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马娘异闻录 第62章

这一次的营业额肯定是超出了预计了，本来食材就很便宜，味道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基本卖的就是一个服务，这一次的营业额哪怕是剔除要给食堂分出去的三成，也算是非常可观的了。

不过在场的所有赛马娘都没有考虑过这笔钱该怎么办就是了，理论上来说应该要作为班费使用，但是这笔费用实在是很难以班费来划分。于是琵琶晨光在深思熟虑之后宣布，“今天晚上开庆功会，去叙叙苑吃烤肉吧！就用这笔钱来吃烤肉吧！”

“好耶！”胜利奖券第一个举手欢呼，“在吃完烤肉之后顺便去KTV吧！”

“呜哇……虽然明天是休息没错啦，但是去KTV真的没问题吗？你们这样子可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啊。”成田大进有些退缩了，“东城同学一定也不想去吧？”

“……啊……这个啊……”东城快驹确实不太想去，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破坏气氛。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胜利奖券上前道。“可是东城同学是大功臣，是MVP，她不去就没有意义了啊！”

“……诶？”东城快驹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如果自己不去的话，那估计就计划解散了。可是刚刚大家又很开心，如果因为自己不欢而散的话，感觉就不太好了。东城快驹看了看一旁的里见光钻，却只得到了一个可爱的笑容——虽然确实很可爱，但是也代表着小钻不打算帮自己决定了。

“……那……那我也去吧……”东城快驹沉默了一会，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之后才开口道。“……大家……好好玩一下吧……这样的。”

“好耶！”看着大家欢腾的样子，东城快驹已经开始脚趾扣地了。

确实，集体性活动很开心，但是集体性活动之后的现充专属庆功会就是另一回事了。东城快驹的快乐逐渐被恐慌所代替了，可能这就是代价吧。享受了集体活动之后，就要接受集体活动之后的集体处刑。

现在的东城快驹宛若被处刑之前的圣女贞德一般，已经露出了视死如归的眼神。恨不得现场写下绝笔。不过这是成为现充的试炼！想要成为现充的话，必须要参加现充的活动才行。自己如果这个时候退却了，那就这辈子都没办法成为现充了！

看着欢腾的马娘们，东城快驹充满了决心——

——

发短信给星王小姐，今晚要去庆功会之后，东城快驹和A-1班的大家一起前往了现充的究极试炼场，叙叙苑。传说中的高级烤肉店，东城快驹无数次想去却因为太贵或者是一个人去不好意思而不敢去的诡异之地。

当东城快驹站在叙叙苑的大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有了一种过去站在肯德基门口的感觉，那种想进去，却又不敢进去的恐怖感涌上心头。还好叙叙苑的门口没有什么奇怪的立牌什么的，有一说一，少女之所以不喜欢去麦当劳就是有点害怕麦当劳叔叔。

而此时，东城快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承太郎走向DIO的气势，走进了叙叙苑。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啊啊……那个……订好房间的……那个……好像是……”然而面对热情的店员，东城快驹的气势瞬间从三部的承太郎萎缩到了海绵宝宝，天可怜见，让东城快驹和陌生人说话就已经够恐怖了，更何况是陌生人之中她最害怕的店员呢。

她可是一个人都不敢进服装店的人——世界上如果没有网购的话，东城快驹可是活不下去的。

“哦，我知道了，是那个都是马娘的包厢吧，我带您过去？”店员看到东城快驹的样子之后也没有觉得奇怪，“不用害怕也没关系，我也是赛马娘哦~”

“诶？”东城快驹这才看到了这位店员小姐的身后也有一条小尾巴，只是因为戴着帽子的关系所以没有看到耳朵。

“对哦，我的名字叫艾尼斯风神，也是特雷森学院的赛马娘哦。”店员为了缓解东城快驹的紧张，自报名字道。“现在在绝赞打工中~”

“……啊……我的名字是东城快驹，是A-1班的赛马娘。那个……”既然对方都自报名字了，东城快驹也按照礼仪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但是话都还没说完，对方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东城快驹……哦，那个东大的。”

“……是……就是我。”东城快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叫做东大的了，这个外号流传之广似乎远超她的想象。

“啊啊啊，对了，我先带你去包厢吧。你可是大名人啊，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大美人啊。”艾尼斯风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多话了，连忙开始带路。一边带路一边夸赞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模特之类的呢，好像在哪里的封面上看到过你呢。不过应该是看错了吧。”

“……封面……”东城快驹回想起自己和大震撼一起拍的封面，瞬间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嗯……您应该是看错了，绝对是看错了。”

