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这种尴尬的气氛最终还是要由东城快驹来打破——
“那个……不交换吗？”她们之间交换菜肴已经是某种固定事项了，所以这一次两人没有交流反而有些怪怪的。爱慕织姬也知道之前那件事只是一个意外，不能怪罪于东城快驹，所以她本质上还是想要正常和东城快驹进行交流的。
只不过心理想的是一回事，真正做又是另一回事，此时的爱慕织姬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东城快驹的时候就会感觉心理有些奇妙的变化，只不过她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交换吧。”
两个人终于稍稍凑近了一些，东城快驹和爱慕织姬之间互相交换了一些菜品，但是两个人之间还是没有什么话题可言。这样下去和之前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啊……东城快驹不由得有些着急。
回想起怜的话语，或许这也是爱慕织姬的心思？于是她试探性地询问道。“昨天的事情……难不成你很介意吗？”
“噗……”爱慕织姬还在喝水，结果东城快驹的问题把她搞破防了，一口水直接转头喷到了地上。“昨天……咳咳，什么都没有发生！”
“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冒犯啦……”东城快驹有些心虚地提醒道，“那个，难不成你觉得很讨厌吗？”
“……倒也没有。”爱慕织姬仔细想了想昨天的那些事，说到底，那就是一件意外，东城快驹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不如说是因为自己的动作才让对方一不小心戳进自己的嘴里的。只不过对爱慕织姬来说，那自己下意识地嘬了一口才是最尴尬的地方。
搞的自己好像是小孩子一样……不过这样冷战也确实不是她会做的事情就是了。于是她只能补充道。“我没有生气，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叫醒我而已。”
“呼，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很生气呢。”东城快驹拍了拍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这才放心道。“织姬同学，你如果没有生气就早点说啊，害得我一直提心吊胆的。”
“你叫我什么？”爱慕织姬抬起头，看向东城快驹。
“织姬……同学？”东城快驹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称呼，“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爱慕织姬欲言又止，但是很快就摇了摇头，“你愿意这么叫也没什么。”
织姬，这个名字对于爱慕织姬来说不仅仅只是自己的名字而已。毕竟织姬，本质上就是【织女】，如果自己妹妹真的活下来的话，那织女星就是她的名字了。所以被叫做织姬的时候，她难免会有些波动。
只不过这是自己的问题，和东城快驹同学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在她看来叫自己织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如果你觉得不好的话，那我也可以教你爱慕同学，不过感觉有些生分呢。”东城快驹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织女星就在自己身边的话，她自然不会这么直白地小小刺激一下爱慕织姬了。果然，她对织姬，或者说织女星的敏感度还是很高。
“我说了，随你喜欢就好。”爱慕织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受到冒犯，“那相应的，我是不是也要叫你……快驹同学？”
“叫我小东城就好了，其他人也是这么称呼我的。”东城快驹倒是有了一个专属的称谓，“当然了，也有人喊我东大的，我都不介意的。”
“那就小东城好了，也挺顺口的。”对于东城快驹的直白，爱慕织姬是多少有些羡慕的，于是也顺应了对方的说法。
虽然只是互换昵称，但是东城快驹也感觉到了，爱慕织姬对于自己的亲近程度更进一步了。这样下去距离能摊牌的时候也进了一步。“那织姬同学，这块玉子烧可以交换你饭盒里的那枚章鱼香肠吗？”
“你想换就换呗，反正我也挺喜欢吃玉子烧的。”爱慕织姬脸色微红，“小……小东城。”
第九章·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当天晚上放学的时候，东城快驹鬼鬼祟祟地来到了最北角的槐树之下，在树洞之中看了看，果然，这里多了一份书信。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封信肯定是爱慕织姬放的，虽然这招稍微有些冒险，但是看样子还是很顺利的。
还好这几天为了制造这个人造怪谈东城快驹特意叫上了自己的两个灵能力者朋友，曼城茶座和小林历奇，有这两个大神帮忙，这怪谈本质上也不算是假的的了。毕竟这两人是真的能从鬼嘴里问出鬼话的。
这几天这槐树树洞里的书信大部分都是真的，当然也有一些是假的，毕竟如果全是真的那也有问题的，真真假假才是怪谈的特性。更容易让人想要赌自己是幸运的那个。抓住爱慕织姬寄出的书信也不是那么奇怪了。
至于东城快驹是怎么分辨出的那就更简单了，这里的书信基本都被小林历奇和曼城茶座找来的幽灵给筛过一遍了，那这个无主的信件自然只有爱慕织姬的了，毕竟织女星可是在东城快驹身边的。
捏着爱慕织姬的书信，东城快驹转头看了看附近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把书信放进口袋里就离开了。回到马娘庄之后，东城快驹在织女星的催促下立刻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书信，虽然偷看别人的书信多少有点缺德，但是这也是为了爱慕织姬，而且还有她妹妹的允许，多少还是有点法理在的。
