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34章

作者:青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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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墨绿色的桌面开始剧烈地震荡,所有的卡牌都在这场震荡中绽开裂纹,大量的秘氛和躁动出现复又消逝。

那张【蜕变:鳞虫】迅速飞起,坠入墨绿色桌面上方突兀浮现的天平窗口中,伴随着仪式的展开,四个空白方框出现在天平窗口的右侧,衔尾之蛇的暗色花纹缠绕在天平窗口的四个角落。

那昭示着仪式所需的四个要素。

仪式开始!

——主导何人?

李林举起手中已经成为火炬的撬棍,墨绿色桌面上象征着仪式的卡牌轻微颤动,代表李林自身的卡牌飞起,在墨绿色桌面上擦出耀眼夺目的火光,随后进入天平窗口的第一个方框。

热烈的火焰填满了第一个空白。

【当前仪式主导者:亚伯拉罕·李林!】

——祝词为何?

李林沉默一瞬间,将自己的专属秘传缓缓颂出。

“最初的最初,石中火照亮了蒙昧,猿猴和虫豸面面相觑。”

倘若这仅仅只是一场游戏,那么即便以最高阶的秘传、奇物和影响,也未必能够换取司辰的亲身过问,但这不是一场游戏,李林确信司辰的力量无远弗届!

他确信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刻起,世外之神就已经将目光投注在身上。

【专属秘传·石中火】如同被风吹动的叶片一般飞起,坠入第二个方框里,在秘传卡牌完美嵌入其中时,卡牌边缘燃起了玫瑰色的火光。

温和的火焰填满了第二个空白。

——呈上何种法力?

所有的影响卡牌同时浮起,如同被召唤一般在墨绿色桌面上列阵,排在最上方的是两张三阶影响。一张如同黑夜里的有翼生物,边缘带着振翅般的灰白幻影,另一张则如同烧破长夜的烈火,边缘赤红且带着火星。

“年,麻烦你了。”

“啊,交给我吧。”

正在那一瞬间,废墟之塔的顶端,年微微轻笑了一声。向着李林,递出了手中的威权。

这便是这个世界中,昭示着铸造、火焰、毁灭、变换的至高权柄,自岁相四分五裂之后,泰拉大地上唯一的锻铸之火。只是纯粹地冶炼,锻造,将万事万物都投入自身的炉火中,令毁灭和变化得以平衡。

年谅必要受所有铸相司辰的钟爱,现在她将这份钟爱,短暂地“借”给了李林。

当李林抬起头的时候,便有耀眼的冠冕自他的头顶浮现,威严的金属太阳从背后锻出,辐射向四方。

浩荡的烈火烧破了这片虚假的世界,切尔诺伯格里所有沉溺在幻境中的人,都被喷薄而出的火焰烧破了心中软弱的虚妄。

有人在叫他们站起来,向前走,莫回头。

泰拉大地上,唯一铸造之神的力量降临于此,将一切黑暗照亮。

并且,向着某处,发出了遥远的呼唤!

那张三阶的铸相影响化作一片呼啸而至的澎湃烈火,填满了第三个方框,李林甚至无法直视它究竟变成了何物,倘若不是年的权柄庇护着,他早就该在烈火中被烧为灰烬。

炽白的火焰填满了第三个空白。

——我可变为何物?

通常情况下,只要不是为了飞升,这个空白是不用填满的,因为欲望昭示着更高的渴求,所有走上这条路的超凡者,均因自己的欲望而被漫宿之上的存在们瞩目。

泰拉大地上不是没有得到第一印记的人,他们也曾被更高位存在所注视——塔露拉成为了科西切的使徒,scout在萨卡兹王庭中向着魔王效忠,但他们的起步便是终点,攀升之路到此为止。

因为明日方舟世界容不下更高大的存在。

废墟高塔之上,天灾阴云之下,高举火把的李林罕见地停顿了一秒钟:因为这不是游戏,所以第四个空白必须填满。

他并没有什么欲望,那要用什么来填满第四个空白?

随后,在两位长生者诧异的注视之下,李林的胸腔中突然发出了嘻嘻哈哈的嬉笑声,在阴云倾覆的背景下简直比黑蛇还像反派。

那一瞬间,他轻声吟出那位司辰·白日铸炉的完整尊名。

“我在此拜请白日铸炉,以火再造之神......”

那一瞬间,剧烈的轰鸣从已经被夷为平地的东切尔诺伯格炸开,那是庞大的玄极巨兵!

它突兀地脱离了年的掌控,将那柄燃烧着的巨剑插入自己的胸膛,剧烈的火焰从龙种的脚底喷薄而出。

在李林愉悦的笑声里,庄严的日轮向上推进,就此开辟出一道光明之路,它粗暴的撞碎了一切拦在前面的阻碍,焚烧着无穷灾厄,闯入了天灾云所造就的黑夜中。

向着天灾,冉冉升起!

