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367章

作者:青散人

“你......?”

仅仅只是一个字,就彰显出了这位英雄王的具足傲慢。

他高高昂起了头,目光直接越过如临大敌的saber,落在李林的身上,随后暴怒终于不再压制。

“这一次圣杯战争中除了本王和你以外的所有从者都只不过是杂种——而你,居然让本王感到出离愤怒,这是何等罪无可赦!”

吉尔伽美什的眼中升起浓重的厌恶和愤怒,他甚至不知道这份愤怒从何而来,但是他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了。

六十四道王之宝库的门齐开,宝具如同暴雨般倾落。

那是毫无章法的宝具洪流,金色的天瀑轰然而下,几乎毫无停歇地将李林周边的一切都裹挟了进去,狂暴的魔力震荡着周围的大气,将一切波及的无辜事物都彻底摧毁成最基本的微小粒子。

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

先前还在放出豪言的伊斯坎达尔在archer释放宝具的一瞬间便拉起缰绳,他非但没有撤退,竟然乘着这个机会绕过一个大弯,对着吉尔伽美什发起了冲锋!

这个战机他把握得非常精准——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吉尔伽美什。

“献上魔力吧。”

金色的君王伸出双臂,漠然发声。

......

伴随着吉尔伽美什的冰冷声音,远在远坂宅的远坂时臣惊恐地同时伸出了手,他颤抖地瞪大了眼睛,目睹着自己伸出手去,随后无法自制地开口说话。

“以令咒命令,Archer,盈满魔力吧。”

“以令咒命令,Archer,连接地脉吧。”

“以令咒命令,Archer, 夺取一切吧!”

铭刻在手背上,赤红色的令咒一画接着一画地消失。

随后远坂时臣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他能感受到链接远坂宅的灵脉已经瞬间更换了主人,而伴随着三发令咒的耗尽,他体内的魔力也在迅速亏空。

魔力既是魔术师生命力的萃取,而大量流失魔力也让远坂时臣一瞬间成为了“废人”。

当然,魔力的丧失只是让远坂时臣的身体饱受打击,真正令他受到冲击的,还是自己竟然从没一刻真正掌控住从者这一事实。

他甚至不知道,吉尔伽美什是什么时候反过来将他控制住的。

这让自负的远坂时臣内心感到无比的失落、无比的难受。

......

充沛的魔力涌入英雄王的灵基中。

一瞬间,化为狂雷奔涌的伊斯坎达尔从极速变为静止。

数道透明的涟漪从他的前方、后方、左侧、右侧出现,金色的锁链正好拦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尽管下一刻征服王就能改换方向突破,可这一瞬间的停顿已经足以让他的计划破产。

吉尔伽美什微微偏头,目光中流露几分讥嘲:“自称君王的小丑,所能做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Archer伸出的手掌握拳。

一柄巨剑自虚空中被他抽出。

那只不过是虚影,却招致了周围一切事物的动荡毁灭,吉尔伽美什脚下的路灯咔嚓一声断裂成齑粉,而黄金的君王便直立于虚空中向上飞去,仿佛君临云端的神,漠然俯视着地上的一切。

“Ig-Alima。”

古老的语言从英雄王的口中吐出。令人不禁联想起古老年代时,那昏昏默默的黄沙,那接连水源的绿洲,那生长在两河流域中繁盛的城邦,以及天空中低垂的红色太阳。

那是亚兰语,自数千年前两河的子女便说这话。

一瞬间,宛如铜象怒吼,雄狮咆哮。

那是浩荡而巨大的轰鸣!

如同成百上千的号角在一瞬间被吹响,就在宛如山崩地裂的宏伟旋律中,虚影瞬间化为实质,如潮涌现,虹光动荡。

翠绿的最终地平线从虚空中出现,金色的雨仿佛无端飘落的轻尘一般落下,那是宛如山岳一般的巨剑,带着惊人的质量从天空中落下!

伟长巨大的翠绿巨剑,那正是这一宝具的真容。仅仅是剑身,便长余数百米。

其名为伊迦利玛,意为【开辟千山的翠绿地平线】。

别称,斩山剑。

这一剑从高空落下的冲击力,足以将整个冬木市完全从地表抹去!

而这一剑只是用来攻击saber......吉尔伽美什是否小题大做了?

不,吉尔伽美什的回答是不。

他还觉得不够。

攻击saber只是个附带,他真正要做的另有其他。

君王张开的另一只手掌也缓缓捏合。

赤色的庞大虚影在空中动荡着浮现,那是宛如熔岩块似的山峰和纯然之火,如果说斩山剑是象征地平线的开辟宝具,那么这一剑便是和其成对,象征空与海尽头的“水平线”。

作为战神扎巴巴曾经持有的双剑,这一剑同样也有他的名字。

“Sul-sagana。”

其名为修尔夏迦,意为【焚驱万海的拂晓水平线】。

别名,斩海剑。

......

