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能天使
可是……
亡魂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哪怕他们能够以一敌百、敌千乃至敌万，终究还是挡不住潮水般的倾泻冲击。
不过眨眼的功夫，修为最弱的余晖，就已经开始负创！
“我只是想做个实验罢了。”
风夏同样古井无波，悠然笑道：“而现在，我终于确认了一些事情。”
“应道一，你不属于这个宇宙吧？”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无论是路天成、余晖，亦或是常曦常仪姐妹，甚至是挡住了大部分攻击的祖龙，此刻都不由得陷入了震惊。
不属于这个宇宙？
简简单单几个字而已，却像是一道晴天霹雳，震得所有人浑浑噩噩！
要知道，大大小小的世界有许多。
一些小世界的面积，还不如一颗行星。
而宇宙间最顶级的那几个大世界，面积广阔甚至堪比数个恒星系！
可是，宇宙便只有这一个。
从九天神界，到十地幽都！
再从紫微到葬地。
构成了这个宇宙的八方空间。
宇宙之外，便只有苍茫的混沌，那里没有大道，没有元气，即便是再强大的生灵，在混沌中也会迷失方向。
“这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纵然是祖龙意识，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灰雾之主的动作微微一顿，但他的神色丝毫不变，淡淡道：“就这？”
风夏像是确认了什么，笑容变得更加浓烈：“应道一，你还没有注意到我这一击的变化么？”
“变化，什么变化？”
身为灰雾之主，应道一罕见地感到了茫然。
在祂的感知之中，风夏的这一击已经支离破碎，哪怕还有威能残留，也对祂构不成任何威胁。
只是祂也同样注意到，处在非生非死状态的祖龙，偷来了相当莫名的视线。
“什么情况？”
唰——
正当这个念头升起时，应道一的眼前倏然一花，起源阁消失了，庞大的龙船消失无踪，就连风夏等人也无影无踪。
唯有一座庞大的莲花牢狱，连天接地，将祂笼罩在了其中。
“应道一，欢迎来到我为你准备的……换心手术室。”
九莲天心狱上方，风夏的面孔显现，声音有如雷鸣炸响。
“换心手术室？”
应道一皱眉，身处这座莲花牢狱中，祂察觉到自己与冥河的联系，竟然被凭空切断了。
这是祂诞生至今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而风夏的话语，意外地让他产生了一丝不安。
换心……给谁换心？
换的又是什么心？
而就在下一刻，祂便知道了答案。
一颗无量道心在祂视野中冉冉升起，好似熊熊燃烧的烈阳一般，灼烧得祂遍体生疼！
……
第0985章
对于灰雾之主来说，这种发自灵魂的痛苦，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即便是太阳神火的焚烧，也难以令祂感到疼痛，可在那无量光芒的映照下，祂第一次感受到了痛苦。
“怎么可能？本座没有血肉之躯，甚至不存在灵魂，如何能够产生痛感？”
灰雾之主声音扭曲，狠狠抓着自己的面孔。
祂忽然之间注意到，自己的面孔竟然有了血肉，不再是由灰雾构成，而是成为了真实的形体！
而随着刚才的一抓，祂的面孔之上，顿时多出几道血痕。
“这……这是我从前的模样？”
灰雾之主身躯摇晃，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明明已经摆脱了血肉形态，晋升到了更高的层次——”
话才说到一半，风夏道心所化的烈阳，再度大放光明，让祂猛地翻倒在地，身上好似沾染了无形火焰，痛苦至极的嘶吼起来。
“这是道心的力量。”
风夏注视着这一幕，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我从前就很奇怪，明明这片宇宙有着道心一说，修行者也知道要修心，偏偏很多人的道心，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弱小。”
类似的疑问，风夏不止一次产生过。
道心之说，尽管虚无缥缈，但又真实存在。
可是千百年来，世人的道心非但没有在修行中进化，反而有变得越来越弱的迹象！
就好比以强横蛮力著称的祖龙，按理说，他在道心上的造诣不会太高。
偏偏他一次次挣脱九莲天心狱的镇压，即便风夏竭尽全力催动道心神通，也只能勉强压制他一瞬间罢了。
再如教书先生，再如幽帝，还有后天成道的冥皇，他们的道心只强不弱！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们都称得上古人。
而后世的许多生灵，哪怕修为已然臻至神境，道心依旧弱得可怜。
哪怕风夏比他们低上不止一个境界，也能施展道心神通，轻易镇压他们的道心！