书信的笔迹相当娟秀，很符合爱慕织姬的风格，虽然没有落款，但是东城快驹光是读着这封信都能感觉到这封信之中的语言简直是从爱慕织姬嘴巴里说出来的一样。
——致我所爱的妹妹。
从朋友口中听到了能从这种地方联系到你，虽然我并没有相信这种离谱的事情。但是我确实有些话想要告诉你。不……或许只是我想要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一下吧，如果觉得麻烦的话，也可以把这封信当做是我的自言自语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比较好，我总是觉得你没有离开我多远，甚至于一转头好像都能看得到你的影子，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就是没办法不这样想。我想，你一定会觉得不甘心吧？所以……你一定会在我的身后，寸步不离，注视着我的一切。
肯定很难受吧？明明活下来的是我，明明被称之为天才，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看着我，总是会有一种——如果当初活下来的是你会怎么样的想法吧？嗯，我也总是这么想。
如果是你会怎么样？如果你活下来了，死去的是我会怎么样？如果是你的话，又会如何度过现在的人生。如果是你的话……如果你……如果你能走到如今我所在的地方，又会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知道，我有些啰嗦了，明明是个姐姐却在向你抱怨什么的，果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越来越觉得，或许当初的三女神一定是搞错了吧？明明应该闪烁星光的是你，却选择了一个愚笨的我。
在别人的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我也不太能确定，虽然我身边总是有着一些让人羡慕的家伙存在。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但是我还是要说一两句，就当是我唠叨吧。我的身边，总是有一些笨蛋一样的家伙，不过比起我——她们或许活的更加明白。
我知道我有些啰嗦，只不过也只能对你这样啰嗦了，就原谅姐姐吧。
有人说，人死了会去天上，那我抬起头的时候，一定能看得到你吧？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方向，去念你的名字。或许这才能让我多少能感受到你的温度吧
——永远爱你的姐姐。
“……”东城快驹读完全部内容之后有些尴尬地看向织女星的方向，这封信看起来根本不期望所谓的回信，她只是想要找个地方诉说自己的感情罢了。虽然早就知道爱慕织姬多少是有些偏执的，只是没想到她放下心房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有些笨笨的。
从头到尾的叙述之中都没有将自己的痛苦抒发出一丝一毫，对自己的妹妹叙述的故事之中虽然透露出了些许迷茫，但是对于东城快驹而言，这样的压抑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的爱慕织姬虽然因为这种心情而有了一个长远的目标，但是对于织女星可不就是一件好事了。
毕竟织女星就是被爱慕织姬的这份爱所束缚着的，如果不是小林历奇的帮忙，她甚至没办法离开织姬半步。某种意义上来说，织女星确实是有些抱怨想要说出口的，但是当看到这封信之后——恐怕是个人都不忍心苛责这个努力而又执着的女孩了吧。
看得出，织女星也差不多是这个心思。原本打算让织女星写一些比较严厉的话，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要不要先休息休息？”东城快驹善解人意地询问织女星，“如果心情不好的话，我也可以暂时让你抱抱哦。”
“……啰嗦。”织女星抹了抹脸，明明是幽灵，此时却感觉自己的眼眶仿佛再一次活了过来一般，有些酸酸的。“要你说啊，这个笨蛋姐姐。那么啰嗦，让我怎么写回信啊。”
“啊哈哈……我觉得这也是她对你爱的表现，怎么说呢……比起那些术法，她束缚你的力量，来自于她对你无理由的爱。”东城快驹小声说道，“或许，我真的要让你和她见一面才好了。”
“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啊……”织女星的情绪从未如此低落，虽然她多少能感受到爱慕织姬的执念，但是她原本只是觉得她姐姐多少有些魔怔了，她想的都比她开，但是她从未考虑过，如果是她留下来了，她又会比姐姐好多少呢？
说到底，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织女星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对爱慕织姬过去的行为算是能理解了。
“或许她也没期待着能有回信吧，你不写也没关系的。”东城快驹看着织女星的状态，看样子确实不像是写回信的状态了。于是提议道，“不如缓一天？”
“不，我还是要写。”织女星摇了摇头，“如果晚一天，这家伙怕不是又要胡思乱想，真的是笨的吓人的姐姐，我多少也要照顾一下她的心情。”
东城快驹叹了口气，对织女星点了点头，由织女星口述，她作为代笔，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叙着。织女星的心情流淌在她笔下的文字之中，这些文字化为一座小小的桥梁，将两颗从出生起就凝结在一起却被强行分开的心脏，再一次连接在一起。
东城快驹虽然只是代笔之人，但是织女星那边传达而出感情已经侵入了她的内心，此时她和织女星的心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写到最后，东城快驹停笔的瞬间，一滴眼泪莫名其妙坠落，将还未凝固的句号晕染——