不,在颠倒的虚假世界里,它却像是在向着无尽深渊坠落。

更高层次的铸造在玄极巨兵身上展开,它失去了龙种那威严肃冷的面目,逐渐变成了一颗饰金着红、不类前身的圆球,却带着远胜前身的磅礴气魄,无止境的加速,加速,再加速!

直到最后,就连年的目光都追不上那那恐怖的速度。

那是星辰,也是太阳。

不断有融化的碎片从日轮之上剥落,那是被强大的加速度抛下的熔渣。

轰鸣自天灾云中扩散。

漫卷的黑暗被日轮撕裂,洞穿,它轻而易举的突破了长夜和灾厄的束缚,眼前不值一提的黑暗被碾成粉碎,无数源石群落所形成的阴影像是泡影一样化为飞灰消散。

就这样,在无穷黑夜之间撕裂出了一道笔直的沟壑。

“终结不变之神......”

此时第二句尊名才在空气中幽幽响起,而铅云中闪现过熔岩般的红光,一道模糊的影子在烟幕中电光般闪掠而过,毁灭的力量流淌在火焰与尘柱的间隙之中,赤红火焰如泉般向天喷发,又化作滚烫的火雨坠落,单凭言语完全无法描述这恢弘壮阔的美。

火光映亮了废墟高塔上李林的脸,映亮了他平静的眼瞳,映亮了他勾起的嘴角。

他的面孔在跳动的火光里显得诡谲不定,让人萌生出某种错觉,似乎他在为这一幕感到开心。

李林终于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天空,半边是琥珀色的烈焰,半边是金白色的光辉,天灾云在剧烈的震颤和灼烧之中消弭无踪,随后金属日轮的中心亮起一道火光,像是一根铮亮的手指触碰平静的水面。

成千上万道光柱在空中浮现,照亮了半边天穹,绚烂的炽热火柱在切尔诺伯格中曲折绵延,如同落在地上的极光。

李林注视着半边火焰半边辉光的天空,噙着无明的笑意,叹了口气。

核心城控制塔上,塔露拉的耳边响起一声叹息:“做好准备,冲击要开始了。”

龙女只来得及拉紧安全阀,随后她眼前的世界被无穷的烈火填满。

此刻,就在虚假世界废墟高塔的最顶端,那碎裂的镜面天穹之外,燃烧的日轮以恐怖的速度放大,星辰的雏形从天灾残余中浮现。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李林向着科西切呲牙咧嘴地笑着,笑容中的狰狞味道不加掩饰:“就会产生大爆炸!”

在科西切震撼和惊恐的表情中,李林将白日铸炉的完整尊名全部道出。

“......消耗与重造之神,终结所有夜晚之神!”

我等拜请白日铸炉,以火再造之神,终结不变之神,消耗与重造之神,终结所有夜晚之神。

墨绿色桌面上悬浮的天平窗口内,最后一块空白被无穷的火焰填满。

【当前仪式为蜕变:鳞虫。】

【一位司辰注视了你!】

李林没空再去查看更多消息,他拉着年的手,狠狠地按在墨绿色桌面上。

“回归!”

仪式完成的刹那,清脆的碎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从废墟高塔的基部传来,蔓延向上,将科西切完全吞噬其中,随后淹没了眼前的一切。

被莫名力量保护的西切尔诺伯格骤然从大地上起飞,庞大的爆炸推动着它越过满目疮痍的土地,越过苍白的冰原,越过冻结的河流和起起伏伏的山峦,它被一朵又一朵的蘑菇云托举着,向着更远的南方一路飞去,直到不见踪影。

所有人都被庞大的风压倒在了地上,只能无言地看着地平线尽头冉冉升起的炽阳,以及日轮边缘昭示毁灭的云层。

东切尔诺伯格被一场大爆炸从地上彻底抹去,毁灭它的却并非是天灾。

......

雪境谢拉格的高山下,正在采撷草药的中年妇女瞪大眼睛,看着手掌心绽开的裂缝和冒出的火焰,她甚至没能说出一个字,便化作一根人形的火炬。

维多利亚的河畔,正在船上垂钓的渔夫开始抽搐,他茫然地看着天空,随后连同渔船一起变成一团火球。

卡西米尔的大草原上,牧民正牵着自己的马回到帐篷中,他的妻子迎面走来,直到他看见妻子脸上的喜悦变作惊恐,牧民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扑倒在帐篷前,变成一片连绵的野火。

萨尔贡王庭逐水草而居,在这片绿洲的边缘是一片炎热的荒原,守卫们百般无聊地矗立在荒原和绿洲分野处,像是一群雕像,直到某个守卫发出痛苦的哀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由内而外的火焰烧作飞灰。