“为什么要用敬语？”艾尼斯风神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是非常有名的赛马娘，有些奇怪也很正常吧？她一直将东城快驹带到了包厢的门口，帮东城快驹打开门，然后笑着说道。“祝您用餐愉快~”

第三十二章·流浪猫和家猫的谈话

东大的，这个称呼已经跟随着东城快驹从初中到特雷森学院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外号。但是意外的还挺受欢迎的。几乎所有第一次接触到她的赛马娘知道她的身份之后第一反应就是——

啊，你就是那个东大的。

东城快驹都开始怀疑以后自己是不是出场就会被喊东大的了。虽然她本人也并不是很在意就是了，毕竟对于她来说，名字也只是个称呼而已。只要不是有恶意的故意扭曲自己的名字，或者是用自己的名字去攻击别人的那种极端粉丝的话，她也不想多管别人。

所以艾尼斯风神的反应她真的见怪不怪了，而且看样子艾尼斯风神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或许等自己退役了，以后自己的称号就是东大的了。或者更离谱点叫东大快驹？

虽然仔细想想还真是蛮合理的吧，毕竟东大的赛马娘苗子还真就自己一个，算是独一份儿了。

——不过，东城快驹之所以会想那么多纯粹是因为。

插不进话题啊……

东城快驹看着班级里的赛马娘们聊的天南地北的，其中大部分都是东城快驹这辈子都没听说过的话题，比如流行趋势啊，INS上又有了什么热门话题啊，明星赛马娘的日常啊，甚至是聊化妆品和服装搭配。

东城快驹看了看自己这身穿了近两年的私服，默默地拉了拉外套，不行，为什么自己明明也是这个时代的赛马娘，但是在这群人之中像是个原始人呢？东城快驹开始思考人生了。是不是自己就是个土鳖啊——不合理啊，自己好歹是玩艺术的，审美应该是有的才对啊。

不过参与进自己完全不了解的话题是不会有好事的，所以东城快驹选择了默默地炫果汁，有一说一，芒果果汁真的很好喝。虽然她最喜欢的是草莓味的各种东西，但是如果是果汁的话，她愿意将芒果果汁和葡萄果汁也稍稍提一提位置。

明明是一群人的电影，而我却不能有姓名~大概就是这样的悲剧感吧。

越是试图融入人群，就越是能感觉到赛马娘是有极限的，要想融入人群——除非，变成现充。

但是如果能这样进化成现充的话，自己就不需要那么悲伤地炫芒果果汁了。虽然不受关注偶尔也算是好事吧。

而此时在桌上的其他赛马娘的想法嘛……

——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和东城同学搭话！无敌的琵琶晨光！快用你那无敌的大头想想办法啊！

胜利奖券用眼神对一旁的琵琶晨光发送电报，试图让无敌的琵琶晨光来解决现在尴尬的情况，明明是本局游戏的MVP，但是东城快驹却一言不发狂炫芒果果汁，甚至刻意收敛了存在感，让本来想带上东城快驹一起话题的人们都没法开口了。

——你让我怎么办？不要有事情就找我啊。还有，你说谁头大？

琵琶晨光皱了皱眉头，一边感叹东城快驹的高冷是不是间歇性存在的。然后对于刚刚对方传达过来的某些评价表示了愤慨。

——你们两个啊……一直犹豫下去根本没有意义啊，随便哪个都好，先去找东城同学聊天不就好了。

成田大进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这两个挚友真的是费拉不堪，这很难吗？自己当初和东城快驹约会的时候，可是丝毫都不落下风。堪称棋逢对手，两人之间相谈甚欢的。身为自己的挚友，居然连自己半成功力都没有，这也太菜了。

——大进你口气不小啊，那你来？

胜利奖券倒是想开口，这三人组里她本来就是最擅长套近乎的那种，但是今天被东城快驹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看到东城快驹的脸都脸红心跳，更是不敢和东城快驹说话了。琵琶晨光就更不用说了，她本来就是这个冷静的性子，更不适合作为破局的人。

于是这两人就把视线落在了成田大进身上，一脸你行你上啊的表情。

——啧，我确实行，但是我干嘛上啊！

成田大进翻了个白眼，要知道她虽然之前约会的时候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了，但是不代表她就完全脱离了女通讯录的可能性啊，不如说在班级里观察了那么久，她始终觉得东城快驹和里见光钻和北部玄驹等人的关系不太对劲，她可以确定东城快驹是个好人，但是不能确定她真的就是直的。

不如说如果这条件还能直了，某种意义上也挺浪费的——成田大进莫名想到，但是想到这里她都有些惊讶了。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这想法可不好，没准自己在这段时间里还是被东城快驹的魅惑光环影响了，这个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荷尔蒙的女人真是可怕！

