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成反派了 第98章

中年男人看了眼精神崩溃的比尔，对浑身颤抖的托比好奇地问道：“他一个学生，长得还没你高没你壮，何况你们还有三个人，他凭什么逼你？”

为了活命，托比毫无顾虑地把比尔的信息暴露个底儿掉。

只听他手舞足蹈，麻利地说道：“他还有三个手下，我早上亲眼看见的，他们护送他来上学，一定是他的老爹雇佣的……他的老爹叫约翰·菲斯克，在第49大街经营着一家住宅改建的旅馆。平日里接收一些无业游民，天知道那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约翰·菲斯克……”中年男子想了一下这个名字，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是否知晓这个名字的主人。

他看了哭得嗓音嘶哑，已经发不出声音的比尔一眼，随后视线再度转向一旁的黑人少年，眼神逐渐冰冷。

“黑人的话不可信任，他们过于狡诈，偷奸耍滑，总是X惯性地出卖盟友。所以我雇人从来不雇黑人。”这个中年男人指了指双目圆瞪的托比。“杀了他。”

托比没想到局面会迎来这样的反转，等他反应过来想手脚并用地跑向门口时已经晚了。

其中一人轻易地就抓住了他的头发往后拉扯，露出脆弱的脖颈，另一人捏着匕首走了过去。

“不，不要！求求你，你说过会放过我的，你们不能……”

黑人少年的惨叫戛然而止，他就像一只被放血的鸡一样抽搐着倒下。

连续两条人命消失在比尔面前，这个年轻的少年已经完全吓傻，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他就像一座石膏雕塑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

“头儿，他怎么处理？”

比尔猛地惊醒过来，他下意识地看向地面，却只看见湿漉漉的血迹，那两具尸体已经不见了。

而说话这名男子看了过来，眼中满是残忍与侵略性。“他看见我们杀人，不能留了……”

为首的中年男子只是想了一下就做出了决定。

“你来处理，做的干净点。”

这话正式宣告了死刑。

此时的比尔想要挣扎，想要求饶，可他却完全动弹不得，甚至连本能的求生意愿都没有之前的那么强烈了。

他只能看着这个拿着杀了两人，还沾着未干血迹额匕首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小子，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

就在这突然之间，头顶的突然熄灭。

失去了房间唯一光源，还在屋内的人发出了骚动，但很快骚动就被一阵如爆竹般剧烈的响声盖过。

周围不时能听到男人的闷哼和倒地声，还有逐渐惊慌失措的叫喊。

无法适应黑暗的比尔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影子正向自己靠近。

对方解开了捆着自己身体绳索，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接着门口方向又进来两人，一个熟悉的带着嫌弃的声音响起。

“这小子是不是拉裤子上了？真他妈臭。”

第一卷 : 136.7父子和解

比尔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被囚禁在一间屋子里，只有头顶一盏刺眼的白炽灯，随着风左右摇摆。自己置身于这盏略微发黄的灯光照射下，除了光能照射到的空间，其他地方一片黑暗。

心悸的感觉使他呼吸急促，几乎是本能地，比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他无法醒来。在他努力想要看清周围景象的时候，摇晃的灯光突然照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僵硬的脸。

他被瞬间吓醒。

梦醒后的比尔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房间的布局，正是自己家的模样。

从屋里出来，清晨的阳光被高楼阻挡，屋内清冷的色调表示时间还早。从厨房的灶台发出做饭的动静，约翰背对着门，正在处理早餐。

他一回头，就看见比尔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父子二人对视一阵，约翰指了指盘里的面包和配菜。“起来了？吃饭。”

“爸。我昨天……”

比尔还要说话，但约翰先一步出言打断了他。

“别想那么多，你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他低下了头，知道那不是噩梦。

自己都还没有和老爹说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知道吗？”约翰把涂抹好牛油的面包夹了片培根，放到儿子的餐盘里，看着他轻声道：“你好久没有叫我‘爸’了。”

就只是这普普通通的话，差点让比尔哭出声来。他猛眨眼睛，顺势低下头，用手挡在自己的眉骨前。

“快点吃，你还得上学呢。”约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往特别反感老爹叫自己上学的比尔这次出奇地没有说话。

饭后，约翰亲自出门送儿子上学。一路上父子俩互相都沉默无言，一直到学校门口，约翰才说道：“去吧，我下午来接你。”

