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100章

作者:青散人

流亡者没说什么,只是将手枪抬起与自己的眉心平直。

“灵魂常为金钱所俘,或是美貌,我更善用银和铅。”

伴随着无声的低吟,火与灰在枪膛之中流淌,深入黄铜子弹的底火里,为末端的弹头附魔。

无形之术·持枪之人。

她轻吻自己的枪口,随后拔枪指向清算人头目,再度开火。

“无形之术?!”小头目震愕,随后便是暴怒——清算人怎么能够使用无形之术?

他们都被禁止进入漫宿,伴随着他们将自己的名字留在灰烬账簿上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断绝了成为某位司辰信徒的可能性,也注定和光怪陆离的漫宿无缘。

清算人头目愤怒地挥刀,有暴虐的咆哮声从他的口鼻间迸发,他的呼吸像是雷霆,肌肉绷紧如同钢铁,忿怒的情绪推动着他的身躯,将手中短刀劈向眼前的子弹。

金属和金属碰撞,刺耳的铿锵声凭空炸响,清算人头目的手背绽开一道狰狞的伤口。

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垂下手臂,将刀换到左手。

无形之术和伟大秘传虽然神奇,但对清算人的威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是当它们落到这个对清算人无比了解的叛徒手里,危险却超乎想象。

比起普通的清算人,小头目手中持有的灰烬汇票要更多。

“没用的。”清算人头目开口,“我已经把你们的消息传递了出去。”

“汇票?”流亡者的脑袋歪了歪,“你已经烧掉了它?”

“真亏你记得。”清算人头目冰凉地回答,“跑吧,如果你还能跑的掉的话。”

“人家当然会接着跑啦,多亏您惦记着人家呢。”流亡者笑了笑,“不过在那之前,还得先用您的尸体向伟大的司辰做献礼呢。”

不同的司辰会被不同的仪式所取悦,而司掌战争的三位司辰,则最喜好敌手的尸体。

清算人头目没说什么,只是用拇指抵着短刀的吞口,他微微躬身,像是即将出笼的猎豹。

哗啦啦啦——

突如其来的书页翻动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们打你们的,别管我。”李林不耐烦地低下头,手指沾了点口水在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上写字。

他要寻求场外援助。

【发生甚么事了?】

汤姆·里德尔的意识很明显有点猝不及防。

“我在埋伏别人,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李林写道。

【又有哪个倒霉蛋被你盯上了?】

汤姆·里德尔大惊失色,随后意识到自己完全没必要这么失态。

【乱棍打死他。】

“说得好!”

“啪!”

另一边清算人头目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奇怪的氛围,抽出枪朝李林开火。

得到汤姆·里德尔肯定的李师傅抽出悲叹之枪,右手握住撬棍,大量金属甲胄从面前的墨绿色桌面内迅速飞出,转瞬间变成三米多高的残损版高达。

当——

清算人头目的枪法精准,可惜就是破不了防。

这很明显不是启相的手段,更接近铸相的超凡者。

流亡者按捺住内心的疑惑,对准清算人头目连连开火。

然而却有人比她更快。

“吔!”

一声大吼从她身边的“金属战士”胸膛内迸发出来,随后剧烈的燃烧气味开始扩散。

熔融般的金色在李林的甲胄之上流淌,那看似可笑的装甲顷刻之间威严具足,震爆和狂风推动着他扶摇直上。

清算人头目的肩膀和小臂上炸开血花,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想退去,却被某种无法形容的力量拉扯。拄在原地,像个雕塑。

【熔金术之一·铁】

【效果:拉动金属。】

【铁是事物的基础,坚实如不动的大地,万物环绕着它周而复始,川流不息。】

【熔金术之二·钢】

【效果:推动金属。】

【钢是事物的终极,威严如高尚的皇帝,万事介于它和变易之间,永无休止。】

“吔!我要轰散你们!轰散你们这群渣子一样的清算人呀!”李林裹挟着风雷一般的呼吸从高处落下,一拳砸在清算人的胸口,“看我用他妈的地狱之剑,轰杀你这孽种呀!”