乌萨斯北方冰原,一座早已荒废的小村庄被无名的火焰吞没,许久之后满天的飞雪掩盖了最后一点痕迹。

一位长生者留在世间的所有痕迹都被火焰迅速地抹去。

间或有人察觉到了异常,但并非是因为黑蛇这位蛾之长生者,而是因为年这位铸之长生者。

作为十二岁相中排行第九,泰拉大地之上唯一司掌铸造、冶炼权柄的非人之物,她的存在对炎国的万世基业,乃至于对整个泰拉的文明存续都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在“岁”四分五裂之后,炎国特地成立了司岁台,以监察控制十二岁相的行踪,前几个甲子中,颉的消失已经令他们的神经绷到了极限,而现在年的气息也在逐渐衰落、远去。

似乎她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

司岁台中,代表年的凭证正在逐渐熄灭,而凭证上的文字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天有洪炉,地生....... 兽亦百种......伐谋百世,一朝毁之,国蚀器锈......”

这时,司岁台的大门被用力推开,苍须白发的老人从门外大踏步而入,他来到供奉台前,随后站立不动像是陷入思考。

在无人可以看见的角度,这位大炎百官之首,辅佐当世真龙的太傅,此时已经冷汗涔涔。

极长的沉默后,他闭上双目,发出一声深沉而又愤懑的叹息。

“传真龙诏书。”

无论是披坚执锐的将军,还是长袍大袖的文官,此刻尽数战战兢兢地俯首。

“司岁许,疏悉礼仪,懈怠不工,不思敬仪,监控不力,乃失其职!惩褫官爵,谪玉门守!”

“随行天师李,不知法度,修业未精,钻营官场,监管不力,乃失其职!惩褫天师,夺其道籍,以观后效!”

“司岁将军郑,不修武功,欺君罔上,结党营私,祸乱朝堂。惩褫其职!贬为罪徒,流姜齐城二十年!”

一道道诏书发出,一个个官帽被摘去,间或有人头落地,司岁台内外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

太傅睁开双眼,转过身,从袖子里抽出一份明黄色的帛书。

“真龙诰曰:大炎宫廷信使,司岁台秉烛人左,天道酬勤,恪尽职守,厚德载物,劳苦功高,心思慎密,洞若观火,实将门之虎子,乃龙庭之辅弼。赫赫功劳,皆以在目,朕念其功,虽越级上书,实大义可嘉!特晋汝为大炎天下行走,赐随行仪仗,巡视勾吴、尚蜀、龙门三地,若遇不平,先斩后奏!钦哉!”

“司岁台左乐,上来接旨。”

太傅将手中的诏书,递给面前的少年,压低声音说道:“真龙口谕,即刻出行,不得延误。”

名叫左乐的少年接过帛书,俯首下拜,额头与冰凉的地面触碰:“臣左乐,遵旨。”

.......

灰齐山麓。

重重画卷掩映的庭院深处,百年枯坐的画中人闭上了双眼,片刻后她抽出腰间的长剑,在一张空白的画卷上缓缓抹过。

一点鲜艳如火的红色跃然纸上,手持折扇的年正在画中笑得前俯后仰,桌上火锅冒着辛辣的热气,让周围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似是很久之后,一声怅然若失的叹息从画中人的口中吐出。

“姐姐。”

......

尚蜀有三山十七峰,却少有人知道第十八峰的存在。

攥江峰顶,逍遥客从梦中醒来,醉眼惺忪地看着天外,她表情平静地坐在亭边,摇晃着手中的酒壶。

片刻后她扬起酒壶痛饮,再一次倒在亭中椅上,口中喃喃自语。

“山前夕色满目哀,尘缘难复旧亭台,天外云日捉不见,疑是故人入梦来。”

“梦断魂消笛声远,春风吹皱春江月。此身长醉攥江峰,秋来愁色满人间。”

卷末感言

好起来了兄弟们,这一卷又写完力!怎么说呢,关于整活这方面也算有了些心得(迫真),在编故事的方面总算是比上一本要好多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脱离过大纲,总的来说很是符合我的心意啊,就是存稿死的有些快,这一卷下来我存稿无了(恼火)。

有些人会觉得李林这人怪的很,有时候傻逼有时候智商上线,这个其实在正文已经有过解释了,后面会一步步揭开。

如果说有什么重头戏的话,大概是科西切。在明日方舟卷里,我花费在科西切身上的心思要比年更多,毕竟年是女主可以留到以后慢慢丰满,但祸害科西切的机会仅此一次嗷。

比起游戏里的黑蛇,我其实惨了一点私活进去,比如说宏大叙事下的小人物,宏大叙事固然很美,但为众人抱薪者不可冻毙于风雪,有些人我们记住了他,然后慢慢忘记,有些人我们甚至根本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有太多这样的无名者默默牺牲,而有人心中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