“那家伙真的是从者?!”韦伯绝望地趴在战车上,随着征服王头也不回地向着外圈逃走。

撤退并不意味着羞耻,作为征服王偶尔也会遇到强敌,暂时的撤退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只不过征服王的脸颊上也流下了冷汗。

“真是不得了啊,这家伙简直是神话中的英雄......不,简直是英雄们的君王!虽然我也没有用出全力,可那家伙也一定还藏着王牌。”

一声轰鸣。

伊斯坎达尔驾驭着云雷冲上天空,浑身的肌肉都在因为激动而颤抖。

“那家伙的御主一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伊斯坎达尔哈哈大笑,冲进云端,“但是和我的御主比,还差了很多!你能够面对那样的从者始终站在我身边,就已经是不得了的男人啦!”

......

吉尔伽美什抿起嘴唇,漠然地挥动斩海剑。

他在等待着。

而现在,回应出现了。

那个曾经令他感到无比愤怒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奇怪,奇怪啊。你不应该是慢心的君王吗?这可不像金闪闪。”李林疑惑的声音从地上出现,“难道是某些要素发生了变化?”

气势恢宏的斩山剑在接近大地的瞬间停滞。

一只普普通通的拳头正抵在斩山剑的剑锋上。

那是李林的拳。

先前那些宛如瀑流般倾落的宝具,此刻已经变成了灰黑色的熔渣,没有光彩也没有价值地散落在大地上。

无论是爱丽丝菲尔,还是躲在他身后的间桐雁夜,都没有丝毫的损伤。

他们站在宝具的坟墓中,面容呆滞。

李林单手握拳举过头顶,将斩山剑的剑锋抵得不能寸进。

甚至伴随着他伸出手臂,斩山剑的结构正在迅速崩溃毁灭!

那是斩山剑也无法匹敌的巨力!

而目睹这一幕的吉尔伽美什,则露出了兼具忿怒、癫狂和杀意的笑。

他阴沉的声音从天空中滚滚而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呼啸而来的斩海剑。

“为什么不显露出你的真容?本王的......老朋友!”

697 吉尔伽美什的过去

吉尔伽美什是怎样的人呢?

传闻中他是人类历史发端时期的君王,是早期城邦乌鲁克的统治者,是存在于神话和历史暧昧不清时期的人物。

在那些神话和史诗中,他被称为三分之二是神,三分之一是人的君主,这昭示着他拥有神的智慧和力量,却只能拥有人类的寿命。

时至如今对于吉尔伽美什本人的形象,大概早已经固定下来了,有人热忱歌颂其后期作为贤明君王的德行,有人则痛斥其在遇到挚友恩奇都前,竟以何等暴虐的手段统治他的臣民,有人惊叹于他竟然在数千年前就展现出了对死亡的抗拒,以及对于永生的渴求......后继者们惊讶于吉尔伽美什的形象竟然发生过如此惊天盖地的变化,就好像他的人生以遇见恩奇都一样,划分出了鲜明的三个阶段。

吉尔伽美什本人对于后人的多数猜想均嗤之以鼻——在他看来,那只是无聊的后人为了推销自己的某种观念,将他的形象强行附会其上而已。

这也不稀奇,从古至今的祭司、学者、僧侣们都在做这样的事。神庙的祭司们靠着只有他们能够解读的泥板,向着国王进谏他们的理念。祭司们口称那是来自天神安努的意志。天神的意志在其中谅必是有的,只不过祭司们自己的想法同样不少。

遥远的东方儒生们学会了六经注我,用自己的话去解释圣人的言论;繁茂炎热的印度雨林中,苦修的婆罗门在林中狂言数万字的诗篇《摩诃婆罗多》,他们口口相传的经典里到底有多少前人留下的想法?

而吉尔伽美什是一位我行我素的君王,他不屑于采纳他们任何人的意见,因为猛兽总是独行,智勇双全的君王不需要愚者在边上庸碌进言,事实也证明了的确如此。吉尔伽美什的智慧胜过诸王,其武力是英雄的体量,当他走在前面时是开路的先锋,当他走在后方时,民众们可以信任他。

他作为先锋的时候如同大浪击碎石墙,他走在后方的时候好似城市保护他的民众。

以雄性的标准来衡量,他是如此强壮,当他行走在乌鲁克的街道上,又有谁敢直视他呢?只不过吉尔伽美什的武力能与他的暴虐相匹配,他既要让乌鲁克的女人服从于他的雄性气概,他还让乌鲁克的男人们没有人权。“吉尔伽美什既不让男人们见到他们的父亲,也不让女人们见到她们的新郎。”

