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ouzi
“确实如此……”小栗帽闭上眼睛，脑海里已经出现了画面。她不由得承认周泰安的猜测很有道理。
“4号闸是北欧勇士，百分之百的差行马娘，和巴黎宝贝一样，出闸后对小栗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掉。”
“5号闸是戴拿名伶，差行马娘，带来的压力应该不算大。小栗你也可以不用在前期太关注她。”
“好。”小栗帽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接下来看看传说帝王和玉藻十字的闸位吧。”把对小栗帽出闸后影响比较大的2到5号闸都通透了一遍之后，周泰安开始浏览今年秋季天皇赏两大强敌的闸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玉藻十字的名字——
“玉藻十字在9号闸，居中的闸位，但进可积极先行退可保守差追。”周泰安舔了舔自己的唇，“不过我还是押宝她会先行。毕竟在她两边出闸的赛马娘是材料和天狼星象征。材料她还在追逐鲁铎象征的背影，所以肯定会后追，但天狼星象征回到日本之后参加的比赛都在使用先行，如果玉藻十字跟着一起差行或者后追的话很容易就被这俩联手给堵成夹心饼干里的夹心。”
接下来的传说帝王则分到了12号闸。
“有点倒霉了啊，传说帝王。”周泰安直接吐槽，“作为必定要争取领放的逃马娘竟然被分到了外闸，在她两边的马娘分别是东商顶峰与神居，还都是先行马娘，那么传说帝王出闸后肯定要努力加速去争取领放位的。”
“那她在耗费体力拿到领放位之后，肯定会在中间阶段选择放慢步速来回复气力，不然等到最终直道传说帝王无法顶住我和小玉的爆发力。”
“没错。”周泰安嘴角翘起，“道中的时候她肯定会变魔术去放慢步速来骗节奏，不过——”
年轻男人转头盯着小栗帽，伸出手去盖在了她的手背上：“这种慢步速对小栗来说也不是问题，最终直道那么长，拔出马群后传说帝王怎么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117.以比赛为试验
10月30日，时值金秋，东京都天气晴朗。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没有降雨的关系，东京竞马场的草皮相当干爽。
早上吃过早饭后，周泰安便带着崭新光辉与小栗帽早早地来到了东京竞马场。小栗帽要通过专用通道去休息室开始为下午的比赛做准备。而周泰安和崭新光辉则来到了关系者席位，坐了下来。
“良场好啊。”周泰安瞥了一眼揭示板上挂牌的今日场地状况，低声感慨，“考虑到次走的话，今天这场是良场可以降低体力消耗，争取更快的恢复。”
“次走？”崭新光辉歪了歪头，“泰安连今天的比赛结果都没出道时候就已经在考虑次走了么？”
“与其说现在开始考虑，不如说次走早在小栗赢下法国德比之后就定下来了。”周泰安摇了摇手指，“从任何角度来说，除非无法参赛，不然小栗怎么都得去日本杯的。”
崭新光辉眨了眨眼，没有接话，但年轻男人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她想知道理由，便继续说了下去：“先说最现实的一条，赢下法国德比之后，今年如果小栗能赢下日本杯的话就有200万美元的褒奖金，只是出场的话，就能拿到10万美元的褒奖金。”
“200万美元……”崭新光辉眼睛都亮起来了，“这也太多了吧！”
“如果小栗是海外赛马娘的话，今年赢下来日本杯就可以拿到300万美元奖励。”周泰安耸了耸肩，“但200万美元已经很高了。”
“确实呢。”崭新光辉现在满脑子都是200万美元能买多少东西。
“当然就算没有这份褒奖金，小栗也是要去的。”周泰安话锋一转，让栗毛后勤马娘从幻想中脱离，满头雾水。
崭新光辉揪住周泰安的袖口，连忙追问：“训练员为什么这么说呢？”
“日本杯是URA协会为了和世界接轨，让人们见识世界顶级水平的马娘而设立的比赛，赢下日本杯的本土马娘自然会成为日本人的骄傲——但反过来说，日本的赛马娘只要实力足够，肯定都会被期待去日本杯挑战强劲的海外赛马娘，争取守擂成功，成为‘日本总大将’。”
