的国家。
回想着博士的脸，他(她)仿佛拥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他(她)的眼睛闪烁着信念，熠熠生辉，甚至剥夺了太阳的光辉。
正是这份信任，她才会允许博士离开特蕾西娅身边。
博士的头搭在凯尔希的肩上。
他们享受这静谧的时间。
温柔的话语如蝴蝶飞入凯尔希耳中。
“嗯。放心吧，没有下次。”
“我发誓。”
第二十五章 棺材里的不止一人
余辉经常会不由得感叹人类生存能力的强大——他们在哪都能建起高楼大厦。
无法适应环境，就让环境适应我们的典型生物。
但，无论科技、社会发达到何种程度，底层人类的生活从古代到现代，都是艰苦的。
余辉环顾四周。
尽管这座设施看起来并不高，但绝对很大。
不要问为什么，从凯尔希实验室到食堂的路程就可见一斑。
余辉感觉自己可能发现了凯尔希叫人送餐的真相。
路径庭院，几株观赏性植物轻轻摇曳，叶子的花纹极为精致细腻。配合假山形成了一些隐秘的角落。
看起来像是情侣们幽会时钟爱的地方。
食堂很安静，除了余辉外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坐着用餐。或许是饭点时间过了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这里的人本来也不算多。
讲道理，在这个地方，包括博士在内，余辉只认识四个人。或者说，只与四个人有过交集。
博士，凯尔希，scout，ace。
印象深刻一点的还有上次在凯尔希实验室见过的血魔族女性。
尽管他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基于老色批的本能，余辉还是把她记下了来。
白发红瞳……很冲！
余辉要了一份标准餐，荤素搭配，营养均衡。但味道……在大锅饭里应该算不错的。
余辉对食物的味道如何其实并不挑剔。在余辉看来，食物只要能够填饱肚子，提供人体所需的能量和元素就足够了。
事实上不只是食物，余辉对所有物品的追求都仅限于价格和实用性。
奢侈品价格昂贵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它被商家加入了太多附加价值。
为这些被鼓吹出来的附加价值买单在余辉看来……非常不值得。
但几乎所有人都吃这一套。
奢侈品能经久不衰的原因就是它们抓住了人类的心里以及社会的潜规则。
动物都喜欢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但两个穿着和用品都一样的人站在一起，能区别出来谁有钱谁没钱吗？
现实生活可没有虚拟故事中描写的在神态中就可以看出来的高贵“气质”。
那么，“气质”到底要怎么凸显？
答案简单明了，需要一种穷人买不起的，独特的东西——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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