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诺
"让休伯利安启航，目标乌萨斯中部松心山谷——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可以在那里遇到凯尔希，她或许能解开我们如今的诸多疑惑。"
“那之后呢？”
“去哥伦比亚，终末地工业的进度该正式提上行程了。”
“好吧，或许我可以提前和几位老朋友打个招呼——说起来...艾莉丝执政官，你有考虑过未来我们会遇到的最坏的情况嘛？”
似乎想到了什么的鸭爵看着一旁的艾莉丝，似乎有些好奇。
“唔...在最后一次会议，有一个提案被搬上了台面，鸭爵——那个计划叫做方舟。”
“抛弃母星，带上一切带得上的人，转移到那颗人造的战争卫星——跨越亚空间去寻找一个第二故乡。”
“这个计划因为不确定性和当时因为以太相引擎在虚境之中引发的毁灭风暴而被驳回....我们最终选择了在这颗星球上沉睡，但我们也并非毫无准备...”
“抛弃这颗星球？”
“如果家园已经不再是家园，如果一切都已经分崩离析，无可挽回——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艾莉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此刻正值皓月当空，执政官抬头凝视着泰拉上空另一颗旧时代人造的卫星——那是集结了古人类智慧的技术的瑰宝之一。
....
“或者....鸭爵——”
一旁UMP45插入了对话之中，人形少女嘴角流出了一丝无人察觉的坏笑，随即很快收起，露出一种严肃的表情——
“...当最后一个古人类遗民陷入永眠，伴随着这个物种最后一个灵魂的那一声不甘的悲鸣，他们将一切归还与意识之海——那时，人类最后的永生者将从祂的御座上起身，祂将永远的抛弃物质身躯化为虚境的神明。”
“——向这个世界乃至宇宙诉说来自古人类亘古的复仇~”
“呃...45小姐您在开玩笑对吧...执政官女士...女士——？！”
“...当然——你不会以为在虚境登神是什么好事情吧，鸭爵？”
看着月亮走神的艾莉丝被鸭爵的呼唤重新拉了回来，而看着面前这只跳脚的鸭子有些滑稽的模样以及边上UMP45的不再掩饰的坏笑，执政官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第四十三章 小小的先行者式震撼
未知时间点切尔诺伯格城外无名村庄
“——请如实告诉我，莉莉娅，有多少人参与了你的计划？”
被称为凯尔希的存在和莉莉娅在乌萨斯的某处村庄进行着一次密谈。
“.....六七个吧。也许更多，我们不敢公然团结在一起，会被抓住把柄——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在那场“事故”中失去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东西。”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件事的？”
凯尔希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已故学生的妻子，内心的否中不安感愈发强烈，并非是面前这个为了复仇计划而来到自己面前的女性，而是来自某些无法被预见，更加久远的存在。
“从我得知第四集团军的爪牙在那个研究所射出的第一枚弩箭，就罪恶地贯穿了我孩子的父亲的脖颈时，从那时开始....我就为此付出了所有。”
“凯尔希，我并非有勇无谋。虽然因为身体原因，我和你们共事的时间很短，但是......我也做到了一些事情，比如——”
“你找到了万尼亚大公的所在，那所建立在移动城市之外的松心山谷疗养院。”
“而这位第四集团军前参谋，也极可能是石棺事件幕后推动人之一的乌萨斯大公，此刻正处于于他漫长的征战生涯中守备最脆弱的时期。”
凯尔希接过了这个女性的话语并得出了结论——
“你想进行一次刺杀，莉莉娅，但这次复仇依旧算得上“有勇无谋”。”
“但是这是我为数不过能做到的事情，凯尔希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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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萨斯松心山谷疗养院外围林地凯尔希和莉莉娅的刺杀小队
“所长，你既然一直知道万尼亚大公身在何方....你就真一直的作壁上观？你应该知道他掌握着什么秘密。”
“真正的秘密被永远封存在了那个研究所。时至今日,乌萨斯的军队也没能得到他们半点垂涎的好处，莉莉娅”
“凯尔希所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唉...莉莉娅——那座石棺真正的主人们还活着...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在真正踏入那座疗养院之前。”
似乎见到言语无法说服这个后辈的凯尔希在短暂的斟酌之后选择抛出了一份极具重量的消息，希望借此打消这个年轻人的冲动想法...