“抱歉……我……重写一份？”东城快驹当然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共情让她流泪了，刚刚想要补救，但是织女星却摇了摇头。“就这样交给姐姐吧，谢谢你……东城快驹。”
或许这封信之上并没有什么让人感动落泪的叙述和辞藻，但是东城快驹偏偏就是觉得，这封信是她写过最好的文字。真正让文字带有温度的，只有人的感情，而不是所谓的技巧。
这是东城快驹从织女星这边学到的东西，光是这些，就已经让她认为自己帮助这两姐妹值了。毕竟她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绘画的冲动——那千万次绘图也没有带来她身边的灵感，却因为这样简单却明亮的感情而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不再是一闪而没。
只要她愿意伸出手，就可以抓住它——
将信装入信封，好好封装好，这份真心，值得东城快驹用心去写，也值得东城快驹为这个故事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
凌晨天还没亮，东城快驹就已经起来了，这个时候特雷森学院的大门都没有开，所以东城快驹进校园的时候，甚至用了翻墙这个手段。东城快驹这辈子都没逃过学，自然也没翻过墙，这一下算是给她弥补上了这个缺憾了。
东城快驹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学院最北角的槐树洞处，把书信放了进去，在这期间，织女星负责放哨。在绕过了几个巡逻的训练员之后，东城快驹才悄悄地重新翻墙出门，这行动才算是结束。
明明是做好事，却搞的好像是小偷一样……东城快驹都有些无奈了。不过这也没办法，绕过爱慕织姬看到了这个画面的话，她可不会认为东城快驹是在学雷锋做好事的，不被大骂一顿然后绝交都算是好的了。
不过等事情都结束了，东城快驹还是打算好好上门道歉的，毕竟看了她的信，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还是有些尴尬的。
——不过她也是好好地经过织女星同意的就是了。
东城快驹把兜帽掀开，呼出一口带着白汽的叹息，希望这次行动的结果能不辜负她早起放信的辛苦。
东城快驹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五点半了，距离正式上课还有一点时间，先晨跑一会然后回马娘庄洗个澡换衣服再去学校应该也来得及。东城快驹嬷嬷估算道，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始晨跑，那许久没有发动过的倒霉体质终于发动了。
“小东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东城快驹的对面，跑来了一个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少女，而这个女孩正好是东城快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织姬你真早啊。”东城快驹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你在晨跑吗？”
“算是吧，昨天晚上没睡好。”爱慕织姬虽然感觉东城快驹有些怪怪的，但是并没有怀疑对方的意思，“所以就早点起来晨练了，不过你为什么也那么早啊。”
“……额……那个……”东城快驹内心转了半天的轮盘，最终附和道。“其实我也没睡好，昨天晚上多喝了两杯咖啡，所以……”
“这样啊。”爱慕织姬并没有怀疑的意思，不过偶遇都遇见了，她自然地伸出手。“要一起跑吗？别浪费早上的时间了。”
“……嗯，行吧。”东城快驹虽然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她也不知道爱慕织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自己，如果是自己翻墙开始就尴尬了。自己的身上还有一些翻墙不熟练导致的蹭上了些许白灰呢——早知道自己早点练习一下了。
还好爱慕织姬并没有问这么多……东城快驹拍了拍白灰所在的位置，但是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掉的。东城快驹只能硬着头皮跟上爱慕织姬，两个人并肩晨跑。
两个人跑了一段，来到了十字路口的时候，正好是红灯。于是两人顺势停下，东城快驹并不是来晨跑的，自然没有带水杯，爱慕织姬也发现了这点，于是很自然地把自己刚刚喝完的水杯递了过来。
“来，先喝一口吧。”爱慕织姬的表情很纯粹，看不出任何尴尬的样子，东城快驹自然地接过，但是在喝之前，她听到了织女星在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东城快驹的动作停滞了。有些话不挑明的话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一旦有人意识到了，那就完蛋了。东城快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聚集在了水杯杯口上湿润的痕迹，当然不是觉得有什么恶心之类的，而是单纯的有一种——好像喝下去可能有点问题的心情。
“怎么了？”爱慕织姬看着东城快驹停滞下来的动作，有些疑惑地询问道。“还不渴吗？”
“……额……对，还不渴……”东城快驹尴尬地将水杯递了个回去，爱慕织姬当然没有想那么多，直接接过了水杯，盖上了盖子。不过还补了一句。“我认为及时补充水分才是好事哦。”
“……您说得对。”东城快驹欲哭无泪，瞥了一眼一旁偷笑的织女星，“不过我现在还不渴，晚些再说吧。”
第十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吧?