成田大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再一次提醒自己东城快驹是一个绝对不能碰的女人，如果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东城快驹只会带来不幸而已！在深呼吸之后舒缓了心境的成田大进却还是下意识地看向了东城快驹的方向。

东城快驹此时坐在包厢的角落之中，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时不时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视线，警惕地看看气氛，然后才重新低下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既害怕有人提起她又害怕被人遗忘的家伙一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本次学园祭的MVP，倒像是一个边缘人一般。

感觉之前的完美女仆就和东城快驹被人夺舍了一样，成田大进突然又有些可怜东城快驹了。明明她是付出最多努力的人，却完全没有参与话题之中的意思。她想起东城快驹的过去，那些让自己都胆战心惊的经历让东城快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吗？

她又是有多坚强才能从那种过去走出来，明明都已经害怕社交了，却依旧让自己出现在这种场合。她不参与其中只是为了不破坏气氛，她来了也只是为了不坏了大家的兴致而已。

这家伙……明明自己也不想来吧？成田大进叹了口气。

“我先去一下厕所，东城同学，你也要去吗？”她突然站起身，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这边，然后自然地开口询问道。“要去就一起去就好了，包厢里有点闷对吧？”

“……诶？”东城快驹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成田大进，有些发愣。但是很快她就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也……也是哦，我也去。”

她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人群之中的里见光钻，犹豫了一阵，然后也跟着成田大进走出了包厢。

成田大进就这样把东城快驹拉出了包厢里那种热烈的气氛之中，走出包厢之后，成田大进直接拉起了东城快驹的手掌，把她拉到了叙叙苑店外，呼吸着捎带着春寒的空气。东城快驹就这样任由她拉着，来到了室外。

成田大进握着东城快驹的手，只觉得她的手真的好小，而且还有些冷，让她有些不自觉地握紧，想要将自己手掌的温暖传达过去一般。

“成田同学？”东城快驹有些疑惑地说道，“不是要去厕所吗？”

“你是笨蛋吗？”成田大进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不想参加那么就不要来了，勉强自己有意思吗？”

“……倒也没有勉强自己啦……”东城快驹知道自己融合不进气氛之中的事情被成田大进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想要好好融入大家的，只是……可能我还不够格吧？”

“不要勉强自己就好了，你这家伙啊……每次都想着是自己的问题。明明有一张嚣张的脸，却总是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坚持，但是如果不喜欢就要说出来，这才是正常的事情吧。”成田大进伸出手，捏着东城快驹的脸颊，软乎乎的像是棉花糖一样，甚至让成田大进都感觉到了有些爱不释手。“你这家伙啊……明明不是个笨蛋，却做着笨蛋才会干的事情。我真的有些搞不懂你了。”

“……成……成田童鞋……”东城快驹的话语都因为成田大进的揉捏而变得有些含糊了，成田大进双手一松，看着东城快驹的脸颊Q弹地回缩回去之后，莫名有些解压了。

“才不是笨蛋……只是想要试一试而已。”东城快驹揉着自己脸颊解释道，“我不是说不喜欢这个场合，其实我是很想和你一样说着高中生感兴趣的事情，然后开心地聊天的啊。但是……我……我插不上话嘛。”

“……哎。你这家伙。”成田大进都有些无奈了，虽然大家确实没有什么错，但是东城快驹这个人就有一种很奇妙的矛盾感。她既想要融入团体，却又害怕团体，就像是曾经被伤到过一般，时时刻刻都提着一种警惕心，要做比喻的话，就像是流浪猫一样。

她警惕着所有人，却又带着羡慕看着所有人，她们的温暖是她这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真要有人想要收养它的时候，她却会自然地露出獠牙，对于东城快驹来说，那副冰山一般的外壳，就是她的獠牙——一种自保的机制。

但是这样【野性难驯】的流浪猫，也自然不会被其他人看到她内里的脆弱，毕竟大家看到的仅仅只是她的野性难驯，自觉地保持了距离。于是流浪猫再一次孤身一人。她错了吗？当然没有，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伤害而已。

那……那些人错了吗？

她们也只是给了流浪猫一个合适的距离而已，除非有人能跨过荆棘，无视她的龇牙咧嘴抱住她，在她耳边说绝对不会离开她。否则这样的双方温柔造成的叹息之墙就绝难跨过。成田大进虽然似乎看清楚了……但是……