金属从他的拳套表面伸出,化作尖刺,刺入清算人头目的胸口。

清算人头目突然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慌——痛苦还在其次,真正的恐惧源于面前这个“钥匙猎人”,他那不可捉摸的行事风格。

明明之前飘忽捉摸如同鬼魂,却又在战场上展现出可笑的一面,随后又变成现在这副巨大的金属模样。

疯子,这的的确确是一个疯子!

清算人头目甚至顾及不到近在咫尺的流亡者,而是抬腿踢在李林的胸口,试图将自己从那根尖刺上拔出。

“想逃?”金属面甲下传来恶鬼般的吐息,“你他妈的,既然你想跑,我偏不让你跑呀——”

那种无法言喻的吸力从胸口再次传来,清算人头目被高高举起,贯在地面。

“斯奈德!”

李林的声音传到流亡者的耳中,“看见没有,看见我和这不知死活的清算人一战,看见我的力量没有?!”

流亡者眉头皱起,李林的状态不稳定到叫人心惊。

没等流亡者开口,李林的声音便从金属甲胄里传来,带着那种戏谑的玩味:“你自然是看见了——看见我将其侮辱,我的力量才是天下无敌呀!”

话音落下,李林的拳头骤然攥紧,将清算人的那身衣服全部撕掉。

巨大的金属手掌,在清算人头目惊恐的眼神中盖住了他的下体。

此时,听闻爆炸和轰鸣声的维也纳警方才姗姗来迟,而映入他们眼帘的画面,则是叫所有男性都不由得为之惊慌的一幕。

“磁场转动一百万匹——他妈的斯卡蒂爆破拳!”

......

在不曾听闻爆炸和轰鸣声的远方,一个小女孩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和一根火腿。

她抽出餐刀将火腿切碎,然后拿起鸡蛋放在碗边,咔嚓一声,将它们全部打碎。

这会是一顿简单却营养丰富的早餐。

169 草!走!忽略!

很多年后,以维也纳警察局荣誉警长职位退休的约翰,常常会回想起那个出勤的上午,那时的他仅仅是一个二级警员,清算人还是横跨隐秘世界和文明世界凶名赫赫的暴徒组织。

但是就在那个上午,他亲眼目睹了那对于清算人头目的“惩戒”......不,与其说那是惩戒,不如说是“侮辱”。

那是实实在在的侮辱。

男性的象征被扯下,撕碎,重新塞进那个暴徒的口中,卸掉他的下巴强迫他咽下......他妈的,那简直是世上最终极的侮辱啊!

每次约翰再回想这一幕时,便从内心深处由衷地产生恐惧和悸动。

恐惧源于那男性气概竟能被以这种手段,粗暴彻底地摧毁;悸动源于在这一切发生时,他竟然也可耻地血脉贲张到扯旗。

约翰所不知道的是,在场目睹着一幕发生的所有警察,余生都陷入了这种痛苦的境地里——甚至在他们和情妇幽会时,也要他妈的先回想起那一幕,才能提枪再战呀。

换而言之,不仅仅是那个清算人,就连他们的男性尊严,也被这终极羞辱,给他妈的击垮了。

......

李林身上的金属甲胄一块块掉落,高达三米六的身躯重新回到了原来的程度。

当然他使用的仍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面孔,顶着一头油腻的头发,还有宛如蝙蝠般的披风,除了......那双标志性的死鱼眼。

啪。

底火撞击,枪焰迸射。

连续数枚附加了无形之术的黄铜子弹,穿过清算人头目身上的要害,他呆滞的双目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随后彻底扩散开去。

他已经全然不想活了。

无论他还私藏了多少灰烬汇票,也只是个被彻底摧毁精神,丧失作战和求生意志的人而已。

这样的祭品,上校、狮子匠和裂分之狼,以及负责评判这一切的具名者们是不会承认的。

流亡者开枪,并不是战胜了他,而是送他解脱。

李林见状,幽幽地叹息一声,一脸悲天悯人:“如果不是斯奈德用五年收买了我,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不他不会的。