“……不会吧……”东城快驹看着树洞里的新信，已经有些麻木了，这一星期她每天都会过来检查，连这个校园都市传说都已经淡化了，但是爱慕织姬这个说着自己不信这种东西的人，结果在发现真的有回信之后，几乎就是每天一封。
一开始东城快驹还觉得这是好事，说明爱慕织姬的心理防线正在慢慢解开，但是当一星期都收到了爱慕织姬的信件轰炸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织女星？她早就摆烂了，一开始还认真地回信，后面干脆直接让东城快驹代写了——按照她的理由来说的话，反正东城快驹写的她也认同就没问题。
本来就是一个传声筒地位的东城快驹这一下真成了爱慕织姬的笔友了，随着书信来往，东城快驹也差不多能理解爱慕织姬本质上依旧是一个希望有人关心的人，就从这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要挑出来给自己妹妹写信的情况来看基本是石锤了。
有趣的是，关于东城快驹本人的占比在信件之中也明显增加了，不知道是不是没得写了，还是说自己真的在慢慢地感化爱慕织姬，不过大概率是没什么好写的，干脆写自己了吧。
东城快驹作为代笔人真的亚历山大，听说过小说代笔的，听说过论文作业代笔的，真没听说过幽灵要求活人帮忙代笔的。不过谁让东城快驹不太擅长拒绝呢，而且如果真的断了书信的话，爱慕织姬也挺可怜的。
这已经算是类似于中庭的枯树洞一样的发泄口了，而且东城快驹在和爱慕织姬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意识到了爱慕织姬的温度似乎正在逐渐上升——这并不是什么假话，如果说人的情绪可以类比为温度的话，爱慕织姬一开始就是零下的水平。
而现在，逐渐已经变得好说话不少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书信的作用，还是自己坚持和她聊天的结果。或许两者都有？
爱慕织姬变得好相处了这件事似乎很快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尤其是真机伶，最近在推特上和爱慕织姬的合照一下子多了起来，看得出，所有人都很高兴爱慕织姬似乎逐渐走出了佐助一般的苦大仇深模式。
大概只有东城快驹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了。书信治疗卓有成效毫无疑问是好事，唯一的问题就是爱慕织姬很可能有些沉迷于这样的书信来往了，都让东城快驹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样的情况了。
不过现在为止还不算是麻烦……最多就是自己起早点嘛。也不是什么大……哈……唔……
“小东城？小东城？”东城快驹被身边的里见光钻摇晃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用力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脸颊，把已经半步踏入陆地神仙境界的自己拉了回来，然后才询问道。“怎么了？”
“你最近睡得不好吗？”里见光钻有些担心地询问道，课业上倒是没什么，东城快驹的学力早就不是这个水平的了，哪怕是当堂睡觉其实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准自己的课业水平还不如东城快驹这个东大生呢。但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这样就有些让人担心了。
里见光钻摸了摸东城快驹的脑袋，“也没发烧啊……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啦。”东城快驹连忙摇了摇头，“只是最近起得很早罢了，晨练比较多，毕竟刚刚换到这个身体，需要熟悉嘛。”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最近晚上有什么事情了呢。”东城快驹的反应让里见光钻还是很担心的，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是说我让你觉得无聊了呢？”
“怎么可能嘛——”东城快驹连忙上手抓住了里见光钻的手臂，“小钻对我最好了~别生气嘛。”
“好好好，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撒娇的？”里见光钻怎么可能吃得住这个攻势呢，只能笑着算是过去了。“你自从真正地变成东城快驹之后，就越来越喜欢对我撒娇了呢，算是好事吗？”
“嗯……怎么说呢，之前用的是穹的身体，所以多少要注意一下在妹妹之前的形象的嘛。现在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想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怎么了？”东城快驹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而且之前穹和我一个身体的时候，她的性格多少是有些影响到我了，这个症状在回到自己身体之后就没有了，所以有点变化也很正常。”