“什...什么？？”
似乎被这个消息所震撼，被称为莉莉娅的女性愣住了片刻。
“那所石棺真正的主人们，还活着——那些先行者，从来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忘。”
“石棺事件或许他们有人对此毫不在意，但必定有人会对此感到冒犯——”
“而这份责难，莉莉娅...乌萨斯必将做出妥协，乌萨斯定将做出妥协——这片大地上没有任何的存在可以抗衡那些行走的“毁灭之力”....从来没有，就算是天灾都会因祂们的意志屈膝。”
“而万尼亚大公、鲍里斯侯爵，乃至整个第四集团军，可能都会成为这份妥协的牺牲品，你不应该去趟这份浑水，莉莉娅。”
“.....”
“凯尔希所长....”
“....莉莉娅，你改变主意了嘛？”
“所长，那些先行者的传说对我而言太遥远了...真的太遥远了——我等不及，也来不及去等待那些乌萨斯贵族的报应...我要亲手让他们咽下苦果。”
“我不需要一场公正的审判，凯尔希所长——说直白点，我渴求的，是一场私刑。”
“....这是最后一次，莉莉娅...事后你必须离开乌萨斯，这座国家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地...你要前往距离乌萨斯最遥远的那些国度——”
凯尔希深深的叹了一口，看向了远处的乌萨斯疗养院....
如果她再将自己的视野稍稍抬高，或许就能看到在云间隐秘的休伯利安号，如果在迟上几日出发，她们就能收到切诺尔伯格的市长鲍里斯侯爵身亡的信息...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这这些被疏漏的消息注定将会给凯尔希和莉莉娅一个小小的先行者式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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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中，白发的紫瞳的女性朝着大公所在的庄园前进，想要阻拦讯问女性的乌萨斯军官在看到跟随在女性身旁的那个高大身影时都如同触电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
“内卫....疗养院里为什么会有一位内卫光临，那位女士又是什么身份....”
不幸遇到了这一奇怪组合的军官们，在让开道路的同时腹诽着。
“我们到了，女士——这就是万尼亚大公的房间，接下来请您自便...我们就不打扰了。”
抵达了某处门牌前的内卫停下了脚步，透过面具的沉闷声音在告知执政官抵达的同时，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
“走得还挺快。”
感知着某位内卫逐渐远去的踪迹，艾莉丝摇了摇头，在附近乌萨斯军官的议论声中踏入了这个年迈大公的住所。
“咳咳咳....你是？”
双目失明的万尼亚大公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下意识的将头扭向了门口。
“我带来了一份质询，不过....我想这份质询已经毫无意义，乌萨斯的万尼亚大公。”
目光扫过大公身躯的艾莉丝已经知晓了这个乌萨斯老人的身体状况，短暂的思索之后便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咳咳....质询嘛...年轻人是陛下的，还是军队...或者说....内卫？我刚刚感受到了内卫的气息...”
大公询问着面前这个女性声音的归属，似乎带着一份希冀....
“都不是...你才是年轻人，小家伙——嗯，不对...按照你们的种族寿命来说你大概是个老人？”
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的执政官注视面前这个已经步入弥留之际的乌萨斯老人。
“我带来的是卡兹戴尔联合理事会的质询....唔，或许我换一个称呼你会更加的熟悉？”
看着脸色有些迷茫和困惑的老者，艾莉丝顿了顿——
“我带来了属于先行者的质询，因为你曾染指不该染指之物，乌萨斯的大公——你所效忠的国度将身旁与见证你终幕的权利赠予了我，而那位内卫为我指明了你的所在。”
“咳咳咳...先行者...真是不可思议，那些传说之中的存在？”
得到了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答案的万尼亚公爵颤颤巍巍的从床上坐起，这个盲人老者的脸上似乎有几分的怀疑和惊讶，随即又化为了释然——
“...我是先行者的大执政官艾莉丝·沙雷赫，你这一生最后的见证者。介于你如今的状况，我也不会再追索你应负的责任。”
将后者表情尽收眼底的艾莉丝并没有兴趣知晓此刻的万尼亚大公到底想什么，只是告知了面前这个迟暮的老者自己身份。
“...并非皇帝，也并非军方嘛？我明白了——那么...您可以陪我这个将死老家伙聊聊天嘛？”
“当然。”
第四十四章 女仆装凯尔希
“门没锁，进来吧.....”
