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嘤嘤
「不用跟我来离间计这一套，你的手段太过时了，苍白女士。」斯维因收回手，脸上挂起嘲讽的笑容，「现在，成为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乐芙兰回了他一个揶揄的笑容，「未免高兴太早了吧？」
「如果你还想着你的诡术分身可以力挽狂澜，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想法吧。」一旁的李林插了一嘴。
乐芙兰冷眸转向斯维因侧身后的年轻人，「李林，你竟然愿意帮助这么个即将被恶魔吞噬的人？只有黑色玫瑰才能应对日后的世界危机！」
「省省吧，别跟我套近乎。」李林无语地挥挥手，「你所谓的世界危机只有莫德凯撒和他的亡者大军，而我们未来将要面对的，比死亡军团恐怖一万倍都不止。」
乐芙兰怔了下神，短时间内没想明白李林到底指的是哪方面。
「你们黑色玫瑰只会在人类内部打打杀杀，消磨我们的有生力量，为了找到对抗莫德凯撒的力量，你不惜将整个符文之地推进战争的泥潭。
「但你有没有想过，虚空的威胁呢？」
「虚空……」一听到这个词，乐芙兰的脸色微微变换。
原本的斯维因不怎么了解虚空情有可原，作为活了一千多岁的「老妖婆」，还是诺克萨斯的幕后掌控者，虚空的名头对她来讲，可谓是如雷贯耳。
恕瑞玛的天神战士在艾卡西亚大战从地底深渊钻出的怪物并非虚构的传说，或是皮尔特沃夫某个不知名作者编写的故事，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不光如此，乐芙兰还知道诺克萨斯纪元前8000到9000年间，弗雷尔卓德的寒冰三姐妹差点放出虚空彼岸的监视者，毁灭整个世界。
但虚空已经有数千年都没消息了，而且也不是迫在眉睫的危机。
要不是李林今天提到，乐芙兰说不定就把这一茬给忘掉了……
「你凭什么说虚空的威胁在莫德凯撒之上？你可别忘了，飞升者曾经可是把虚空完全封印了！」
李林嗤笑一声，随手找来一台开启光学迷彩，隐藏在空气中的无人机，在乐芙兰面前投影出自己与虚空大战时的画面。
短短几分钟的剪辑，将一整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乐芙兰哑口无言，同时也感到万分心惊。
眼前这个她以前都不怎么关注的男人，竟然能成长到如今比肩天神的地步……
这到底是个什么妖孽般的存在？
「你带给我们太多不稳定了乐芙兰，所以在建立英雄联盟之前，我就想着该怎么处理掉你。」
李林表情澹然，语气不悲不喜，「我需要一个强大稳定的诺克萨斯，一个和平世界，而非国与国之间摩擦，经常爆发战争与动乱，这只会消磨我们对抗终末灾难的有生力量。
「所以，作为灾难的源头，能请你去死吗，苍白女士？」
……
……
不朽堡垒东侧，地下兴建的秘密下水道中。
一滩仿佛具有自己生命的移动血泉快速喷涌，组建成一个身着血腥金边，有着双排纽扣的长袍，稍显狼狈的长发阴柔年轻男人。
他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挂着些许紧张，一团悬浮的鲜血在其套着锋利金属指套的双手凝聚。
弗拉基米尔很气愤。
今天他明明在自己的猩红秘社，与其他卷属一起享用可口的鲜血美酒，但房间里却忽然钻出了浑身都是由金属打造，没有一丝血液在里面流淌的机器，在眨眼间击杀了房间内他的所有卷属。
那些看上去像海克斯的机器抽不去任何血液，完全克制他们这些以鲜血为攻击手段的血族。
要不是凭借血泉和融入水流中传送的能力，他今天也得交代在自己的秘密居所了。
「该死，该死！这帮该死的家伙……」
弗拉基米尔想通过魔法联系苍白女士，但不知为何，她所有的分身全部失去了音讯。
「苍白女士到底是什么情况？皮尔特沃夫的家伙都打进家门了，她却在这个时候失联？」
一种不好念头席卷心头，「这家伙该不会被杀死了吧？她的实力差不多跟我一样，还有无数的诡术分身，要是连她都没办法战胜的敌人……」
这个想法一经浮现，就在弗拉基米尔的心头扎根发芽。
「见鬼，不能再联系她了，我得先出去避避风头……」
他的逃脱计划还没开始实行，只见一道与机械工兵和无人机完全不同的壮硕身影忽然出现在面前。
弗拉基米尔压根来不及反应，一道加马激光射线将整片昏暗的地下空间照的惨白，连眼睛都睁不开。