约翰很少和自己儿子这么和颜悦色地说话了，自打他进入叛逆期开始。

但现在，他们或许有重新来过的可能。

对父亲的闻言嘱托，比尔这次也没有再抗拒，他调整了一下肩上的单肩包袋，走进校门。而门口的约翰直到他走进教学楼内，才转身离去。

而另一边，一早就乘车出发去商业区的施奈德三人也完成了购物，正在回来的路上。

他们换上了崭新的胶底鞋，牛仔裤和格子衫，俨然美国青年的打扮，卢卡甚至买了顶当下流行的牛仔帽。他们还去了一趟理发店，清洁了面部多余的毛发，还把头剃回了在服役时熟悉的寸发。

三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之时。无论是施奈德的冷酷邪魅，又或是科斯特的谦逊平和，还是卢卡的不拘一格，三个男人都各有各的特点。加上在购物的时候也不吝现金，着实吸引了不少年轻女孩的注意。

等到他们回到约翰的旅馆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出去时看上去的寒酸和窘迫，如果不是开口还带着一口德式腔，基本和当代的美国青年没什么两样。

“我还以为来了新客人。”约翰认出了三人，随口开了个玩笑。“看样子你们在地狱厨房外面找到了工作？祝贺你们。”

四人熟练地摆好餐盘和食材，依次坐下。

“那小子昨晚回来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我还以为他以后会出什么问题，幸运的是，他只是忘记了一些事。”

科斯特说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记得，还能活动思考总比当一个行尸走肉强。

说到这里，约翰沉默了一下，他举起啤酒杯向三人致意。

“所以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他表情认真地说道。“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都要这么说。比尔他妈很早就不在了，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如果他昨晚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让那帮杂碎付出最残酷的代价。”

“所以，我们这是避免了一场血腥的码头屠杀？”卢卡咧嘴笑了起来。

昨天晚上在施奈德的指挥下，他们的行动非常顺利，那个帮派在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被一网打尽。但有一说一，昨晚的事虽然在一般人眼里已算血腥，但对他们来讲却只是普通而已。

指挥了这场成功营救行动的施奈德显得非常平静，超级血清能抑制人的情绪使其保持清醒，不管这是稀释了几道手的血清。

他慢吞吞地说道：“我从不小看一个做父亲的男人的决心。”

“哈哈，谢谢你这么说。总之，这次是我欠你们的。”约翰向三人点了点头，又比了比身后的武器库。“在地狱厨房生活，没有一样趁手的武器是不行的，我攒了不少，你们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当然，这不算在感谢内。”

按正常流程在美国持枪得先办手续，没有手续就属于非法持枪，但连警察都不愿意来的地狱厨房自有一套特殊的规矩。这里对于政府权威性的反抗比美国的其他地方都要浓厚得多。

说到武器，他们昨晚在码头也缴获了不少，不过都是些上个世纪的老旧货色，约翰不仅开着旅馆，也顺便兼职黑市商人，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搞点武器什么的，三人打包带回来的破烂正好交给他处理。

“我们以后可能还会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施奈德说道。“这里的消费比外面便宜。”

格里芬也没想过包养他们，除了最开始给的一笔钱外，剩下的都得靠他们自己想办法了。在还没找到工作前，施奈德可不想浪费剩下的钞票了——虽然他们今天花的钱也不少。

继续留在房租低廉的地狱厨房是最好的选择。

“那可太好了。”约翰听了非常高兴，他畅快地笑了起来。“我打赌你们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地狱厨房除了坏蛋比外面多一些，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生活社区。这里继承了上个世纪美国的生活风貌。”

这是高情商的说辞。

来纽约这种大都市里追逐梦想的人可不会特意跑到这里看上个世纪破败落后的街区风景。

第一卷 : 137无限能源建筑公司成立啦

在霍华德的操持下，一家不起眼的建筑公司注册了。为了不在一开始就引起过多注意，这家建筑公司的名字非常普通，但实际上它是无限能源公司下辖的一个子公司。

然而这么一个新生的建筑公司自创建以来的第一单却是想要拿下对联合国大楼的建造项目，野心不可谓不大。

查尔斯·麦克维，这位前印地号的舰长，如今是建筑公司新聘的工头。虽然印地号的沉没是多方原因造成的，他本人并不占主要责任，但上头为了平息事件，还是把一部分的罪责安在了舰长身上。不过和原本的历史不同的是，麦克维舰长得到了史蒂夫的证词和霍华德聘请的律师援助，加上一部分同情者的支持，还有比原历史上少了很多的伤亡人数，最终他的判决不仅轻了许多，还把原本可能逃脱罪责的一批人也拉下了水。

