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今天不正常 第217章

作者:佐仓绿子

同盟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眉头一皱:

“贝拉罗斯,你去看看政委同志的情况,别是忘记今天有正事要谈了。”

贝拉罗斯点了点头,刚准备出门,罗西亚就走了进来。

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儿虚弱。

“你们先说,我昨天晚上思考了一些……关于哲学的问题,熬的有点晚了,先就这样吧。”罗西亚进门之后就坐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政委同志,您几时开始对哲学感兴趣了,有机会来探讨?”

对于同盟的询问,她也并没有回答。

“啊,话说,我和恰巴耶夫和解了。”周扬也没怎么在意罗西亚,而是和同盟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们探讨了一下,我觉得可以解除对她的监禁了。”

“这么快吗?当然,我的意思是,这是好事。”

苏维埃同盟有些狐疑的说,在她的背后,罗西亚突然使劲的咳嗽了两下。

第三十章 嘴臭少女观察者酱

离开周扬之后的第三天,观察者带着处于躁动状态中的清除者……或者说格蕾,与帕西亚汇合了。

“好久不见,你的任务执行完了?”

“好久不见。”观察者拍了拍格蕾的肩膀,但打完招呼之后,就并没有如何理会帕西亚:

“听着,你先跟着我一起行动,在这里补给完之后,我们立刻就离开。”

格蕾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

塞壬基地隐藏在冰海之中的角落,靠近北极圈,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白色,面前的光幕一道道的展开,在帕西亚好奇的眼神之中,观察者带着格蕾走了进去。

最终,帕西亚还是没能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

“清除者这是怎么了?——她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

“不该知道的东西别乱问。”

转过头来,观察者留给了帕西亚一个冷厉的眼神,少女体型,又是隶属于实验机关的她,在此时弥散出的杀气,几乎不比那些仲裁机关的人少多少。

“你怎么像吃了火药一样,”帕西亚立刻瞪了回去,大大的眼睛在灰白一片的环境中,透出耀人的金色光芒,宛若两簇跳动着的火苗:

“问都问不得?”

“闭上嘴巴,帕西亚,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观察者拨了拨头发,隔着空气与她对视,僵持了一会儿,最终是帕西亚先挪开了目光。

她决定以大局为重。

倒不如说,塞壬基本上都是没什么感情的个体,观察者居然会说出“我的心情很不好”这种话,那么她退让也无妨:

“随便你了,有什么事情赶紧办,办完了回来继续执行任务。”

又是一声冷笑。

那之后,观察者就不再理会帕西亚,她对着眼前的光幕念念叨叨,伸出手来,在虚幻的屏幕上点来点去,大量的信息流入她的脑海。

“准备启动北冰洋的镜面海域。”

“来访人员权限足够,启动已准备就绪。”

突然间,空气中的波纹闪过,观察者与格蕾已经到达了新的“北冰洋”。

深黑色的天幕宛若极夜,这里没有一丝风,没有光,连风雪都是凝固着的状态,可随着一声响指,时间,再次开始流动。

“走吧,带我去你的主机所在地,你的舰装损坏的太严重了,不去那里基本上没有修复的可能性。”

个子矮一些的观察者走在前头,她光着脚丫子,身后的格蕾有些茫然的点点头:

“主机……我需要,想一想……”

“刺激太大,开始逐步恢复记忆了么?没关系,我可以等。”

面对格蕾,观察者完全就是另一幅和声细语的模样了,和刚刚与帕西亚对峙时一点儿也不同。

不知过去了多久,格蕾突然犹犹豫豫的向着北方指了一下:

“应该是那个方向,我的主机藏在冰层底下。”

“那好,我们走。”

抓住她的胳膊,观察者展开了舰装,带着格蕾高速移动起来。

塞壬就是这样一种很奇特的生命,她们外在的形象和内在的主机是完全分离的,只要主机不受损,那么外在的个体即便受了多么严重的损伤,都能够得到修复。

不过,只有高级别的塞壬,像是仲裁机关与实验机关的个体,才能拥有主机,至于那些量产型的空壳子——正如名字一般,只不过是空壳罢了。

一路带着格蕾前行,两位塞壬穿过风雪弥漫的冰海雪原,又进入到海中,在一座冰山的最中间,格蕾的主机机房就设置在那里。

“你这家伙,怎么把主机藏的这么深啊……”

一路上,观察者都在尽她所能的和格蕾说话,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格蕾的情绪不再低落下去。

但格蕾永远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她,直到她进入主机,开始启动修复程序,她才突然看向了观察者:

“喂,我问你个事情……”

“等我的舰装修复完成,把记忆找回来之后,我是格蕾,还是清除者?”

观察者一时之间被她问的愣住了。

迟疑了好久,她才对格蕾挤出一个微笑:

“那得看你了。”

“总之,顺着你心中的感觉走吧。”

“好,那我的修复预计要多长时间?”

“大概两周左右吧,你放心,我会在这段时间内陪着你的。”

很奇妙,其实以前观察者和清除者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友谊而言,不仅没有见过几次面,唯一的联系,也只是同属于实验机关这个塞壬的机构。

但是现在,观察者只是看着格蕾那迷茫的脸庞,她就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在酝酿……就仿佛,塞壬中也有“姐妹”这个词语一般。

这样一来,岂不是和那些有着姐妹舰的舰娘差不多?