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光束径直穿透了这只吸血鬼的脑壳，扼杀了他所有的意识。
猩红的眸子变得茫然，紧接着完全失去聚焦和光泽。
刚刚由血水凝聚的身躯重新变回液体，在短短一两秒间融化，彻底化作一滩血水。
这是刚接到智脑消息，得知弗拉基米尔逃走后马上锁定这里的李林。
「去黄泉路跟乐芙兰做个伴吧。」
第527章 集结，前往死者领域
根据系统的提示，腥红收割者弗拉基米尔已经彻底死去，没有再通过血魔法的某种秘术复活的可能，但苍白女士就不一样了。
机械部队在同一时间杀了她男女老少不下一百个分身，黑色玫瑰结社里，作为掌控全局的“乐芙兰”被抓获，由斯维因和李林亲自审问。
有了拉莫探知秘密的能力以及李林“吐真剂”的双重功效，乐芙兰说出了有关自己的许多隐秘。
她的分身遍及整个符文之地，不朽堡垒里只是极少一部分而已。
除了如今警备十分森严的双城和刚刚历经法师之乱与禁魔法典改革，比较动荡的德玛西亚外，恕瑞玛、艾欧尼亚、比尔吉沃特、弗雷尔卓德……
甚至是远东之土，也就是古卡玛维亚王国所在的大陆，都有苍白女士的分身，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划分出去多少个身外之身。
即使是“乐芙兰”，也只能算苍白女士这个“整体”的一部分而已，她早已失去了自己原本的主要人格。
又或者说，她的每个分身都是自我人格的不同展现，除非将所有的诡术分身全部剔除，否则苍白女士会一直存在。
不过斯维因现在可顾不得再去处理苍白女士的事情。
不朽堡垒的掌权者一下子出现了近乎三分之一的空缺，他必须赶紧稳定现在的局势，免得刚进入休养生息、恢复生机阶段的帝国再度进入前两年濒临崩溃的状况。
李林这边则安排了一批机械部队，包含潜入型迷你无人机、空战机械·风暴和战斗型机械工兵，分别去往符文之地的各个地方，继续搜寻苍白女士的情报，并尽可能将其扼杀，免得后续再掀起动乱。
诺克萨斯整顿内政还需要一定时间，之后的一个月，李林主要在忙弗雷尔卓德和艾欧尼亚的事宜。
艾希不想跟自己曾经结为连袍的姐妹瑟庄妮战斗，多次与凛冬之爪交涉，还主动送去能帮他们度过寒冬的物资。
因为曾跟乌迪尔前去拜访了熊人族，瑟庄妮和部分凛冬之爪的战士被沃利贝尔影响了思维，变得容易暴躁易怒。
外加凛冬之爪向来秉持的战斗与劫掠的传统，起初的交谈并不是很顺利。
直到李林派出的密密麻麻机械大军迫近奥恩卡尔岩地北部，还差点将雷霆、风暴与战争之神沃利贝尔引来，凛冬之爪掌控下的小部族分崩离析，选择投入阿瓦罗萨部族麾下。
孤立无援的瑟庄妮本想拼死战斗，但凛冬之爪部族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决心，被部下背叛打晕。
凛冬之爪大势已去，阿瓦罗萨荣登弗雷尔卓德第一部族的王位，一统这片偌大蛮荒之地近乎三分之二的领土，获得了绝大部分人的认可。
只有东北部居于深渊之上的冰霜守卫与冰霜女巫态度不明，没对艾希掌权有任何发声。
不过自从上次参加过英雄联盟大会，艾希知晓了丽桑卓的所作所为。
虽然心中仍难以相信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但艾希还是对霜卫要塞的势力保留了警惕心，一直关注着冰霜守卫的一举一动。
弗雷尔卓德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艾欧尼亚这边主要是英雄联盟新成员的问题。
慎一直都有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这段时间亲自拜访了诸多省份。
跟长存之殿的掌门、长老进行过交流，但没能见到因为几年前灭杀一艘诺克萨斯钢铁舰船，然后被“关紧闭”闭关的新任卡尔玛。
希拉娜修道院，他见到了朔极的武僧，并跟正在修习神龙之力的天才武僧李青进行了交流。
然而他们只想着回归与世隔绝的和平与田园牧歌的传统，对这种国际联盟不感兴趣，起初没有答应慎的请求。
直到他向长老们展示了迫在眉睫的世界危机，以及英雄联盟可以为他们提供的援助，他们才犹豫地答应这件事。
最后，慎和凯南还去拜访了传闻中被诺克萨斯摧毁的无极村，见到了无极剑派最后一位大师——易。
这位无极剑道的传承者已经大彻大悟，并不想回归世俗，让自己的剑沾染尘世间的纷乱，只同意待到世界危机威胁到符文之地，他才愿意出世。
但碍于慎和凯南帮助他修复了家乡无极村的腐化精神之灵，易勉强答应去战争学院走一趟，这还是他第一次远离自己的故乡。
