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成反派了 第70章

也在那时，两人的梁子就彻底结下了。尽管还不至于上升到军种之间明面的对抗，但对陆军后来者居上的行为许多海军将领也是很不爽的。

在海军五星上将的身后，一面美国国旗正在密苏里号的主桅杆上迎着海风猎猎作响。

海陆两大巨头在密苏里号上碰面，麦克阿瑟首先说道：“司令部有些事耽搁了。”

现在他就任驻日盟军司令，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同意了，正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这番话说是道歉，但更像是炫耀。

第一卷 : 99.3新时代

对此，尼米兹不置可否。同样面色平静地说道：“只要仪式还没开始，就不算晚。”

“确实如此。”麦克阿瑟点头道。“那就让仪式开始吧。”

九点整。

海陆两巨头并排着从指挥塔出现，脸上微风和煦地就好像刚才发生的那点不愉快根本就不存在。互相谦让一番后，两人站到了各自的位子上。

格里芬早就找好了一个绝佳的围观角度，正俯视着会场正中。当看到尼米兹身边站着的一名黑发黄肤，来自中国的将军时，眉头不禁微微一跳，情绪出现了缓慢地波动。

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中国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垂落的金发，意识到双方之间的差别，摇了摇头，把心中的杂念抛到一边。

日本外相重光葵一身黑色的礼服，头戴大礼帽，庄重的外表下支着一条瘸腿，在拐杖的帮助下一高一低地来到会场中心。他走得很慢，也不知是因为受伤的腿行动不便还是在维持一个外交官该有庄严。在他身后，一身军装的陆军参谋总长梅津美治郎紧随其后。

在两人的身后是其他日本高层领导，没有一个人的面相哪怕有一丁点善意。

如一个世纪前美国用四艘黑船打开了日本的国门，接近一个世纪后的今天，同盟国数量庞大的海军舰船再一次出现在日本国土，用绝对的实力压服了这个桀骜的对手。日本人再也无法像第一次见到工业文明时那样奋起直追，因为摆在眼前的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的对手。

大国之梦在这一刻彻底破碎，留下的是半个世界的疮痍。

如果说黑船瓦解了日本的幕府时代，那么这次是否意味着近代从明治天皇开始的三代天皇重新夺回对日本的实权统治宣告结束呢？

不过这也是好事吧，如果能更彻底一点的话。可惜，北方的毛熊没能及时进驻，无法像对待德国那样将日本一分为二，只能看着美国把日本主岛纳入势力范围。

在未来，这个安插在亚洲的钉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我是不是应该趁机搞点事情？

在格里芬思考其中可行性的同时，麦克阿瑟正好宣读完手中的讲稿，向桌对面的日本代表团昂然道：“我现在命令日本皇帝和日本政府的代表、日本大本营的代表上前签字。”

这个曾在菲律宾被日本陆军撵得丢下数万将士，落荒而逃的将军，这时终于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重光葵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将数页投降书前前后后看了有一分钟，才掏出笔在两份投降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上前的是日本陆军参谋总长梅津美治郎，他阴沉的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不服气，因不想过多地暴露这股不满，便咬紧牙关，导致整张脸肌肉虬结，分外可憎。

仅仅9条内容他站在桌前看了又看，却迟迟不肯动笔。

恰逢其时，一批来自陆航的重型战略轰炸机编队从密苏里号的上空掠过。

当大如鲲鹏的阴影遮天蔽日，伴随着隆隆如雷的引擎轰鸣，麦克阿瑟在冰冷地目光凝视下对梅津美治郎说道：“阁下迟迟不肯动笔，莫非还想再感受一次原子能的光芒吗？”

梅津美治郎浑身剧震，目光一凝，又随即黯淡下去。他拿起桌上准备的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他之后的其他日本代表们签字速度就快了许多，好像把签名的时间缩短了就能最大限度地抹去这份耻辱一样。