“穹啊……”东城快驹所说的其实里见光钻也有些许猜测，只不过对于穹的情况她反倒是有些好奇。“说起来，穹她和大震撼坦白了吗？我还没听到那边的消息诶。”
“坦白是坦白了，就是大震撼自己有些尴尬，毕竟她和我的关系和穹的关系都要理清楚。其次……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不过我觉得她还是喜欢穹的，所以就只能祝福她们两个能好好相处了。”
东城快驹也很担心穹和大震撼的事情，哪怕是真正意义上的变成了东城快驹，大震撼也是她重要的朋友，而最近大震撼见到自己都有些尴尬，互相都不知道该聊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至于穹——这家伙虽然比之前好很多了，但是还是一个纯纯的社恐，社交能力依旧是无限接近于零。不过她的身边依旧有了很多人愿意帮助她了，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童年的伤害不是这么点时间能彻底修复的。
而且她也愿意显露自己的真实一面了，这就是最大的进步了。至少对于东城快驹来说就是这样的。
——不过她也有相应的烦恼，那就是穹太黏她了。只要一有机会就来马娘庄缠着自己，而且还想着要留宿。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是东城快驹还是感觉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对此，海都之星表示：我不管——反正她黏你不是好事吗？
毕竟名义上是双胞胎，黏乎一些又能怎么样？海都之星可不管这么多，而且她也乐得清闲。
像是和小钻一起出门逛街这样的事情，她也是和穹好说歹说才没带上她的。
如果带上了穹，小钻就不高兴了，如果没带上，穹也不高兴，夹在中间的东城快驹已经感觉到了当和别人关系太好之后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事。然后还有小北，这个早就和自己表白了的动机不纯的家伙。
东城快驹是真的认真考虑过了，她当然不是不喜欢小北，只是每次她想着要不要干脆接受小北的告白的时候，小钻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难不成自己真正喜欢的是小钻？
东城快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正在剥橘子给自己吃的小钻，她认真地剥着橘子上的白线，然后把剥好的橘子瓣放在盘子里，细心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怦然心动。或许……和小钻在一起，确实是很好的选择……
但是……东城快驹还是低下头，有些不安地想到——万一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呢？
小钻虽然一直对我很好，但是似乎从未像是小北一样对自己说出喜欢吧……万一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小钻真的对自己是挚友之间的情感呢？
啊……说实话感觉还是自己想太多了，虽然小钻和自己的关系很亲密，但是如果她真的喜欢自己的话，愿意和自己发展成那种关系的话，她有好几个机会告诉自己才对啊。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东城快驹还是很纠结的，只不过还没等她纠结完呢，一瓣橘子就已经亲吻上了她的嘴唇。“想什么呢？吃橘子啦，没有籽，很甜的哦。”
里见光钻笑眯眯地把自己剥完的橘子瓣送到了东城快驹的嘴边，东城快驹先是一愣，然后才张开嘴，把橘子瓣咬住，只不过这个时候小钻也动了手，于是手指就这样一不小心被东城快驹叼住了。
东城快驹整个人都麻了，好像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时期，只不过是自己的手指被爱慕织姬给叼住了，只不过这次轮到东城快驹罢了。东城快驹默默地吐出属于里见光钻的手指，嚼了嚼嘴里的橘子瓣，酸酸甜甜的味道确实和小钻说的一模一样，但是她的心头却莫名想到——难不成小钻的手指也是酸酸甜甜的吗？
——我在想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东城快驹内心在尖叫着，只不过里见光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还是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她轻轻地把那根手指轻轻地点在嘴唇上，嘴角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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