世界上最无可奈何的是什么呢，就是双方都没有错，却也都错了。

成田大进看得清楚，却没办法跨越过去，毕竟她甚至都无法对自己坦诚。

“你这样下去，这辈子都没办法成为你想象中的那种现充吧。”成田大进叹息道，半是感叹，半是高兴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你这样下去，那永远都是东城快驹了。那我也可以继续嘲笑你了。”

“嘲笑？”东城快驹有些不明白成田大进的意思了，嘲笑自己吗？成田大进？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恶意，成田大进这话里只有无奈，宛若一个旁观者看着故事一般的无奈。“成田同学……”

“怎么了？不满吗？”成田大进转过头，询问道，“不要怪我哦，毕竟你这样我也只能嘲笑你了嘛。”

“……不，成田同学的意思……”东城快驹眨了眨眼，“是想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诶？啊……这……”成田大进突然有些慌乱起来了，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这么理解这句话？自己可是非常恶劣的打算嘲笑她啊。为什么会这样理解？“你在说什么啊？！”

“一直嘲笑我，可是如果成田同学不待在我身边的话，就根本没办法【一直】嘲笑我吧。”东城快驹眨了眨眼，分析道。“虽然我也不太理解啦，但是如果成田同学的嘲笑像是今天这样温柔的话，我被嘲笑也无所谓哦。”

“……你……你这家伙！”成田大进从没想过自己这种举动会得到感谢，一时之间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啊啊啊……你这家伙真的是……我真的是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成田大进还是没有否认刚刚的那句话。她只是转头双手插兜，“可恶，再和你说下去的话，我也会变成奇怪的人的。走了！回去了。”

“啊……成田同学等等我！”东城快驹连忙追了上去，不过正在气头上的成田大进可一点都没打算等。她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但是……她不敢回头的还有一个原因是。

为什么她的脸那么烫呢……心跳也是……

啊……心跳好吵，今天真的是……遭透了！

成田大进，在东城快驹面前——仍然是败北的结局。当然，她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第三十三章·决胜服

学园祭结束之后，东城快驹再一次回归到了忙碌的日常之中，只不过在皋月赏之前，她也要完成每周两次的训练赛，这一次远子小姐调整了战略，专门找一些和东城快驹战法类似的赛马娘来进行训练赛，比如无声铃鹿，或者是目白善信，乃至是星云天空和丸善斯基。

在这群逃马大佬的教导之下，东城快驹学到了相当多的东西。比如起步的技巧，保持呼吸的技巧，保持速度的技巧，乃至是改变队伍节奏的做法。这些技巧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琢磨就能学得会的东西，这些都是这些逃马前辈在比赛之中的技巧的总结。

而帮助东城快驹的她们则毫无隐瞒地将这些倾囊相授，有些时候东城快驹不太理解的时候，还会主动和她讲解具体的技巧该怎么应用。虽然这段时间里东城快驹的属性并没有如何增长，但是对于逃马战术本身的经验值却在飞速提升中。

东城快驹经过这段时间的连续训练，逐渐学会了如何将前辈的技巧融会贯通，所谓师傅领进门，修习靠个人。东城快驹的学习能力虽然强，但是不是学会了就万事大吉了。技巧可以学，但是真正应用的时候，东城快驹却总是吃瘪。

不过她似乎自己也琢磨到了什么——

自从遇见了露娜学姐之后，她们偶尔也会见一面，露娜学姐虽然似乎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却有着非常厉害的见识和实力，总是能提出东城快驹技巧上缺憾的部分。而奇怪的是，在和露娜学姐遇见之后，她就不怎么做噩梦了。

仿佛这个噩梦就是为了让自己和露娜学姐遇见才出现的一样，东城快驹虽然疑惑，但是不做噩梦总是好事。露娜学姐不但会帮助自己查漏补缺，还教会了东城快驹很多自己的小技巧。

虽然她一直不愿意摘下自己的面具，但是东城快驹还是相当信任露娜学姐的。尤其是对方教授的气势控制上的技巧，东城快驹在训练赛之中使用的时候还出现了奇效，尤其是在和无声铃鹿前辈的对练之中，无声铃鹿前辈第一次被自己拉进到了两个马身的距离就是因为在关键时候东城快驹使用的露娜学姐交给自己的技巧。

如果说一般的技巧都是恢复体力，节省体力，加速，或者是调整位置的话，露娜学姐教授的就是干扰敌方的技术了。虽然相性上或许比较差吧，但是似乎对于一些特定的赛马娘很有效。

而除了训练的事情，东城快驹即将参与的皋月赏由于是东城快驹首次参加GI级别的比赛，所以也多了一个特别的工序。也就是【决胜服】的设计，关于这方面东城快驹主动要求了决胜服的设计要由自己来决定。虽然一开始牧之原远子还想要和东城快驹抢一抢决胜服的设计，但是看到东城快驹自己的坚持，还是最终让东城快驹自己来决定了。