不过也是因为这份判决，他在海军也待不下去了，早早地结束了海军仕途回到陆地，先后换了几份工作，但都干不长。最后还是因为接连保下企业号和萨拉托加号的情分，让海军上下对斯塔克好感倍增，在哈尔西几人的推荐下进了斯塔克工业。

先是在其下属的建筑公司一直默默无闻的工作，直到无限能源建筑公司成立后被顺势调拨过来，职位也提到了工头的位置。

其实麦克维加入斯塔克集团的情况并不特殊，斯塔克集团和海军陆军很早就达成了复员协议，任何上校以下退役的军人都可以来应聘职位，以确保斯塔克本体的军工业健康发展，也算是替政府解决了一批再就业人员。要是让这群军人就这样退伍又不给点事做，迟早也会成为社会上的不安定因素。而技术层面的前军官们也为斯塔克武器的设计和发展提供了基础保障，属于互利互惠的结果。

可以说，斯塔克集团下辖的诸多加盟企业的金字塔地基，至少有一半是曾经的军人。这些人在役时还会为了各自的军种互有摩擦，但到了企业成为员工反倒成了无话不谈的同事，从原本互相DISS，到一起DISS政府和军队，大家终于在斯塔克集团下找到了共同的敌人。

除了这位前舰长新工头，无限能源建筑公司还招募了大量退役军人，这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们精力旺盛，正是战后的合众国需要他们发挥力气大建的时候。这其中，施奈德三人成功混入，成为建筑公司下的工人。

建筑公司搭起来了，人力招募完毕，接下来的工作则是管理层的运营和技术方面支持的事了。

格里芬对管理并不熟悉，这有霍华德原本的建筑公司骨干们操心，她只要负责把无限能源引用到设备上。

通过灵活运用神奇的“我寻思”超能力，她按照类似用在义肢设备和扫雷器材上的蓄电池原理，设计了更大号的供电系统，它们除了可以吸收空间原石的能量，也可以吸收太阳光，通过将辐射能转换成电能，能更好地延长使用时间和充电间隔，给诸如运输类、混凝土制造类、钢筋类等机器提供能源，让它们更高效率地应用。

除了制造蓄电池，她还单独为一些原本的旧基建设备进行翻新，直接制造效率更高的新器械。通过娴熟地利用空间能力，还可以将一些原本建筑材料的密度进一步压缩，在提高耐用性的同时间接增加建筑内部空间利用。

“哪怕是面对12级地震，我所研发的建筑材料也能最大可能保证主楼和内部结构的完整性。”在给高层做PPT的时候，格里芬很大言不惭地抛出了这么个噱头。不可否认她的确有吹牛的痕迹在里面，但用无限能源制造的钢筋混凝土材料的坚固性比普通建材坚固是肯定的。“抛开让建筑直面12级地震，空间阻碍装置也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当任何自然灾害来临时，它们首先得面临阻碍装置的减震，而当危险通过装置之后，直接给建筑造成的伤害将不足原本的十分之一。”

这就要说到那层始终都附着在少女体表的被动防御机制了，多亏了空间迟滞能力，她得以在面对侵袭者小队的围攻时连油皮都没有被擦破。而格里芬今日终于成功提取出了保护建筑的空间阻碍装置，这可比防弹装置厉害多了。

用更直白的一些的类比进行解释，那就是军舰上的近距离防卫机炮，科幻作品中太空大战的舰载护盾，都是防御打击的最后手段。

生怕在座的听不明白，她还非常贴心地顺手做了个三维投影，把语言通过画面直观地呈现出来。

就看着在三维投影中，来自地表下的震波一遍遍冲刷着地基和主建筑，又模拟了有没有空间阻碍装置时面对震波破坏的示意图。在图中，可以很明显地看到除了建筑相对完整以外，其他基建在面临12级地震时山崩地裂的世界末日场面也顺便模拟出来了。

“当然了，我仅仅只提供用无限能源建筑公司的建筑材料搭建的大楼在防震上的表现，毫无疑问在图中是什么样，在现实中也是什么样。但想要让示意图中其他建筑包括地表不损毁，那必须把整个地球都覆盖上。”

听完了格里芬对自家产品的介绍，办公室的参会者们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样子这家新开的建筑公司的确有着匹配他们野心的实力。原本以为这只是霍华德为了讨这个小女孩欢心才花钱搞的面子工程，甚至都做好了不准备盈利的打算。

没想到……

老实说，最开始他们被调到这个新公司的时候都以为这是个斯塔克工业为了安置一部分中高层人员，在保留技术人员的同时又不让他们辞职去敌对势力，而特别设立的养老部门。但参加完会议后都认为待在无限能源建筑公司大有搞头，原本准备好吃空饷的人心思又开始活跃起来。