“而小栗她既然赢下了法国二冠，那么今年被期待着前往日本杯的赛马娘必有她一个。”周泰安顿了顿，“这是粉丝们的心思，是民意，是舆论，是无法拒绝的——只要小栗还想获得好的舆论环境，只要她还记得一直支持她的粉丝，这日本杯就非去不可。”
“是这样呢。”崭新光辉稍稍思索了下，发现周泰安没说错。
“那么在日本杯之后就该去挑战有马纪念了呢。”栗毛后勤马娘挑了挑眉。
“是的哦。”周泰安耸了耸肩，“所以其实小栗她下半年的赛程很早就已经被决定下来了。”
“倒是挺循序渐进的——2000米到2400米到2500米，一步一步延长了距离呢。”栗毛马娘角度刁钻。
直到今天的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关系者席还只有周泰安与崭新光辉在。
于是闲着没事干的周泰安干脆又挑起了话题：“今天就能看到玉藻十字的秘密武器了，我还挺期待的。”
“我特意去在去拍摄玉藻十字小姐训练视频的时候向别人搜集了一下秘密武器大概是什么的情报。”崭新光辉露出苦笑，“结果所有遇到的中央特雷森学院的赛马娘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问她们肯定是没用的。”周泰安吐槽，“你要知道玉藻十字在中央也算是最顶级水平的赛马娘，你问那些实力不如她的赛马娘，她们能说出什么来才是怪事。”
“那训练员这段时间有猜测么？”崭新光辉嘟了嘟嘴，然后反问道。
周泰安揪了一把崭新光辉的脸颊，随后回应说：“我不知道，也不打算去猜测。”
“为什么？”崭新光辉眼睛瞪得溜圆，“难道泰安没有给小栗出主意该如何应对玉藻十字小姐的‘秘密武器’么？”
“没有哦。”周泰安爽快承认。
“那万一小栗输掉了这场秋季天皇赏，那该怎么办？”崭新光辉目瞪口呆。
“所谓的‘秘密武器’，使用过一次之后就不再是秘密了。”周泰安笑了笑，眯着眼睛，望着东京竞马场的草地赛道，幽幽开口，“就算输掉这场秋季天皇赏，只要能逼出这‘秘密武器’的真身，等到后面日本杯之前，我一定能找到应对的策略，到时候小栗的胜算就会变得极高。”
“也就是说，这场秋季天皇赏在泰安看来，就是让小栗摸底玉藻十字小姐‘秘密武器’的舞台？”崭新光辉试图确认，“明明是年度中距离草地闪光系列赛的顶上决战来着，结果在泰安眼里只是一场试验么？”
“没错哦。”周泰安咧了咧嘴，“光辉你要知道一点，那就是小栗和玉藻十字之间的比试不会只有这一场秋季天皇赏，我们把目光放长远些，用这场比赛作为祭品，换取未来更大的胜算——至少我和小栗都认为这么做是值得的。”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常胜将军，失败总会出现，这就是人生。”年轻训练员转过头，与崭新光辉对视，“何况说不定玉藻十字她拿出‘秘密武器’之后都不是小栗的对手呢？”
“这种概率还是挺小的吧？”崭新光辉吐槽，“不过既然小栗和泰安的看法一致，那我也做好心理准备了。”
“只是对那些支持小栗的粉丝们好像有些残忍。”她小声嘀咕。
“我可没让小栗不去赢下比赛。”周泰安为自己辩解，“而且我保证只要玉藻十字在今天展示她的‘秘密武器’，我就能在日本杯之前制定出行之有效的反制措施。”
“我相信泰安能做到。”对于恋人的后半句话，崭新光辉深信不疑。
118.鲁铎象征的揣测【第四更】
下午3点15分，参战秋季天皇赏的13位赛马娘逐次从地下通道中走出，准备参加等下的展示环节。
而周泰安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展示台区域，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鲁铎象征来到了关系者席——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丸善斯基与东海帝王。
“没想到鲁铎象征小姐会来这里呢。”周泰安先和“皇帝”小姐打了招呼，然后才越过鲁铎象征的肩膀，与东海帝王和丸善斯基打了招呼，“丸善斯基小姐下午好。还有帝王也跟来了啊。”
丸善斯基点了点头当作回应，并没有出声。她把交流的时间完全让给了东海帝王。
但首先开口回应的自然是鲁铎象征：“周君下午好，看上去对小栗帽小姐信心十足的样子呢。”