“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风夏一字一句地开口，道心所化的烈阳越来越炽烈：“从古神国兴盛时期至今，这段漫长的岁月之中，道心层面的衰弱，还要超过神通道法的衰退！”
“有人在刻意针对这个宇宙，削弱亿万生灵的道心！”
他的目光落在了灰雾之主身上。
对方此时显露出来的模样，是一个形容俊美的青年，面色有种病态的苍白，若不是亲眼见证，谁会相信这是凶名昭著的灰雾之主？
“而现在，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风夏的双瞳之中，迸发出亿万神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多半就是你们！我不知你们从何而来，但显然你们不修道心，因而只需要此世生灵的道心衰弱，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们的敌人会越来越少，迟早会成为宇宙的主宰！”
可以说，这一番话语之中，其实有着不少猜测的成分。
不过在冥冥之中，风夏有种强烈的预感。
自己的猜测绝不会相差太远！
随着他距离天人合一的境界越来越近，冥冥之中的预感也在变得越发准确。
“短短一个照面，你便能推测出这么多来？”
此时此刻，灰雾之主反倒平静了下来。
道心之火的烈焰熊熊，灼烧得祂这具身躯皮开肉绽，可祂遍布血痕的苍白面孔上，竟再也看不到一丝痛苦。
风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察觉到一丝不妙的气息。
灰雾之主应道一实在是太平静了，这反常的平静着实有一种窒息感。
“不得不说，作为这个宇宙的后天生灵，能够看到如此深入的层面，你的成就足以为人称道了。”
祂看向天穹中风夏的面孔，神情如浩瀚大海般波澜不惊：“可惜，还远远不够。你的道心很强，可还没有达到镇压万古的境地。”
说着说着，祂的身形渐渐变得朦胧，竟再有向灰雾转化的趋势！
“你那道心镇压不了我，你的神通对我无效，甚至你那渺小而短暂的生命，于我而言，也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粒微尘。”
“即便你看穿了本座的来历又如何？”
灰雾之主的笑声渐渐变得高昂。
“原来真的还有其他宇宙啊？”
风夏眨了眨眼睛说道。
灰雾之主：“……即便你看穿了本座的来历又如何？你可知为何我们能安然存在那么多年，即便是你们那些帝者，也始终拿我们无可奈何？”
风夏心头微微一动。
应道一说的这一切，确确实实引起了他的好奇。
上苍之上，寰宇之外，混沌彼岸，还存在别的宇宙！
而灰雾之主这群诡异的生灵，便是来自异宇宙的强大存在，阴谋阳谋，遗毒不知多少万年的岁月！
想到这里，风夏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灰雾之主正要继续开口，便听他一本正经道：“不想。”
“……你不想？”
面孔苍白的青年，讶异地挑了挑眉毛。
“对，不想，因为说到底无非就是那几种罢了。”
风夏忽然露出由衷的笑意：“譬如说，寄托着你的大道的道果并不在这个宇宙。”
灰雾之主脸色不变。
风夏也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般，接着自言自语道：“再譬如说，所谓的灰雾只是假象，是冥河产生的异象，你们的本体，自始至终不曾离开过冥河。”
灰雾之主露出一丝笑意，笑容中似有一丝嘲弄。
“再或者，你们巅峰时期的修为之强，已经烙印在了时空中，只要还有一个生灵，念着记着你们的名，哪怕早已形神俱灭，你们便能从虚无中归来。”
灰雾之主脸色微变。
风夏说的前两种手段，并无多少出奇之处。
可是这第三种手段，连祂也闻所未闻！
修为强大到烙印在了时空中，只要有人念及提及，就能够再一次复苏重生？
恐怕就算是最强大的帝者，也决然做不到这一步！
这根本已经违背了一切常理！
“又或者说……”
风夏的声音突然在此时顿了顿。
他的嘴角稍稍上扬，这才吐出后面的话来：“道缺，十九。”
灰雾之主苍白的面孔勃然色变。
……
第0986章
“现在是什么情况？”
外界，一群人面面相觑。
风夏的一击落下之后，无论是风夏，亦或是灰雾之主，一时间，全都陷入了静止之中。
错非两人的气息时高时低波动，他们几个差一点都要以为，这两人在交手中双双魂飞魄散了！
“他们在交锋，这是道心上的争锋。”
祖龙稍一感知，便摇了摇头：“也不知此子究竟是何来历，他的一颗道心之强，堪称世所罕见，即便是吾也差了一线，恐怕也只有少数几人，能够在道心上胜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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