流亡者欲言又止,从清算人头目和普通清算人身上搜出了几张灰烬汇票,粗略地估算一下,这上面的额度大概在两年左右。

“该走了,我的老爷。”将最后一份汇票细致地折叠好,用某种清算人特有的手段收起后,流亡者转身看向李林,“恐怕我们没有时间和勿忘我老爷告别了。”

“为什么?”李林半恼。

他半恼的缘故在于,还没来得及从瓦尔登湖酒吧顺路薅点好果汁带走。

“因为他烧掉了一部分汇票,将我在这里的消息传了出去,现在维也纳周围的清算人小队,已经都在向这里而来。”

流亡者解释道,“很快,我的大敌也会来到这里。”

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在强行借用了一辆警车后,他们向着城市东部的另一个火车站而去,在那里一辆火车正缓缓开入月台,它会在维也纳停留半个小时,随后一路向着南方一路疾驰,直到开出奥地利境内。

在他们离开维也纳后的一个小时内,足足数十位清算人大张旗鼓进入维也纳,这次无论是黑帮,亦或是官方组织,都保持了可怕的沉默。

直到这些清算人再次撞上不该惹的敌人——那位隐藏在维也纳中,饥渴难耐的丽姬娅。

起初只是一个莽撞的清算人误入了她的领地,尔后则是如同狂风暴雨般而来的噩梦——那是一场满是牙齿和褶皱皮肤的噩梦,所有的清算人都只剩下了头颅,摆放在维也纳某个秘密的神龛内。

四天后,清算人的“皇帝”狄福尔,在维也纳的边境矗立了一个小时,随后离去。

谁都不知道他在这次狩猎途中得到了什么消息,但可想而知的是,这场清算人之间的父女大战,正在往愈发如火如荼的程度发展。

......

维也纳的瓦尔登湖酒吧二楼。

勿忘我放下手中的银制匕首,向着眼前黑灰色帷幔后的人影颔首致意。

“阿尔卡纳小姐,您是否带来了新的启示?”

“你放走了他。”位于帷幔背后的诸史研习者说道。

勿忘我抬起头:“可是......”

“我并非在责备你,我亦非在苛求你,钥匙猎人的善意可贵,重塑之手的善意便不可贵么?”诸史研习者似是笑了一下,“无论如何他都背负着秘法旗帜的光辉,如他承负着失落司辰的色彩那般。”

“您的意思是——”勿忘我几乎要失声,“他是那些已逝司辰的......”

“我们都知道非此即彼,被禁止的事物自有其力量,安泰俄斯的末位信仆在大地上便难被杀死,潮汐的吟游者在海中便如鱼得水,钥匙猎人也是如此。”

勿忘我想起了那个曾经震惊四座的坦克形意拳,还有那个夸张可笑的金属甲胄。

“铸......不,是‘燧’?”他试探着问道。

“理当如此。”帷幕轻轻摇曳,其后的人影开口出声,“那失落的玫瑰色火焰,是曾在午夜时闪烁的星火,是被打磨至锋锐的燧石,是林地尚未陷入黑暗时的蒙昧开化之火——也是大地本身。”

有一件事她没有对自己的通晓者说:钥匙猎人与那些已逝司辰的信徒截然不同,他的性质更接近被司辰垂青和庇佑的具名者。

然而已逝司辰怎么还能有具名者?

昔年太阳尚未四分五裂时,祂的具名者曾身披辉光,光明灿烂,而当太阳分裂,格里高利历法更迭替代了儒略历法时,祂的具名者便一同崩解。

除了骄阳本身的面相——那些曾与骄阳本身一同受到崇拜的“具名面相”,在之后成为了新的司辰,连同裂分之狼一起被称作“骄阳四子”。

难道钥匙猎人会是古神燧石的面相吗?可这怎么可能呢?就连燧石本身依旧失落在幽邃无度的虚界里,祂的面相又怎么可能继续存活?

帷幕后的诸史研习者注视着不可见的遥远彼方,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