“那是自然。”就算已经打定主意在秋季天皇赏摸底玉藻十字的“秘密武器”，但年轻男人仍然做出了充满信心的姿态，“这场是小栗从海外归来后的本土首战，我自然希望能得到好的结果。”
“我很期待小栗帽小姐交出比起上半年更好的表现。”鲁铎象征说完，便将视线投向了展示台区域。
东海帝王见到此刻才出声：“训练员！”
她一边开口，一边绕过鲁铎象征，坐到了周泰安的右手边：“训练员之前嘱咐我使用的营养品都有在好好使用。”
东海帝王说到这里，还挺了挺胸：“我感觉自己成长了好多呢！”
周泰安打量了一下东海帝王后，兴趣缺缺地收回了目光，悠悠开口：“我给你压低了训练强度，又不允许你参加校内的比赛，帝王会觉得不满么？”
“我确实不太理解啦。”东海帝王嘟了嘟嘴，随后老实地回应道，“但我想训练员这么安排肯定有道理，所以照着去做肯定没问题。”
周泰安无声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东海帝王的脑袋：“你的愿望一定会得到实现。”
东海帝王“嗯”了一声。类似的表态周泰安之前就做过了。
但她不知道现在周泰安的心情有多么复杂——
上午的时候，年轻男人对崭新光辉说可以接受用一场失败换取未来更多场次的成功。但东海帝王的愿望是成为鲁铎象征那样的“无败三冠赛马娘”。
什么是“无败三冠赛马娘”？这个问题稍微了解闪光系列赛的人都能回答出来。
而想要成为“无败三冠赛马娘”就意味着东海帝王在到菊花赏为止参加的所有比赛没有容错率，不可以接受任何一场比赛的失败。
想到这里，周泰安的心情反而变得沉重起来了。
“所以玉藻十字的‘秘密武器’究竟是什么呢？如果只是我预判的先行战术，那我真的会相当失望的。”年轻男人暗暗嘀咕。
3点35分，13位赛马娘按照顺序乖巧地踏入到闸门之中。
身为1号的小栗帽是第一个入闸的。周泰安盯着揭示板上的大屏幕，现场的摄影师也是懂的，镜头一会瞄准闸内闭目养神的小栗帽，一会又对准了还在等待区准备入闸，神色难掩兴奋的玉藻十字。
“虽然有句俗语叫‘芦毛马娘跑不快。’但今年的秋季天皇赏上，两大热门小栗帽与玉藻十字恰好都是芦毛马娘呢。”现场解说见到导播的镜头语言后，挑了挑眉。
“确实，可以说两位‘芦毛的怪物’都用自己的成绩打破了这一俗语带来的偏见。”另一位解说接过了话，“但今天的比赛结束后，‘芦毛的怪物’就只会剩下一个。”
“是在国内重赏连胜，上半年达成G1连胜的玉藻十字于今日达成历史首次的天皇赏春秋制霸？还是赢下弥生赏后另辟蹊径，在法国夺得了法国二冠荣誉的小栗帽在今天赢得自己的第一个本土G1？还是其他做好了准备的伏兵冲出重围摘下荣光的秋之盾？两分多钟后，一切就都会揭晓了！”
……
关系者席上，周泰安能感觉到坐在自己左边的崭新光辉正在发抖。
“开始紧张了么？”他转过头去轻声安慰，同时握住了栗毛后勤马娘的手，“给小栗加油就好。”
“我知道，但果然还是忍不住。”崭新光辉的声音轻到传到周泰安耳中的时候都变得有点模糊，“虽然做好了小栗输掉的心理建设，可我还是想要小栗赢下来。”
周泰安没有接话。因为玉藻十字那玄之又玄的“秘密武器”在，他对自己的分析准确率已经没有信心了。
鲁铎象征瞥了一眼周泰安，她从年轻男人的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犹豫与不自信的感觉。
“是对玉藻十字没有底么？”她挑了挑眉，大概猜出来了原因。
“皇帝”小姐：“哈——明明刚才还装出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还以为周君已经有了应对玉藻十字‘领域’的办法了呢。”
但她马上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周泰安究竟了不了解“领域”？
“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吧？”鲁铎象征心想，“毕竟‘领域’是一种只能靠自己去体悟的东西，作为训练员如果了解到‘领域’的话，难免会不自主地让马娘们朝着可以掌握‘领域’的方向去努力。那么刻意地练习往往就会适得其反。”
“我猜周君应该不知道这个。”得出了这一结论后，一切就豁然开朗了。
“真不愧是他啊……虽然不了解‘领域’，但又能察觉到‘领域’。”鲁铎象征的眼神里满是赞赏。