于是东城快驹那一个星期基本都把时间花在了设计自己的决胜服上了。决胜服毫无疑问是赛马娘最重要的衣装，是参与GI级别比赛的证明，更是代表着自己的实力到达了赛马娘最顶尖的那一批的水准的证明。

有人说过，决胜服对于赛马娘而言，是有比肩婚纱的重要性的东西。所以东城快驹希望自己设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而负责制作决胜服的URA合作企业，也就是大藏会社也给予了东城快驹绝对的设计自由，甚至提出了可以让其他的设计师作为辅助设计的意见。

这意思基本就是如果你设计的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让设计师帮忙调整了。这已经是非常优越的条件了。只是东城快驹应该也用不着这一点，虽然东城快驹在前世名不见经传，也比不过万条巧手级别的学姐，但是在设计上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的。

她的画，总是被人嘲讽说只有技术没有灵魂，但是问题是——她的技术依旧是【教科书级别的顶尖水准】，这点是没有人会否认的。哪怕是美院的那些老师，也不得不承认，东城快驹的绘画技术简直就像是打印机一般精准，简直是人肉照相机，如果不是在各个方面都【少了一点】的话，她其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美院人。

而这少了一点的创造力，某种意义上就是她的最大弱点。她的画很难让人有所触动，学姐曾经试着帮她找到自己的风格，但是也失败了。

她很难找到自己的风格，但是却可以模仿大部分画师的风格，甚至能做到以假乱真。让学姐一度吐槽说你如果生的早一些你去做假钞肯定是一把好手。不只是做假钞，如果少女愿意的话，估计做名画伪造之类的也是没问题的，甚至只要稍稍炒作一下，赚钱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少女依旧拒绝了，她不是为了临摹她人的作品才学习绘画的，她是想要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才那么努力地学习的。她最终还是坚持不去临摹或者像是流水线一般地【生产】自己的作品。

不然当个绘画老师都能让少女吃穿不愁了，无论是培训班还是真的去考教师资格证，对于少女来说都并不困难。

而这一次，她是第一次要为自己设计决胜服。因为决胜服的特殊意义，她是真的有些紧张的。这几天她画了无数张废弃的稿件，每一张的完成度都非常高，连偶尔来看看的里见光钻和大震撼等人都觉得很棒的作品她也没有采用。

而牧之原远子却并没有插手这件事，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她也想要出手帮东城快驹设计，但是当她本人决定自己设计之后，她也尊重了东城快驹的意见，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她怕自己的意见改变了东城快驹本人的初衷。

而就在无数张【缺乏灵魂】的设计稿之中，东城快驹也逐渐逼近了交稿的日期——毕竟皋月赏之前必须要把衣服做出来了，又不是和少女歌剧一样衣服都是现做的。总是要有制作的时间的。

东城快驹看着电脑上依旧是半成品的画稿陷入了沉思，其实她总感觉自己的画稿已经接近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就是差那么临门一脚，就是这画龙点睛的一笔，让整个设计稿焕发出色彩。

这也是她前世最大的障碍之一，她总是很难迈出这最后的一步，让画作脱离【工艺品】的范畴成为【艺术】。高情商的说法，你的作品非常适合商业化，低情商的说法就是，这就是工艺品而已。

不过东城快驹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她现在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和自己以前的做法完全不同的方式画出来的作品，完成度已经非常高了。然而就是这样，她依旧觉得缺了什么，但是到底缺了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东城快驹把脑袋靠在了电脑前，发出了哀叹。“啊啊啊……为什么总是会卡在最后一步啊。”

“小东城？”就在这个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了。大震撼有些疑惑地走进东城快驹的房间，看着东城快驹趴在电脑前一副咸鱼的样子，“为什么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大震撼？”东城快驹稍稍从电脑前抬起了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还是设计决胜服的事情啊，我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了。明明感觉还缺了点东西才对……可是就是想不出来啊。”

“让我看看？”大震撼来到了东城快驹身边，礼貌地询问道，“我好歹是平面模特，总是能看出些东西的。”

“……嗯，也行吧。”东城快驹只是犹豫了一秒，也不是不想给别人看，反正做出来之后肯定大家都能看得到的。只是自己还没完成的作品给别人看的时候总是有种奇妙的羞耻感，这可和直播打游戏不一样，作品对于画师来说宛若是自己的孩子一般，除非是给甲方看，对于东城快驹这样的人来说，给别人看确实是需要犹豫的事情。