直到现在他们也不认为自己的侵略扩张行为有错，在签字的前一天，他们还在互相指责。

陆军认为日本之所以会输完全是因为海军马鹿丢了重要的海权，才让盟军的舰队开进东京湾。就像1853年那样，第二次把他们踩在脚下。

而海军同样觉得日本的失败应该归咎于陆军马鹿擅自发动战争，实力不济又偏要四面出击，攻而不克，进而拖累了整个帝国。

在战后一段时间里，两派对谁该为日本的失败负责的争论就一直没少过。

人群逐渐散去，格里芬正打算从主桅杆上下来，突然，一股强烈的悸动从脚底窜至头顶。她猛地一颤，随即将视线聚焦在脚下的船上。

那股纯粹的能量正在逐渐变强，并蔓延到全舰各处。能量来势汹涌且毫无掩饰，可在表面上，所有船员们都没有注意到这点，他们依旧忙于眼前的事。

【太太，感觉到了吗？】

【嗯……有一股能量正在由船体的每一处向中心聚集……那该不会是……】

【恐怕我们正在见证舰灵的诞生。】格里芬蹲下来，将手摁在桅杆处，来自船体的触感比从脚上传递的更加强烈了。

这艘船象征着二战的结束，意义重大，加上世界人类对和平的渴望与向往，根据之前自己的总结经验看，这种极具正能量的意念是极有可能出现舰灵的。

并且如果真的恰逢其时让全世界人类的希望都汇聚于此，密苏里将比任何舰灵都强。

她没有亲眼见过一艘船是如何诞生出灵魂的，也许发生在眼前的就是这样的过程，也有可能不是。

究竟是与否，她得等到结束之后才能确定。

【密苏里？这可能吗？】齐柏林其实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诞生之初，是否有相同的感觉了。

【或许吧。】格里芬摇头，她不再耽搁。【太太，做好记录工作。如果这艘船难产了，我们还得帮她一把。】

虽然这么说，但格里芬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少数几个舰灵诞生的时候，可没有接生婆。

说是帮一把，其真实意图是想在必要的时候引导密苏里的舰灵，尝试让她向着她们，作出有利于她们的判断。

齐柏林应道：【好的。我尽我所能。】

随后，一人一船两个灵魂融合一处，由格里芬控制着柔软的鞭状触角延伸，将意识中远处正在发生强烈反应的初生灵魂靠近。而齐柏林则通过高强度运算，将发生的一切都努力记忆下来。她们都清楚，若能掌握一个舰灵的诞生过程，或许就能量产舰灵。

第一卷 : 100密苏里号舰灵诞生

不过很快格里芬就发现，自己似乎在船只诞生舰灵这方面完全插不上手。伸出去的触角刚一触碰到对方，强烈的能量就将其烧焦。吃痛之下，她抽回了触角。

【你这儿疼吗？】

【老实讲，有点。】齐柏林想了想，给出个最直观的感受。【就好像被海军那帮人装了又拆。】

格里芬捏着下巴思索片刻，给出了解释：【似乎是自我保护机制被触发了。这至少证明了舰灵在生成中不会被外界干扰，没有人能阻止或是改变这一进程，坏处就是我们只能眼看着它塑形完成。】

【算是喜忧参半的消息吧。】甩了甩已经修复的触角，齐柏林说道。

灵魂塑造过程极其迅速，像是一个已经预先设定好的完整程序，只要一路点击下一步就能载入完毕的那种。而直到完全加载结束，弹出完成按钮之前，旁人根本控制不了。

【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生命的诞生毕竟是一项复杂的过程，任何尝试操纵编辑的行为都是在挑战作为自然的底线和权威。

无奈中，格里芬只能看着密苏里号上发生的异变。这个过程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随着那吸收船体能量不断扩大的光球膨胀到极致，完成编辑的灵魂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终于开始缩小，最终固定在篮球大小。