不说最后能不能拿到联合国建造这首笔订单，单就是出售含有无限能源的建筑设备也足够维持公司运营了。

第一卷 : 138拿下建造联合国大楼的项目就靠诸位了

当然在座的许多都是这个行业的翘楚，显然不希望这个年纪就混吃等死。

原本他们自己也对能否拿下竞标持怀疑态度，但现在嘛……不和同行据理力争一番都对不起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们有全球知名的建筑大师，有全球独一份的材料和设备，如此大的优势，怎么可能会输？

“纽约市也不处在海岭地震带附近，我想比起防御地震，还不如优先考虑一下台风天气。纽约市显然更受台风欢迎。”等到办公室的灯光重新亮起，秘书们在拉起百叶窗，顺便给大佬们添加茶水之际，一位参会的建筑师略带轻松的话让办公室里的氛围变得轻快不少。

“关于这点，我们也不用担心，阻碍装置既能保护地基，同样能衰减风速对高楼的影响。如果东海岸有飓风形成，那么有这些装置的建筑绝对是保护居民最坚固的壁垒，海啸在它面前都要望而兴叹。”

“虽然我们有比以往更先进的建筑设备，能够打造出强度更高的地基和钢筋混凝土，在高空作业时甚至能够抵达一些人力难以接触的位置，但这些优势只有我们清楚，如果不能将这些技术呈现出来，恐怕不会同意这份‘激进’的方案。”

“所以，这就需要靠在座的各位发挥自己在专业领域上的特长，为此方案保驾护航了。”格里芬一直都相信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负责的道理，所以她不准备干预接下来的投标方案设计。她背对着银屏坐在老板椅上，身高正好能让胳膊肘支着桌面，撑起自己的下巴。她轻轻地敲击着桌子。“如果竞争对手擅长的是技术和用料，没有比无限能源制造的钢筋混凝土更坚固；如果竞争对手擅长的是工时和成本，也没有比无限能源制造的重型器械更高效；如果竞争对手认为他们所消耗的经费最经济，那么我们会用事实告诉他们，什么才叫‘最经济’。”

联合国从1947年开始，到1952年落成。格里芬的野心很大，她想要依靠空间原石的能量，争取在1950年前完成包括主楼和周围附属建筑在内全部建造计划。

一切在建造期间遇到的建造问题，她都会想办法用无限能源解决。

“在座的诸位都是建筑行业的奇才，这是无限能源建筑公司的首秀，无论如何都要有拿下订单的决心，我们将用到一切能够为建筑带来便利的设备和技术。本公司的目标绝不只是单纯的出售设备，而是要成为世界建筑行业的引领者。我们会向世界全部，不管是设备还是建造质量，无限能源建筑公司都是最值得信赖的选择。”

散会后，高层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会议厅。

“我真是疯了才会答应霍华德的委托来到这里任职……”一位老人碎碎碎碎念道。

“别这么说嘛，你当初接受邀请的时候不也答应得很痛快吗？”

“是的，那是霍华德灌醉了我。如果我知道会让我主持这么一个疯狂的项目的话……”

“能够让霍华德主动灌醉的男人可不多，您可能是唯一一个。”说话的同时，哈里森走了过来，他向说话的老人微微欠身。“向您致敬，赖特先生。”

来人名叫华莱士·柯克曼·哈里森，他曾参与过建设洛克菲勒大楼，和洛克菲勒家族有着不错的私交。当然，他本人和霍华德关系也不错。而让他脱帽致敬的这位老人名叫弗兰克·劳埃德·赖特，是建筑业的老前辈了。

“霍华德那小子如果真的对我很看重，那就不应该用灌醉的方式来欺负我一个老人。”老人摇头说道。显然对自己被“逼上梁山”耿耿于怀。

“看您的意思，您似乎并不想参与到设计中？”哈里森试探地问道。“其实撇开介绍人是一位十六岁的小女孩，项目内容还是有很多可行性的。老实说，比起那些对建筑工期和质量有明显提升的设备，她提出的用无限能源替代旧能源的部分更让我感兴趣。”

作为有着石油巨头之称的洛克菲勒家族的朋友，哈里森选择加入这家刚成立没几天的建筑公司，自然也是受了友人的委托，而霍华德毫不避讳地将他委以重任同样也有着类似的考虑。和洛克菲勒现任家主小约翰想法一致，霍华德也没有想要撕破脸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