松心山谷疗养院，万尼亚大公的病房门口，女仆装打扮的凯尔希敲响了房门——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门内回应的并不是那个暮年大公衰老的声音，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声。
“大公阁下....该吃药了。”
推开房门，凯尔希迎面看到的那位靠坐在床上万尼亚大公，后者闭着眼睛，静静的靠在床榻上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他死了....而乌萨斯，将会把他遗忘——还有衣服不错。”
就在凯尔希感到疑惑之时，从阳台传来的年轻女声宣告了万尼亚大公的结局，凯尔希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看到了一位白发高挑女性的背影，这个背影让凯尔希感到有些陌生，她并未在乌萨斯的权贵之中见过这样一位年轻的白发女士。
而且，她很强，或者说...危险。
“阁下是谁？”
作为菲林族特有的猫耳朵微微炸起，凯尔希将端着药品的盘子轻轻的放在了一旁，全身绷紧靠近了那个站在露天阳台上白发女性。
“真是有意思....是漫长的时光已经让你把我们忘却...还是说你根本不认识我？凯尔希。”
艾莉丝·沙雷赫转过了身，Mon3tr距离她的鼻尖只剩下一厘米，却再难以更进一步。
“唔...小东西，回去。”
抬起手对着这个黑色的造物大致是额头的地方轻轻一敲，后者在发出委屈的咕噜声后当即钻会了凯尔希的背后，任由后者如何呼唤也不在现身。
“唔....看起来你确实把我遗忘...可以理解——毕竟十万年的时光流逝，而我们也确实从未谋面。”
将Mon3tr拍回凯尔希体内的艾莉丝看着炸毛的凯尔希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可以理解的表情。
“不过你还记得梅比乌斯，甚至去把她亲自唤醒而言....”
“那位博士在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想比给你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
“不....她醒来的第一句话才让我彻底巩固了她真正的印象——等等，你是谁？！”
想起第一次唤醒博士后算不算美妙的体验，凯尔希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随即便发现了不对——
这次刺杀计划之前那种不妙的预感在此刻似乎即将应验。
“我是艾莉丝，艾莉丝·沙雷赫——联合理事会的执政官，希望我们的初次见面并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播种计划的执行者。”
“.....？”
“你看起来很震惊，凯尔希女士。”
看着微微张口的菲林女性，艾莉丝耐心的打量着她，等待她思考完毕回神的一刻。
“....乌萨斯许诺了您什么来平息您的不满，大执政官阁下？”
冷静下来的凯尔希立刻提出了她的问题。
“我们在切诺尔伯格的遗产乃至那座城市、一个侯爵、一个子爵、哦，还有他...”
艾莉丝看向了在床榻上永远睡去的万尼亚大公...
“审判，当然我更觉得像是见证一个暮年的老人死去的权利...那个有趣的内卫最后还是把这个权利赠予了我...不过说实话，挺无聊的。”
白发的执政官摇了摇头。
“大公都说了什么？”
凯尔希看着面前的艾莉丝。
“没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在最后和我抱怨，那些种在山谷里的松心百合没来得及开放，而我满足了他最后的愿望。”
凯尔希随着艾莉丝的目光看去，卧榻上已经长眠的大公手中紧紧的攥着一支绽放的松心百合，而窗外种下的百合也不知何时违背了此时的季节与气候在山谷中盛开。
“乌萨斯不会再在那座研究室，以及与它相关联的事务上做出任何的纠缠——这是他们对我做出的承诺。”
“你的复仇，或者说你为某人代行的复仇结束了，或许我还为你除去了某些其他的麻烦，总而言之——带上你的朋友，我们该离开了，凯尔希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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