这个尺寸，比她和齐柏林融合起来的灵魂都要大。

难道真的如预想中的那样，她吸收了全世界人类的希望？

为了不被觉察，格里芬和齐柏林早就撤出了密苏里的意识之海，并用加密频道小声交流着。【不愧是战列舰的舰灵，看这尺寸，其灵魂的纯度就比我们高。】

【如此说来，舰种的确影响舰灵的大小，而舰灵的大小同时也决定其心智和实力。也就是说，越大号的灵魂，在思维和行为上也越是成熟。】齐柏林深表赞同。【我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纯粹能量体。她真的通过全球广播吸收了世界人类的希望？】

【不能完全肯定，但目前也没有其他解释了。你看看这个块头，是如此之大，别说你了，我也没见过。】格里芬谨慎地说道。这时，监控中的密苏里的灵魂闪烁了几下，就像是暴露在平原的兔子躲进了灌木丛，最终消失在画面中。格里芬不禁勾起嘴角。【看来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了。】

选择隐藏起来，不被世人所知，这几乎是所有舰灵的共识。

【我们要主动联系她吗？】

【不，现在不要。】格里芬摇了摇头。

齐柏林不解道：【为什么？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生，你就不想问问当事人，那是一种怎样的过程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要等到我们确认她是否会把自己的存在告诉给人类，以及是否会把我们当做同类。如果我们现在去串门，你的存在也会暴露的。】

齐柏林想了一下，也缓缓点头。

【这件事得告诉萨拉托加。】

企业远在西海岸，雪风在其他港区，如果没有近距离扫描接触，建立远程通讯，几乎老死不相往来。舰灵之间的感应远没有格里芬这般敏锐，因而只要把密苏里出现舰灵的消息告诉给萨拉托加就足够了。

【我来联络师父，你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齐柏林说完就噤声了。

我的问题？格里芬头一低，正看到在甲板上找自己的霍华德三人。

“你跑到哪里去了？”见女孩拍着衣服向这边走来，霍华德问道。

“我又不会趁机逃跑。”格里芬指了指主桅杆。“你又去了哪里？”

“和你差不多的地方。”

“你也爬到高处了？”

“不，我的意思是和你一样没人注意到的地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从指挥塔方向走来一名陆军参谋。“斯塔克先生，麦克阿瑟将军想在仪式结束之后见你。”

格里芬看了看对方，是上次自己被麦克阿瑟拦下时，负责开车的那位。

她大约猜到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有点忙。”霍华德边说边往陆地上移动。看起来对方之前也找过他，被他用类似的借口推脱了。

不过这次对方的态度有些坚持。他拦住了霍华德的去路。

作为回报，史蒂夫也拦住了这位陆军参谋的去路。

“先生，我们的将军并无恶意。这是事关合众国切身利益的大事。”这名参谋又对史蒂夫说道：“队长，将军是带着诚意来的，否则我们也不会现在来拜访他。”

“如果他真的有恶意，就是在小巷子里堵我了。”霍华德示意史蒂夫别担心，眼下的局面自己还hold得住。“我想不通有什么国家大事需要通过陆军地方司令传达。但如果是想讨论日本战后重建需要吸引外资这事……我想我可以花点时间听一下。”

“很高兴你能来，斯塔克先生。”在位于东京的盟军最高总司令部办公室，麦克阿瑟接见了霍华德。

“我是听说这里有一笔上百亿的投资项目才赶过来的。”霍华德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了眼周围。“可眼下和我想象的有些偏差，既没有竞争对手，也没有招商文件，更不需要招标。难道将军打算让斯塔克集团全权负责日本战后重建工作吗？”

“不，当然不，任何商人对日本的投资都必须走正规程序。目前有比重建日本更重要的事情。”麦克阿瑟摆了摆手。“如果只是寻常的工作当然不需要麻烦到阁下。”