观察者并不愿意多想,摆了摆头,她目送着格蕾开始启动修复程序。

这之后,她也得开始做一些自己的事情了。

在主机附近找了个宽敞的位置,观察者并未收起自己的舰装,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明亮,金色瞳孔犹如两盏汽灯,在黑暗的,只偶尔有蓝光闪过的机房内燃烧。

“请求通讯,请求链接至核心海域,我是实验机关的观察者。重复一遍,请求通讯,请求——”

突然,一条信息流入脑海:

“警告,侦测到越级行为——驳回通讯请求——驳回——”

她看见了数不清的红色感叹符号,像是一堵墙,墙上挂着不可计数的巨锁,完全限制了她的一切通讯行为。

“滚蛋,老娘是要给她汇报任务的完成情况,再叭叭给你卸载了,什么稀烂的限制程序啊?给你脸了是不是?”

观察者毫不犹豫的开启了嘴臭模式,口吐芬芳,对着这条警告信息一顿输出。

“警告——”

“好吧,反正我这次肯定要被处罚了,那先把你卸载了也无妨。”

观察者冷笑了一声,向着眼前的虚空重重挥出去一拳,像是要砸在那堵不存在的感叹号之墙上——可下个瞬间,那些红色的感叹号,突然化作了绿色的“允许通行”洪流。

所有的巨锁在同时粉碎,大门洞开,观察者惊讶的喊叫了出来。

“我就在这里。”

在“门”的背后,她看见了一位娇弱而苍白的少女。

第三十一章 BYD这么严肃的场合就想着偷情了是吧?

数据之门的背后,苍白的少女漂浮在半空中,她的手上拿着一个破旧的玩偶,眼神在观察者的身上扫过。

她的头发是纯白色的,不同于常人认知的白,更类似于一种灰败的色彩,但一缕蓝发又从她的短发中冒出头来,与她的湛蓝色瞳孔做着映衬。

“即便越过权限也要直接联系我……吗,观察者?”

并没有开口,但是话语却直接回响在观察者的心中。

观察者很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因为对方是有着最高级别权限的塞壬,整个塞壬阵营的领导者,如果她想要,甚至可以在一瞬间停止所有塞壬的个体的全部机能。

她的名字是,织梦者。

到了这里,观察者反而开始冷静下来:

“你交代的任务,我完成了。”

“只有这些?”

织梦者的话语再度在观察者的心中响起,那话语冷厉,不带着任何的感情,声音倒是如梦似幻,像是某种不清晰的梦呓。

正常来讲,观察者是没有权限直接向织梦者发起通讯请求的,她必须通过实验机关的首席,一位代号为构建者的塞壬个体,才能汇报与接受任务。

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观察者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有些妖媚的笑了一下,看向织梦者的眼神并不带着恐惧,只有坦然:

“当然不止这些。”

“除了汇报任务完成情况,我同时也来……接受审判。”

“哦?”

观察者的话,成功的让织梦者眨了眨眼睛,她看上去终于有点不那么虚幻了。

“审判——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我做了错事,产生了名为‘爱’的感情,‘爱’上了那个叫做周扬的人类。我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对我的处分结果是什么,我都接受。”

“这样啊。”

织梦者轻轻的说。

她居然开了口。

“我岂非说过,此事不怪你?这件事情,我并不在意……你完成了由我亲自交代的任务,这样就足够了,至于剩下的事情,我不追究。”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就自己退去吧。”

有些出乎观察者意料之外的回答,她愣愣的坐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难以理解织梦者为什么这么轻巧的放过她。

在最开始的设想里,她脑补了不少可能接受的惩罚,最坏的情况,就是被抹除一切,像是恢复了出厂设置一般。

毕竟,在极地要塞,她想带着周扬离开的那一次,织梦者就已经警告了她。

“……怎么?在担心清除者么?”

“无妨,她的情况我也已经知晓,你不必担忧,等候她机体修复即可。”

声音继续从那数据之门的背后传来,织梦者好像是担心观察者想多一样,她连格蕾都不打算追究了。

“所以,无事,就退去吧。”

“不,还我有疑问想要问。”观察者突然说,她站起身来,表情坚定的望着那苍白的少女:

“织梦者大人……我想问问你,作为塞壬,产生了感情,这是正常的吗?”

“您了解我们所有人,知道我们并没有‘感情’这种多余的机制,除开帕西亚那个不太正常的家伙——所以——”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爱’?,为什么,我在和周扬相处之后,我的心情会变得悸动,我和他分别之后又会察觉到苦涩——”

“这个问题,你能解答吗?你不是我们的——创造者吗?”

说到这里,观察者觉得自己简直是已经疯掉了,她怎么胆敢用这种追问式的语气,对着眼前的少女说这么大一通话?

但是她停不下来。

她必须问下去。

自从与周扬分别之后,观察者的心中就如同燃烧着一团灼心的烈火,理性告诉她要冷静,感性却让她情绪低落无比。

要不是因为还得照顾格蕾,她早就——

“所以,织梦者大人,为什么我会产生感情?作为塞壬的高级个体,我已经在这片世界上存在了许多年,那之间的岁月漫长到我自己都不曾记得。”

“这么长的时间里,我都能以单纯的理性思考,可是,z1和周扬接触后的短短一个月之内,我就——对他产生了那种极度微妙的感情呢?”

观察者的情绪愈发激动,她猛然站起身来,向着那眼前的虚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