周泰安捕捉到了“皇帝”小姐的神态变化，心底直犯嘀咕：“她这是什么情况？又相中我什么优点了么？”
但随着乐团奏起了G1赛前的开场曲，年轻男人的注意力顺着转向了东京竞马场的赛道上。
“小栗一定不能在出闸的时候出现问题，不然就不妙了！”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在心底为自己负责训练的芦毛马娘开始祈祷。
119.芦毛怪物的第一次对决【一】
“咔！”马闸整齐划一地打开。
13位赛马娘没有一位出现出迟慢闸的失误，全都干净利落地如离弦之箭般从马闸中窜出。
“第九十八届秋季天皇赏正式开始！”随着马闸开启的声音，现场解说也大声呼喊，“所有参赛马娘没有出现失误，稳稳地从闸内出发！”
“还好，出闸还挺稳的。”周泰安稍稍松了口气。他还挺担心小栗帽因为努力变得冷静而导致出闸反应变迟钝来着。
东京竞马场2000米的草地赛道构成对取位的速度要求极高——因为出闸后100米就要进入第一个弯道了。
而在赛前周泰安也特意向芦毛马娘强调了抢位必须要积极。
所以在出闸后，小栗帽扫了一眼右手边的对手们，发现2到5闸出发，离自己比较近的对手们采取的战术正如周泰安所预测的那样。
“泰安还真是都判断对了。”这念头在小栗帽的心尖一闪而过，“那我必须加速向前，绝对不能被对手们堵死在内道！”
……
“小栗帽从1号闸出发。速度提得好快！难道说这场秋季天皇赏上，远征法国赢下二冠的芦毛马娘要采取此前从没有使用过的领放战术了么！？！”
12闸出发的传说帝王有点着急。她知道自己实力不如小栗帽，如果领放位也没有拿到而是被对手夺走的话，那这场秋季天皇赏她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传说帝王咬紧牙关，努力迈动双腿开始提速：“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把领放位纳入手中！”
而传说帝王在拔出马群后就进入到了第一个弯道中，自然就斜行向内准备占住领放位。
可就在传说帝王斜行没有几步的时候，她意外地发现玉藻十字竟然也在马群的前方。
“疯了吧？玉藻十字难道不是使用差追策略的马娘么？怎么跑到这么前面来了？难道是因为小栗帽出场所以紧张到没有执行好战术么？”传说帝王无法理解，但她很快就把玉藻十字的反常抛在了脑后。
“我还是得继续向前，小栗帽这摆的架势就是奔着抢领放位去的。”传说帝王再次提速、对于中央特雷森学院的赛马娘们来说，在弯道上加速并不算困难——也只有地方的赛马娘们基本上做不到这一点了。
“传说帝王和小栗帽都在提速！难道说本以为的单逃马娘展开会变成两位马娘互相争夺领放权带出高速节奏么？！”
现场解说话音刚落，玉藻十字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传说帝王的身后——她也斜行向内，看上去虎视眈眈。
“天呐！！玉藻十字为什么一反常态？！今年秋季天皇赏的展开我相信没有人能预想到吧？！”解说员抱住了头，“所有人都觉得传说帝王独自领放，比赛的节奏可能会变得很慢，但现在却是传说帝王正在被小栗帽与玉藻十字追逐，三位马娘看上去都对领放权有想法！这样的话，比赛的节奏可能会变得很快很快！”
“此前前半段用时最快的一届是花了61秒！难道说今年会一口气迈入超高速的58秒台么？！”
关系者席上，传说帝王的训练员站了起身，先是瞥了一眼小宫山小姐，随后又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正望着揭示板的周泰安。
“你们俩赛前难道商量好要用高速节奏逼传说帝王坚持不下去么？”不这么想的话，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玉藻十字与小栗帽会如此一反常态。
但传说帝王的训练员没有注意到小宫山小姐的神态也很惊慌。
她望着小栗帽的身影，满脑子里只有问号：“为什么小栗帽会取位这么靠前啊？难道我和小玉制定的奇谋被她出闸后就看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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