“所以，你别告诉我这是关乎到人类存亡的大事。”斯塔克抱着双臂，背靠沙发，一副让我听听阁下有何高论。

“对我来说，再大的事也没有合众国的事大，再大的利益也没有合众国自身的利益重要。”

“这是总统的意思吗？”

“如果你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的话……是的。”

“这就奇怪了，我以为总统对于海军的感情远胜陆军。”

“但是总统也不会长时间钟情于某一方，他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要一碗水端平。”

第一卷 : 101.1不能公开的谈话内容

尤其是在他从FBI那里知道海军内部的那些秘密事之后。海军这帮人太不会遮掩了，几乎是完全公开地宣传着他们的疯狂设想。

所以他们的大佬被剥夺了到手的荣誉以示惩戒。

不然，以自己那不算突出的战绩，凭什么越过尼米兹成为驻日盟军总司令？

宇宙魔方可不是某一个军方派系的所有物，它属于美利坚合众国。

“是的，民主党和共和党这么多年来最喜欢玩的就是权衡，就好像他们全都有均衡强迫症一样。”今天我改变了美国，明天他又改回来了，后天我又改了回去，大后天人家又改了回来……诸如此类的政策随着两党总统上台经常调整，深刻让美国人民体验到了王朝更迭，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感受。调侃完自己国家的执政党，霍华德大概也明白了对方找自己的目的。“时间就是金钱。我们还是来谈谈总统想让你向我传达什么事吧。”

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麦克阿瑟也不动怒，开始复述杜鲁门总统交代的事宜。

“是这样的，总统对海军的构思很感兴趣，但他认为这样的装备并不应该只满足于某一支部队，而更应该向全军推广……”

霍华德举手打断道：“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这恐怕难以做到。老实讲，我现在连海军能装备的新式引擎都还没有画出图纸，你指望我把宇宙魔方的能量完全简化到寻常汽车也能用的程度，这可不是十年二十年能完成的事。”

麦克阿瑟点了点头。“总统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预案。即在新建的兵种当中做技术性实验。”

“新建的兵种？”意识到接下来的谈话步入正题，他不禁凝神以待。

“现阶段无论是陆航还是海航，它们的职责和权柄都太重太大了。你懂我的意思。”麦克阿瑟说道。“就拿日本来说，陆航和海航不仅在技术上研发方向不同，在制造中零件也很难做到通用，这就意味着做同一件事需要耗费更多的成本。日本人之所以输，兵种之间的互相掣肘也占了很大原因。”

陆海之争，从明治维新时期长洲藩和萨摩藩之间的内斗就开始了。说到底，还是中央集权不彻底，日本人长久以来的武士道思想的问题。美国虽然没有这样的麻烦，但避免一家独大，必要的削弱也是应该的。

而且海军独自撇开政府干的那些事也让杜鲁门感到忌惮，这些在罗斯福的纵容下发展到今天的军方势力是该挨锉刀了。

正好趁着战后退役浪潮，阻力相对小的时候这么做。

为表一视同仁，陆军航空兵的撤裁和整编也同步进行。当然说是一视同仁，实际上陆军捡了个大便宜。美国空军脱胎自美国陆航，空军力量越强也意味着陆军越安稳，而海航的编制经过一轮裁军，其实力就没有那么强势了。

“在中国战场时，陈纳德的飞行中队已经证明了空军可以作为一个独立兵种存在，所以杜鲁门总统认为应当在现有兵种基础上进行更为细致的划分。毕竟战争结束了，合众国不需要再花每年近五分之二的国库预算用于军费开支。”

对此霍华德也是能理解的。

减少军费，增加经济建设，战后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经济复苏和重建工程也意味着巨大利益，对每一个有意于投资建设的资本家来说都是难以抵挡的诱惑。

至于合众国要组建空军，那是国会山和国防部的事，他插不上手。

“如果只是研发飞机引擎这一级别的……倒也不是不可以。”霍华德在仔细思考了一番，认为这并非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