民众们的怨气何其高大,竟然通过神殿抵达了上天,安努神听从了伊南娜的抱怨,找来了大母神阿鲁鲁。

安努神对阿鲁鲁说:“你所创造的人类是何等繁盛,那统治他们的君王却像是野牛一样独行,他的力量无人匹敌,内心中的风暴也无人理解。你去创造能和他角力的东西吧,这样让乌鲁克也能休息!”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连吉尔伽美什本人也并不知道。

在那混杂了神话和历史的史诗中如此记述,阿鲁鲁洗干净手后抓了一把泥土从天空中掷出,那泥土落地便化作了沉默的英雄恩奇都,宁努尔他则赋予它强健的身躯。

“恩奇都全身被纠缠的毛发笼罩,头发长的就像是女人,它并不知晓民族,亦不知道国家。它与羚羊同吃草,于野兽群居在池塘,见水就眉开眼笑。”

但真实的历史唯有安努神和阿鲁鲁才知道。

彼时统治天空和世界的君王向着大母神走出三步后,对她垂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比我等来自更古老历史的母亲,你庇佑着古老的大地,当渊底的污泥从提亚马特的葬身处涌出,当甜水将咸水从土地上驱离,是你为善人们开辟道路,令创造的慈光普照万方。众母亲之母亲,群山的大母神,掌管生育、创造和溺亡的三相。请您为乌鲁克的君王创造一位合适的伴侣。】

阿鲁鲁拿起自己的朱砂杯,她向着安努神展示里面盛满的液体,要将安努神婉拒。

【吾王陛下,天空之王,世界之主,四方真正的统治者。你的智慧如此高深,应当知道乌鲁克的王并非是凡人,泥土随意创造的生命瞒不过他的眼睛!而他的目光则看向遥远的未来,尽管今日之两河遍地是雪松木的影子,船只来自四面八方,但他的目光已然超越了现在。】

安努神皱眉,用手杖敲打着神殿的地面。

【群山之母,朱砂杯的大母神呵。您的疑惑我已知晓,但您应知,安于现状并非长久之计,目光太远则将招致祸患。大地上的智识无边无际,天上和地下的知识则大多有害。愈多权力则愈多空虚,愈多智慧则愈多忧愁。我担心乌鲁克王将在空虚的绝望中招致自毁,我担忧人类的文明将在地上衰颓。您是从白色巨人之前便矗立的母亲,一定有解决这一切的办法。】

阿鲁鲁的眼神看向两河的天空,她声音和缓。

【吾王陛下,沙漠和绿洲的主人,众贤之贤,君临两河的神王。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但乌鲁克王是两河的儿子,母亲又怎么能戕害她的子嗣?欲要让他心悦诚服,须得向着东方寻找太阳。】

阿鲁鲁就将手中的朱砂杯倾倒,水面上呈现出一副神妙的容貌。

那是一个十二岁,雌雄莫辨的美丽少年。

这个少年体态纤细轻盈,眉眼精致如同琥珀雕琢,金色长发垂落如同丝绸,他的面容上带着些许天真的稚气,然而当他抿起嘴角时,却又不经意地显露出青年的武勇,当他面露微笑时,就仿佛被太阳照耀一般温暖。

安努神看着少年的容貌出了神,日月在他的头顶旋转了七又复七次,他才拄着手杖直起身来。

【群山的母亲啊,这又是什么人呢?竟然如此的美貌,可我担心他不够男子气概,不能够令吉尔伽美什心悦诚服。不如将他擢升到天上,作为我的爱人常伴左右!恳请您同意我的要求。】

阿鲁鲁笑出了声。

【吾王陛下。你有所不知,祂并非凡人,而是比你更为高贵的神灵。祂的化身好似天空一般宽广,祂的权柄犹如大地一般广大,祂的化身犹如砂砾和海水那般无数无尽,可每一个又好像是日月一般辉煌明亮!】

安努神不服气。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神,快快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将要用手斧毁坏他的国度,要用皮鞭迫他下跪,要用我的战车拖曳他,将他带回我的床上。】

大母神笑得愈发快活,像是在看不知死活的孩童在火堆边上嬉闹。

【别怪我没有告诉你祂的威能广大无边,别怪我不曾警告你祂的手段无远弗届!倘若你真想要领教祂的威权,就不要用安努的名字自称,请去往沙漠的边界,请去往绿洲的边界,请去往天空的边界,请去往海洋的边界!跨过昆仑山的山顶,站在那里对着泥土撒尿,如此你将知道什么叫做小小的惩戒。不要再做更多,否则我怕整个两河毁于一夕!】

安努神将信将疑地离去,经过七又七日他终于苟延残喘地归来,几乎没人敢相信这是他们的神王。

阿鲁鲁用朱砂杯沃灌他的身躯,将浑身上下的伤痕和污秽洗去,祂满意地看见安努眼中的惊恐。

【吾王陛下。现在你该知道那究竟是何等伟大的存在了,相信你不会再觊觎祂的美丽,那么我将仿照祂的模样,制造一位从东方而来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