至于芝云省和更远的圆林省，路途遥远，独立性更强，慎还有维持均衡的任务，没来得及拜访。
相比之下，影流教派几乎什么都没做，甚至又跟不少瓦斯塔亚人起了冲突。
李林知道这是幕后被暗影魔法侵蚀了心智的苦说在捣乱，只是暂时没有理会他。
劫还没发现苦说的转变，李林打算逐渐引导他注意到自己师父的“黑化”，自己处理“家事”，最好能让慎也知道。
这样才能化解他们这对“异姓兄弟”之间的矛盾，有利于团结。
处理完两个地区的事情，李林接到斯维因那边的消息，不朽堡垒差不多已经稳定，是时候处理莫德凯撒的事情了。
随后，李林给恕瑞玛发送消息，还亲自去了趟巨神峰，邀请来飞翼姐妹，随同飞升者一起前往了不朽堡垒。
近些时日，飞升者大军中又多出两位，分别是亚托克斯在暗影岛找到的半人马天神塔鲁锡，还有韦鲁斯在艾欧尼亚纳沃利省找到的蜥蜴天神娜加内卡。
这两位曾经都是曾经追随亚托克斯的飞升者，有解除封印，重塑天神之躯的方法，他们自然愿意回归阿兹尔的麾下，将功补过。
一时间，除去还在封印中的雷克顿，新生的飞升之团成员已经达到八位，另外还有三个暗裔武器有了消息，但来没来得及去细找。
顶尖战斗力又多了一批，加上铸星龙王的力量，二段飞升的天神战士都掌握有天界魔法的净化效果。
李林应付这场“冥界危机”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他将根据黑默丁格曾经研发出来，可以从物质领域穿梭至精神领域的“领域穿梭器”进行了完善，铺展在大地上。
随着一个个符文印记出现在半空，构建出一个蓝白色的光柱，将所有人全部容纳其中。
下一秒，传送魔法启动。
再一晃神，众人出现在了与生者世界相对的彼岸——死者领域。
第528章 天命、主宰、欺诈
精神领域是个神奇的地方。
它与物质领域相对，不可分割，彼此影响，任何差错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比如曾经破败之咒打破了物质和精神领域的平衡，使得福光岛变成暗影岛。
又或者诺克萨斯曾经对艾欧尼亚使用炼金烈焰炸弹，破坏了物质领域，导致精神领域的灵体暴躁腐化，威胁艾欧尼亚人的生存。
精神领域从来都不只是一处地方，它指的是所有与物质领域相对立的“魔法世界”。
不论是约德尔人的班德尔城，亦或者只有小精灵引导才能进入的奇幻仙境，甚至包括死者领域在内，都是精神领域的一部分。
而且在符文之地，所谓的“冥界”并不单纯指的是一个地方，每一个信仰自己神明的灵魂，到最后的归宿都是不同的。
信仰娜迦卡波洛丝的巴茹人，死后的灵魂会归于“胡子女士”的灵魂熔炉，作为生命之神庇护下的灵体，享受永恒的安宁。
信仰弗雷尔卓德死亡化身的蛰狐半神，死后的灵魂将会被其带走，它与蛮荒之地的不死生命半神铁山猪为宿敌。
追求绽灵的艾欧尼亚人，死后的灵魂将会遁入精神领域，受到不同化身的灵体引导，遁入“永恒”。
随后便是信徒最广泛的永猎双子千珏，羊灵给予坦然面对死亡的灵魂安息，狼灵追索逃避死亡者，将其撕碎。
她们会将灵魂引导给最伟大的死亡之主——面具灵母。
然而即便是死神，也有被人遗忘的一天。
届时，面具灵母所创造的秃鹫将追杀她们，直至天涯海角。
信仰骸骨大殿与死神的萨恩·乌祖尔最终归宿是米特纳·拉琛，正是李林和众位天神与星灵宿主所在的地方。
李林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耳畔回荡着死者的低语，粗糙的沙粒在脚下游弋，干燥的沙海向远方无尽地延伸。
目光所至，皆为灰蒙蒙的雾气和荒芜。
“这里，就是米特拉·拉琛，死者的领域。”内瑟斯开口，嗓音沉闷沙哑。
作为恕瑞玛帝国的大学士，他对各个国家的知识都有相应的了解。
米特拉·拉琛曾是部分瓦洛兰大陆人的信仰，那时候的恕瑞玛尚处巅峰，瓦洛兰大陆连一统的国家都没有，只剩愚昧无知的野蛮人。
曾经的萨恩·乌祖尔就是传承了死后灵魂归于死者领域的理念，才会向“死亡”献祭灵魂，以求死后位列骸骨大殿众神之位。
然而，这里只是一处无主的“冥界”，就连相应的信仰神明都不曾诞生，萨恩·乌祖尔的信念只是空谈。
“我讨厌这里的气息。”莫甘娜眼中燃烧着黑紫色的火焰。
她身边的凯尔震动翅膀，浑身金光敞亮，驱散周围的死亡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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